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口海不啞

成彥邦

東北的巨流河，清代稱為遼河，她是中國滾滾七大江河之一，也就是齊邦媛出生的故鄉。啞口海位於台灣南端鵝鑾鼻燈塔旁的一泓灣流，洶湧海濤衝擊到此便聲消音滅了。由巨流河棲落啞口海，一北一南兩地多嬌的風光，都變成齊邦媛最愛的故鄉。

作者齊邦媛用巨流河作書名，謂人可以成灰燼，但江河川流不息，千古悠悠為來自巨流河的兩代人做個見證。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的故事，就有無窮的詩篇。作者嘔心瀝血以體弱多病的老邁身軀，窮四年之功完成此六百頁的巨著，全篇的記敘出之於心扉，通透達理，深情至性，讀來由不得人潸然淚下。

齊邦媛畢生從事讀書、研究、教學、編譯、寫評論、作編輯，為他人作品鼓掌打氣，卻幾乎無一字一句寫自己念念不忘的往事，遂傾全心之虔敬，懷此書未寫將死不瞑目之毅力完工。書成之日登大屯山主峰，左望淡水海灣，右眺台北四周山岳，心願已了，喘了一口大氣「人生至此，何等開闊！」

《巨流河》發行以來，風行海內外，頃成記憶文學之重鎮，被文壇譽為「一部反映中國近代苦難的家族記憶史，…一部台灣文學走入西方世界的大事紀，…」尤其書內以大篇幅記敘中華文化在異族入侵時，艱難傳承，弦歌不輟，經由無數志士仁人犧牲獻替，眾多父兄長輩血淚隱忍，造就支持民族的下一代，在顛沛流離間莘莘向學，此等壯麗畫面讓人肅然動容。

齊教授了卻心願之餘，《巨流河》已使台灣的啞口海改變了生態，從此不再瘖啞了，不再無聲了，如果坐在鵝鑾鼻的燈塔旁，注意地傾聽，將可聽到簡約委婉的女聲，把縱橫百年、橫跨兩岸大時代的史詩，連綿不絕作娓娓的長訴。就在細數這血淚故事的同時，也把台灣文學經由海浪的拍擊，一波一波迴流饋送到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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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南作協將於3月13日下午在僑教中心舉辦讀書會，討論本書以及龍應台的《大江大海一九四九》，歡迎喜愛這兩本書或有讀後心得與感想的朋友們，前往共襄盛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