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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最後一次為你流淚
2011/11/19 02:21:52瀏覽140|回應0|推薦0

蒼穹泛著朦朦的光亮,我迷路似地闖入一片林子,像是若有所思卻又像是漫無目的地走在蜿蜒的小徑上,落葉滿地,想必這兒是人煙罕至的,我停下腳步環顧四週,目光在林間不斷掃視像是突然想起要尋找什麼似的繼續順著小徑往下走。

 

延著小徑到了盡頭是一片竹林,林中座落著一間竹籬小屋。

 

「遠離塵世居住在這麼幽靜的地方,與世無爭也是一種享受。」我心裡暗自想著,繼續往前打算去拜訪那居住在此的『竹林居士』。

 

但,就在往前多走了幾步後卻發現小屋右側的不遠處立了個碑,好奇心又趨使我走向石碑。

 

到了石碑前蹲下一看,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並不是個普通的石碑而是墓碑,上頭斑駁的字跡鏤刻著──『雙鴛塚』。

 

我不禁回頭望著那間小屋,不自覺地起身走到小屋門前,我忐忑地伸手才要推開那扇門時,手未觸及門卻自動地打開了,我噤聲怯怯地探著屋內卻發現屋內並沒有任何人,於是腳步竊竊緩緩地踏入屋內。

 

小屋裡陳設簡單,窄小的空間裡只有桌椅和一個竹櫃,圓桌上擺了一只陶壺和兩三個杯子,相形之下竹櫃上的東西可就多了,上頭放著許多的竹卷和書,想必是個文人雅士居住在此吧!我心想著正要伸手去翻動那些竹卷時又發現竹櫃上頭掛著一副圖。

 

圖中一對男女,男子儀表俊美,氣宇非凡,懷中摟著的女子有著清妍脫俗的容貌、沉靜溫婉的氣質,柔情依戀的雙眸迎上男子深情繾綣的目光。「這肯定是對戀人。」我喃喃地自言自語著。

 

我仔細端詳畫中他們的身後繪著一間竹屋,右側的空地上立著一個石碑,畫的下端提著:璧碎珠沉,蘭摧玉折。生願同衾,死期共穴。塚號鴛鴦,魂為蝴蝶。華山畿,英台墓;連理枝,合歡樹。古有之,今再遇。

 

不對!這畫這畫不正是我此刻站著的地方嗎?

 

我趕緊奔出屋外再次環顧審視著四周仔細地盯著小屋看,「那畫裡果然是這個地方。」我確定地道。

 

「姑娘。」正當我望著小屋想出了神,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姑娘?!這是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喊人姑娘的?難不成我是闖進了別人拍戲的地方了?

 

我順勢轉過身一看,眼前這男子真的身著古裝,那俊逸的臉孔彷彿是小屋裡那畫中的男子,「對不起,我壞了你們的戲了對不對?」當下我趕緊道歉認錯。

 

「伯璘?為何要道歉?」男子一臉疑惑地走近我。

 

柏林?「什麼?」他說什麼?是東柏林?還是西柏林?

 

「戲裡也有提到東柏林和西柏林的事嗎?」我自小學起歷史方面的成績一直很差,連柏林什麼時候分成東和西也不知道,所以問著眼前這個演員也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妳在說什麼?伯璘是妳的名字,妳忘了嗎?」男子顯有些心急。

 

「我的名字?」我一頭霧水地伸著食指指著自己。「你是說唉呀你誤會了,我並不是演員,更何況我穿成這樣」低頭指著自己的衣服時我才嚇了一大跳,古裝?!我什麼時候穿成這樣了?「我怎麼穿成這樣?」我驚訝的眼神迎上他的黑眸。

 

他微微揚起笑意,「妳一向偏愛柔和的色系,我說過這麼穿很符合妳的溫柔婉約。」他說著拉起我的手走進小屋。「妳看,」他指著牆上的畫,「一直以來妳都喜歡這麼穿的。」

 

「我」我用力抽回被他拉著的手,懊惱地應道:「問題是剛剛我並不是穿著古裝的啊!」我急得幾乎要掉下眼淚,「人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換成這樣的

 

「好、好、好,既然妳喜歡後來的樣子,那麼我就陪妳變回後來的模樣。」

 

他說著長袖一揮轉了個身,四周轟隆作響霧氣隨之而起,瞬間伸手不見五指,驚慌中我害怕地緊緊拉住他,直到朦朧散去我才發現自己已穿回合身襯衫和牛仔褲依偎在一位身著筆挺西裝高大的男子懷裡,我羞愧地急忙離開男子的懷抱,抬眼看,眼前的男子竟然是…

 

******

 

「君南。」

 

一睜開眼,日光燈的光線瞬間刺激瞳孔我隨即將雙眼緊閉。「原來作了一場夢。」我心裡暗自想著。

 

「妳醒了,覺得怎麼樣?」是韻華,再次睜開眼見她站在我的床邊關切地低著頭審視我。

 

「我怎麼了?」我環顧四周,鼻子嗅到一股濃濃的藥水味。「這是哪裡?」

 

韻華伸手摸了我的額頭,「醫院啊!妳忘記了?妳送到一個叫什麼成君南的…」

 

「成君南!」我突然想起君南被安達砍傷倏地起身就要下床。「君南沒事吧?他的手流了好多好多血噢!」

 

韻華急忙抓住我。「他沒事了,妳先別激動。」

 

「那他人呢?在哪裡?」聞言,讓我安心不少。

 

韻華像是跟著我鬆了一口氣似地,「我讓他先回家去了。」她睨了我一眼接著抱怨地道:「妳也真是的,受傷的人又不是妳,竟然一到了醫了就昏死過去,我看那位先生沒痛死也被妳給嚇死了。」韻華說著忍不住笑了出來。

 

「唉唷-」我不好意思地抓著額頭,「妳也知道人家…一向看到血就沒輒的啊!而且君南真的流了好多血嘛!」

 

「真被妳打敗了。」她邊回想邊笑著,「雖然老早就知道妳這樣,但像這樣的實際情形我還是頭一遭遇上。」

 

我羞愧地抓起棉被遮臉,「好啦!妳別再笑人家了啦!」

 

「好,我不笑了。」她伸手拉下了我的棉被,然後坐在我的床沿。「不過,這個成君南先生到底妳是什麼時候認識人家的?妳可得從實招來才行。」

 

我搶回棉被抱在懷中,「要招什麼?」

 

「噯?!」她一臉狐疑地挑起眉看我,「還裝蒜!」

 

「又沒什麼,我幹嘛裝蒜?」

 

她依舊一臉不信地瞄著我。「你們該不會是在交往吧?」

 

「說什麼啊?」我瞪著她,「人家他可是有女朋友了,妳別亂說。」

 

她看著我賊賊地笑著,「那…妳成了第三者囉?」

 

「喂!」我警告地又瞪了她一眼,「他是我的牙醫師,妳別瞎猜了,這麼八卦。」

 

「是不是真的只是牙醫啊?一大早就跟人家在一起…」

 

「林韻華!」被我這麼一吼她總算識相地閉嘴了。

 

但,韻華的安靜過不了一分鍾,隨即又試探性地說起話來。「那麼兇,要真沒有喜歡人家做什麼作夢還喊人家的名字。」

 

我盯著她不想多作回答,只是對於君南擋下安達落下刀子那一幕仍感到心有餘悸;原來希望君南不要追究的,但卻因此間接使得君南受到了傷害,自己還有什麼立場請君南放棄追究?畢竟眼前受傷的人是君南而不是自己。

 

「有沒有警察來瞭解情況?」想著想著我不禁緊皺眉頭開口問了韻華。

 

韻華杵了一下,「警察?!」

 

「是啊,警察有沒有來問過君南受傷的情況?」我又重複了一次問題。

 

「不會吧?!」韻華好笑地看著我,「妳那位成先生是…皇親國戚…之類的嗎?否則怎麼連不小心被路廢鐵弄傷了都要警察來關心?」

 

「啊?廢鐵?」我滿頭霧水驚訝地問。

 

「對啊!他說你們一起在妳家附近晨跑,結果他不曉得被什麼給跘到,一跌下去手就撞上了銳利的癈鐵啦!」韻華原原本本地將她所知道說給我聽。

 

晨跑!虧君南想得出來,還好警察不是我趙明語的好朋友,否則鐵定立刻扯破他的謊言。

 

「不過…明語,妳不是一向很討厭晨跑的嗎?妳什麼時候開始…晨跑了?」

 

看吧!韻華就扯破了他的謊話了。但,我也不能辜負君南的好意,「對啊!人家今天才第一次真心地想去晨跑就發生這樣的事了,很倒楣吧?」

 

聞言,韻華頻頻地點頭贊同。「這麼說來還真是倒楣,不過,最倒楣的應該是那位成先生了。」

 

「嗯,對啊!」我心裡竊笑地附和她。

 

******

 

晚上在韻華的陪伴下我離開了醫院,才回到家電話馬上跟著響起。

 

「妳先接電話,我去煮點東西吃。」韻華說著走進了廚房。

 

我朝她點點頭立刻上前接起電話,「喂-」

 

「明語…」是安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麼對妳的,我是…因為愛妳…所以才…」他說著竟哭了起來。

 

「所以就不惜傷別人?」我既無力又痛心地問。「對不起,這個理由我不能接受,我的愛情世界是不容許這種情形發生的。」

 

「明語,對我而言,妳真的很重要的,對不起…」

 

我忍著抽泣的聲音,「對你來說我真的很重要?到了現在我已經不想再聽到你這麼說了,難道你不覺得太遲了嗎?更何況竟然要傷害我身邊的人才能得到你的重視,這樣的代價實在太大了,我不要…。」

 

「明語,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妳原諒我好不好?回到我身邊來好嗎?」電話那頭的他又一次低聲下氣地哀求我。

 

這頭的我忍不住落下無聲的淚水,即使我還愛他,但這樣的情況我是怎麼也不會再回頭的,因為我無法想像為了要得到一個人竟然會瘋狂地想去傷害對方。

 

「明語。」他又喊了我,「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

 

我平撫情緒地深深吸了口氣,「對不起,這句話你該去向被你殺傷的人說;而我對於此刻的你也只能說聲:對不起。」語畢,不管他是不還有話想說我都不想再聽了。

 

掛上電話,轉過身才發現韻華在我身後不知站了多久,但我都不在意了,我抑不住低頭啜泣了起來,而韻華也了然於心不發一語地上前擁抱著我。

 

我卸下堅強面具抱著韻華大哭,但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因為安達流眼淚了。

 

《*~璧碎珠沉,蘭摧玉折。生願同衾,死期共穴。塚號鴛鴦,魂為蝴蝶。華山畿,英台墓;連理枝,合歡樹。古有之,今再遇。~*》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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