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不管學了哪國的電影回自己地盤,拍的是現代劇還是古代劇,中國電影就是有1970以前的味道,總有軍閥和山寨、高粱和曬乾的玉米味。
香港電影是1960~1997的味道,最濃的一聞就聞出來的是八零年代的紙醉金迷,彷彿大墊肩從來沒有卸下來過。
台灣電影永遠都是高中生,這次金馬獎上那個新浪潮三十年的簡介,三十年前拍高中生三十年後還是高中生,永遠清新,永遠小品,永遠只是說心事,永遠青箭口香糖和男生鬥牛後的汗酸味。
中國電影總讓我感覺有股不可踰越而過的父權感,對我這種在父親嚴格教育下長大的人來說,看中國電影有股詭異的壓力。至於小品如[失戀33天],則是像我年輕叛逆時,在父親眼底下做的翹課和偷約會這種小狗屁的事兒。
香港電影很明顯地表現在成人世界裡的不知所措。成長背景讓香港人早熟老成,他們拍出來的YA片也有說不出怎樣怪的感覺,唯一能解釋地就是『小孩眼裡有滄桑』這樣。
如此,你在周星馳的電影裡看到的大笑底下隱藏著苦臉;在許鞍華的電影裡看到平凡裡小奸詐的不得已,看到徐克的電影似乎大俠般飄飄然但只是因為香港的肩頭被壓住起不了身無法跳。
香港人的心理思維很值得憐愛,因為總覺得他們一直在想明天沒飯吃該怎麼辦。
台灣是個很受祝福的地方,因為受祝福,所以儘管自己受苦難仍然內心溫暖地迎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和倦鳥歸巢。台灣是彼得潘們居住的地方,彼得潘的原型在我13歲那年定格了台灣,長不大了,柯南了。
金馬的標語不是[電影是夢想]嗎?那麼台灣這堆高中生派的電影都是導演的夢,YA片賣座也都是因為觀眾的夢,無法突破的現實環境才是讓人遁入夢境療傷的主因。
麥若愚╱與社會脫節的台灣電影
[今年台灣電影慘敗絕不意外,長期自我封閉於情愛溫馨的小格局,「女朋友。男朋友」雖企圖有學運卻止於淺浮,台灣每天都有各種新聞,但台片無論在題材創意深廣度都常與社會脫節。 「奪命金」其實每個進銀行投資理財的小市民與銀行理專都應該看,台灣卻不引進。「神探亨特張」至少在赴陸觀光可以提防偷拐搶騙手法,也不可能上片,久而久之台灣觀眾看華語片容易視野狹隘。]
[台灣不能僅靠李安等少數導演撐起門面,金馬獎落幕,台灣電影從基礎教育、產業實質面、到面對華語甚至亞洲電影的競爭能力,才應該開始被討論與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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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上文中兩段話來做個結尾:
電影這門功課,沒有所謂實在的成熟,只有在現有的眼目裡去找到不同的亮光。
沒辦法長大的高中生台灣,和一直活在瓊瑤劇情裡的印度寶來塢,和即使家變破產中落女主人還是很美地戴著名品耳環的美國電影,還有像工地工人或清潔婦這樣的勞動工作者的戲服一定有熨痕的日本片,每人都有一招讓外人感覺匪夷所思自己人也搖頭哼笑,不是很好嗎?
至於深度,會去看深度電影的觀眾就是會去看,看不懂的人在強調深度的片子裡可以清醒到燈亮,才是製片團隊的功力,加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