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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06/14 18:18:38瀏覽99｜回應0｜推薦0 | |
| 愛情協奏曲之續緣－８
連著幾天，雨都間下間歇的飄著，而我除了工作外，其餘的時間幾乎都關房裡那兒也不去，艾貞和韻華也因為擔心總在下班後輪流往我家裡跑。 安達走後，我幾乎是反覆作著相同的夢，有時看見自己在那竹林小屋旁的墳墓飄蕩徘徊；有時又被夢中君南倒臥在血泊中的景象給驚醒。是冥冥之中在向我警示些什麼嗎？也或者是已成幽魂的安達心有不甘而前來要向我索命？ 清晨五點再度自夢中驚醒，窗外仍是漆黑一片，下了整夜的雨總算在此刻歇住，我離開溫暖的被窩來到落地窗前倚在一旁的牆盯著窗外的景象，下過雨的天空顯得格外清爽，我伸手推開窗，清新的空氣隨之竄入心肺。 我在這清靜美好的早晨醒來，而我的淚水卻選擇在此時悄悄滑落。 落地窗外，陽台上仍擺著前年中秋時安達特地買來的銅製鏤花座椅，當時他還浪漫地說每年中秋節、情人節、他的生日、我的生日都要和我並肩坐在座椅上愉快地渡過，儘管在那次之後我們一直不曾有機會實現他所描繪的景象，但那座椅畢竟有著我和他的回憶，我們曾經併肩坐在那兒談天說笑，每一次爭吵過後我們會坐在座椅雙雙回過身來互道ｓｏｒｒｙ，我們會坐在那座椅上編織著夢想、描繪未來的藍圖，甚至想過將來年老也會牽手坐在那座椅上細細咀嚼往事…。 然而，這一切都永遠不會再有了。 想著，我緩緩拉開落地窗腳步跨上了陽台，走到座椅前坐了下來，這一刻安達的臉龐又再次清晰地躍上我的眼前。他的表情是幽怨的，我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是愛抑或是恨？但我卻能明顯感覺到他深深的悔意。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選擇這樣的手段來懲罰我？愛情結束的時候一定要讓它變成這般醜陋嗎？為什麼不能彼此祝福讓愛悄悄地開始也輕輕地放下？ 雨又開始下了，它不留一絲情面地傾盆而下，一點一滴重重狠狠地打在我身上，突然間我又看到安達忿怒的眼神，我崩潰了！我氣安達用這麼傷害我也讓他自己後悔的方式來結束一切，我瘋狂地朝著空中大喊：「我們真的曾經愛過嗎？楊安達。」我的淚水隨之又一次潰堤，「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這麼狠心去傷害每一個關心你的人？為什麼要讓我一次又一次傷心？為什麼…」我激動地用力不斷搥打著座椅。 鮮紅的血摻雜著雨水流下。除了心肺被震碎的聲音外，我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安達…對不起！」我跌坐在地上懊悔地放聲大哭起來，「都怪我，都是我堅持要取消婚禮，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是我不好…都是我…是我的錯…」 「明語？！」艾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我房裡，她站在落地窗裡頭驚愕地喊了我。「妳在做什麼？妳…韻華、韻華妳快來…」她大聲喊著急忙走到我身邊，韻華被她這麼一喊也尾隨來到，正當艾貞拉起我的手時她才更為驚恐地望著我，「妳在流血？妳…」 「流血…」我緩緩抬起手，看著鮮紅的血液怖滿自己的手臂，而我竟沒有絲毫疼痛感，我抬頭看著她們，「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我自己受了傷卻感覺不到痛？」 艾貞看著我的眼裡湧滿了淚水，她伸手拭去我頰上的淚水。韻華也難過地說不出話來，「明語…」 我略過她們擔心的眼神，怔怔地繼續問道：「為什麼安達死了我的心卻這麼痛？」 「明語，妳聽著。」艾貞抓著我的肩搖晃著，企望我能因此清醒。「楊安達的死不是妳的錯，這不是妳的錯。」 「不是嗎？」我的目光與她交接。 她朝我搖搖頭再次肯定地道：「不是妳的錯。」 「那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為什麼？」我喃喃地自言自語。 她們將我扶起，「我們進屋裡去說好不好，明語？」韻華替我撥了下額前早已濕透的髮。 我望著那鏤花的銅製座椅輕輕搖搖頭，「我想待在這裡，安達一定還有很多話想對我說，我要在座椅上等安達。」 「明語…我們到屋裡去等…」韻華吸了吸鼻子半哄騙的對我說。 「不要。」我撥開她們拉著我的手，執意到座椅上坐著。「妳們不知道，安達買這座椅的時候說過，不管我們之間怎麼爭吵一坐上這個座椅後，誰都不許再生氣，他說過，他希望我們在這個座椅前只有美好的記憶，不要有傷心難過的事發生，他還說以後每一年的中秋節、情人節、他的生日、我的生日都要在這裡快樂地過，所以，我要在這兒等他。」 「安達他不可能會來了。」艾貞決斷的語氣又一次將我推落深淵。「楊安達死了，他已經死了，今天是他的告別式…」 「艾貞…」韻華立即試圖制止她。 艾貞避開她走到我面前，「趙明語。妳聽著，楊安達已經死了，今天是他的告別式，過了今天之後妳也沒機會再看他了。」 「我知道、我知道安達死了…」我坐在座椅上掩面痛哭，「我知道安達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雨，像是為安達悼念也像是陪伴著我哭泣一般，愈下愈大，愈下愈大…。 ＊＊＊＊＊＊ 安達下葬的那一刻，我的心彷彿也跟著被埋進深深的土壤裡，靈魂也在那一刻起被緊緊地禁錮起來。告別式結束後我再度將自己關進房裡，什麼都不吃，那裡也都不去；韻華和艾貞只好依舊輪流看著我。 直到第四天我終於體力不支在家裡昏了過去，救護車的緊急鈴聲敲碎了夜半的寂靜將我送進醫院。 當我再次醒來已是三天後。 我如夢初醒般緩緩張開雙眼空洞地望著白淨的天花板，窗外是整片淒黑而寒冷的空氣竉罩了整個室內，房裡的電視是開著的。我在心裡暗自想著：此刻照顧我的人大概又是韻華或艾貞了吧？她們真是倒楣，認識了我這樣的朋友。 一會兒房門被推開了，我自然反應地朝大門方向望去，意不想到的是端著熱水瓶進來的人竟然會是成君南？ 「小語。」他將熱水瓶擺好喜出望外似地趕到我身邊來。「妳總算醒了，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他關心地詢問我。 我搖搖頭，「你怎麼會在這兒？韻華和艾貞呢？」 「因為同樣身為妳的朋友的我堅持晚上來照顧妳，所以她們只有白天才會過來。」他在我床邊的椅子坐了下來，雙手撐在大腿上對我說。 「妳一定正在想：為什麼我會知道妳進醫院，對吧？」 可怕！為什麼他能猜到我的想法？ 「因為那天我正好去找妳，沒想到正巧遇見妳被擔架抬上救護車。」他沒等我反應就直接解答。「妳知道嗎？妳那兩位朋友那天都被妳給嚇哭了。」 「最近我給她們添的麻煩真的夠多了。」我慚愧地道。 他撥了撥我額上的髮溫柔地說著。「妳也不好受！沒有人會怪妳。我們只希望妳不要一昧地將所有的錯往自己身上推。」 望著他，我無語。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安達的自殺並不全是因為自己。」他的生命曾有著那麼美好的前程和未來，然而卻因為有我而斷送。 滾燙的淚水無聲地順著頰滑落。 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原諒自己？ 《＊～愛情結束的時候，能不能彼此祝福？讓愛悄悄地開始也能輕輕地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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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