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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11 21:13:04瀏覽586|回應0|推薦6 | |
《 真愛 》【四】孤島 作者:桑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鄭愁予詩選》之<錯誤> 如果,神燈給我三個願望,我要許願。 第一個願望:忘記你。 第二個願望:忘記你。 第三個願望:還是......忘記你。 ♡♡♡♡♡♡♡♡♡♡♡♡♡♡♡♡♡♡♡♡♡♡♡♡♡♡♡♡♡♡♡♡♡♡♡♡♡♡ 「嗯,及格。不過!比我還差一點啦,因為,我以年紀獲勝,呵呵呵。」苦中帶笑的情緒蔓延開來。 那莫名的酸楚原來叫做「忌妒」,忌妒這個女孩獲得月全部的愛嗎? 喔!真是夠了,討厭小器的自己,那個曾經叱吒網路的「紅葉幫九妹」哪去了呢? 流著俠女氣質的我怎麼可以會見不得別人幸福呢? 原來失戀會讓人品行變壞,還有頭腦不清醒,還有意識模糊。 不行,我拒絕變身,拒絕變成惡女。 「小~蝶!」梅子的嬌柔聲音傳來。 「嘿,蝶啊!我們來了。」酷酷的Tender也出現,帶著他心愛的小老婆—Notebook。 「好點沒啊?蝶!我買了睡衣要給你,聽說你的D罩杯已經曝光了啊!哇……,有客人啊?對不起啊!我……對不起,蝶,我不是故意的啦。」 小可大包小包尾隨梅子和Tender進來,口無遮攔的大肆報告從阿樹學長那裡得來的,最新,情報,直到看見月才驚覺失言摀住了嘴。 唉!簡直是新鮮發燙的最新消息,我臉頰也窘的發燙。 「小可!」梅子代我出口阻止劇情繼續白熱化。 「 你好,我是Tender。」學弟和月寒喧握手。 「月,這些是我在學程的好友們,平時靠他們照顧我的!歷史系的梅子,中文系的小可,還有……Tender,你是什麼系啊?」 「蝶,頭頭有摔壞嗎?怎麼忘記Tender士電機系的?」梅子摸著我的右臉擔心問道。 「沒啦,一時以為Tender是『戀愛』系的,誰叫他是大眾情人ㄋㄟ。」發燙的臉失了魂,一閃神連Tender是電機系系草都忘記了。趕緊介紹他們相互認識避開尷尬,只望見小可那鬼靈精吐了一下舌頭,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在問我「他是誰?」。 「大家好,我是月!是小蝶的老朋友,目前在台北念書。」月淺淺微笑介紹自己。 「啊,就是你啊!那個,那個寫信給我的人嘛!」小可驚呼。 「是我沒錯,謝謝妳提供蝶住院的消息,昨晚接到妳的回信,我連夜搭車從台北趕回來,幸好有找到蝶,多虧妳了。」 「你很厲害耶,我只是回答你在台中醫院而已,怎麼有辦法找到整形外科去啊?還比我們捷足先登目睹X光片事件呢!小~蝶,我也要看啦!不公平,不公平,為什麼 大樹學長他們可以看……。」 大而化之的小可很容易和陌生人打成一片,尤其是講八卦聊是非的時候,但這回她忘了 形,忘記踩到我地雷的人,通常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 「小可!要小心,不覺得背脊一陣寒意嗎?」聰明的Tender立即提醒小可,因為遠處有座火山正要爆發。 「哈,Tender,小可她神經超大條的,沒感覺的啦!」梅子賊賊笑著準備看好戲。 「親愛的小可!等一下,廁所見唷,嗯?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陽啊?」雖然現在行動不便,但是眼神依然有俠女的氣質,我確定。 目光冷箭掃了小可一回,終於得到短暫的安寧,但那也僅止於幾分鐘的安靜,當大夥熱絡聊開後,鬼靈精小可一個箭步上前輕捏我的右頰,隨後刻意輕附耳邊說: 「蝶!怎麼了?剛剛臉部發紅啊?嗯,沒發燒啊!」狡猾的眼神緊迫盯人繼續追問:「說,快說,他是誰?居然暗藏一個帥哥,哼哼,等一下客人走後我要好好修理妳!」 「月同學,請坐啊。」隨即轉身去招呼月的小可,回頭瞟了我一眼,小狐狸似的發亮眼神,令我擔心她又有什麼計謀? 「喂,小可,我沒有,妳胡說!」反被小可將了一軍的我,面對突如其來的罪名,啞口無言後衝著小口失措的解釋起來,卻來不及阻止她像隻蝴蝶似的繞著月打轉。 我知道,她想要挖八卦。 小蝶俠女的八卦在學程式相當值錢的,因為大家都在期待白馬俠客的出現。 ♡♡♡♡♡♡♡♡♡♡♡♡♡♡♡♡♡♡♡♡♡♡♡♡♡♡♡♡♡♡♡♡♡♡♡♡♡♡ 一群人說說笑笑的溫度軟化了病房裡貫有的冰點與哀傷,慧黠的小可、嬌嗲的梅子、酷酷的Tender,還有,那個話不多卻總是注視著我的月。 昏黃的陽光從窗簾背後透了進來,頑皮的風在與簾擺捉迷藏,室內的種種渲染上一種神聖的金色,這樣美好的剪影不適合出現在醫院的,我想,這是老天目睹我失去一切後的垂愛,讓我可以睜開雙眼,張開雙手,再度擁抱這美麗的世界,無價的友情。 感謝祢,法力無邊的老天爺。 「小蝶,現在身體覺得如何,還好嗎?」 「藍爸爸好!」 「蝶剛睡著,目前情況穩定,明早就動手術了。」 「這孩子也真是的,要手術都不讓我們知道,還自己簽同意書,幸虧有你們這些朋友,真是謝謝你們!」 「伯父,你不用擔心,左手誤診的狀況蔡醫生已經詳細檢查,就等明天開刀;另外擔心腦震盪的疑慮要再觀察幾天,如果沒有再發生昏眩或偶吐現象,醫生說應該是沒問題。」 我聽見了,一連串的對話。 有爸的、小可的、梅子的、Tender的,還有,最後那個說話的人,是月。 睜不開眼,因為昏睡的頭莫名發脹,快要爆炸的左臉狠狠發燙。隱約知覺小小的身體像火團一樣,正燃燒著。 我知道父親來了,沒錯的,是他的聲音。 有人小心的摸著我的額,溫柔的輕撫,那麼熟悉的觸感,這是母親!不會錯的,是母親溫暖的手;為了印證答案,我奮力在黑暗的迷失中掙扎,想要清醒過來。 記得,閉眼之前,梅子要我好好睡,溫柔的告訴我睡醒了之後的一切都會有所不同;真的嗎?會回到原來完美無缺的那個午後嗎?會回到日影挽著我的手走向黃昏的那一天嗎?會回到沒有遇上這一場意外之前的那個攬鏡自憐的早晨嗎? 睜開眼,答案就會揭曉。 終於,模糊的視線清晰,母親,慈祥的凝望睡夢中的我。 「爸媽,您們來了啊?」我掙扎著想要起身,身體卻毫無知覺。 「姊,妳不要亂動,要乖,醫生看過妳了,明天早上七點的手術。」小涵紅著眼說。 「小涵,你不是要模擬考了嗎?怎麼跑來啊?還有媽身體不好,應該在家裡多休息,爸,您不要擔心,看我,不是很好嗎?」我喋喋不休的說著,試圖讓大家放心。 「蝶蝶,媽媽心疼。」母親慢慢吐出這幾個讓我酸了鼻頭的字句,像一顆酸楚的檸檬那樣銳利的刺痛我的心。 母親專注看著我全身上下的傷口,握著她的手,忽然一陣心疼。 我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孩子,母親病了好些年了,我的事情一定又讓她更煩惱、更負擔。 「蝶蝶,媽媽知道妳這些日子受的苦,媽媽都知道,來,秀秀。」母親抱著我的右半身,好溫暖,不覺偷偷流下淚來。 其實,從日影打了我的那天開始,母親就知道我一直不快樂,其實母親什麼都知道,因為他是從小和我無話不談的母親呀! 在母親的懷裡得到胎兒般的安慰與安全感!母親心疼我是應該的嗎?不!我長大了,應該是我給母親依靠,我非但不能為他解愁,反而成為他另一個負擔。 老天,原諒我! 瞬息,一百顆檸檬在眼前切開來的氣味,眼淚像潰堤的海水湧進那個夜晚,沒有哭出聲音的肩膀顫動的厲害,我終於卸下堅強的面具,放下心好好的痛哭一場,不只是因為傷口疼痛,不只是因為自責內疚,更多的是那三百多個佯裝勇敢日子是多麼委屈與辛酸。 隨著母親輕拍背部的節奏,淚水模糊視線,我許願一切從起點回到原點,相信傷口會好起來,不管是身體的,還是心裡的。 ♡♡♡♡♡♡♡♡♡♡♡♡♡♡♡♡♡♡♡♡♡♡♡♡♡♡♡♡♡♡♡♡♡♡♡♡♡♡ 窗外,月牙兒,高掛。 在大夥兒的美意與堅持之下,父親帶著羸弱的母親以及要考試的小弟先行回家。 「我意識清醒,你們看隨時可以按鈴呢!」我也試圖強逼大家離開,人情債不想再欠下去。隨後佯稱鈴鈴學姊十二點會過來,在心底盤算,就算東窗事發,大夥也拿我沒輒! 終於計畫奏效,梅子和小可由Tender一一送回女生宿舍,剛從台北下來的月,我則要求他帶著行李先回豐原家裡休息。 因為由衷感謝朋友們雪中送炭的真情,所以更不想給大家添麻煩。 「你走,你走,我永遠不要見到你...... 」日影吼著。 「不要,我不走,你不要趕我走!」瑟縮在牆腳哭泣的我!幾乎昏厥。 我又作夢了,日影的拳落在身上的那個情節,日夜啃食凋萎的自信,我已經化身為封閉的孤島,幸好熱切的友情溶化下雪的心情,不然,走向沉沒一途,是命中注定。 「我不走 」驚呼,醒過來,夜闌時分。 「蝶,別怕,我在這兒……」黑暗中,有一雙手,輕輕的,拉我一把。 那一夜。我從黑暗走向希望,從孤島走向未知的航線……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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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