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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04/24 11:03:43瀏覽66｜回應0｜推薦0 | |
| 夜晚走在公園附近的街道，空氣顯得格外清新。因為年關近了的緣故，回家的一路上許多人家和店面都還賣力地清掃著，還好我那兩位體貼的好友早早就將店面的裡裡外外都清理好了，也讓剛回到台灣的我落得清閒。
雖然回到台灣已經有十多天了，不過，我卻還是刻意漏了和君南聯絡。儘管海芝說了要以三個月的時間來公平競爭、儘管她當時的神情有多麼平靜，我卻自她的表現裡看見了她對君南的用情至深。也許相愛不能相守是一種苦，但是眼看一個自己深愛的人投入別人的懷抱，卻還要大方成全，這…實在更痛了許多許多。 有時自己也不明白，怎麼一切會演變至此？和君南的重逢不該算是好事嗎？怎麼現在反而我要處處躲著他？明明心裡一直惦著他，怎麼現在卻又要刻意避開？ 他的牙醫診所座落的這條街是我每天上下班必經的路，只是我上班的時間，他在診所裡正忙著；而到了我下班回家這個時間他也早已返家了，所以，儘管我在這條街上往返這麼多天了，我們也不曾遇到過。 我停下腳步望著對面君南的診所，心裡湧上不知名的酸楚，想起我和他第一次見面時的靦腆、那一天分離的難捨、二十歲之約的期待和他失約時我的難過，…。 那個時空盒裡，他的紙條裡到底寫著什麼話要給我？我要給他的話，他真的沒偷偷看過嗎？ 深深吸了一口氣，快步離開把湧上的淚水咬在眼裡。「這樣夠了，至少我和君南還保有一個時空瓶。」我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 「小語。」 是我的幻覺嗎？我居然在自己家門口聽見君南在喊我？是幻覺吧！他根本不知道我回國了。我喃喃自語低下頭去開鎖。 「趙明語。」是他，真的是他！ 我旋即轉過身驚訝地看著正朝我走來的君南。「你…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他在我面前停下來，搖搖頭苦笑著。「妳寧願在對街望著我的診所那麼久，也不願讓我知道妳回來了嗎？」 「你…怎麼知道？」我像是個偷了糖被逮到的小孩低下頭不敢正視他。 「要不是今天在診所附近的店家和同事們慶生時，正好看見妳站在對街的紅磚道上，我想，我要永遠過著到處找妳的日子了，對不對？」他的伸手抓住我的肩問。 緩緩撥開他的手，我故意轉身迴避他的目光。「我只是想…」 「想什麼？」他又走到我面前擋著我，「想一聲不吭地在這座城市裡生活，然後靜靜地看著我像瘋了似地翻遍全世界每一吋土地尋找妳的蹤跡，而妳卻奉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生活在我居住的城市裡。」 他的話裡蘊含著既生氣又無奈的氣息。這讓我感到些許歉疚，「對不起…我只是沒辦法心安理得，不管是去愛或者被愛，我的心裡沒辦法告訴自己：趙明語，放手去愛或者勇敢去被愛吧！」說著，淚水不爭氣地落下，我趕緊再次轉身背對他。 「你知道嗎？」我伸手揩去眼角的淚，不想讓他看見我落下眼淚。「從我知道安達死了的那一天起，我沒有一天不是罪惡的，每次我只要一想到你、看到了你…我就會想起安達的死因。我…我真的無法說服我自己：這不是我的錯。」此刻我的淚水如同泉湧般無法抑制地流洩。 他自我身後將我擁進懷裡，雙臂緊緊地環抱著我，「這一切不是妳的錯，每個人對自己的生命都該有一份責任，而妳為什麼要將錯誤攬到身上。」 「但，安達的死有大半原因是我造成的，我怎麼能不負半點責任？然後，還理直氣壯地去接受你的愛？」 「好。」他將我轉面向他，「那我也算是造成安達自殺的其中一個因素，既然妳說要負責任，我願意永遠到處追著妳跑，過著相愛卻不能相守的日子和妳一起承擔這個錯誤。」 「君南，你…」我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龐，不捨地望著他。「你告訴我，我們怎麼會演變成這樣的？我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的；可是，安達他…卻因為我而死了；海芝也因為我，心裡受了好大的傷害；還有你…」說到他，我的淚水再也無法控制地一串串落下，「你不肯放棄地到處打聽我去了哪裡、大老遠跑到澳洲找我…」 他再次將我擁入懷裡，制止我未完的話。「小語，我答應妳，再妳還未完全走出這個陰影之前絕不會再強迫妳接受什麼，包括我的感情。」說的同時，他抱著我的雙手更緊了些。「我只要妳記住，在妳因承擔這個責任而感到痛苦時，我和妳一樣也痛苦著，妳不是一個人承擔的。」 夜很涼，但靠在君南的懷裡我感覺到無比溫暖，從小到大他總是帶給我這樣的暖意。 只是，淚水此時已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湧來淹沒了這靜諡的夜晚。 ＊＊＊＊＊＊ 接下來的日子，我與君南像是默契十足似地都沒有和對方聯絡，只有我在路過他的診所時，還是忍不住會停下腳步多看二眼，而這樣的舉動又是為什麼？就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究竟自己內心裡在期待著什麼？ 或許，自己其實並沒有自己所說的那麼清高，也沒有自以為的那麼堅強吧？ 一切像是回復到沒有和君南重逢前的日子，只是，再也沒有安達的存在了。生活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我自動放棄許多假期，自願待在店裡忙個不停，讓辛苦了好一陣子的二位好友可以休息休息，也算彌補之前自己沒上的班。 也在這段期間裡，艾貞和那個叫徐弘之的感情進展急速，看得韻華都想去談場戀愛了，也因為艾貞他們，讓韻華對愛情的看法全變了，有次只有我和她上班的晚上，她居然對我說：「原來以為戀愛都像妳這麼坎坷又痛苦，沒想到艾貞談起戀愛來竟然變得特別美，害我也好想跟著去談個戀愛啊！」 真是抱歉啊！韻華，給妳作了不好的試範。我只能在心裡這麼對她說著。但其實我又何嚐不希望自己的戀情能像艾貞一樣順利又美好呢？ 然而，這樣看來彷彿恢復平靜的生活裡，卻又在不久之後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也許，相愛不能相守是一種苦，但是眼看一個自己深愛的人投入別人的懷抱，卻還要大方成全，這…實在更痛了許多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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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