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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蝶舞(二十四)熒光
2007/02/28 22:05:10瀏覽753|回應0|推薦8

 月影蝶舞 【二十四】熒光           作者:于桑

「所有結局都已寫好,所有的淚水也都已啟程,卻忽然忘了是怎麼樣的一個開始,在那個古老的不再回來的夏日……

                 《席慕蓉  七里香 》之<青春之一>

我知道,你願意飛蛾撲火。

然而,曾經引火自焚的我,又怎麼忍心點燃你輕透的雙翅?

守護天使,原來真的是你。

輕輕劃亮一根火柴,我像個賣火柴的少女,渴望著一點熱度,在這雪夜。

但,卻不想從你那兒,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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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知道,月是鼓起莫大的勇氣,才吻了我。

可是那個瞬間小風的微笑居然毫不客氣闖進我的大腦,與其說這一次是為了日影而痛苦著,不如說這一場無情風雪是一併哀悼過去的早夭的,初戀。

二年前拒絕月的理由,不單是因為年紀的差距,也不是當時年輕喜愛留連蓊鬱的森林,而是因為月和小風有著一樣的血型,一樣的生日月份,一樣的星座,一樣的身高,還有一樣時而霸道時而溫柔的魅力。

這是個秘密,只有我自己清楚。

不知道喜歡上同一種類型的人的機率有多大?

但確定的是相同的磁場吸引著我們,在「彩虹城市」的電子海域上,緣份的確牽引彼此欣然相逢。

一想到小風也曾這樣愛憐著張著無邪雙眼的我,心就痛了起來。

當年在大佛面前口口聲聲說著字字珍貴的「不負妳」,早已隨風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風許下承諾的那天,站在八卦山的後山朝向山谷吶喊,飛揚的秀髮是證明,發亮的對戒是無悔,還有印上額頭的那枚誓言,依稀可以感覺到那溫度。

從一字頭的青春到二字頭的成長,我和他的愛情從熾熱轉到冷淡,恍若書上寫的「風只是愛嬉戲,從來也不認真」,那一齣八點檔的戲碼居然在單純的歲月上演,小風帶走我的初戀,也帶走我對愛的信任。夢破碎了,給了他的那顆心,彷彿也一併死去。

我,竟然輸了,五年的感情敵不過一個我行我素大方入宿小風宿舍的學妹!

清純白茉莉贏不了冶艷紅玫瑰的豪放,愛情最禁不起考驗的就是「守身如玉」的背叛。

看著眼前的月,想著過去的小風。我毫不考慮的開口:「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輕輕別過頭,回憶提醒我拒絕沉醉於這似水柔情。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蝶,原諒我,我無意冒犯,我只是,只是情不自禁,對不起!」月十分無措的與我拉開友誼的距離。

「月,抱歉,多給我一些時間,可以,可以嗎?」坐回沙發凝視手中的御守和錐形瓶,愛的錯誤痕跡主宰膽怯的徬徨,卻捨不得就此錯過可能是對的愛情,於是我自私開口要求:

「那,剛剛的約定,算嗎?七夕的約定?」

「蝶蝶,應該說......你給我機會證明約定,好不好?我會用全部生命去證明的。」堅毅的眉宇彷彿在告訴我,實現永恆的無比信念。

望著月的離去背影,恨不得可以開口留住他,卻只能無助的在心裡說抱歉。

就讓時光證明互相擁抱的火花不是偶然,而是沒有遺憾的恆久,直到世界的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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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7.27凌晨 舞蝶

茉莉花香四溢,芬芳了無助的心。

因為有你,抱著你我找回我自己。

可回憶太美,美到令我心酸不已。

願意為我點燈的心,將銘感於心。

夜裡,停擺的油標陪我失眠。

我想一窺濛濛愛情的究竟,卻又退縮躊躇。

遲疑的望著那一封月的轉寄信件,不斷用信裡的字句檢視自己的想法。

「是愛?是喜歡?還是只是欣賞?愛是百分之百,你無時無刻都在想、思念著他。喜歡有百分之八十,你常常都會想到他、思念他。而欣賞只剩百分之六十,你只有偶爾會想到、和思念著他。」

我問自己對月到底是停留在哪一個階段?可是卻回答不出來,孤單的四樓房間只有貝多芬的「月光曲」和著嘆息聲輕輕流洩滿地相思。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吟誦著大三那年特愛的一首五言律詩,詩人張九齡的「望月懷遠」。

好個「還寢夢佳期」!好,我決定好好睡一覺,或許在夢中,會勇敢一點。

闔上眼,果真安穩的進入夢鄉。

夢的鏡頭轉向一個冬夜,外邊是紛飛飄舞的白雪。

屋內燃燒著暖暖的壁爐,一切擺設宛如國外童話書裡插畫一般精緻優雅,躺椅上坐了個女孩,下半身蓋著看起來很溫暖的毛毯,鏡頭拉近,那個看起來嬌小的女孩,原來,是我!

開門進來的是月,脫下米色大衣和帽子掛在玄關右邊的小熊原木衣架,走到我跟前來坐到右邊的沙發椅上,然後,拿起一本書溫柔地說起故事。不知道夢裡月說了什麼樣的故事讓我咯咯的笑開來,紅撲撲的臉宛如嬌媚的含笑花綻放!

如果可以瞧清楚,夢中的月大概是唸著那個愛情故事吧?而且是最美麗歡樂的那一段情節唷:美麗的咖啡色的輕舞飛揚和幽默的深藍色的痞子蔡的,初次見面!

夢中的月說完故事後看了看我,我忽然開口,說想要看雪,月輕柔的連著毛毯環抱起我,在隔著細碎玫瑰花瓣窗簾的窗檯邊,我們一起看著天空中飄落的優雅雪花。

在月的懷裡,美麗的銀色世界變得好溫暖、好溫暖。

幾乎可以感覺到真實的溫度,在夢中。

夢裡,月允諾我會陪我看雪直到很久很久,於是我才滿意的微笑,閉上雙眼睡去。

難得的,瑰麗的夢,在我二十四歲蒼白的歲月裡突然造訪。

凌晨二點,左手劇痛喚醒美夢,堆疊了五個抱枕安置腫脹發燙的左手,卻還是無法繼入睡。起身坐到電腦桌前收信,企圖分散巨痛的注意力。

原來月也睡不著,寄來一封信。

凌晨一點的發信時間,那時我正沉浸美麗的甜美夢境中。

蝶蝶,我不懂浪漫,只知道坦白,原諒今日的魯莽。

千言萬語無法道盡,寄上二節鄭愁予的詩句,字字句句都是我的真心,希望妳能明白。

「妳住的小小的島我正思念,那兒屬於熱帶,屬於青青的國度。淺沙上,老是棲息著五色的魚群,小鳥跳響在枝上,如琴鍵的起落。……妳住的那小小的島我難描繪,難繪那兒的午寐有輕輕的地震。如果,我去了,將帶著我的笛杖,那時我是牧童而妳是小羊。要不,我去了,我便化做螢火蟲,以我的一生為妳點盞燈。」

Ps.讓我為妳點燈,好嗎?           黯淡的月1999.7.27

最後一節詩句,藍底白字反白,是刻意強調的真心嗎?竟然和我日記裡的文字,不謀而合。然而,只能對著電腦螢幕孤單的說著:

「月,謝謝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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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真的可以去嗎?」鈴鈴學姊剛從台北回來,接到電話直奔我家。

「是啊!才剛稍微好一點就想『趴趴走』,妳這樣不行啊!萬一坐摩托車又從『小跌』變成『大跌』,怎麼辦啊?」被學姊找來的阿樹學長總是口無遮攔,難怪常被鈴鈴學姊修理的「金閃閃」!

「厚,夏阿樹你不開口沒人會當你是啞巴,開口沒有一句是好話。」

「欸,我是關心『小跌』耶!再摔一次就完蛋了,真的會嫁不出去。」

「非洲來的啊?淨說些胡說八道的歪理。」鈴鈴學姊火大的拿起雜誌敲打學長的頭。

「我幫她算過,她要二十六歲以後才有好因緣,距離現在還有二年,要小心謹慎一點,不然到時候步上我的後塵,那就糟糕了。」阿樹學長無辜的表情有點讓人同情,可是我比較關心的是學姊是否答應帶我去那個地方。

……,學長、學姊可以先幫我解決我的問題嗎?結婚的事情不重要,不要為了我的婚姻大事擔心,交給『伊莎貝爾』就可以啦!」我又說了一個冷笑話,不過倒是炎熱七月天的一帖消暑良方。

「妳真的可以去嗎?坐摩托車耶!」學姊擔心的問。

「嗯,帶我去!好不好啊?學姊?妳最好了啦!」施展我的無敵牛皮糖功。

「好吧,我帶妳去。」投降的卻是,阿樹學長。

OHMY  GOD!他是來攪局的嗎?

待續……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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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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