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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到底是中國的敵人還是朋友?
2018/11/10 23:13:35瀏覽840|回應0|推薦0

 

 

 

 

 

土耳其到底是中國的敵人還是朋友?

 

 

雲石

最近因為土耳其貨幣崩盤,導致國人對這個西亞國家的關注度大增。而對於這場土國經濟災難,許多中華吃瓜群眾均持著一種“幸災樂禍”的態度。

 

當然,大家持這種心態,也不是沒有原因。畢竟過去這些年,土耳其大肆宣揚泛突厥主義,明裏暗裏支援東突和jiang獨,嚴重侵犯了中國的國家主權,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感情。現在它落難,大家不痛打落水狗也就算了,揪出來打打臉,樂呵樂呵,也算情理之中。

 

但在雲石君看來,對土耳其的敵意其實可以到此為止了。因為不出意外的話,未來的中土關係將發展重大轉變,土耳其不僅不再是招人討厭的“敵意”國家,反倒會逐漸成為中國大國崛起道路上的一個不錯合作夥伴。

 

為什麼這麼說?這可以從土耳其國家利益角度來分析。

 

土耳其之前之所以鼓噪泛突厥主義,跟中國作對,主要是基於理想和現實兩方面利益考量。

 

理想層面,一戰結束後,奧斯曼帝國解體,土耳其從昔日橫跨歐亞非三大洲的世界級大國,一下縮小為龜縮於小亞細亞半島和伊斯坦布爾一隅的二流國家,這種心理落差嚴重挫傷了土耳其人的國家榮譽感和民族自豪感。恢復世界大國地位,重塑奧斯曼帝國榮光,遂成為土耳其人最大的夢想。

 

只不過,要想恢復榮光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除了現實層面的積蓄實力和尋找時機開拓;另一方面,思想認識層面的助攻也必不可少。具體來說,就是要與其他地區的民眾建立起一條情感紐帶,增進他們對土耳其的認同感。

 

 



泛突厥主義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出爐的。通過對突厥語族這個概念的強化和重塑,增進南俄、中亞所謂突厥語族的關係,為將來土耳其東山再起埋下伏筆。如果有一天國際格局發生大變,土耳其獲得了歷史性的翻身良機,那今日泛突厥主義的鼓吹,屆時就會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從現實角度來說,泛突厥主義,也與土耳其的國家戰略方向想棄核。眾所周知,土耳其與俄羅斯是世代仇敵。過去的幾百年裏,兩國之間爆發了十幾次俄土戰爭,土耳其絕大多數時候都大敗虧輸並因此喪失了大量的土地。

 

而俄土的關係還沒法從根本上調和。畢竟土耳其佔據的伊斯坦布爾扼守黑海——地中海戰略通道——而這條通道是俄羅斯的重要國家生命線;同時伊斯坦布爾的前身——東羅馬帝國的首都君士坦丁堡又是東正教聖地——而俄羅斯自詡東羅馬帝國繼承者,東正教的正宗。所以為了確立自身在東正教文明圈的正朔地位,俄羅斯也有必要代表東正教文明光復聖城。

 

地緣、歷史、宗教,土耳其與俄羅斯在三大層面,構成不可調和的根本性衝突。所以反擊俄羅斯,是土耳其過去幾百年裏不變的國際政治主旋律。

 

如果反擊俄羅斯?挖牆角就是一個很不錯的手段。而作為俄羅斯領土或傳統勢力範圍的南俄,中亞,都是突厥語族聚居區,通過鼓吹泛突厥主義,增進當地民眾對土耳其的認同感,這樣就能對俄羅斯予以有效牽制。

 

這就是泛突厥主義濫觴的由來。而涉及到東tu,反正泛突厥主義是在畫大餅,那自然是畫的越大越好——這樣既能給族群的歷史自豪感,也能讓這套理論擁有更多潛在擁躉。

 

最後,支援東tu還涉及到則是國際站隊問題。土耳其要防禦俄羅斯,自身又不具備這個實力,所以自然要引外援相助——而這個外援自然是美國。既然選擇站隊美國,那土耳其也必須在一定程度上,配合美國的國家戰略,協助美國打擊其之對手。

 

美國的對手是誰?首推當然是俄羅斯(蘇聯),其次就是中國。雖然當初為了對付蘇聯,美國也曾與中國緩和關係,但這種緩和僅僅是基於權術的互相利用而已,中國的龐大體量,決定了其天然是美國霸權的潛在威脅著,美國不可能從根本上改變對華敵視態度。

 

既然美國要搞中國,那土耳其在東tu方面配合著炒一下,自然也在情理之中。雖然這樣會平白無故的得罪中國,但反正中國跟土耳其隔著十萬八千里,而且之前也十分貧弱,國際影響力有限,所以即便它不爽,也拿土耳其沒什麼辦法。

 

泛突厥主義之於土耳其的理想和現實價值,以及站隊美國的立場,再加上中國本身對土耳其的力有不逮,這一系列因素,決定了土耳其之前對東tu的庇護和暗中支持態度。

 

但現在,形勢跟以前已經有很大不同。

 

首先,隨著蘇聯解體,俄羅斯之於土耳其的威脅大大降低。所謂突厥語族主要分佈在南俄、中亞兩大板塊——這都是俄羅斯的地盤。以前俄羅斯強大,對土耳其呈泰山壓頂之勢,反俄成為土耳其的當務之急,所以對泛突厥主義的運用當然也是不竭餘力。但現在,俄羅斯已經衰落,土耳其北面承壓大大降低,應對俄羅斯壓力的需求自然相應大減。

 

當然,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土耳其就不需要再用泛突厥主義來對付俄羅斯了。畢竟俄羅斯如果東山再起,那土耳其照樣會大禍臨頭;而反之,如果俄羅斯二次解體,土耳其還能利用泛突厥主義去搶地盤。

只不過,現在的俄羅斯,正好處於一種不上不下的狀態——既不可能恢復蘇聯輝煌、但一時半會兒也不至於二次解體。這種特殊的格局下,泛突厥主義的使用,短期內並不能取得什麼明顯的效果。甚至,如果繼續大肆鼓噪,反而會激化土耳其與俄羅斯的矛盾,進而影響到土耳其現在的國家戰略方向——重返中東。

 

 

 

相較於寄望於俄羅斯二次解體,重返中東,這對土耳其來說其實更為現實。眼下的中東傳統強國,埃及沒落,伊朗長期遭受制裁、伊拉克徹底完蛋、敘利亞也被內戰坑的稀裏嘩啦,唯一還湊合的沙特其實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所以放眼中東伊斯蘭世界,土耳其成為碩果僅存的伊斯蘭強國。

 

這是歷史性的機遇。如果能抓住這個空當,重返中東,那同樣是再造土耳其大國地位,重塑奧斯曼帝國輝煌!而且相較於去寄望於俄羅斯二次解體,自己再去撿漏,走中東這一路,明顯要容易的多。

 

既然土耳其把戰略方向調整為經略中東,那其在情感認同的塑造方面,其戰略重點也會發生變化:

首先,中東與中亞、南俄不同,這裏的族群主要是阿拉伯族群和波斯族群,除了敘利亞北部有少量土庫曼人外,和突厥語族根本就扯不上什麼關係。這種情況下,土耳其要拉近與中東民眾的關係,爭取他們的情感認同,最合適的當時是鼓吹伊斯蘭認同;而如果繼續鼓吹突厥語族認同,反倒會在自己與中東阿拉伯人、波斯人之間製造認為隔閡。

其次,既然要經略中東,自然會與美國發生衝突。雲石君曾經反復說過,中東是這個星球上與美國地緣關係最為疏離的主要地緣板塊,美國在這裏的優勢其實是相對的,他之所以能主導中東秩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中東四分五裂,缺乏一個大一統強權。而一旦中東出現這種統一強國,那麼強龍不壓地頭蛇,美國在中東的霸權就會沒落乃至終究。基於此,美國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國家在中東獨霸——即便這個國家是盟友也不例外。

 

土耳其強勢經略中東,這勢必與美國發生衝突——近年來美土關係轉冷,其根源就在於此。而要破除美國壓力,單憑土耳其一己之力肯定是不夠的,自然還需要俄羅斯的助力。基於此,俄羅斯與土耳其雖然根子上互相敵視,但在破除美國中東霸權這一點上,又形成了共同利益。

 

既然要跟俄羅斯合作,那泛突厥主義自然是要避免了。這玩意擺明瞭是挖俄羅斯牆角。何況就算不跟俄羅斯合作,既然土耳其決定南下中東,那也需要一個穩定的戰略後方,再因為泛突厥主義跟俄羅斯在北面扯來扯去,土耳其也實在消耗不起。

 

綜上所述,土耳其國家戰略方向向中東的轉移,使得其在對外情感認同塑造方面,也隨之發生重大轉變——強化伊斯蘭認同成為土耳其的重點;而泛突厥主義則由於不合時宜,反而逐漸淡化。

 

而這種調整,也對中土關係的未來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其實中土之間八竿子打不著,本來也沒什麼地緣矛盾。二者最大的隔閡,其根子就是這個泛突厥主義,以及延伸出來的東tu而已。但東tu這個東西,其實對土耳其壓根就沒現實用處——它現在距搞定南俄和中亞都還差著十萬八千里,要跟中國西域扯上實際關係,那更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兒了。只不過土耳其將泛突厥主義作為一個整體概念來炒作,再加上以前中國也沒什麼籌碼來對付土耳其,所以土耳其就無所謂,順帶著把東tu拉上而已。

 

而現在,土耳其重心轉向中東,情感認同的主要紐帶轉為伊斯蘭,連泛突厥主義都有必要淡化——作為泛突分支的東tu就更是沒提的價值了。





此外,中國也今非昔比,對土耳其的價值逐漸凸顯。畢竟中國現在已經是世界第二大國,其國際影響力和經濟實力較跟以前可以說是判若雲泥。雖然現在的中國,還不能直接給土耳其太多政治幫助,但中國經濟發展帶來的美好錢景,土耳其沒法無動於衷。尤其是中國提出一帶一路戰略,連接歐亞大陸,而土耳其佔據的伊斯坦布爾和小亞細亞半島,又是最經典的歐亞大陸地緣中樞紐帶,如果跟中國合作,土耳其必能從中獲取不菲收益。這樣的美好遠景擱在眼前,土耳其還有什麼理由為了一個沒什麼實際價值的東tu,跟中國鬧彆扭?

 

而且,對美關係的改變,也使得中國之於土耳其的價值與以前發生逆轉。以前土耳其站隊美國,奉美國旨意,經常噁心噁心中國倒也沒啥。但現在土耳其鐵心經略中東,與美國的裂痕越來越明顯;而中國作為世界第二大國,有足夠的實力掣肘美國;同時打破美國中東霸權,同樣也符合中國的利益。基於這種邏輯,中土捐棄前嫌,逐漸走近,完全是符合二者共同利益的。

 

基於這種邏輯,近年來中土關係其實已經明顯改善。2015年埃爾多安訪華後,土耳其國內基本上已經禁止了東tu;而現在,美土矛盾又一次擴大,中國則在關鍵時刻給予了土耳其一定經濟援助。這些臺面上的舉措,深刻反映了兩國實質關係的變化。

 

可以這麼說,只要土耳其埃爾多安政權不倒,土耳其伊斯蘭化和經略中東的戰略方向不變,那麼無論是美國、還是泛突厥主義,都會是土耳其逐漸淡化甚至摒棄的對象。而與此同時,中國對土耳其的價值則會不斷提升。儘管國內輿論場現在依然對土耳其充滿敵意,但中土關係的改善和走近,將不可阻擋。

 

 

 

https://www.zhihu.com/people/yun-shi-55/activit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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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文化武器!泛突厥主義洗腦陰影下的新疆

 

 

一棵小樹 2015-04-23 19:49:08

 

 

文本作者:黃章晉

 

從西亞的土耳其到中國的西北,生活著近1.7億操突厥語的各個民族,分佈在10多個國家和地區。由於語言、宗教、文化相近,泛突厥主義一直就是對新疆問題影響最深的外部環境因素。今天,國際地緣政治環境的變化,泛突厥主義在其大本營土耳其漸成主流思潮,為北京處理新疆問題平添了諸多不利因素。

 

712,土耳其幸福黨在伊斯坦布爾發起逾萬人集會,抗議中國所謂虐待新疆維吾爾族穆斯林。會上有人高舉著熱比婭肖像,解放東土耳其斯坦口號聲起伏不斷。剛過一周,土耳其97個民間組織聯合署名,由突厥世界人權協會會長布史蘇爾向聯合國駐安卡拉代表處遞交一份申明,要求調查新疆維吾爾突厥人所遭到的人權侵犯,呼籲東突厥斯坦出現的罪行應該遞交到聯合國和伊斯蘭會議組織討論。

 

最引人矚目的職責來自土耳其總理埃爾多安,他說我們與維吾爾人是兄弟,稱中國在新疆像是搞種族滅絕,呼籲中國放棄同化政策,承諾要為熱比婭進入土耳其發放簽證。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秦剛714日回應:哪個國家能將這種事情成為種族屠殺?他說:我們希望我們的穆斯林兄弟能認清烏魯木齊‘7.5’事件的真相。一旦他們瞭解了真相,他們就會支援我們的民族和宗教政策以及中國政府為處理這一事件所採取的措施。中土兩國因新疆問題的外交齟齬,不是第一次,也不可能是最後一次,但北京方面公開回應確實首次。

 

 

 

 

中土口角由來已久

 

北京刻意把新疆分離主義稱為東突運動,而非海外所說的東土耳其運動,除卻政治考量以外,也有不願把土耳其牽扯進去之意。而土耳其官方對埃爾多安言論的糾正——據土耳其媒體報導,716日土耳其外交部以向中國間接道歉的方式糾正埃爾多安種族滅絕的表述,717日,土耳其外交部發言人稱,他不知道有任何將新疆近來的事件遞交聯合國安理會的企圖---亦表明土耳其官方外交立場上對新疆問題依然秉持謹慎小心的現實主義態度。

 

但在現實的政治層面,土耳其確是新疆最重要的外部因素。

你是從哪里來的?

我從東土耳其斯坦來!

喔,我親愛的同胞,你們還在契丹人的統治下生活吧。

 

這是流亡維吾爾人在土耳其經常碰到的情景。土耳其以突厥國家老大自居,自稱是一切突厥人的祖國,多年來一直接納包括中國維吾爾族人在內的突厥難民,以此顯示種族友善人道主義責任

 

土耳其是流亡維吾爾人最自在的地方,除了可自由結社集會,無證件過期被捕和遭遣返的擔憂外,時常還有政客和議員前來噓寒問暖,而在中亞其他突厥國家,卻未必有如此待遇,儘管那裏生活著眾多的維吾爾族人。

 

目前土耳其從未有官方正式資料統計過該國維吾爾族人移民的數量,據民間數字,應超過5萬,若加上早先遷入已融入土耳其的維吾爾人後裔,則說有幾十萬。但該國的維吾爾人流動性大,部分人是把土耳其當作赴歐美的跳板。流落在巴基斯坦和中亞的逃亡者中,小部分青年被基地組織吸納。

 

1990年代,長期定居在土耳其的維吾爾人已獲得公民身份和住房,有人已進入軍隊服役。一部分維吾爾人忙於生計發展,對政治淡漠,一部分人成了推動東突運動的積極分子,總體而言,近年越來越多人積極介入政治。

 

1995年,東突運動領袖艾沙·尤素夫·阿布泰金以93歲高齡在伊斯坦布爾去世,時任伊斯坦布爾市長的埃爾多安下令為其修建公園和紀念碑。此後幾年艾沙的活動,土耳其很多政黨領袖經常出席,往往通過上百座清真寺廣播告知信眾參加祈禱。

 

領導東土耳其斯坦運動精神領袖艾沙士所有突厥民族的領袖,也是土耳其的朋友。從來以口無遮攔著稱的埃爾多安曾在紀念活動上如此評價艾沙。

 

公園入口有突厥國旗,園裏有艾沙銅像,北京為此向安卡拉提出抗議,土國外交部顧及兩國關係,曾多次施壓,派人前往摘旗,但遭到抵制,引發大規模抗議。前來阻撓土國外交部摘旗的當地人斥責道:突厥人的旗幟只能升起,不能降下。

 

你北京的事我不管,我伊斯坦布爾的事你也別管。埃爾多安強硬的回應。若不是這次埃爾多安主動到北京來,實在回避不開,否則北京及可能保持多年來處理與土耳其有關東突問題的低調態度。

1986年,土耳其同意中國駐安卡拉大事館上午參贊、維吾爾族人穆罕默德·尼亞孜的避難請求,北京甚至沒有公開回應一下。即使趁著搭乘美國“9·11”全球反恐號列車之機,北京將東突問題公諸于世,從來總是小心抹去這個東突大本營的身影。

 

 

 

土耳其與東突厥主義

 

歷史學家將生活在從土耳其到中國新疆等地的十幾個民族統稱為突厥語諸民族因為他們有相近的語言風俗、宗教信仰、祖先起源傳說、狼圖騰崇拜,都自稱是突厥後裔。

 

突厥語諸民族主要分佈在中亞地區,所操語言屬阿勒泰語系突厥語族;人口將近1.7億左右,其中以土耳其所占比例最大,約7000萬,維吾爾人口占到第四位。中亞地緣政治,中、俄、伊、土四大國扮演重要角色。中國在經濟上佔優勢,俄國有傳統力量的憑藉,伊朗有宗教優勢,土耳其則集宗教、文化、種族優勢於一體,近年則在中西亞外交中猛打同語同種的突厥派,即泛突厥主義。

 

泛突厥主義又稱大突厥主義,是西方民族主義與西方列強刺激下的產物,19世紀80年代沙皇俄國統治下的克裏米亞韃靼人(中國塔塔爾族),其知識精英最先勾勒出泛突厥主義理論,以應對大俄羅斯沙文主義。

 

文化泛突厥主義提出突厥民族三統問題(語言、思想、行動統一),而政治層面的泛突厥主義者則計畫在中亞建立各突厥國家,然後實現大聯合。俄國十月革命以後,這些韃靼知識份子大量流亡到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泛突厥主義在此全面開花。

 

當時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正逢內憂外患。蘇丹既是奧斯曼帝國的君主,又是伊斯蘭世界最高領袖——哈裏發。蘇丹醉心於永泛伊斯蘭主義力挽狂瀾,精英階層試圖以奧斯曼主義扶大廈於將傾。當泛突厥主義傳來之際,大家紛紛為之迷醉。奧斯曼的蘇萊曼·帕夏將軍把這種新理論融入到自己的著作《世界歷史》中。孜牙·喬加勒甫則寫下了著名的泛突厥主義書籍——《突厥主義原理》,徹底將這種思潮理論化、體系化。後來泛突厥主義也有大土耳其主義之稱。青年土耳其党1908年領導奧斯曼帝國憲政改革,同時操作三種主義來挽救國運,奧斯曼主義作為立國之本,泛突厥主義用來處理與其他突厥民族關係,泛伊主義則處理與非突厥穆斯林的問題。泛突厥主義者一般主張用現代化手段改革宗教,同時具有強烈的反俄色彩。

 

土耳其共和國成立後,為贏得良好的國際生存空間,總統凱末爾一直壓制著這兩大思潮,試圖把土耳其民族主義控制在安托利亞半島,即民族邊界之內。但泛突厥主義散步到全世界突厥語民族中,文化泛突厥主義,在突厥語民族中則紮根更深。泛突厥主義思潮甚至影響上十幾中國新疆局勢幾十年。

 

30年代,歐洲法西斯運動興起,某些新生代泛突極端分子沾有了納粹主義氣息,蒂耳罕辦《蒼狼》雜誌,俗稱蒼狼派,突厥種族高於一切突厥種族優於其他種族是他們的口頭禪,但在凱末爾主義的壓制下,始終不得志。

 

 

 

從來就很國際化的新疆政治

 

維吾爾族絕大部分居住在新疆南部,其次主要分佈在烏茲別克與哈薩克兩國。中亞民族宗教的盤根錯節、大國地緣政治錯綜複雜,致使近世中國新疆——這片富饒土地上,既撒滿美酒鮮花,也流淌著鮮血與眼淚,是國內外各種勢力集團與意識形態廝殺的戰場。維吾爾人反倒不是這裏的主角,其國際化情形從來就不容忽視。

清朝初年,准格爾、杜爾伯、土爾扈特、和碩特四大部組成的漠西蒙古控制著西北與西藏,准格爾統治西蒙古後稱雄天山南北,控制中亞,盛極一時。沙俄逐漸東侵,汗王戈爾丹既接受清廷冊封,又接受沙皇冊封,與雙方周旋,力圖擴張,幻想建立大蒙古帝國。

 

經康雍乾三代帝王,與多位西蒙古汗王爭戰,最終信奉黃教的准格爾部被全部消滅,只留下一個地名,遂有了全疆及中亞徹底伊斯蘭化和突厥化。滿清控制新疆後,好景不長,先後經歷大小和卓之亂、張格爾之亂,同治年間又爆發了西北回亂,安集延(今烏茲別克境內)人阿古柏趁機佔據了新疆大部,建立哲德沙爾汗國,沙俄隨後出兵佔據伊寧河谷,清朝在新疆只剩幾個據點,大片國土幾乎全部喪失。

阿古柏心向奧斯曼土耳其帝國,請求蘇丹冊封其為埃米爾(有總督、國王、親王之意),自認是屬國,(中國一直以來都自認為是大國,所以中國人以成為別國的屬國為恥,而事實確實如此,只有小國才會以成為強國的屬國為榮)從奧斯曼請來了軍事顧問,獲得軍火援助。外交上,阿古柏在忽視新疆的惡果與覬覦新疆財富的英國之間周旋。1875年前後,已經吞併中亞的沙俄只得調兵圍剿。第二年,左宗棠率軍西征,沙皇在吃不到新疆的情況下,向湘軍提供軍火糧食收拾阿古柏。沙俄剛平息塔什干暴動,第十次俄土戰爭爆發,待戰爭結束,清廷已徹底平定新疆,被沙俄佔據長達10餘年的伊寧也被收回。1884年,清廷頒旨,新疆正式建省。

 

民國時代,先後經歷楊增新主政的小康年代、金樹仁統治的動盪時期,盛世才最終在蘇聯幫助下,成為新疆王。直到抗戰末,中國中央政府力量才正式進入新疆。(國家亂則不興)

 

三四十年代,世界各民族之父史達林的巨手一直在新疆各種勢力間攪渾水,用雙泛主義和民族主義作為煽動工具,以金錢和武力為後盾,甚至直接派克格勃及正規軍入疆,策劃了兩次東突國鬧劇。搞第二次的目的,是想勒索中國在東北和外蒙的利益。

 

國民政府反對新疆獨立,但同意高度自治,張治中辭去主席一職,1947年任命維吾爾人麥斯武德擔任聯合政府主席,麥被稱為數百年來第一個主政全疆的維吾爾人。1949年國共內戰即將結束,以省府秘書長艾沙·尤素夫·阿布泰金和建設廳長默罕默德·伊敏為首的一派不願與中共合作,出國流亡,先後到達土耳其,被稱為第一波正式移民土耳其的維吾爾開拓者

 

6080年代,蘇聯仍通過阿拉木圖、塔什干電臺,每天用維吾爾語、哈薩克語向新疆展開宣傳攻勢:東突厥斯坦是維吾爾人的祖國。

中蘇邊境多跨境民族,很多人有雙重國籍,包括大量黨政軍幹部。50年代初,新疆進行恢復蘇籍和鼓動中國人加入蘇籍的工作,到50年代初,中蘇邊境多跨境民族,很多人有雙重國籍,包括大量黨政軍幹部。50年代末,中蘇分歧日顯,就變成了遣返蘇僑(有蘇聯護照)運動,蘇聯也鼓動中國邊民移民過去,據說全疆1958年就遣送蘇橋99余萬人。(國家利益高於一切)

 

1962年,新疆軍區兩名少將馬爾果夫和祖龍太耶夫向北京打報告,稱與十幾名軍官要求一起去蘇聯,中央軍委同意請求。結果二人與蘇聯特工的煽動下,中蘇邊境出現了驚動世界的伊塔事件(時稱伊塔反革命暴亂):伊犁、塔城、阿勒泰地區20餘縣,6萬多人拖兒帶女,扔下房舍和器具,逃往蘇聯,有些縣城跑得僅剩幾百戶人。

 

此事件因蘇聯多年強勢影響所導致,當地少數民族人以蘇聯為祖國,孩子們甚至不知北京是哪國首都。吸取教訓之後,當地才開展三個一(一個党、一個國、一條路)教育。據親歷者說,實際跑出去的人比官方統計多得多,(親歷者的觀點未必是經過統計的,是一種主觀感受)塔城當年與現在的人口數量差別不大,但因為那次逃亡,漢族與少數民族的比例被倒換過來。(這裏所指為塔城,除大陸外的大多數媒體都認為新疆漢人多於少數民族,官方統計是漢人約占不到三分之一,另外對少數民族的生育政策較為寬鬆;另外,根據新疆居住的同胞口述稱:城市地區漢人較多,鄉村地區維族人較多;當然新疆也符合我國的人口分佈規律,大雜居小聚居,當地也有其他少數民族聚居。)

 

蘇聯對新疆的影響直到60年代後才徹底削弱。

 

 

 

土耳其的維吾爾流亡者

 

儘管蘇聯在中亞擁有巨大的支配力量,但從文化和種族上看,當年的維吾爾精英對土耳其更心馳神往。據說1914年,土耳其人艾買提·卡馬爾到新疆阿圖什,就通過辦學方式將手泛突厥主義最重要的載體《譯文報》當時也傳入新疆。

 

艾沙和伊敏,上世紀三四十年代新疆風雲人物,被視為海外東突運動元老及火種保留者,在土耳其和突厥語各民族中有一定知名度。1940年代末新疆聯合政府中維吾爾族官員,幾乎都參加過之前的東突運動,從泛突及不同程度分離主義角度來看,各派之間區別在於對待蘇聯的態度。艾沙赫伊敏被認為是溫和派,他們可以接受中華民國之內的自治,而不願被史達林吞掉,或在史達林庇護下的獨立,他們同意中國政府駐軍新疆,政治上傾向國民黨,對蘇聯抱敵視態度。

 

非官方層面,至少土耳其政府通過提供財政資助及活動空間,逐漸使該國變成全球東突運動的總部,今年德國和美國維吾爾移民增多,這個東突心臟的作用才適度減弱。

 

艾沙和伊敏在土耳其繼續領導東突運動,先後創辦《東土之聲》、《東土新聞公報》、《自由土耳其斯坦學報》等政經和文化刊物,用英文、維吾爾文、土耳其文出版。伊敏早年撰寫的《東突厥斯坦歷史》自然是培育年輕人民族意識的教材。

 

伊敏1965年去世後,艾沙成為實質上的領導人,先後建立東土流亡者協會東土基地,基地的目的是致力於維吾爾文化和社會身份的保存,為年輕一代提供精神資源,艾沙認為其重要性勝於謀求獨立和暴力複國

 

東土學生聯盟東土婦女協會開塞利東土文化和團結協會也相繼在其孵化下生長出來。

 

為使國際社會不忘東突,艾沙利用一切國際場合發出聲音,參加過新德里和摩加迪沙的亞非會議、巴格達穆斯林國家會議、麥加伊斯蘭大會。

 

艾沙的長子艾爾金·阿布泰金亦是著名東突活動家,無代表國家和民族組織的創立人之一。該組織吸納了五大洲幾十個流亡政府及分離主義組織作為會員,艾爾金曾任總秘書長。世維會成立後,艾爾金擔任了首任主席,其繼任者是熱比婭。

 

作為早年突厥語諸民族中文明成就最高的維吾爾族,東突通過文化泛突作為紐帶,得到不少土耳其政要和知識份子支持,在這個以一切突厥人祖國自居的國家,有人稱維吾爾是其文化母親

 

蘇聯解體之後,沉寂多年的雙泛伴隨著宗教復興與民族主義復興,在中亞及新疆活躍起來,土耳其作為泛突心臟的輸血作用自然功不可沒。經過中亞,艾沙與伊敏的精神資源滲透至新疆,八九十年代影響力不可小覷,北京自此開始與雙泛長期角力。

 

據《三個主義隊新疆教育領域的滲透及對策研究》一文透露,1980年新疆大學歷史系兩個學生刻印和傳播伊敏的《東突厥斯坦歷史》,有的師範學生畢業後,把這個作為教科書向中學生講授。

 

1988年,喀什維吾爾高級中學高二15名學生成立了母系突厥解放組織;另有5名學生成立阿塔圖克解放組織(凱末爾又被稱為阿塔圖克,意為突厥國父);和田地區墨玉4名中學生成立了天山聯盟,墨玉縣一中有13名學生成立東土耳其斯坦民族解放黨

 

90年代,新疆大學生中,東土族解放青狼青年聯盟天山雄鷹聯盟東土耳其斯坦子彈蘭狼解放東土伊斯蘭黨東突星火聯盟一類組織紛紛湧現。

 

1987年,《東突厥斯坦歷史》在安卡拉出增補版,《東土之聲》經過連載後,大量流入新疆,瘋狂傳播。4年前去世的新疆文聯作家土爾貢·阿勒馬斯在此期間先後出版了《維吾爾人》、《匈奴簡史》、《維吾爾古代文學史》,後來自治區黨委在全疆文化教育界組織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批判運動,認為這三本書是雙泛大毒草、伊敏的流毒,破壞祖國統一,損害民族團結。

 

 

 

土耳其的突厥外交

 

作為世俗化自由化程度最高的穆斯林國家,土耳其有極其獨特的政治體制---“政黨執政,軍隊監國。二戰後,作為凱末爾主義大本營的軍隊堅守世俗主義,時常挺身護憲,抵制政府的宗教化政策,壓制極端宗教力量,局勢稍穩後又開啟選舉,還政於民。每當此時,激進泛突或宗教勢力就暫時退縮到文化生活領域。

 

蘇聯解體前,土耳其始終生存在強鄰的威壓之下,泛突厥主義之時一種無顯示空間的幻想。中亞各國獨立後,土耳其最先給與承認,中亞各國領袖對泛突思想亦一度趨之若鶩,與土耳其關係迅速升溫,土耳其也日益重視泛突主義在中亞外交中的基石作用。土耳其通過接受中亞突厥語民族留學生,出資援建大學、清真寺,設立文化機構,提供貸款等方式,拉近與中亞各國感情,僅2001年同中亞國家簽訂條約協定就達400多個,90年代中期,哈薩克斯坦的土耳其公司已有289家,專案金額達10億美元。

 

土耳其政府定期召開突厥語國家首腦會議國際突厥語民族團結合作大會,政治、經濟、文化議題無所不包,甚至與阿塞拜疆有一個民族,兩個國家之類的議題,並已著手建立歐洲議會那樣的突厥語國家大議會

 

20069月,第十屆國際突厥語民族團結合作大會在土耳其凱麥爾召開,大會建立貿易、經濟合作、教育、科技、文化、青年組織6個國際委員會,中亞諸國、俄羅斯的圖瓦、阿勒泰等自治共和國、歐美的突厥語民族社區600多代表參加。

 

有法語、英語、西班牙語地區,為什麼不創立突厥語地區,我們需要改寫我們共同的歷史,各國應統一語言要建立突厥聯邦,歷史給了我們獨特機遇,我們有共同的文化歷史根源,我們要經濟一體化,才能使我們在國際舞臺上同一立場國際關係委員會的必要性工作即突厥世界聯合行動,要公平解決東土維吾爾問題”……這些都是與會各代表提出的議題。

 

艾爾多安強調,土耳其會在外交上日益加強突厥因素,當作外交政策中最重要的手段,他呼籲各國擁護土耳其突厥合作的外交政策,統一在國際社會的立場,以便有效地對付孤立突厥語國家的企圖

 

土耳其今年來與西方關係有所疏離,外交中心略向中亞偏斜,亦有國際地緣政治環境的巨大變化和外部環境的影響。一項與歐美關係及其親密的土耳其,苦苦加入歐盟的努力屢次受挫,果脯凱末爾力主脫亞入歐之夢依然看似遙不可及。西方的小弟但不成,自家兄弟的老大看似更易爭取。

 

而外部環境和內部因素的相互作用,也直接影響到了土耳其的政治生態。被認為是極右的泛突厥主義政黨——民族主義行動黨,1969年在議會上僅有一席,曾被中國學者視為毫無群眾基礎。不過現在的資料,三大政黨分別是:正義與發展黨,46%的選票占340席;共和人民黨20%,占98席位,民族主義行動黨,14%選票,占70席。

 

共和人民黨是凱末爾創建的政黨,民國時代中國稱之為土耳其國民黨,意識形態為凱末爾主義,土耳其目前第一和第三大黨都有不同程度的泛突傾向、比較濃厚的宗教背景。起碼能說明,泛突在近二十幾年的土耳其,成為一種主流思想,埃爾多安就是正義與發展党的主席。

 

雖然土耳其總理埃爾多安對北京的指控,被媒體批評為過分橫蠻,但在有東突厥大本營之稱的土耳其,同樣有很多泛突主義刊物,不乏一定的社會影響力,如《突厥祖國》《突厥聯盟》、《我們的聖地》、《突厥文化》、《突厥斯坦之聲》……他們經常指責政府冷漠無情,不關心國外有壓迫的突厥同胞

 

 

無疑,雙泛思潮在土耳其全社會抬頭,為北京處理新疆問題解決了平添了諸多不利因素。來源:鳳凰週刊(總第336期)

 

(本文系作者 一棵小樹 授權撲克投資家發表,並經撲克投資家編輯,轉載請注明出處和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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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近年來泛突厥主義在中亞地區的氾濫?

 

 

近年來,土耳其在國際上大肆渲染泛突厥主義,在亞歐大陸內部引發不小的震盪。南俄和中國西部的突厥語族中,均有少部分人受其蠱惑。

 

 

不過相對於在俄羅斯和中國,泛突厥主義真正在當地獲得較大發展的,還是中亞地區。前蘇聯解體後,除塔吉克斯坦因本民族屬波斯語族外,在中亞其他四個斯坦,泛突厥主義均快速氾濫,影響越來越大。




 

 

 

為什麼泛突厥主義會在中亞獲得滋生土壤?

 

從表面看,這是因為哈薩克、吉爾吉斯、烏茲別克、土庫曼都是突厥語族,天然對泛突有親近感。

 

但實際上完全不是這麼回事。雖然這些民族都有突厥基因,但經過一千多年的獨立發展與融合,血統早已被大量稀釋,再加上伊斯蘭、斯拉夫兩大文明的強勢同化,他們的突厥認同也已十分淡漠。

 

 

那麼,是因為土耳其大力鼓動?不能說沒有這個因素,但這遠遠不是關鍵所在。

 

 

在之前的《從泛伊斯蘭到泛突厥—土耳其為何鼓吹泛突厥主義》一文中,雲石君對土耳其鼓吹泛突的動機做了分析:曾經橫跨歐亞非的奧斯曼帝國瓦解後,土耳其不僅淪為一個二流國家,也喪失了在伊斯蘭文明體系中的領袖地位。鑒於此,土耳其唯有另闢蹊徑,通過宣揚泛突厥主義,打造一個以自己為首的突厥系文明體系,並以此為根基,恢復自己曾經的世界大國地位。

 

不過,雖然土耳其極力推動,但鑒於其國力有限,與中亞之間又隔著南高加索——里海和伊朗高原,地緣關係疏離。所以僅憑它一己之力,是不足以讓泛突厥主義在中亞落地生根的。泛突在中亞四國的發展,與當地勢力的極力配合密不可分。

 

為什麼中亞四國會默許甚至支持泛突厥主義?雲石君在此做個簡單分析。

 

從歷史淵源來看,中亞土著民族確實有突厥基因。一千四百年前,處於鼎盛時期的唐朝攻滅盤踞蒙古高原的東突厥,並積極經營西域,迫使西突厥逐漸西遷,在此過程中,突厥建立了一系列政權,並與當地土著的印歐人種逐漸融合。

 

不過這畢竟是一千多年前的事兒了。隨後阿拉伯帝國興起,全取中亞,並使之伊斯蘭化。雖然之後突厥系的塞爾柱帝國一度復興,但很快就被西征的蒙古帝國消滅。再到後來,奧斯曼土耳其崛起,但奧斯曼帝國是以小亞細亞和歐洲東南角的伊斯坦布爾為核心,與中亞相隔甚遠,勢力鼎盛時也未曾對中亞實行統治。而且,土耳其與中亞民族雖都有突厥基因,但長達千年的不同發展路徑和與不同民族融合,這種聯繫基本上已十分淡漠。

 

當然,如果沒有外來勢力的影響,那中亞各部族的突厥認同也還有可能延續。但隨著近代俄羅斯文明強勢崛起,並將中亞納入版圖,出於同化目的,俄羅斯對中亞的突厥和伊斯蘭認同進行強勢打壓。

 

 

具體操作上,便是蘇聯時代在中亞進行的民族辨識:以中亞內部的地緣結構和各部族歷史淵源為依據,將其區分為哈薩克、塔吉克、土庫曼、吉爾吉斯、烏茲別克五個不同的民族——其中除塔吉克,其他四個均為突厥系。通過培育五個民族各自的獨立民族意識,取代他們之前的伊斯蘭和突厥統一認同,進而起到分化瓦解之效。

 

俄羅斯文明不僅體量巨大,還有工業化加持,實力遠非中亞傳統的農牧文明可比,所以這種打壓還是卓有成效的。雖然伊斯蘭文明根基深厚,蘇聯無力將其徹底清除,但對於相對弱小的多的突厥意識,蘇聯的清除工作還是比較徹底。

 

當然,這不是土耳其所樂見的。但此時的蘇聯如日中天,土耳其自身都面臨蘇聯威脅,不得不附歐自保,哪還敢管中亞的事兒?

 

不過隨著蘇聯的解體,中亞五國獨立,形勢發生了變化。

 

獲得獨立後的中亞,得以擺脫莫斯科的鉗制,以自己的視角權衡利益得失。

 

在之前的中亞系列中,雲石君對該地區地緣格局有過分析:中亞地處歐亞大陸中心,是斯拉夫、華夏、伊斯蘭三大文明體系的交匯之處。由於中亞地緣實力有限,不足以孕育獨立的強大文明體系,更不足以抗衡周邊三大文明,所以只能在這些周邊大佬交手後,淪為勝者的附庸。

 

作為獨立國家,好不容易獲得獨立地位的中亞五國,當然不願意再淪為他人附庸。但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有限的地緣實力,又決定了他們不可能憑藉自己的能力抵制周邊勢力——尤其是俄羅斯的影響。這種情況下,引入外來勢力對沖,便成為中亞五國維護自身獨立性的必須選擇。

 

在現實層面,中亞的選擇物件是中國。雖然中國也是中亞鄰邦,但中國的本部遠在東亞大陸中東部,新疆已是其極端邊緣板塊。歷史上中原王朝在中亞角逐中的落敗,也證明華夏文明對中亞的地緣影響力,遠不如伊斯蘭和斯拉夫。所以引入中國,不僅可以對沖俄羅斯,以及南邊的伊朗,對中亞各國獨立屬性的威脅也相對較小。

 

但引入中國也是有風險的。雖然與伊朗、俄羅斯相比,中國與中亞的地緣關係最為疏離,但中國的國力卻勝於前兩者,並且發展趨勢向好。

 

雖然古代的華夏文明沒有能力輻射中亞,但隨著現代科技的發展和交通設施、工具的進步,不同地緣板塊之間的關係被大幅拉近。以當代華夏文明的強大實力,完全有可能在未來突破地緣屏障和距離的限制。

 

所以,引入中國,雖可在現實層面對沖俄羅斯影響,但長遠看,存在使中亞面臨被東亞徹底吸納的風險。有了被俄羅斯吞併同化的前車之鑒,中亞自然不想重蹈覆轍。

 

所以,中亞五國雖然在政治、經濟上與中國積極合作,但在人文領域,對華夏文明體系一直比較排斥。而源自土耳其的泛突厥主義,則受到除塔吉克之外的中亞四國的普遍青睞。

 

表面上看,土耳其的泛突厥主義,不會給中亞帶來什麼直接好處:

 

經濟上,土耳其體量有限,又與中亞地緣關係疏離,二者之間很難有什麼大規模的經濟合作。就算土耳其給些援助,就憑他那家底也掏不出多少銀子。

 

政治上,鑒於土耳其是北約國家,又與俄羅斯存在結構性地緣衝突,所以跟土耳其走的太近,必然招致俄羅斯的報復和打壓。

 

雖然俄羅斯已國力大衰,但也不是區區一個土耳其比的了的。尤其中亞的地緣格局,決定了俄羅斯的影響力遠在土耳其之上。所以,中亞如果跟土耳其走的太近,反而會給自己招惹麻煩——土耳其不是中國,她那小胳膊小腿兒,可沒法幫中亞化解俄羅斯的怒火。

 

但明知如此,中亞仍對泛突厥主義大加歡迎。這又是為何?

 

主要是從國家和民族的長遠發展考慮。

 

中亞各國要維持獨立,除了國力的強大外,文明體系的獨立性也至關重要。只不過,中亞的地緣條件,決定了他無法孕育出獨立的文明體系,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引入一個既有一定關聯,可以提供一定文化支撐,但又不至於對自身獨立構成威脅的文明體系。

 

參照上述標準,華夏和斯拉夫文明體系首先就被排除。

 

而除了華夏和斯拉夫,周圍便只剩下一個伊斯蘭文明體系。

 

從常理來說,中亞各國應該義無反顧的強化伊斯蘭認同。畢竟中亞本就是伊斯蘭文明勢力範圍,在俄羅斯統治的歲月裏,中亞民族也正是依靠伊斯蘭文明的力量,才在相當程度上抵禦了斯拉夫文明的同化。而且伊斯蘭世界現在四分五裂,沒有哪個政權可以再像古代那樣,將中亞變為自己的附庸。有這麼個現成的寶貝,實在犯不著再另尋他途。

 

但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雖然中亞各國並未拋棄伊斯蘭文明體系,依然將他視為抵禦斯拉夫的工具,但他們並不願意將自己吊死在伊斯蘭這一棵樹上。

 

首先,伊斯蘭文明體系雖然體量龐大,但在現代已陷入衰落,其文明內涵也與現代化需要存在巨大衝突。如果選擇強化伊斯蘭體系,雖然可以有效的將自己與華夏、斯拉夫做區分,但在現實層面,中亞的經濟發展必將受到極大制約。

 

其次,強化伊斯蘭認同,不可避免的會陷入內部教派紛爭。除弱小且孤掌難鳴的塔吉克外,占主體地位的中亞其他四國均是遜尼派,而與中亞直接接壤的伊朗卻是什葉派,二者是千年宿敵。本來,由於中亞遜尼派較溫和,所以與伊朗的矛盾還可控制在一定範圍內,但一旦強化遜尼派認同,與伊朗的衝突必將被放大。而如果改弦易轍選擇什葉派,一來這種調整必然使內部陷入混亂,二來也會給伊朗勢力的進入提供可乘之機。

 

其三,雖然伊斯蘭世界現在四分五裂,但政治統一的呼聲長期高漲。中亞在伊斯蘭世界中屬於邊緣板塊,地緣實力也有限,註定不可能成為伊斯蘭世界的核心。萬一西亞北非的伊斯蘭世界實現統一,那不可避免的會重返中亞,力圖將其吸納,這樣中亞的獨立性就不復存在。

 

有了上述三點因素。雖然中亞四國不至於拋棄伊斯蘭,但也沒有再繼續強化其影響的動力。

 

這時候,泛突厥主義,就成為中亞眼中的香餑餑:

 

首先:雖然泛突厥主義是土耳其提出,但土耳其實力有限,又偏居小亞細亞半島和伊斯坦布爾一隅,與中亞地緣關係相對疏離,不可能對中亞的獨立性構成威脅。引入泛突,既可以打造與周邊不同的文明體系,還會獲得土耳其,乃至整個突厥語族的支持,增強自己在與中、俄、伊朗交往中的話語權。

 

其次,在伊斯蘭世界中,相對於封閉保守的阿拉伯和伊朗,泛突語族普遍相對開化,所以以突厥語族為標準打造出的文明體系,在融入現代文明方面比傳統的伊斯蘭體系更有優勢。

 

其三,泛突語族都是遜尼派穆斯林,這種結構,決定了打造出來的泛突文明體系,不會對中亞既有的伊斯蘭文明體系構成衝擊,二者可以並行不悖,這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降低文明體系轉換過程中的內耗和風險,也能減少其他伊斯蘭國家的敵意。

 

最後,雖然土耳其鼓吹泛突的目的,是想讓自己成為這一全新文明體系的首領。但中亞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如果將泛突語族地區看做一個整體,土耳其的區位過於偏西,而中亞則處於泛突語族地區的地緣中心位置;而在自身地緣價值上,土耳其固然是扼守亞歐海陸咽喉,但中亞同樣是亞歐大陸交通島;至於地緣實力,雖然土耳其國土可利用程度較高,現實國力最強,但中亞地域廣闊,隨著現代科技的發展,中亞的未開發地區也逐漸會形成開發價值——可謂潛力巨大。有這三點因素,將來誰是這個新生突厥文明體系的老大還不一定呢!

 

有了這種種考慮,中亞對泛突厥主義的認可也就不足為奇了。

 

只是,泛突雖然發展迅速,但迄今為止依然只能算是一種社會思潮,與形成一個完整的文明體系還有很大的距離,至於泛突的終極目標:形成一個突厥語族的統一國家,那更是有著萬里之遙。

 

那麼,一個問題來了:將來,泛突有可能獲得成功嗎?關注微信公眾號:雲石,下一節中,雲石君繼續為您分析。

 

作者:雲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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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雲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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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泛突厥思潮在中西亞頗為氾濫,甚至影響到新疆地區,對中國的國家安全構成威脅。

 

在之前兩篇泛突厥系列的文章中,雲石君已經對土耳其鼓吹泛突的原因,以及中亞四國認可泛突主張的理由做了剖析。這一篇裏,雲石君主要就泛突厥主義的前景展開分析,從地緣的角度,看看這個打著古老血統招牌,實際上卻是舊瓶裝新酒的文明體系,到底有沒有成功的可能。

 

泛突厥主義形成之初,終極目標非常明確:即將所有操突厥語族語言的民族聯成一體,組成一個由奧斯曼土耳其皇帝統治的大突厥帝國。

 

當然,聽到奧斯曼土耳其這個名字,就知道,這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兒了。一戰過後,奧斯曼帝國解體,土耳其實行現代民主,君主制被推翻。所以泛突厥主義的釋義也自然有所變化,但其核心內涵卻並未改變,依然是將突厥語族地區在政治上整合到一起。

 

這種構想可能成功嗎?如果僅看行政版的世界地圖,並非沒有成功可能。因為除了俄羅斯東北部的雅庫特地區外,從土耳其到中亞、甚至中國的新疆,這些泛突語族地區大致還是相對集中,即東亞西部——中亞——西亞的北部地方。這種各板塊的山水相連,是打造一個統一國家的重要基礎。

 

但如果將行政圖調換成地形圖,再將視角放大到整個亞歐大陸,那泛突厥主義幾乎就是天方夜譚!

 

為什麼這麼說,我們從地緣政治角度來分析。

 

首先,我們來看泛突語族地區的內部地緣結構。

 

拋開雅庫特這種飛地不談,就泛突語族分佈最廣泛的土耳其、中亞以及南俄、新疆而言,雖然這塊所謂的泛突主體地區集中且大體相通,但卻存在兩個致命的問題:

 

首先,內部板塊間的地緣屏障太強,導致地緣關係疏離。

 

地緣關係的疏離,通常有兩大因素,其一是不同板塊間的距離過於太遠;其二則是地形上的山水阻隔。

 

雖然從紙面上看,泛突主體地區的形狀比較緊密規整,但內部卻存在較多的地緣屏障。比如中亞與東北亞部分的新疆(中國)、阿勒泰、哈卡斯,圖瓦共和國(俄羅斯),就隔著天山、阿爾泰山、阿拉套山等山系;而中亞與土耳其之間又隔著里海、伊朗高原、高加索山脈和亞美尼亞高原。

 

當然,地緣屏障在任何地區之間都普遍存在,但泛突語族地區的地緣屏障也實在太誇張了些。天山、阿爾泰山之類且不說,就是高加索山脈,那也是海拔3000米以上的世界級巍峨山系。

 

雖然現代工業文明條件下,人類征服自然的能力大幅提升,但要將這些世界級地緣屏障的阻斷作用,降低到不影響板塊融合的地步,那也是不可能的。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鼎盛時期的沙俄和蘇聯,曾將南高加索地區在政治上強行納入版圖,但隨著蘇聯解體,雖然繼承者俄羅斯仍有世界級大國的底子,卻也無法再在此地立足,只能吐出了事。以俄羅斯之能,尚且不能突破高加索山脈,就泛突語族這幫散兵游勇,又豈有超越這些強大地緣屏障的能力?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地緣屏障都這麼恐怖。比如伊朗高原,地形就沒那麼誇張。

 

只是,伊朗高原主體部分地緣結構完整,體量在中西亞也堪稱巨大,所以自古以來就形成一個相對獨立的波斯文明體系。這麼個“龐然大物“,不僅歷史上的土耳其和中亞都無力將其突厥化,而且其位於土耳其和中亞之間,並掌控里海南部的水上通道,這就阻斷了土耳其和中亞這兩個突厥語族最核心板塊的聯繫。

 

這下就麻煩了。本來突厥語族地區的地緣關係就十分疏離,兩大核心板塊又被撕裂開來,不僅無法通過整合形成合力,反而會在突厥語族內部構成競爭關係。雖然現在是土耳其實力占優,但只要中亞力量增長到一定程度,必然會謀求泛突主導地位。

 

最後,突厥語族中實力最強的土耳其區位過於靠西,其地緣影響力的投射方向只能是單線條的自西向東,隨著地緣距離的拉長,其影響力不可避免的會逐漸消退,所以很難對主要聚集在亞歐大陸腹心地帶的的其他突厥語族形成強力掌控。

 

內部地緣阻斷太強、兩大核心板塊撕裂,最強板塊區位邊緣,這三大因素交織,決定了突厥語族內部的政治整合十分困難。

 

而除了內部的三大問題,從亞歐大陸的整體地緣政治格局看,泛突厥主義更是如癡人說夢。

 

突厥語族分佈的地區大致位於亞歐大陸中心地帶,北有俄羅斯,東有華夏、西有歐洲、南有阿拉伯——伊朗主導的伊斯蘭核心區,這都是世界級的大型文明體系。

 

通常來說,一個新勢力的出現和發展,都會與已有勢力構成衝突,但這種衝突大多只是單一物件和單一方向。之所以如此,因為新勢力形成初期影響力較弱,必須盡可能的減少發展阻力——無論是國家,還是文明體系都是如此。如果對手過多過強,則難逃覆沒之局。



而泛突的構想,則是完全與上述經驗背道而馳。泛突厥主義試圖以語族為紐帶,打造一個新型的國家和文明體系,這不可避免的會與中、俄、歐、伊構成衝突。這四大勢力都是世界級的存在,哪一個都不是所謂的突厥系勢力比的了的。

 

當然,只要泛突不對四大勢力構成太大威脅,那這些神仙忙著互相掐架,也未必有功夫搭理他們。如此一來,泛突就有生存發展的空間。

 

美國就是這麼混出來的。當年的美國就是趁著歐洲列強自相殘殺,自己悶聲不響地躲在新大陸積攢實力,直到二十世紀才猛虎出山,一舉鎮服群雄,打造出自己的全球霸權。

 

但美利堅可以,泛突不行。突厥語族分佈在亞歐大陸中心地帶,是各大勢力必爭之地。這種類似中原的區位,決定了它註定是你方戰罷我登場的逐鹿場,四方爭奪之下,根本不可能再出現一個獨立的新型國家和文明體系。

 

其實突厥語族的現狀,就是這種格局的最好證明:早在中世紀時,整個突厥語族就已被納入伊斯蘭文明體系;政治上,除了土耳其,其他突厥語族分佈地區,基本上都是前蘇聯和中國的領土;至於土耳其本身,之所以由當年威震歐亞非的奧斯曼帝國,到今天淪為一個二流國家,也是拜歐俄勢力所賜。

 

泛突要獨立城國,必然招致中俄打壓;突厥語族要跳出伊斯蘭框架,再打造一個以語族為紐帶的新型文明體系,這也必然會引發主流伊斯蘭世界(阿拉伯——伊朗)的高度警惕。

 

甚至歐洲都不會接受。雖然歐洲現階段要利用土耳其南牽主流伊斯蘭、北抗俄羅斯,但如果真的在中西亞出現一個統一的突厥系勢力,歐洲也肯定會調轉槍口——畢竟歐洲與中西亞的地緣博弈,可是從古希臘時代就開始了;近些說,巴爾幹半島就是近代時歐洲從奧斯曼帝國手中肢解出來的。

 

當然,泛突也不是沒有支持者:美國就一定很樂意泛突壯大,因為這會同時遏制中俄歐伊四大勢力——泛突之所以能在夾縫中壯大,土耳其甚至能加入北約,與美國這個全球霸主的態度不無關係。

 

但美國也不可能直接幫助泛突:一來,美國雖是世界老大,但這種和中俄歐伊四大勢力(現階段主要是中俄伊三大勢力)同時作對的事兒,美國還是沒那個膽子的。二來,作為西半球的海洋文明國家,地緣關係決定了,美國對亞歐大陸內陸的影響極其有限。

 

美國只能壯壯聲勢,突厥系自身又不成氣候,這種情況下,就憑一個二流的土耳其,和中亞那幾個自身難保的斯坦們,想同時挑翻中俄伊三大勢力(後期還要加上歐洲),這難度也實在大的離譜了些。

 

其實突厥系勢力自己也明白這一點。至今為止,泛突厥主義頂多只是一種社會思潮,在無論是土耳其還是中亞四國,都不敢將它抬到官方戰略的高度。土耳其還強勢點,至少政府層面還對泛突多有支持,一些政客也還偶爾在政治場合鼓吹一下;至於身處中俄伊包圍中的中亞四國,連官方層面的實質性支持都不敢,一般就是默許——最多也就是在文化層面推動一下而已。

 

內部支離破碎,外部四面受敵,這種情況下,泛突厥主義幾乎沒有任何實現的可能。當然,這並不是說泛突全無存在價值。至少,它可以作為土耳其恢復大國地位的精神支柱。

 

而對中亞四國來說,正如上一篇《地緣政治50:中亞的斯坦們為什麼會受土耳其的“泛突”鼓動》一文中雲石君所分析的,泛突也可以被中亞四國利用,在他們打造有區別與周邊中、俄、伊三大勢力的中亞獨立文明體系的努力中,成為一個絕佳的工具。

 

這就是泛突的全部現實價值了。除此之外,任何人還有非分想法,那只能是不自量力,真要強行繼續下去,其結果也只能是玩火自焚。

 

不過,話雖如此,但泛突主義者卻一直賊心不死,反而越來越倡狂。他們之所以敢如此,除了土耳其提供庇護外,美國這個世界霸主的暗中支持也是關鍵因素。

 

美國為什麼要支持泛突?關注微信公眾號:雲石,雲石君下一節繼續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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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為什麼要支持泛突厥主義?它想從中達到哪些目的?

雲石

 

近年來,泛突厥主義死灰復燃,對冷戰後的亞歐大陸政治格局構成嚴重威脅。

 

任何思潮的產生,都與社會結構的變化密不可分。但泛突作為一股社會思潮,能在短短二十年內流毒亞歐,背後當然少不了實權勢力的推動。

 

當然,所謂實權勢力中,最賣力的就是土耳其。在之前的《地緣政治49:土耳其為什麼要鼓吹泛突厥主義一文中》雲石君已對土耳其之動因做了分析:其無非就是想以突厥語族為紐帶,打造一個以自己為首的全新文明體系,進而以此為資本,恢復當年奧斯曼時代的世界級大國地位。

 

不過,雖則土耳其極力鼓動,但如果僅憑它一己之力,是不足以使泛突有今日之勢的。道理很簡單,現在的土耳其充其量最多也就是個二流國家,就憑它這副小胳膊小腿小身板,想在東歐、中亞乃至東亞大陸西部這麼廣闊的空間內煽動蠱惑,根本就力不從心。再考慮到突厥語族分佈的地區,除了北賽普勒斯外基本上都是前蘇聯和中國的領土。以土耳其之力想從中俄口中拔牙,更是自不量力。泛突之所以能發展氾濫,除了土耳其這個臺上小將的不竭餘力外,與美國的縱容乃至暗中支持密不可分。

 

美國為什麼會支持泛突?在雲石君看來,主要有以下幾種考慮。

 

首先,也是最直接的,就是消耗中俄。除土耳其外,突厥語族廣泛分佈的南俄,中亞和東亞大陸西部,基本上都是前蘇聯和中國的邊疆地區。通過支持土耳其鼓噪泛突厥主義,能夠對中俄邊疆穩定構成衝擊,進而消耗這兩個世界級大國的實力,這對美國這個世界霸主來說當然是樂意見到的。

 

而除了牽制中俄,泛突厥主義的發展,對美國對中東的控制也有極為重要的意義。

 

中東是亞歐非三大洲的地緣中心,無論是哪個世界級勢力,只要佔據此處,便可在相當程度上掌控了亞歐大陸乃至地中海、北印度洋板塊的交通生命線。並在相當程度上切斷上述區域內各大主要地緣勢力之間的聯繫。而且,鑒於中東石油至關重要的戰略意義,只要對其實現控制,便抓住了各大工業體和資源體的命脈,並且可以在此基礎上建立自己主導的金融霸權。

 

就當下而言,中東秩序由美國主導。但這種主導局面只是相對的,具體來說,美國並不能直接決定中東的格局,無法以絕對的優勢在當地穩固立足,而只是通過聯盟和制衡,使中東形的局面對自己有利。換句話說,美國在當地的所發揮的作用,更多是維持而非掌控。

 

之所以如此,主要有三方面原因:

 

首先,美國本土遠在西半球,與中東八竿子打不著。而且作為一個海洋文明國家,美國與中東毗鄰的北印度洋、東地中海都地緣關係疏離,這導致美國對中東的地緣影響力天然薄弱。

 

其次,中東周邊,還有歐、俄兩大世界級地緣勢力,甚至伊斯蘭世界本身也同樣是世界級的存在——只不過內部太過分裂而已。

 

最後,伊斯蘭社會普遍存在的反美情緒,不僅制約了美國在當地紮根努力,還限制了美系影響在當地的深入拓展——在這種深重的反美情緒主導下,美國任何拓展影響力的舉措,都會激發伊斯蘭民間的反感,甚至反過來促進極端反美勢力的壯大。(關於伊斯蘭世界為何反美,雲石君會在接下來的伊斯蘭系列中詳細說明)

 

綜上,美國對中東秩序的主導,完美是憑藉自己傲視全球的超級大國強大實力,是一種簡單粗暴的存在。如果美國的實力相對衰落,或者俄羅斯、歐洲,乃至伊斯蘭文明復興,他們都可以憑藉近水樓臺的優勢,將美國從中東擠出去。甚至,中國的一帶一路戰略,都可以在相當程度上削弱美國在西亞和北印度洋的相對優勢,進而使其無力再維持對中東的主導。

 

這對美國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美國之所以能維持全球霸權,固然是本身實力強大,但對全球石油市場的掌控,以及靠石油美元建立起來的金融霸權,更是其中關鍵。如果對中東的主導局面喪失,美國最重要的霸權基礎將不復存在。屆時,就算美國能靠本土的強大工業和科技實力,保持對其他列強的相對優勢,但這種優勢已變得不再明顯,最多也就能支持美國作為世界第一強國而已,但想以此拉開與其他列強的等級差距,進而保證傲視群雄的地位,已經力不從心。換句話說,美國會淪為與中、俄、歐同一個檔次的勢力——只不過實力稍強一些而已。

 

這當然是美國絕不允許的。雖然這種局面不會立即形成,但在中國快速崛起、歐洲一體化程度推進,以及俄羅斯力圖復興,伊斯蘭內部反美情緒和統一呼聲長期存在的大環境下,難保未來不會發生變數——中東的特殊地緣政治環境,決定了只要上述任何一方勢力發展到位,都有能力引發中東政治的格局徹底改變。

 

所以,美國必須未雨綢繆。而泛突厥主義,就是應對中俄歐伊四大勢力崛起的最佳籌碼。

 

對中國,泛突厥主義可以攪亂新疆,在消耗中國國力的同時,使其無法以新疆為跳板,拓展向中西亞的地緣影響力。沒有足夠的陸上影響力支撐,僅靠單純的印度洋珍珠鏈,中國縱然可以一些突破,但想撼動美國在中東的影響就要困難的多。甚至,如果中亞受泛突厥主義影響加深,還會反過來對中國構成威脅。

 

對俄羅斯也同樣如此。南俄與西亞直接接壤,一直以來,蘇聯便是以此為依託,積極向南拓展地緣影響力,試圖改變中東政治格局。而美國賴以維持中東秩序的海灣地區阿拉伯國家,則正處在俄羅斯威脅下。

 

當然,現在的俄羅斯已經衰落,不僅無力南下,甚至當年蘇聯在此打下的基礎都喪失不少。但不管怎麼說,俄羅斯畢竟仍是世界級大國,萬一將來實現復興,必然再次圖謀西亞。這一潛在威脅,美國不能不早做打算。而通過支持土耳其的泛突,一方面可以增強南俄、中亞等俄羅斯領土和勢力範圍的離心力,給俄羅斯的復興製造麻煩;另一方面,泛突勢力波及地區,本身就構築了一條隔離帶,將俄羅斯與西亞隔絕開來。即便有一天俄羅斯有了復興可能,只要泛突影響力還在,南俄、中亞就無法穩定,進而無法為俄羅斯的南進中東的戰略提供有力支撐。

 

至於歐洲,雖然長期受美國鉗制,但這種鉗制力度遠沒有達到美國之於日本的那種程度。美國之所以還能大致操縱歐洲局勢,其中一大因素就在於歐洲內部的分裂,致使其難以形成合力。因此,以德法為核心,歐洲一直在大力推動歐洲一體化。

 

雖說從長遠看,歐洲一體化面臨諸多困難,甚至當下還因希臘問題遭受重挫,但這一趨勢卻並未改變。如果歐洲一體化在未來成為現實,不僅歐洲會擺脫美國控制,美國通過東地中海影響中東的重要戰略通道也將切斷。甚至,歐洲還將重拾自古希臘時代就已開始的傳統地緣戰略,積極向中東拓展,進而對美國主導的中東秩序構成致命威脅。

 

以歐洲的整體實力,一旦整合到位開始東進,喪失東地中海通道,本土又身在西半球的美國是很難直接阻止的。而此時唯一能幫美國擋住歐洲的,也就只剩下一個土耳其。

 

可是,現實中的土耳其只是一個二流國家,以它現在的體量,別說無力抵擋,甚至會不會和歐洲合作都不好說——在歐洲來勢洶洶的情況下,土耳其沒準兒會選擇和歐洲合作,然後憑自己與中東地緣關係最近的優勢,在歐系勢力控制下的中東格局中謀取盡可能多的利益。

 

不同與阿拉伯——伊朗系的主流伊斯蘭世界,近百年來當慣了牆頭草,又大力推動脫亞入歐戰略的土耳其,對當歐洲的開路先鋒並沒有那麼大的抵觸——只要歐洲開價合適即可。

 

可這樣一來,美國在中東的秩序就註定會走向終結,建立在石油美元基礎上的金融霸權乃至全球霸權也自然就此瓦解。

 

美國人豈能接受這等結局?所以趁著歐洲一體化還在半途,美國必須提前佈局。而對泛突的支持,就是其中重要一手。

 

通過對泛突勢力的支持,一來可以增強土耳其人的突厥認同,擴大它與歐洲的文化區別;二來,如果泛突果真成勢,讓土耳其獲得這個新型文明體系的支撐,那它不僅更有能力抗拒歐洲,而且在自己有能力在中東獲得更大利益的情況下,土耳其是不會允許歐洲插一腳的。

 

最後,泛突還能夠有效制約伊斯蘭。之前雲石君已經說了,伊斯蘭世界普遍反美,美國與沙特等阿拉伯系國家的合作,完全是建立在巨大利益基礎上,缺乏文化甚至政治認同做支撐。一旦這種利益稍有削弱,甚至其他外部勢力對中東的影響大過美國,美阿合作的基礎都將不復存在。甚至伊斯蘭世界統一的普遍訴求,也與美國利益背道而馳。

 

在這種情況下,扶持泛突厥主義,可以在內部分化伊斯蘭。當突厥語族的所謂“民族”認同增強,其對伊斯蘭的宗教認同必將相應削弱。同時隨著突厥語族勢力的增強,還會加劇與伊朗——阿拉伯等傳統伊斯蘭世界的衝突。

 

如果與阿拉伯發生衝突的是俄、歐等勢力,那對美國來說當然是很危險的。因為這類與中東地緣關係緊密的世界級勢力,美國未必應付的了。但如果阿拉伯的對手是泛突這種和自己半斤八兩的二流貨色,那美國就有了左拉右打,充當裁決者的可能。

 

即便阿拉伯真有一天和美國利益基礎不再,也不敢不聽美國的話,否則美國完全可以讓突厥系成為中東的主宰——突厥系不是俄、歐,他不僅沒有跟美國叫板的實力 ,反而還會竭力留住美國這個區外勢力,以應對俄、歐的潛在威脅。

 

限中、亂俄、抗歐、制伊,一個泛突厥主義,能夠同時削弱最主要的四大競爭者,有如此大的好處,美國當然對泛突厥主義大加支持。

 

而且,美國支持泛突,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就是此舉並不需要花費太多成本。

 

鑒於泛突是只一種意識形態領域的思潮,而且有土耳其這個操盤手,美國並不需要通過軍事手段加以幫助,甚至美元的花費都極為有限。

 

美國要做的,不過是對土耳其提供一些政治支援,再對泛突提供一些所謂的“道義洗白”,僅此而已。

 

這無疑使一種極低成本的操作。而作為此舉的負面後果,也無非就是相關受損方的若干責難而已,別說前方還有土耳其為其分擔,作為全球霸主,這點子責難對美國來說也實在算不得什麼。

 

既然支持泛突如此惠而不費,美國的大力支持,也就不足為奇了。

 

泛突厥主義系列暫時告一段落。關注微信公眾號:雲石,從下一節開始,雲石君將繼續中西亞系列,分析阿富汗為何會成為帝國墳場。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51556988/answer/126379616

 

 

 

 

 

 

 

 

土耳其與中國:關係改善醞釀「百年變局」

  • 2018 9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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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土耳其里拉暴跌,造成這個歐亞古國"元氣大傷"。在與美國關係日漸冷淡的情況下,土耳其官民正積極向擁有豐厚資金的中國靠攏。兩國關係是否進入新的蜜月期

 

土耳其經濟危機為中國提供了新的機會,北京力爭打造新經濟圈,對開拓該國市場表現出積極姿態。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後,土耳其和中國幾乎同時在新的世界經濟版圖上崛起。一個是"金磚四國"之一,一個是"薄荷四國"之一。但中國的經濟崛起在體量、深度和影響上都遠超土耳其。2011年,中國成為僅次於美國的全球第二大經濟體。2016年,土耳其成為全球第十八大、中東第一大經濟體。

 

中國和土耳其都曾有威震世界的帝國歷史,在新時代裏兩國領導人都試圖恢復自己昔日文明的輝煌。在全球經濟一體化時代,它們首先找到的是契合的經濟發展目標,這使得雙方將分歧和差異置於次要地位。

 

特別是在目前全球經濟金融形勢的大變動中,兩國都受到美國貿易戰的壓力,尋找互惠互利的經濟共同點。

 

 

 

 

經濟危機和中土經貿

 

美國總統特朗普對土耳其展開貿易戰、對土耳其鋼鋁大幅徵稅,土耳其近兩年就開始不斷貶值的里拉兌美元匯率又閃崩20%2018全年下跌已約40%)。土耳其里拉大幅貶值的同時,是連續數月高達兩位數字的通貨膨脹率,失業、債務率不斷攀升,一場經濟危機的風暴來臨。

 

土耳其官員表示:"美國有可能失去土耳其這個盟友。"BBC土耳其語部記者卡薩波格魯說,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在指責西方對土耳其發動"經濟戰"的同時,將中國視為替代西方的一個新盟友。

 

在土耳其經濟危機之際,中國送來"大禮包":中國工商銀行將向土耳其提供總值約36億美元的借貸額,用於能源與交通基建等建設。這也正符合埃爾多安總統要求外債多元化的要求。

 

埃爾多安強調土耳其要 "與伊朗、俄羅斯、中國以及一些歐洲國家建立新的經濟盟友關係。"

 

土耳其早已授權中國銀行、中國工商銀行以及英國的匯豐控股確定在2018年內發行熊貓債券的可能性。熊貓債是指國際金融機構在華發行的人民幣債券。如果熊貓債能成功發行,那將意味著土耳其將獲得首批非美元資金來源。

 

 

 

"政治意義"

 

中國工行標凖銀行的經濟學家Helena HuangBBC土耳其語部表示:"金融市場會將熊貓債券認作土中兩國高層發展雙邊經貿經濟關係的一個政治動作。"

 

在中土高層推動高層經貿金融推動的同時,中土在交通旅遊等其他領域的合作也在全面展開。

 

中國宣佈2018年為"土耳其旅遊年"。土耳其駐北京大使歐南表示,預計今年中國赴土耳其遊客人數超過40萬人創歷史最高紀錄,並預測近期可能會實現100萬中國遊客的目標。

 

BBC土耳其語部說,中國南方航空公司也計劃在今年晚些時候恢復對土耳其的直飛航班。

 

 

 

"一帶一路"

 

近兩年來,隨著中國在國際政經地位上升,同時土耳其加入歐盟努力受挫,土耳其更積極重視與中國的關係。土耳其希望發揮其橫跨亞歐大陸的獨特地理位置,與中國提出的"一帶一路"交通連通發展經濟的戰略不謀而合。

 

土耳其外長表示願成為"一帶一路"上連接歐亞的橋樑。

 

土耳其原有建設該國橫貫東西的、東起卡爾斯(Kars)西至埃迪爾內(Edirne)鐵路的"中間走廊"的設想,但重大的基建項目受到資金製約。現在這條鐵路已經成為該國融入"一帶一路"的重要項目。

 

此外,中國中遠太平洋航運公司已經擁有了土耳其第三大港65%的股份;中國電信設備公司華為也將和土耳其電信合作5G互聯網項目,其他包括電商等領域的項目也都在雙方考慮之中。

 

 

 

土耳其政治東傾?

 

20189月,土耳其官方的中文網站TRT引述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說:"土耳其被邀請參加俄羅斯和中國舉行的東方-2018(軍事)演習。"這番談話之意,不言而喻。

 

這次俄軍舉行的演習中國和蒙古僅是參與其中。但因為演習規模是冷戰結束以來最大一次,備受以美國為首的北約等西方國家關注。而土耳其作為北約成員國受到邀請,還被土耳其總統談論,意味深長。

 

不過,土耳其過去60多年是美國西方的盟國。土耳其也是唯一一個即使穆斯林國家,又是北約成員的國家,土耳其與西方軍事關係深厚。作為一個深受西方影響、又希望加入歐盟的國家來說,土耳其與東方的隔閡深遠,種種矛盾也不是一朝一夕即能消除。

 

歷史上,發源於中亞地區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在鼎盛時曾是橫跨亞歐非三大洲、疆土近800萬平方公里的大帝國,但在一次大戰中與德國為伍滅亡,帝國崩潰,土耳其僅保住小亞細亞本土近80萬平方公里的國土。但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文化遺留影響卻沒有僅局限在土耳其。

 

 

 

中土歷史和新疆問題

 

19世紀歐洲民族主義興起時期,沙皇俄國出現的泛突厥主義主張所有操突厥語族語言的民族聯成一體,組成一個有奧斯曼土耳其蘇丹統治的大突厥帝國。泛突厥主義和泛伊斯蘭主義都得到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民族主義者支持,並將有關主張和影響傳播到中亞等地,包括新疆。忠於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阿古柏軍隊也一度佔領過新疆特別是南疆大部地區,但被大清帝國將領左宗棠擊敗。

 

在清末中國內地知識分子紛紛前往歐美日本留學之際,新疆不少知識分子則前往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統治下的埃及、土耳其和阿拉伯地區留學。他們回到家鄉後,給新疆帶來廣泛的泛突厥文化影響。中共建政後,很多泛突厥文化主張者逃亡土耳其。

 

全球經濟一體化給土耳其帶來衝擊的結果是多重的:一方面,該國精英集團秉承推進當年國父凱末爾努力建設現代化世俗國家的努力,借區域經濟融合要求加入歐盟;另一方面,傳統的伊斯蘭文化重新復興,希望重新復興傳統秩序與道德。泛突厥主義借此重新找到發展的社會基礎,在涉及與土耳其文化同源的新疆維吾爾穆斯林問題上,土耳其很多社會輿論從宗教角度予以支持,包括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也曾在被北京認為是"新疆7.5暴亂事件"上批評中國。

 

但隨著聯合國和西方國家對試圖通過暴力手段在新疆建立"東突厥斯坦伊斯蘭運動"的極端宗教組織定性為恐怖組織後,加之土耳其政府長期堅持務實的外交政策,國內世俗主義對極端宗教壓制,新疆問題並未成為中土關係近十多年發展的重大障礙。

 

特別是隨著中土經濟關係的日漸密切,土耳其官員多次承諾要 "消滅"在土耳其境內的"反華"力量。2017年,土耳其外長恰烏什歐陸甚至表示,"土耳其承認一個中國政策,決不允許在土耳其和地區出現反華行動。"

 

土耳其在與美國關係日漸冷淡的情況下,中國和土耳其的經貿與外交關係不斷改善。

 

 

https://www.bbc.com/zhongwen/trad/world-45474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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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埃爾多安總統連任加劇中東"百年變局"

2018 6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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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比較保守的選民支持埃爾多安總統連任。

 

現任總統埃爾多安在2018年的選舉中勝出。他贏得的不是一次簡單的選舉,而是土耳其在"百年變局"十字路口上的一次領導人選擇,有可能對土耳其未來以及中東局勢發展方向產生重大深遠的影響。

 

埃爾多安不僅獲勝連任,並將擁有更大權力。總統權力極大加強的同時,議會權力被削弱,"文官執政、軍人護國"的民主傳統被改變。

 

但該國經濟將會是他執政的一大挑戰。

 

土耳其強人政治的發展似乎將更有利於俄羅斯、中國等與土耳其關係的發展。

 

作為一個影響跨越歐亞大陸、在中東政治和穆斯林世界中地位特殊的國家,作為目前世界上最年輕的由總理制走向總統制的國家,土耳其政治變局和經濟發展方向受到了全世界的關注。

 

 

 

百年傳統的終結?

 

很多媒體批評說,經過去年有爭議的全民公決修憲通過,2018年的這次大選是土耳其經歷近百年的議會制後首次邁入總統制。

 

土耳其原來掌握實權的總理職位將被取消,議會的作用被削弱。

 

總統作為三軍統帥和國家元首,將進一步大權在握,包括任命副總統、部長和法官、兼任黨的領袖,甚至解散議會、制定預算、宣佈國家進入緊急狀態等。

 

雖然根據新憲法,總統在犯下重大錯誤情況下仍可受到彈劾,但憲法法院將有最後裁定權。而憲法法院的成員大多由總統任命。

 

西方輿論普遍認為,這些變化可能意味著土耳其1923年獨立建國以來的"文官執政、軍人護國"的民主體制出現重大倒退。"軍事法庭"將被取消。

 

但埃爾多安及其領導的正義與發展黨和該黨的支持者堅持稱,新體制是進步性的發展,在動蕩局勢下提供了"壓倒一切"的穩定。

 

一名正義與發展黨領導說:"總統由所有人投票選舉。所以這不是削弱了民主,而是民主得到加強。"

 

土耳其的反對黨則表示,英美歐西方民主三權分立相互制衡,但土耳其的新體制則減少了制衡。新體制如同俄國式民主。

 

埃爾多安已經執政15年了,起先是擔任總理,後來擔任總統。因此有反對黨人士將埃爾多安比作普京。

 

 

 

 

為什麼土耳其變局對西方有巨大影響?

 

BBC駐土耳其記者馬克·洛文指出土耳其的下列特殊性

§   在所有北約成員國中海軍規模第二大

§   與敘利亞和伊拉克有著戰略性的邊界

§   強烈期待加入歐盟

§   已經是世界最大的20個經濟體之一

§   在穆斯林世界發揮著中心作用

埃爾多安總統2018年選舉連任使得土耳其從議會制走向總統制。

 

 

 

"西方不亮東方亮"

 

埃爾多安的外交政策過去就受到土耳其國內外的不少批評。

 

作為北約重要一員的土耳其,在中東很多問題上似乎開始轉向俄羅斯,包括敘利亞問題、庫爾德問題、伊朗核協議問題等中東熱點。

 

作為穆斯林國家,土耳其帶頭強烈批評美國承認耶路撒冷為以色列首都之舉。

 

2002年埃爾多安的正發黨執政以來,埃爾多安提出"新奧斯曼主義",顯示出這個有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歷史的民族千年以來的復興大計的雄心。

 

2018年總統大選投票前,土耳其外長恰武什奧盧剛剛訪問了北京。他表示,土耳其積極展望中國"一帶一路"倡議與土耳其"中間走廊"發展戰略對接的"光明前景"

 

在經濟發展問題上,埃爾多安期待和中國進行更多合作,包括展開土耳其東西高鐵等一系列重要項目。

 

 

 

經濟難題

 

土耳其面臨的最大問題之一是該國的經濟狀況。

 

土耳其近年來經濟增長乏力,經濟問題在2018年大選中也是土耳其政黨競爭的一個主要議題。

 

土耳其經濟過去十多年曾一度取得快速增長,在中東地區頗受矚目。

 

 

 

 

支持庫爾德人的一個反對黨支持者在土耳其南部慶祝該黨奪得議會議席。

 

但近一兩年來,民眾對未來經濟下滑的擔憂不少:經濟減速,通貨膨脹加劇,高通脹、高失業率和貨幣貶值影響民生。

 

在美聯儲加息的國際經濟大勢下,2018年以來,土耳其里拉兌換美元大幅波動走低,累計貶值已超過20%

 

土耳其20186月份的官方數據顯示,該國失業率達到10.1%,青年人的失業率高達17.7%。

 

在未來5年時間裏,埃爾多安能否讓土耳其重新恢復經濟活力,將是對他能否成功改變過去政治傳統的一大考驗。

 

 

https://www.bbc.com/zhongwen/trad/world-44603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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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和俄羅斯,誰對中亞影響更大?俄羅斯為什麼不阻擾中國經營中亞?

 

雲石

近幾年,中國對中亞的經營日趨增多,而作為中亞傳統宗主,俄羅斯在當地的影響卻相對滑坡,而且,隨著中國國家實力的不斷增長以及地緣影響力的釋放,這種趨勢還是繼續加速。

 

這當然不是俄羅斯所樂見的。儘管中俄關係日趨拉近,但對中亞這塊自家後院,俄羅斯顯然是不願中國分享的。

 

當然,鑒於俄羅斯國力衰減,國際形勢惡化,其在政治、經濟層面對中國多有倚重,所以不可能強力出手,直接阻擾中國。不過,作為中亞的傳統老大,俄羅斯已然有足夠的能力,通過向本地政府施壓,對中國在中亞的活動予以限制。

 

客觀的說,俄羅斯也確實做過這種工作,但是力度並不太大,未對中國與中亞的戰略合作形成重大阻礙。

 

這是為什麼?雲石君在此做個簡單的分析:

 

首先制約俄羅斯行為的,應該是中亞五國的態度。儘管中亞是俄羅斯傳統後院,但僅是不同往日,隨著蘇聯的解體,俄羅斯對中亞的影響力已大幅衰退,儘管仍將其保留在勢力範圍內,但實質控制力已大幅衰減。倘若強力阻擾絲綢之路經濟帶這類能給中亞帶來巨大收益的合作,定將使中亞五國不滿情緒和離心力大增。現在俄羅斯內受國運衰頹之困,外遭西方列強圍堵,中亞是其僅有的大後方,若非情非得已,俄羅斯不能自亂陣腳。

 

而中國與中亞地緣關係的大幅拉近,也增加俄羅斯阻擊的難度。

 

俄羅斯本部核心區遠在國家最西段東歐平原,與中亞地緣距離非常遙遠,這天然削弱了俄羅斯對中亞的控制能力。俄羅斯之前之所以能吞併中亞,相當程度上,是由於在與中亞地緣關係緊密的烏拉爾山以東地區,有一個規模、品質還算不錯的次級核心板塊——以葉卡捷琳娜堡為核心的烏拉爾工業區。

 

以烏拉爾工業區這個北亞核心板塊做支撐,俄羅斯才能夠將自己的地緣影響力輻射至中亞板塊。倘若單單靠東歐本部,鑒於它跟中亞相距萬里,關山阻隔,其影響力輻射至中亞時,也已是強弩之末,壓根不足以維持在該地區的主導地位。

 

可是,隨著蘇聯崩潰,俄羅斯元氣大傷,連東歐本部的能量都已大不如前,烏拉爾工業區的規模和品質更是急劇衰減,這大幅削弱了俄羅斯對中亞的輻射能力。

 

而與此同時,中國對中亞的影響卻日趨增長。隨著現代交通工具和設施的進步與推廣,中國與中亞的關係被大幅拉近,二者間的交流能力大幅提高;而中國經濟實力的快速增長,又為中國地緣影響力的釋放提供了強大的支撐。

 

這種外部變化,改變了中亞的舊有地緣政治經濟格局:俄羅斯影響力相對滑坡,中國則正在迎頭趕上,在這種情況下,要是俄羅斯對中亞逼的太過火,那會激發當地的逆反心理,引華為援——之前俄羅斯在中亞一家獨大,本土勢力還沒這麼大膽子,可是隨著中俄在中亞的影響力越來越趨於均衡,中亞本土勢力就有了左右逢源,均勢制衡的戰略空間。

 

最後,中俄對中亞的利益帶動模式不同

 

對俄羅斯而言,中亞的存在意義,主要體現在地緣政治方面:中亞作為亞歐大陸十字路口的地緣區位,使得俄國可以以此為基,對西亞、東亞、南亞三大地緣板塊的戰略後方直接投射影響。

 

但對中國來說,中亞的地緣價值除了政治,在經濟方面也十分重要。通過打造途徑中亞的絲綢之路經濟帶,可以大幅拉近東亞與歐洲、中東的地緣關係,這內中所蘊含的經濟價值,可以在相當程度上,對沖掉中國在開拓和維持中亞影響力過程中,所必須耗費的政治經濟成本——而這是俄羅斯無法做到的。

 

以上三個因素,大幅削弱了俄羅斯在地緣關係上的先天優勢,使得其在面對中國經營中亞時顯得有心乏力。

 

而且俄國糟糕的的現狀,也限制了它對中國經營中亞出手阻擾的決心。

 

隨著2014年烏克蘭危機的爆發,俄羅斯與美歐間的地緣政治矛盾愈演愈烈,而美歐的封鎖和制裁,更讓本就深受經濟低迷之苦的俄羅斯更加雪上加霜。而此期間國際原油價格的大跌和持續低迷,更加劇了俄羅斯的經濟困窘。

 

油價頹靡的大環境是全球經濟持續低迷,這不可能在短期內徹底逆轉,而俄羅斯與歐美的矛盾更是結構性的,完全沒有徹底解決的可能。這也就意味著,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俄國將不得不陷入內外交困的窘境。

 

政治姑且不論。單單從經濟層面來說,俄國有必要另尋他路,抵消這輪長時間經濟危機給國家帶來的衝擊。

 

而中國的絲綢之路經濟帶戰略,對俄羅斯也有極大的經濟拉動作用。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北線,將中歐與烏爾拉、莫斯科以及南俄三大工業區串聯起來,如果這一構畫實現,對俄國的經濟帶動作用十分之大,是俄羅斯不可多得的新經濟增長點。

 

當然,這種構畫也有地緣政治層面的隱憂:畢竟這條東西向的經濟帶,途徑的是維度較低的內亞,而非緯度較高的北亞,一旦其成長為亞歐大陸的主軸,那麼西伯利亞鐵路這條傳統北亞大陸交通線的戰略地位就會受到影響。

 

西伯利亞鐵路是俄羅斯的國家地緣主軸。不過這個重要意義僅限於俄羅斯自身。倘若把目光拓寬到整個歐亞大陸,這條鐵路實在是過於偏北了些,沿線開發程度低,自然環境極端惡劣,所以其所蘊含的經濟價值其實也是有限的,但相反的,其維護成本卻天然的居高不下。何況相對於西伯利亞鐵路,中國這個全球最大工業國的區位明顯過於偏南,因此這條鐵路在增進亞歐大陸兩端交流方面的能力也受到極大限制。



 

而絲綢之路經濟帶,可以在相對最短的距離內,把中國和歐洲這兩個世界級經濟體連接到一起,而且作為中間連接帶的中西亞,其本身也有非常豐富的地下資源,開發難度更是比北亞低了不止一個檔次,這不僅可以有效降低交通運輸成本,而且其經濟拉動作用,也顯然高於西伯利亞鐵路這個亞歐第一大陸橋。

 

可如此一來,亞歐第一大陸橋的地位,就不可避免的被邊緣化。絲綢之路經濟帶將成為亞歐大陸的陸上交通幹線,甚至俄羅斯的顳部經濟佈局,也會不可避免的向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轉移,這非但會弱化俄羅斯對自身經濟的控制力,從長遠來看,在政治上,也會影響到俄羅斯對西伯利亞和遠東等亞洲部分邊緣領土的控制。



 

所以,如果從國家長遠戰略利益考量,俄羅斯並不太樂見絲綢之路經濟帶的過分繁榮。不過,國家疲敝,外部封鎖的現狀,又決定了俄羅斯急需新的經濟增長點。這種窘迫處境下,俄羅斯也確實沒法下定決心,來斬斷這根充滿了生機和活力的經濟紐帶。

 

而俄羅斯的躊躇,正式中國所需要的。絲綢之路經濟帶牽涉多方,打造和運營過程中,免不了要應對各方勢力阻擾。不過,只要俄羅斯不撕破臉,那麼這其中的風險也就減少大半。即便有朝一日,俄羅斯走出泥潭,但隨著經濟帶逐漸成型,木已成舟之下,俄羅斯若不想國家再傷筋動骨,也只能咬牙認了。

 

中亞系列就此告一段落。從下一節開始,雲石君將把目光投向阿富汗,以阿富汗的地緣環境,以及美蘇兩場阿富汗戰爭為切入點,對美國中亞戰略,以及中國應對之道做一個簡單的解讀。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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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力經營中亞,俄羅斯為什麼警惕卻又無可奈何?

 

雲石

近期央視播出的大型紀錄片《一帶一路》十分火熱。伴隨著絲綢之路經濟帶的推進,中國在世界上的影響力日益增強,今天要說得是中國在中亞的影響力。

 

之前雲石君已經對蘇聯解體後獨立了的中亞五國對俄羅斯的依賴做了分析,這裏不加贅述,有對此感興趣的朋友可以關注雲石君相關的文章。

 

中國在中亞的影響力提高,自然會衝擊到俄羅斯在該地區的影響。俄羅斯雖不再直接管轄中亞,但因其影響力加上和中亞的地緣關係,實際上,還是控制著中亞五國。

 

就目前而言,中俄兩國關係雖日趨緊密,但對中國在中亞的影響力來說,俄羅斯還是十分警惕的。

 

而如今的俄羅斯,綜合國力不如中國,再加上受美歐擠壓,國運堪憂,也需要中國的分擔和支援。因此,對於中國進入中亞,俄羅斯並不能直接出手阻攔。

 

話雖如此,憑藉俄羅斯事實掌控中亞的身份,雖不可以和中國正面衝突,但完全可以向中亞五國施壓影響,讓其離中國遠一點。

 

不過,眼下中亞五國政府對對絲綢之路經濟帶的歡迎程度,似乎俄羅斯施壓並未取得強效,或者俄羅斯也並未全力阻止。

 

對於中亞五國而言,絲綢之路經濟帶使他們受益自不用多說,那麼,又是什麼原因造成了俄羅斯不去強力干涉中國和中亞的聯繫呢?絲綢之路經濟帶建成後,會對中亞地緣政治格局有什麼影響?雲石君將做出分析。

 

我們來看看俄羅斯的顧慮。

第一,利益在先,中亞國家會反對其獲利的阻擋著。今非昔比,俄羅斯畢竟不是昔日的蘇聯,雖依舊控制著中亞五國,但力度相對有限。而很顯然,新絲綢之路有利於中亞長遠發展的戰略橫,一旦俄羅斯阻擾,中亞五國還有不去反抗的理由?再看俄羅斯再歐洲勢力範圍幾乎喪盡,中亞已成為了他最後的後院,一旦阻止,所引發的政治後果的嚴重程度也就不言而喻了。

 

第二,中國與中亞的關係,俄羅斯想阻止也難。

傳統上,由於中亞遠離中、歐、伊斯蘭等各大地緣勢力的本部核心區,加上身居內陸,地理環境相對封閉,這個邊緣板塊便成為了各方勢力的競賽場,缺乏穩定的歸屬。

而隨著工業文明的到來,俄羅斯逐漸征服北亞。但因地理環境差,北亞的開發程度依然有限,不過至少在烏爾山以東,形成了俄羅斯在北亞最大的核心地緣板塊:烏拉爾工業區。以烏拉爾工業區為支撐,再輔之以近現代發達的交通工具,俄羅斯得以向中亞投射地緣影響力。

此時的俄羅斯憑藉與中亞大面積接壤的先天條件,加上自身整體實力強大,烏拉爾工業區又與中亞毗鄰的優勢,俄羅斯掌控了俄羅斯。

不過,因烏拉爾工業區品質並非很高,規模也不是太大;再加上俄與中亞在地緣關係上的緊密只是相對其他主要文明體系而言,二者存在很大的不同。這就致使俄羅斯的這種優勢只是相對的。

 

而邁向21世紀後,隨著中國經濟規模日益擴大,坐穩了世界第二經濟大國之位,而俄羅斯卻江河日下,經濟萎縮嚴重。

 

這種此消彼長,致使兩國對中亞的地緣影響力也在發生變化。

從地緣關係上看,俄羅斯與中亞的地緣關係優於中國,但中國有超出了俄羅斯的更強大的綜合國力。

 

再說,現在科技這麼發達,開山辟路也十分方便,交通條件一改善,中國與中亞之間的關係也就更加的親密。這樣一來,俄羅斯的地緣優勢又大打折扣。

 

最關鍵的是,中亞的地緣價值在中俄眼裏有所不同:

對俄羅斯而言,中亞的價值主要體現在地緣政治層面,亞歐大陸十字路口的特殊地理位置,使俄羅斯可以以此為基,對東亞、西亞、南亞三大板塊施加影響。

 

而對中國而言,中亞除了在地緣政治上的重要意義外,還有極高的地緣經濟價值。通過橫穿中亞的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這樣一來,拉近了中歐、中東的陸上聯繫,而其中的蘊藏的巨大經濟價值,極大程度降低了地緣影響力拓展、維持過程中所需支付的政治經濟成本。這恰好是是俄羅斯的短板。

這三點是致使俄羅斯與中亞聯繫上的天然優勢被大幅削弱,而其又無強力反制中國地緣影響力的拓展之策。

 

第三,俄羅斯的現實國情也決定了其難以阻擾。

隨著烏克蘭危機的爆發,俄羅斯與歐美的地緣政治對抗也到了白熱化階段。對抗帶來的交流阻斷和經濟制裁,對於日落西山的俄國的經濟而言更是雪上加霜。正所謂,禍不單至,油價的下跌,俄羅斯的財政處境更是困難了。

 

我們知道,油價下跌反映出的是全球經濟放緩,這在短期內是難以扭轉的全球環境。再加上俄羅斯與歐美結構性的地緣政治矛盾,要想緩和,談何容易。也就是說,在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外部政治孤立,內部經濟停滯甚至倒退,這是俄羅斯不得不面對的艱難時期。

 

就從經濟角度出發,俄羅斯不得不想辦法緩解這場長期危機的副作用。

 

而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建設,對拉動俄羅斯經濟也是益處多多的。來看看規劃中的絲綢之路經濟帶佈局,途徑了烏拉爾、莫斯科以及南俄工業區的北部部分,這對拉動俄羅斯的經濟大有好處。

 

不過,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建設雖有它的好,但俄羅斯依舊有所顧忌。

首先,這種以中亞為樞紐的東西向經濟帶,尤其是經中亞向西亞的南線佈局,會嚴重削弱俄羅斯對中亞的掌控。這樣一來,中國、歐洲、土耳其的影響力都會因此進入中亞,而俄羅斯就不得不面對中亞五國擺脫自己對其的經濟控制。拿北線哈薩克斯坦一直試圖修建里海——黑海間的運河為例,一旦建成,中亞到歐洲的運輸距離將大幅縮短,一定程度上可以替換俄羅斯的陸上通道。

 

其次,絲綢之路經濟帶,還會對西伯利亞鐵路為主軸的亞歐第一大陸橋構成衝擊。

 

西伯利亞鐵路對於俄羅斯而言意義非凡,它是俄羅斯的政治、經濟大動脈。不過放眼整個歐亞大陸,維護這條過於靠北的動脈成本太高不說,途徑地區環境更是惡劣,經濟帶動價值也自然不高。再看作為亞洲最大經濟體的中國,與西伯利亞鐵路距離遙遠,中國沒必要守著這條鐵路線而影響到中西經濟交流的成效。

 

而經中亞構建的亞歐第二大陸橋,直接將中歐聯繫到一起不說,沿線的中亞、西亞資源更是豐富,開發難度相較也更低,這樣一來,交流成本下降的同時也能挖掘出更大的經濟價值,這是西伯利亞鐵路比不上的。

 

如此一來,西伯利亞鐵路就面臨被邊緣化的命運。第二大陸橋太過突出的優勢,決定了它的地位:歐亞陸上交流的最主要管道,甚至俄羅斯內部的經濟佈局,也不可避免的會以此為主軸。對俄羅斯控制力薄弱的北亞板塊地區而言,面臨的將是更嚴重的邊緣化。這種局面,一方面削弱了俄羅斯對本國經濟的掌控,另一方面,也威脅到了北亞的長期穩定。

 

雖然,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出現,對俄羅斯也是大有裨益的,不過,比起對國家的經濟掌控以及北亞的穩定來說,俄羅斯更希望絲綢之路經濟帶只是一個夢。

 

無奈,俄羅斯不得不面日落西山、以及歐美步步緊逼的現實,也許補充新鮮血液換來生機也說不定。雖然,從長遠看,絲綢之路經濟帶或許威脅到了俄羅斯,但從中短期來講,是一劑不錯的良藥。更何況,眼前艱難重重,若不挺過去,何談未來?若絲綢之路經濟帶真是救命稻草,那不妨拼命攥緊。

 

中亞的反對,現實的誘惑,以及抵禦手段的匱乏,決定了俄羅斯雖對中國有所警惕,但又無可奈何的矛盾心理。不過,近年來,這種格局也逐漸出現了些改變。隨著形勢的發展,尤其是一帶一路的進一步深入推進,俄羅斯對中國經營中亞,也從之前的被動的無可奈何,逐漸進化為開始嘗試主動接受。

 

俄羅斯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中俄能在中亞達成新的戰略平衡嗎?關注微信公眾號:雲石,雲石君將為您解讀更多的地緣政治。

本文為雲石地緣政治系列41章。解讀大國博弈內幕,剖析政治深度邏輯,請用微信搜索公眾號:雲石,收看全部雲石地緣政治系列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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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中亞!中國靠什麼擺脫俄羅斯的掣肘?

 

 

 

雲石

隨著絲綢之路經濟帶的火熱推進,中國在中亞的影響力與日俱增。這不可避免的對俄羅斯在該地區的影響構成衝擊。作為中亞五國的昔日舊主,俄羅斯雖已不再直接管轄,但依然憑藉龐大身軀,以及相對緊密的地緣關係,維持著對這個亞歐大陸交通島的事實控制。

 

就中俄而言,雖然兩國關係日趨緊密,但對中國進入自家後院,俄羅斯依然保持高度警惕。

 

只是,今日的中國已非吳下阿蒙,綜合國力已在俄羅斯之上;而且俄羅斯受美歐擠壓,國運堪憂,急需中國的分擔和支援。有此兩點,決定了俄羅斯不可能對中國西進中亞的戰略直接出手破壞。

 

但這並不代表俄羅斯全無辦法。作為中亞地區的事實掌控者,俄羅斯完全可以通過對中亞五國施壓影響,迫使它們與中國保持距離。

 

不能說俄羅斯沒有這樣的想法,但至少到現在為止,中亞五國政府仍對絲綢之路經濟帶大加歡迎,這間接表明,俄羅斯的壓力似乎並未取得明顯成效——或者說,它並沒有強力阻止。

 

中亞五國的熱枕自不待言,對俄羅斯而言,是什麼束縛了他的手腳,讓他不願強力干涉?而隨著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建成,又會對中亞地緣政治格局帶來什麼樣的變化?雲石君在此做個簡單分析。

 

要談俄羅斯的顧慮,首當其衝的便是中亞國家的反對。俄羅斯畢竟已不是蘇聯,中亞五國雖仍屬其勢力範圍,但其控制力已大幅衰落。對新絲綢之路這種明顯有利中亞長遠發展的戰略橫下阻擾,必然引發中亞五國的強烈反彈。在俄羅斯歐洲勢力範圍喪失幾近的情況下,中亞已經是他最後的後院,俄羅斯必須考慮阻止所引發的嚴重政治後果。

 

而中國與中亞的關係,也決定了俄羅斯難以阻止。

 

傳統上,中亞由於遠離中、歐、伊斯蘭等各大地緣勢力的本部核心區,加上身居內陸,地理環境相對封閉,故一向就是各方勢力你爭我奪的邊緣板塊,缺乏穩定的歸屬。

 

但隨著工業文明的到來,人類征服自然的能力大大增強,北亞這塊原本不適合人類大規模活動的地區被逐漸開發。雖然嚴酷的地理環境,決定了北亞的開發程度依然有限,但至少在烏爾山以東,依然形成了俄羅斯在北亞最大的核心地緣板塊——烏拉爾工業區。

 

以烏拉爾工業區為支撐,再輔之以近現代發達的交通工具,俄羅斯得以向中亞投射地緣影響力。

此時世界主要文明中,歐美與中亞八竿子打不著;伊斯蘭文明不僅沒落,而且政治上四分五裂;至於中國,雖然大致保持統一,但也同樣孱弱不堪,而且中國的本部核心區在東亞大陸中東部,新疆已是極邊緣板塊,再想翻越帕米爾高原向中亞投射影響力,根本毫無可能。

 

只有俄羅斯,與中亞大面積接壤,二者之間的地緣阻斷也相對較弱,再加上自身整體實力強大,烏拉爾工業區又與中亞毗鄰,這諸多優勢,使中亞落入俄羅斯之手。

 

但要指出的是,俄羅斯的這種優勢只是相對的。烏拉爾工業區並不是什麼高品質的工業區,規模也不是太大;俄與中亞在地緣關係上的緊密,也只是相對其他主要文明體系而言,從絕對的角度看,二者間依然存在很大疏離。說白了,只是因為中亞極端封閉落後,其他主要文明體系難以進入,這才讓俄羅斯撿了個便宜。

 

但進入21世紀後,形勢逐漸起了變化。一方面中國經濟規模不斷擴大,已坐穩世界第二經濟大國之位;另一方面,俄羅斯卻江河日下,工業體系更是嚴重萎縮。

 

這種此消彼長,使二國對中亞的地緣影響力發生了微妙變化。

 

雖然從地緣關係上講,中國與中亞的地緣關係仍遠不如俄羅斯,但中國更加強大的綜合國力——尤其是遠超俄國的經濟實力,卻在相當程度上抵消了這一劣勢。

 

科學技術的發展,也使交通條件大為改善,這也對地緣關係的評判產生影響,中國與中亞之間的聯繫被大幅拉近。

 

還有一點至關重要,就是中亞的地緣價值,在中俄手中有不同的體現:

對俄羅斯而言,中亞的價值主要體現在地緣政治層面,亞歐大陸十字路口的特殊地理位置,使俄羅斯可以以此為基,對東亞、西亞、南亞三大板塊施加影響。

 

而在中國這裏,中亞除了地緣政治上的重要意義外,還有極高的地緣經濟價值。通過橫穿中亞的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可以大大拉近中歐、以及中國和中東的陸上聯繫,這其間蘊含的巨大經濟價值,可以極大的降低地緣影響力拓展、維持過程中所需支付的政治經濟成本——這是俄羅斯無法做到的。

 

以上三點,導致俄羅斯與中亞聯繫上的天然優勢被大幅削弱,對中國地緣影響力的拓展,俄羅斯缺乏強有力的反制手段。

 

同時,俄羅斯的現實國情,也從內部制約了俄羅斯的阻擾欲望。

隨著烏克蘭危機的爆發,俄羅斯與歐美的地緣政治對抗愈演愈烈。對抗帶來的交流阻斷和經濟制裁,使本就已算不上強大的俄國經濟雪上加霜。而油價下跌,更讓俄羅斯的財政捉襟見肘。

 

油價下跌的宏觀背景是全球經濟放緩,這在短期內難以扭轉;而俄羅斯與歐美的地緣政治矛盾更是結構性的,很難從根本上緩和。這也就意味著,在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俄羅斯將不得不面對外部政治孤立,內部經濟停滯甚至倒退的艱難局面。

 

政治且不說。就經濟角度而言,如何緩解這場長期危機帶來的負面影響,是俄羅斯不得不考慮的事。

 

而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建設,對拉動俄羅斯經濟是有益的。因為在規劃中的絲綢之路經濟帶佈局中,雖然經西亞、土耳其到巴爾幹半島的部分與俄羅斯並無關聯,但途徑烏拉爾、莫斯科以及南俄工業區的北部部分,對提振俄羅斯經濟大有裨益。

 

當然,從俄羅斯的角度出發,他們也頗有顧慮:首先,這種以中亞為樞紐的東西向經濟帶,尤其是經中亞向西亞的南線佈局,會嚴重削弱俄羅斯對中亞的掌控——中國、甚至歐洲、土耳其的影響力都會因此進入中亞;中亞五國經濟上也會脫離俄羅斯的影響。

 

就算是北線,由於相當部分不在自己掌控,也會存在極大的風險:哈薩克斯坦一直試圖修建里海——黑海間的運河。一旦建成,它將大幅縮短中亞到歐洲的運輸距離,可以在相當程度實現對俄羅斯陸上通道的替換。

無論是從地緣政治角度、還是純粹的經濟角度,中、歐和哈薩克斯坦,都會對這條運河投入極大的興趣。隨著絲綢之路經濟帶的發展,很難保證此舉不成為現實。

 

而且,絲綢之路經濟帶,還會對西伯利亞鐵路為主軸的亞歐第一大陸橋構成衝擊。

 

西伯利亞鐵路是俄羅斯的政治、經濟大動脈。但這只是就俄羅斯內部而言的。將視野放寬到整個歐亞大陸,這條動脈實在過於靠北,不僅維護成本較高,而且由於途徑地區環境惡劣,經濟帶動價值不高。更重要的是,中國這個亞洲最大經濟體,與鐵路線還有相當遠的距離,因此它對促進中西經濟交流的作用十分有限。

 

但經中亞構建的亞歐第二大陸橋,直接將中歐聯繫到一起,而且沿線的中亞、西亞資源豐富,開發難度較低,這在節省了交流成本的同時,能更好的發揮他的經濟價值,其效用遠在西伯利亞鐵路之上。

 

但如此一來,西伯利亞鐵路就將被邊緣化。第二大陸橋的明顯優勢,決定了它將成為歐亞陸上交流的最主要管道,甚至俄羅斯內部的經濟佈局,也不可避免的會以此為主軸,這意味著本就控制力薄弱的北亞板塊地區將更加邊緣化。這種局面,不僅會削弱俄羅斯對本國經濟的掌控,更對北亞的長期穩定構成極大威脅。

 

如果就俄羅斯本意,它多半不願意看到絲綢之路經濟帶出現。但整體衰落的現實,和歐美的步步緊逼,使俄羅斯急需新鮮血液補充。絲綢之路經濟帶,從長遠看或許存在隱患,但至少在中短期內,不失為補血良劑。基於這種考慮,已經腰包見底的俄羅斯人,也實在難以對這份誘惑橫下心來拒絕——更何況,打造這個經濟帶的,還是唯一能給自己實質性支持的中國。

 

中亞的反對,現實的誘惑,以及抵禦手段的匱乏,決定了俄羅斯雖對中國心懷警惕,但真要出手掣肘,卻又顧慮多多。

 

而這正是中國所需要的。建設絲綢之路經濟帶的過程雖然註定充滿波折,但只要俄羅斯不鐵了心強力阻擾,那中國所面臨的風險也就消除大半。即便有一天俄羅斯恢復元氣,但那時候經濟帶已大功告成,成效大顯,屆時俄羅斯縱然心有不滿,也只有無可奈何了。

 

只不過,雖然大勢所向,但在具體行動中,中國要在中亞站穩腳跟,依然面臨著許多實際的困難。除了俄羅斯,中亞日趨猖獗的泛突厥主義以及伊斯蘭極端恐怖勢力,也對中國的中亞攻略,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而對這幫宵小之徒,中國在經營中亞及推進絲綢之路經濟帶過程中,又採取了哪些手段加以應對?又出現過哪些失誤?中國所面臨的階段性困境背後,又有哪些地緣和人文結構層面的內因?關注微信公眾號:雲石,雲石君下一節繼續為您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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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國集團(G20)

 

 

 

二十國集團(英語:Group of Twenty縮寫G20)是一個國際經濟合作論壇,於19991216日在德國柏林成立,屬於布雷頓森林體系框架內對話的一種機制,七國集團美國英國法國德國義大利日本加拿大),金磚五國中國印度巴西俄羅斯南非),七個重要經濟體(澳洲墨西哥韓國土耳其印尼沙烏地阿拉伯阿根廷),以及歐盟組成。按照慣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列席該組織的會議。二十國集團的GDP總量約佔全球GDP85%,貿易佔全球貿易總額的80%以上,人口約佔全球人口的2/3

二十國集團建立最初由八大工業國組織財政部長19999月在美國華盛頓提出的,目的是防止類似亞洲金融風暴的重演,讓有關國家就國際經濟貨幣政策舉行非正式對話,以利於國際金融和貨幣體系的穩定。二十國集團從2008年起召開領導人峰會。隨著二十國集團的架構日漸成熟,並且為了反映新興工業國家的重要性,二十國集團成員國的領導人於2009年宣布該組織將取代八國集團成為全球經濟合作的主要論壇。[2]

 

https://zh.wikipedia.org/wiki/二十國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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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帶一路的挑戰

 

伍治堅

1

20139月,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出訪哈薩克斯坦時,在納紮爾巴耶夫大學發表題為《弘揚人民友誼,共創美好未來》的重要演講。在演講中,習主席首次提出了以“五通”為核心的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倡議。

 

201310月,習近平主席訪問東盟時,在印尼國會發表重要演講。在該演講中,習主席提出共建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倡議。就此,“一帶一路”國際經濟合作倡議全面形成。

 

根據經濟學家雜誌的估計,“一帶一路”的經濟合作倡議,覆蓋60多個國家,涉及890個基建專案,需要的總投資量大約在8千億美元到1萬億美元之間。由於其涉及的規模巨大,影響深遠,一些媒體將“一帶一路”稱為21世紀的馬歇爾計畫。

 

不同的媒體對於“一帶一路”可能為中國經濟帶來的正面效應有過不少報導。比如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名譽院長林毅夫教授在接受鳳凰財經採訪時表示,“一帶一路”將為其他發展中國家創造前所未有的機會,也將幫助中國更好地利用國內外市場和資源,強化自身經濟實力,繼續擔當全球經濟增長的火車頭。毫不誇張的說,“一帶一路”是中國經濟最大的事。

 

但是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在今天這篇文章中,筆者就和大家分享一下“一帶一路”可能面臨的挑戰。

 

 

一、中亞

在“一帶一路”計畫中,中亞是“新絲綢之路”的關鍵一環。這裏說的中亞,主要指五個“斯坦國”。他們是:土庫曼斯坦,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

 

 

從地理位置上來講,中亞五國橫處中國和里海之間,是中國向西延伸到歐洲的必經之路。根據德國地理學家馮·李希霍芬繪製的“絲綢之路”,該貿易路線的西段恰恰經過哈薩克斯坦的阿拉木圖和吉爾吉斯斯坦的托克馬克。

 

上圖顯示了中亞五國的一些主要經濟指標。五國加起來的總面積約為4百萬平方公里,總人口大約為6800萬。

 

我們可以看到,這五個國家的經濟實力有很大差別。哈薩克斯坦的面積最大,經濟也最發達,人均GDP超過1萬美元。但是哈薩克斯坦的經濟增速最慢,只有1.2%2015年)。烏茲別克斯坦的人口最多,超過3千萬,但是人均GDP只有2千多美元。另外三個國家都比較小,人口都不到1千萬,只有土庫曼斯坦的經濟相對來說比較發達。

 

自從2000年開始,中國和中亞五國的雙邊經貿關係得到了爆炸式的增長。從上圖中我們可以看到,兩個地區之間的雙邊貿易量從2000年的10億美元,火速上升到2013年的500億美元

根據金融時報報導,在2008年金融危機之時,中國政府同意向土庫曼斯坦延長了80億美元的貸款,向哈薩克斯坦延長了130億美元的貸款。截止2016年,中國政府是塔吉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最大的債主,分別擁有這兩個國家49%36%的國債

 

在中亞地區,有一攬子和“一帶一路”相關的基建專案。在這裏筆者挑選幾個規模比較大的和大家分享一下。

1)中國-中亞天然氣管道(D線):中國-中亞天然氣管道起於土庫曼斯坦,經烏茲別克斯坦和哈薩克斯坦,從霍爾果斯進入中國,成為“西氣東輸二線”。該管道全長約一萬公里,是世界上最長的天然氣管道。

目前管道C線已鋪設完畢,D線正在鋪設中。項目全面竣工後,在30年的運營期內,中國每年將從中亞地區進口約300億立方米的天然氣,相當於2007年中國天然氣總產量的一半左右。

2)新亞歐大陸橋:又名“第二亞歐大陸橋”,是一條從中國的連雲港市一路向西連接到荷蘭的鹿特丹港的高速鐵路線。該大陸橋全長10900公里,涵蓋30多個國家和地區

3)中國-中亞-西亞經濟走廊:中國—中亞—西亞經濟走廊是一條貫穿多國的國際鐵路線。該走廊從新疆出發,抵達波斯灣、地中海沿岸和阿拉伯半島,主要涉及中亞五國、伊朗、土耳其等國。

4)中國-哈薩克斯坦-阿塞拜疆-格魯吉亞-土耳其鐵路:該跨國鐵路項目是一個非常宏偉的基建項目。該項目會連接兩個獨立的鐵路段。第一個鐵路段是中哈國際鐵路。該段起於中國,經霍爾果斯口岸至阿克套海港。第二段是“巴庫-第比利斯-卡爾斯”鐵路(BTK),該段連接了阿塞拜疆、格魯吉亞和土耳其。新的鐵路線為哈薩克斯坦和土庫曼斯坦提供了經由伊朗進入中東地區的通道,也為土庫曼斯坦和伊朗提供了經由哈薩克斯坦進入中國和亞太地區的通道。

除了上面提到的這些超級大規模基建專案之外,“一帶一路”還覆蓋其他一些地區性建設項目,比如中巴(巴基斯坦)走廊,中蒙俄走廊等等。由於篇幅所限,筆者在此不再贅述。

這些專案的規模和前景十分振奮人心,一旦建成很可能為中亞地區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作為一名理性的讀者,我們應該從正反兩面來客觀的評估任何一項大型的項目或者計畫。CSISAlexander Cooley撰文(Cooley, 2016)指出,中國在中亞的大型投資可能會遇到一些挑戰和困難。筆者在這裏和大家分享一下。

1.1 中亞諸國的反中情緒

中亞諸國的反中情緒的來源比較複雜,有雙方語言不同,溝通有限方面的原因,也有俄羅斯和維吾爾族影響的原因。根據Eurasian Research InstituteSerikkaliyeva2016)發佈的調查統計顯示,大約有31%的哈薩克斯坦受訪民眾認為中國移民對於哈薩克斯坦當地的勞動力市場產生威脅。20163月,哈薩克斯坦政府通過土地租賃法案修正案,允許將租借給外資(主要是中資)的土地從10年延長到25年。一些哈薩克斯坦民眾對此政令表示不滿,上街遊行以示抗議。

當一個外國的資本力量進入本國,並帶來一些革命性的變化時,當地的一些利益集團和民眾產生擔憂或者反抗情緒並不是什麼特殊現象。一個典型的例子是國家電力投資集團在緬甸投資建設的密松大壩(Myitsone Dam)。

密松大壩是一個預計耗資36億美元的超大型基建專案。就像任何大型水電專案,該大壩在緬甸國內引起巨大爭議。支持者認為,大壩可以為緬甸提供急需的資金和電力。但批評人士表示,大壩會對河流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摧毀下游的魚類資源,迫使成千上萬名村民離開家園。根據當時緬甸軍政府和中國電力集團達成的協議,大壩發電量的90%將被輸送到中國,緬甸會獲得10%的發電量。

在受到不斷的反對和各種社會壓力後,緬甸政府在2011年叫停密松大壩專案。此時電力集團已差不多花掉了8億美元。目前中緬兩國政府還在就如何繼續該專案進行磋商。

隨著在“一帶一路”政策指導下中資對於中亞五國投資的加大,如何處理和當地人的關係,以及消除他們可能產生的疑慮,是確保投資取得成功的關鍵因素之一。

 

1.2 中亞的政局

20053月,中亞國家吉爾吉斯斯坦發生“鬱金香革命”。在議會選舉中敗下陣來的反對派佔領了州長辦公室和政府大樓,指控政府官員勾結阿卡耶夫的政府操縱選舉。時任吉爾吉斯斯坦總統阿卡耶夫在革命爆發之後逃往國外,後來在莫斯科大使館中簽署辭職聲明。

20104月,吉爾吉斯斯坦爆發第二次革命。在接連幾天的衝突後,反對派成功推翻巴基耶夫政府,並組建了臨時政府。時任吉爾吉斯斯坦總統巴基耶夫倉皇出逃。

同年6月,吉爾吉斯斯坦發生烏茲別克族和吉爾吉斯族之間的大規模械鬥。據吉爾吉斯官方統計,6月騷亂至少造成200人死亡。但吉臨時政府首腦奧通巴耶娃承認,實際死亡人數或比官方統計數字高出10倍,即可能有2000人死亡。

 

20157月,中國前駐哈薩克斯坦大使姚培生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一帶一路”倡議可以幫助中亞國家加強基礎設施建設,他們對此也顯示出濃厚的興趣,但是“一帶一路”在中亞面臨兩大風險。一方面“顏色革命”與“老人政治”使得中亞並不排除在未來發生政局動盪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中亞地區民眾對中國仍存有排斥心理。

1.3 腐敗

中亞五國的腐敗程度令人擔心。上圖顯示的是中亞五國在國際透明組織採編的腐敗指數中的排名。在176個國家中,中亞五國的排名介於130-160名之間,可謂世界上最腐敗的地區之一。在該指數中,中國的排名為79/176,也就是說中亞五國的腐敗程度要遠遠高於中國。

根據英國的金融時報報導,中國官員在私底下討論政府在中亞的投資時,估計至少會有30%因為貪腐而損失。

2010年,塔吉克斯坦開通了經過北方索格特州連接其首都與烏茲別克斯坦的杜尚別-查納克高速公路(Dushanbe-Chanak highway)。這條公路由中國政府提供數百萬美元貸款,並由中國公司修建。

但是,該項目完成後,很快變成一條收費公路。負責收費的公司叫做Innovative Road Solutions,是一家註冊在維爾京群島的離岸公司。據當地媒體報導,該公司屬於塔吉克斯坦總統的女婿亞努拉列夫。據估計,該公司從這些專案中每年大約可以獲得2500萬至3000萬美元的收入。

20164月,吉爾吉斯斯坦總理Temir Sariyev引咎辭職。該總理辭職的主要原因是他涉嫌腐敗,將一個價值1億美元的建路合同發放給一家不具備資質的中國建築公司。

1.4 效率

根據世界銀行的資料顯示,中亞五國政府在管理其進出口貿易上的效率嚴重落後。

2014年的情況為例。中亞五國的出口專案平均需要79天才能清關,進口專案平均需要67天才能清關。相形之下,其他國家和地區的效率要高得多。比如亞洲國家一般的標準是出口和進口都在一個月左右就能夠清關。

也就是說,如果中國的出口產品想要通過中亞地區達到歐洲,那麼一進一出,其通關手續加起來需要半年左右的時間。如果想要充分享受“一帶一路”帶來的經濟助力,那麼中亞五國提高其政府辦事效率是很重要的一環。

1.5 結論

從中亞五國的地理位置,以及其經濟和中國的互補性來看,“一帶一路”在中亞有非常大的發展潛力,很可能會徹底改變中亞五國的經濟前景,同時也為中國帶來發展的契機。但是,我們也不能盲目樂觀,好高騖遠。我們需要對中亞五國目前存在的缺陷和不足有清醒的認識,以小心謹慎和務實的態度來評估“一帶一路”可能產生的經濟價值。

二、基建

講完了中亞五國,下面來講講“一帶一路”中最重要的一環:基建。

在大多數人的印象中,全世界搞基建,最拿手的就是中國政府。在過去10年,中國政府的“鐵公雞”建設為祖國帶來耳目一新的變化。每次筆者帶老外朋友去中國出差或者旅遊的時候,他們都會驚歎于中國的高鐵,機場和高速公路。不少歐美的朋友直呼:中國早已不是發展中國家,中國明明是發達國家!你們的高鐵和機場比我們國家(英美等國)的好多了。

在“一帶一路”計畫中,基建是最重要的一環。“要想富,先修路”,幾乎已經成為了大家的共識。在上文中筆者提到中國在中亞,巴基斯坦,緬甸等國有不少在建和籌建的超大型基建項目。這些基建專案被寄予厚望,可謂“一帶一路”沿路合作夥伴國經濟發展的發動機。

那麼中國的基建專案是否如大家想像的那樣,為本國經濟帶來極大的增長動力呢?英國牛津大學的四位教授(Ansar, et al, 2016)就這個話題做了一個非常細緻的研究,值得筆者在這裏和大家分享一下。

為了完成這個非常具有挑戰性的研究課題,四位教授收集了中國從1984-2008年間一共95個大型基建專案的資料和資訊,這些建築專案的總投資額大約為650億美元(2015價格)左右。

Source: Atif Ansar, Bent Flyvbjerg, Alexander Budzier,and Daniel LunnDoes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lead to economic growth or economic fragility? Evidence from China2016

上圖顯示了該研究中包含的資料庫資料。教授們收集的基建專案遍佈全國各地,其中21個屬於鐵路專案,74個屬於公路項目。這些項目的融資方主要來自于世界銀行和亞洲開發銀行。

下面是該研究揭示的一些比較有趣的結論:

2.1 成本

74個公路項目中,有50個專案超過預算,其平均超支幅度為27.5%。在21個鐵路項目中,有18個專案超過預算,其平均超支幅度為41.5%。所有這些專案的平均超支幅度為30.6%

2.2 使用不均衡

大約有2/3的公路沒有被有效使用,其使用程度比預定的最大使用量低41.2%。另外1/3的公路嚴重堵塞,其使用程度比預定的使用量超過61.4%

2.3 債務

為了給這些基建項目提供資金,中國政府的負債率在過去幾年大幅度上升。

根據麥肯錫公司的估計,中國的總債務/GDP比率從2000年的120%左右急升到2014年的270%左右,在所有的發展中國家中排名第一。

上文中提到的基建項目的超支額,占到中國政府總債務(28萬億美元,2015年)的1/3。以總債務28萬億美元來計,除以14億總人口,每個中國人的債務為2萬美元左右

2.4 貨幣

應對債務的一個最常見的解決辦法就是印錢。中國政府在2007-2013年間印發了12萬億美元的鈔票。相形之下,排名第二的美國在同期的印鈔額為4萬億美元左右,不到中國的1/3

在該研究最後,作者得出結論:管理不善的基建投資專案是中國目前面臨的經濟問題的主要原因之一我們預計,除非中國快速提高基建項目的投資和管理品質,否則該國家可能會陷入一場由基建引發的經濟危機。該危機也有可能擴散變成一場國際金融危機。中國的基建增長模型不適合其他發展中國家模仿學習。

2.5 伍治堅評論

上述研究最後的結論似乎有點聳人聽聞。這樣我想起了一句笑話:在過去的3次經濟危機中,經濟學家們預測到了10次危機。

但是,該研究中提到的一些資料和發現也值得我們警惕。畢竟任何硬幣都有兩面,投資不可能沒有風險。中國的基建成就舉世矚目,很多城市在幾年之間就完全變了一副模樣。但是這背後涉及的高額負債和貨幣供給,也確實是一個值得大家注意的隱憂。

總結

514,“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將在北京舉行。中國政府從上到下給予“一帶一路”極大的重視。正如林毅夫教授所說,“一帶一路”是中國經濟中最重要的事。


筆者的這篇文章無意質疑“一帶一路”的正確性。相反,在筆者看來,正因為“一帶一路”對每一個中國人都有很大的影響,我們更應該充分討論其利弊,從正的和反的兩方面反復論證其優劣,以客觀和冷靜的心態得出理性中立的判斷。

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伍治堅新書《小烏龜投資智慧:如何在投資中以弱勝強》終於上架啦。在當當,京東,淘寶,亞馬遜搜索書名或者作者名,都可以購買到該書。

資料來源:

http://www.ox.ac.uk/news/2016-09-12-chinas-infrastructure-investments-threaten-its-economic-growth

http://history.mofcom.gov.cn/?special=2ydylzldtc

http://www.economist.com/news/china/21701505-chinas-foreign-policy-could-reshape-good-part-world-economy-our-bulldozers-our-rules

Alexander CooleyThe Challenges of Promoting Connectivity in Central Asia and Beyond2016

http://pit.ifeng.com/a/20160128/47275998_0.shtml

https://www.ft.com/content/e99ff7a8-0bd8-11e6-9456-444ab5211a2f

Azhar Serikkaliyeva, Public perception of the "one belt one road" initiative in Kazakhstan, 2016, Research group

https://www.occrp.org/en/daily/5127-kyrgyzstan-pm-resigns-amid-corruption-controversy

https://cn.nytimes.com/asia-pacific/20170401/myanmar-china-myitsone-dam-project/

http://www.guancha.cn/Third-World/2015_07_03_325553.shtml

http://www.rferl.org/a/Tajik_Presidents_SonInLaw_Denies_Ties_To_Company/2097815.html

Atif Ansar, Bent Flyvbjerg, Alexander Budzier,and Daniel LunnDoes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lead to economic growth or economic fragility? Evidence from China2016

Mandeng, O. J. (2014), The Chinese Money Wall, presented at the Milken Institute London Summit, 28 October.

McKinsey (2015), Debt and (not Much) Deleveraging, 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 February, New York, McKinsey & Company.

發佈於 2017-05-05

 

https://www.zhihu.com/search?type=content&q=%E4%B8%80%E5%B8%B6%E4%B8%80%E8%B7%AF%E8%88%87%E4%B8%AD%E4%BA%9E%E4%BA%94%E5%9C%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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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談時政】三尺寒冰背後:俄媒體為何反「一帶一路」

2018-08-16 09:51

 

文:譚敬達

俄羅斯《獨立報》早前發表長文,激烈批評「一帶一路」項目,哈薩克斯坦深受其害,當地社會反華之風日盛,與2個月前總統普京參加上海合作組織青島峰會前時的口風截然相反。俄羅斯媒體近乎盡數為官方掌控,《獨立報》素為俄國親官方的主流媒體,面向俄羅斯精英階層,竟然對「一帶一路」發出如此激烈反對的聲音,絕非偶然。俄羅斯政府在這個時間點上,容許這樣的聲音出現的動機,耐人尋味。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番評斷出於俄羅斯在「一帶一路」下的地區霸權受損。中亞五國分別為哈薩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位於「一帶一路」西進歐洲之路的起端,臨近新疆,能源資源十分豐饒,奈何不通海路,貿易並不發達,發展狀況不佳。自蘇聯時代,中亞五國為俄羅斯的精英階層所掌控;蘇聯解體後,俄羅斯雖不復昔日強盛,但雄心未泯,素以宗主國自居。俄羅斯籌組「歐亞經濟聯盟」維持前蘇聯國家之間的經濟聯繫,就是為了鞏固自身地位,以光復昔日蘇聯榮耀為務。

 

然而,「一帶一路」在中亞的進展打破了俄羅斯在中亞五國的經濟壟斷。中亞五國因此直接發電,聯通基建,帶動貿易,面向中國乃至全球的市場,逐步脫離其被俄羅斯的經濟控制。以往,依仗其貫穿歐亞的地理優勢,以及能源公司及軍事影響在中亞五國根深蒂固,俄羅斯多年來平價購入中亞五國的天然氣等能源原料,高價售予西歐諸國。「一帶一路」令中亞五國多了一個選擇,這個選擇擁有巨大市場,開價更慷慨,還協助自己大搞基建。以土爾曼斯坦為例,此前仰俄羅斯之鼻息,別無他選,只能啞忍以賤價出售天然氣的委屈。而今,「一帶一路」令中國介入其中,形勢大幅逆轉,於是土爾曼斯坦近年出口往中國多於俄羅斯。如此局面,在中亞五國比比皆是。這,就是俄羅斯的精英階層對「一帶一路」的怨言之由。

 

俄羅斯選在中美貿易戰落實前後發表此論,旨在試探中國的反應。發文時間為87日,恰好在中美貿易戰即將升級的前奏。81日美國聲言考慮大幅提升對中國貨品的關稅徵收額度,3號中國商務部表示以牙還牙,只隔了4日便發出如此評斷,大有混水摸魚之勢。更為巧合的是此文發出的第二天,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就宣布向價值約160億美元中國進口產品加徵25%關稅的清單。

 

中美素來互相依賴,中國仰仗美國市場賺取外匯,美國依賴中國以其儲蓄購入其資產及債務。然而美國一直忌憚他國取代其至高無上的國際地位,無論是軍事還是經濟上。「一帶一路」和中國製造2025是中國力圖擺脫對美國的依賴的努力,以推動全球化提升自身地位。故此,俄羅斯與美國對中國有共同的矛盾。俄羅斯選在中國與美國全力周旋之際,向國內精英批評「一帶一路」,引起中國注意,但尚未落實到具體政策上,顯然是試探中國對於中亞的立場態度,在往後的談判中獲取優勢。

 

總括而言,俄羅斯在面向全國精英的傳媒上激烈批評「一帶一路」,出於這削弱了俄羅斯對前蘇聯國家的地區霸權,選在中美貿易戰發表批評,而非直接採取行動,顯然是投石問路。中國這些年力行「一帶一路」和推動產業升級影響甚深,面對前狼後虎的局面,不可不察。

作者為青賢智匯成員

本文為作者觀點,不代表本媒體立場

 

 

http://www.orangenews.hk/topic/system/2018/08/16/010096799.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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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之春」變成「阿拉伯之冬」,以及由此而派生的敘利亞難民危機,讓全球看到兩個問題:第一、秩序的破壞遠比秩序的重建容易;第二、全球範圍內已經產生的2.44意難民,正在成為全球治理的核心。(Page 034)

 

 

世界人口增長最愾的三大地區,即亞洲(中印兩國是世界第一、二人口大國)、非洲與中東地區的穆斯林國家,從本世紀初開始就因青年失業率過高而引起聯合國擔憂,因此聯合國鼓勵這些地區的人口在世界範圍內遷徙。然而,自2015年開始,由敘利亞難民潮引發的中東、非洲人口向歐洲高福利國家的大遷徙,讓歐洲陷入了動盪不安,西方國家開始意識到,自身根本沒有能力接收中東與非洲想要移民西方的近六億貧困人口。2015年開始,曾是拉美左派政治圈內翹楚的委內瑞拉陷入動盪與飢餓,更是說明,單一資源的國家無法支撐人口成長而帶來的就業與福利要求。全球化引起了西方各國的反思,就是以這次人口大遷徙為觸發點。(Page 231)

 

 

 

2017126英國首相特里莎‧梅(Theresa May)還非常勇敢地在美國費城演講中提到,由於英美對世界主權國家的政治干預失敗,「英美干預主權國家並試圖按照自己的形象改造世界的日子已經過去了。」這話其實是正式宣告:英美將終止向外推廣民主化的政治努力;這一重要姿態本應引起世界關注,卻被大多數英美媒體與中國政府完全忽視了。(Page 231)

 

 

 

 

 

如今,英美都準備放棄在全球推廣民主化的使命,全球化大潮已經到了回水灣;歐盟雖然還在頑強地堅持歐洲一體化的理想,但各國因「難民」的大量進入而重設邊界,隨著必將到來的歐盟各國債務危機,還有隨時可能發生的歐洲本土伊斯蘭極端主義發動的恐怖攻擊,自顧不暇,其前景清晰可見,只是多掙扎幾年,還是少掙扎幾年的問題了。(Page 249)

 

 

以上詳【中國:潰而不崩】,Page231Page249

出版社:八旗文化  

出版日期:2017/11/01

作者:何清漣,程曉農

語言:繁體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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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習會」前先喊話 習近平:美國應尊重中國選擇的發展道路

 

 

 

鉅亨網編譯林信男 綜合外電報導2018/11/08 20:19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今 (8) 日表示,中國始終期盼,透過友好協商,解決與美國之間的問題,但「美方也應尊重中方,按照自己選擇道路發展的權利。」

 

近期美中貿易戰消息多空雜陳,原盛傳美國總統川普要求內閣草擬美中貿易協議,市場樂觀期待,兩國貿易爭端可望緩解;未料,白宮經濟顧問 Larry Kudlow 又否認此事,導致疑慮再起。

 

川普和習近平,預計於本月底登場的 20 國集團 (G20) 峰會期間會面,兩人將針對貿易問題,進行溝通。

 

習近平週四於北京會見美國前國務卿季辛吉 (Henry Kissinger),並強調,中國堅持和平,致力於發展不衝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的中美關係。

 

習近平說,中國願意和美國在平等互利基礎上,本著互諒、互讓的精神,透過友好協商,妥善解決「兩國關係發展中出現的問題」。

 

習近平強調,「同時,美方也應尊重中方,按照自己選擇的道路發展的權利及合理權益。」

 

習近平認為,中美雙方對彼此的戰略意圖,要有準確的判斷。

 

他也提到,國際社會普遍期待,中美關係朝正確方向發展,「我和川普總統約定,在 20 國集團峰會期間會面,雙方可就共同關心的問題,深入交換意見。」

 

https://news.cnyes.com/news/id/4234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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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遜研究所

 

哈德遜研究所哈德遜研究院英語:Hudson Institute)是位於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美國保守主義非營利組織智庫。由位在紐約市哈德森村未來學家軍事戰略系統科學赫爾門·跟他在蘭德智庫的同事共同創立於1961年。[1]是美國五大保守派智庫之一。[2]

哈德遜研究所網站表示,該機構致力於創新研究與分析,並提倡全球安全、繁榮與自由[3]哈德遜研究所依據其信念「美國在全球系統中獨特且核心的角色,可以作為安全、捍衛自由與確保經濟成長的基礎」提倡相關的公共政策[4]

 

20113月,肯尼斯·懷恩斯坦被指派為哈德遜研究所的總裁執行長[5]2013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赴紐約領取哈德遜研究所頒發首位非美國籍赫爾門·獎座得獎人,表彰其對日本國家安全的貢獻。[6]

 

歷史背景

911恐怖攻擊後,哈德遜研究所將研究重心放在如中東拉丁美洲伊斯蘭教等國際事務,200471哈得遜研究所將總部搬遷到華盛頓特區,並將研究重心放在國家安全與外交政策。

 

 

歐美分歧

哈德遜研究所所長肯尼斯·懷恩斯坦布魯金斯研究所邀請討論解決歐美盟邦分歧的研討會,金融時報Edward Luce詢問肯尼斯·懷恩斯坦對於美國總統唐納川普美國優先政策歐洲盟邦產生分歧的看法,以及對歐洲盟邦與唐納川普交流時的建議。肯尼斯·懷恩斯坦表示唐納川普總統雖然原本不熟悉政治,但川普總統的優點是他願意詢問專家的意見,川普總統常常會提出破壞原本平衡的大膽政策,是個非常坦率的總統,包括他對於退出伊朗核協議、將駐以色列美國大使館搬到耶路撒冷,重新審視貿易協定與北韓談判去核化議題,他都說到做到。川普總統對俄羅斯也展現強硬態度,並堅定對北約組織的承諾,但對於北約高峰會議聚焦在較不重要的議題上可能會與美國產生分歧,肯尼斯·懷恩斯坦建議歐洲盟邦在北約高峰會上能面對重大議題,以及支持美國協助在世界貿易組織進行改革。[9]

 

中國取代美國的稱霸戰略

哈德遜研究所中國戰略中心主任白邦瑞博士(英語:Michael Pillsbury, Phd),2015年出版「百年馬拉松-中國取代超級大國美國的秘密戰略」英語:The Hundred-Year Marathon: Chinas Secret Strategy to Replace America as the Global Superpower)。[10][11][12]

  • 中國夢;書中第一章中國夢指出,中共在1949年取得中國大陸政權後,就一直在籌劃一百年後2049年前,要成為世界頭號強國,最初盡可能從蘇聯取得協助,再跟西方世界取得協助,蘇聯人已經看看透中國要取代蘇聯強權,而西方世界仍一無所知。
  • 戰國爭霸方略;中國鷹派戰略家的強國夢,是以中國歷史上春秋戰國時代為背景,進行群雄爭霸逐鹿中原的思維,讓敵手安逸不驚,避免引起敵手注意;操縱敵手謀士讓其為中國說項;隱忍幾十年竊取敵手的思路與技術。
  • 中國接觸尼克森總統;美國方面一直認為當初是理查·尼克森總統尋找中國的外交突破,但實際上當初是中共政權的鷹派民族主義者先謀劃如何接觸美國,以索取、騙取援助以及先進技術,以追求中國稱霸世界的強國夢。
  • 白先生和綠女士;從中國到美國的白先生(英語:Mr. White)在1990年代聲稱中共內部敵視美國的鷹派壓倒溫和派;也是從中國到美國的綠女士聲稱鷹派失勢,中國想跟美國合作;但最後中央情報局認為綠女士是中國派來的間諜,她傳送機密給中國,也讓美國人放鬆警戒心。
  • 美國是大撒旦;198964日後,中共再度醜化美國,從1990年開始,中國教科書描繪美國是一個霸權國家,150年來壓制中國的崛起,摧毀中國文明的靈魂;抹煞美國對於中國重大而且大量的援助,這項再教育名稱是「全國性愛國主義教育項目」。
  • 中國的思想警察;中國的強國夢建築在利用美國的善意,包括大規模的對中國投資、購買中國出口產品、不追究中國竊取技術與違反世界貿易組織規則;西方政府長久相信中國走向自由市場、有成效的國際合作、政治自由化;這一切都是倚靠中國對國內與對國外差別性宣傳,打壓批評的人。
  • 克敵致勝的殺手鐧;中國軍方一直在研究對美國軍方以弱勝強的殺手鐧,包括摧毀美軍情報收集、通訊衛星、雷達、無線電通訊電台、電磁脈衝破壞電子武器以及電腦病毒摧毀電腦軟體。
  • 喬裝資本主義;中國聲稱的經濟自由化,是透過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得利,但設置壁壘給進入中國市場的外國廠商,不遵守貿易組織的規則;並且大力扶植國營企業,國營企業佔中國非農業國內總產值40%以上。
  • 2049年中國主導的世界秩序;中國如果順利取得主導世界秩序權力,將會倡導無視、敵視個人權利的價值觀將取代美國價值觀,中國將和諧網路上對中國的異義,阻礙世界民主化進程,中國也會持續跟美國的敵人結盟,輸出大規模空氣污染、瓦解聯合國跟世界貿易組織,中國並將從擴散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中得利。
  • 發射警告信號;2007年中國發射導彈摧毀自己的廢棄氣象衛星,展示了反衛星能力,但也造成大片太空垃圾,危及世界太空產業資產;2009年中國代表在哥本哈根世界氣候變化峰會上,打斷西方國家外交官發言,卻又沒有建設性發言;中國也對美國對台灣軍售武器展示前所未有的強硬;在南海擴大軍事設備;在東海宣布防空識別區。這些跡象都顯示中國領導人認為世界的情勢已經對中國有利,美國加速衰退。
  • 美國如何應對中國;美國的中國問題專家長期誤判中國,白邦瑞博士本人也表示先前誤判中國情勢,並且也以中國春秋戰國戰略思維替美國獻策,承認問題存在、看清中國、不要繼續被中國欺騙、不要平白給中國無償援助、保持美國競爭力、改革美國並發展競爭式戰略、發展國際合作連橫、保護政治異義人士、對竊取美國商業與科技機密表達明確抗議、曝光製造污染者、揭露貪腐與封鎖訊息的嚴重程度、支持民主改革派以及追蹤、影響中國鷹派與民主改革派的辯論。[10]

 

中國滲透民主國家

美國智庫哈德遜研究所的高級研究員喬納斯·帕雷羅·普萊斯納所撰寫的《中共對外干預活動:美國和其它西方國家該如何應對》報告指出,中國滲透外國勢力資金已經達到每年650億人民幣,其中結合了間諜活動、秘密行動影響力外,也有宣傳工具:孔子學院中國日報中國環球電視網等媒體;其目的是改變民主國家對中國共產黨的觀點與言論,消滅國內外不同意見的表達;加強影響的目標包括:政治家、商人、智庫、學術界、大學生與公眾,目的是使民主國家排斥美國,與其疏離以利中國對抗美國。目前中國已經成功控制澳洲紐西蘭的中文媒體發話權,中國也曾經透過培訓前中共軍隊間諜培訓教師楊健(英語:Jian Yang)成為紐西蘭議會議員,並獲得中共獻金。2017年,一名澳洲華裔參議員王振亞(英語:Dio Wang)在支持中共南海政策時被發現擁有可疑的資金來源。民主國家曾經希望輸出自由主義的價值觀,幫助中國建立公民社會。現在民主國家需要在自己國家裡保衛這些價值觀,免受中共獨裁和腐敗的影響。[13][14][

 

 

中國的反恐怖主義

哈德遜研究所的高級研究員、政治軍事分析主任理察·懷茲(英語:Richard Weitz)在接受美國之音採訪時表示,西方政府與中國的反恐怖主義差異在於對恐怖份子的定義,中國的確有面臨恐怖主義的威脅,但是被中國認定為恐怖主義的人,實際上是非暴力、主張中國應該進行政治改革的人。[18]

 

台灣議題

哈德遜研究所所長暨執行長肯尼斯·懷恩斯坦台灣總統蔡英文會面時,提供對台灣在軍事改革及加強區域和平穩定相關意見,以應對中國侵略威脅。[19]

擔任過美國國防部副次長的哈德遜研究所美國海權中心主任賽斯·克羅普西《國家評論》雜誌評論中國對台灣實彈演習、多次派出戰機與航母繞台等小型的侵犯威脅,反而更凸顯出台灣位於第一島鏈位置的重要性,中國對台灣頻繁的軍事威脅可能引起中美衝突或中日衝突,並呼籲美國總統唐納川普應協助台灣制止中國的外交打壓與軍事騷擾。[20][21]

目前在澳洲雪梨大學美國研究中心,擔任澳洲外交部長國安顧問的哈德遜研究所研究員約翰·華盛頓郵報分析南海爭議與美國印度太平洋戰略與中國博弈時,中國對於印度太平洋各國採用經濟利益引誘或借款控制,否則就以貿易、軍事威脅恐嚇,提及台灣戰略地位時描述:道格拉斯·麥克阿瑟曾經指出台灣在太平洋第一島鏈就像不會沉沒的航空母艦,如果台灣落入中國解放軍手中,就讓中國解放軍可以長驅直入西太平洋;並提到馬來西亞與台灣兩個民主國家,都在政黨輪替後,屏棄舊執政黨與中國達成的不平等協議。[17]

美國軍艦航行台灣海峽議題所舉辦的研討會中,2049計畫研究所易思安指出美國海軍航行台灣海峽可以確保台灣海峽是公海的事實,美軍在台灣海峽也有軍艦航行與戰機飛行的自由權,這可以告知中國共產黨啟用M503航線並宣稱擁有台灣海峽是錯誤的扭曲事實;哈德遜研究所高級研究員亞瑟·赫爾曼認為台灣島在中國進入太平洋第一島鏈咽喉位置,是印太戰略一環,也是遏止中國稱霸印太地區的關鍵。[22]

 

 

 

 

https://zh.wikipedia.org/wiki/哈德遜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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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改革開放:建造東方新佛道教文明

 

 

作者:高錦源

 

 

 

 

 

 

將來這個世界:
 
1.
東方有一個中華人民共和國,以新佛道教文明統領東方世界,以東亞的經濟地理為範圍:中國(包括台、港、澳)、蒙古、朝鮮半島、日本、越南、老撾、柬埔塞、緬甸、泰國等,以經濟地理的觀念應列入東亞地區,約十七億人口(世界人口的25%),約一千五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來發展東方文明。

 

2.西方有一個美利堅合眾國,以新基督教文明統領西方世界,以北美洲及西、北、中歐洲的經濟地理為範圍:美、加、瑞典、挪、芬、冰、丹、愛沙尼亞、拉脫維亞、立陶宛、荷、魯、比、英、愛爾蘭、法、德、義、西、葡、瑞士、奧、捷克、斯洛伐克、匈,約八億人口(世界人口的12%)、約二千四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來發展西方文明。
 
3.
東西方有一個新俄羅斯聯邦共和國,以東西方新東政教文明,統嶺橫跨東西方的世界,以東歐洲及北亞洲的經濟地理為範圍:俄、白俄、烏、摩爾維亞、波蘭、斯洛文尼亞、克羅地亞、南斯拉夫、波斯尼亞、塞爾維亞、馬其頓、羅馬尼亞、保加利亞、阿爾巴尼亞、希臘,約四億人口(世界人口的6%)、約一千九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來發展橫跨歐亞兩洲東西方兼具的文明。
 
這裡面最重要的觀念,是二十一世紀,橫跨歐亞兩洲的新俄國,所統領的新東正教文明,在中國所統領的新佛道教文明與美國所統領的新基督教文明的對抗中,起了潤滑的作用,來造福世人。

 

 

詳:

http://www.books.com.tw/web/sys_serialtext/?item=0010644082&page=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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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緣與八月桂花香:

 

 

Chrystia Freeland說到(詳:【到底是『社會國家相互平衡制』呢?還是『剛柔並濟的世界人民平衡主義』呢?】,http://blog.udn.com/9dfb99f0/118248788):『目前西方正經歷第二個鍍金年代;而如歐尼爾及其他人所舉證的新興市場,則正經歷他們的第一個鍍金年代。這回經濟轉型的程度甚至比上一個鍍金年代還要劇烈。現在全球許多地區有多達數十億的人正參與這場轉型。

 

此外,如今已不再有工業革命時代至少還出現過一次的釋壓安全閥:當時歐洲牛衣對泣的民眾還能夠移民到新世界去。

 

即使現在還能有這種選擇,我們仍須記住,工業化與都市化產生的衝突與不平等,西方世界也只有在經歷半個世紀的革命與戰爭之後才終獲解決。』

 

 

 

再加上:

全球看到兩個問題:第一、秩序的破壞遠比秩序的重建容易;第二、全球範圍內已經產生的2.44意難民,正在成為全球治理的核心。

 

「英美干預主權國家並試圖按照自己的形象改造世界的日子已經過去了。」這話其實是正式宣告:英美將終止向外推廣民主化的政治努力;

 

 

 

 

 

 

上述文章何不修改為:

『目前西方正經歷第二個鍍金年代;而如歐尼爾及其他人所舉證的新興市場,則正經歷他們的第一個鍍金年代。這回經濟轉型的程度甚至比上一個鍍金年代還要劇烈。現在全球許多地區有多達數十億的人正參與這場轉型。

 

令人欣慰的是,川普的『美國印度太平洋經濟視野』能讓美國度過第二個鍍金年代,而一帶一路能讓美國度過第二個鍍金年代,並且讓新興市場度過第一個鍍金年代。』

 

實際施行策略如下:

既然:

第一、秩序的破壞遠比秩序的重建容易;第二、全球範圍內已經產生的2.44意難民,正在成為全球治理的核心。既然「英美干預主權國家並試圖按照自己的形象改造世界的日子已經過去了。」這話其實是正式宣告:英美將終止向外推廣民主化的政治努力;

 

所以:

中亞與中東等伊斯蘭世界,就先藉由一帶一路搞基礎建設建吧!!!(就如同工業革命時代出現過一次的釋壓安全閥:當時歐洲牛衣對泣的民眾能夠移民到新世界去!)

 

而其他新興市場可藉由一帶一路度過第一個鍍金年代!!!

 

因此G20就很重要了,

 

G20建立最初由八大工業國組織財政部長19999月在美國華盛頓提出的,目的是防止類似亞洲金融風暴的重演,G20GDP總量約佔全球GDP85%,貿易佔全球貿易總額的80%以上,人口約佔全球人口的2/3。若G20成員國能度過此次鍍金年代,那代表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度過第二個鍍金年代,而新興市場度過第一個鍍金年代。

 

 

而中國呢?

習進平先生說:『但「美方也應尊重中方,按照自己選擇道路發展的權利。』,何謂『中國自己選擇的道路』?若『縣政中國』(或其他由縣級(含)啟動真正的一人一票直選的制度)是『中國自己選擇的道路』,那麼此『縣政中國』(或其他由縣級(含)啟動真正的一人一票直選的制度),該如何在最佳時間點推出,以吸引全球資金蜂擁至大陸呢?

 

既然「英美干預主權國家並試圖按照自己的形象改造世界的日子已經過去了。」這話其實是正式宣告:英美將終止向外推廣民主化的政治努力;

 

那麼這『縣政中國』(或其他由縣級(含)啟動真正的一人一票直選的制度)是否能成為『人類的新希望。』呢?

 

吾人需注意的是:『如何清楚解釋自己、讓他國更好地明白自己的意圖顯得極為重要。這就需要中國進行換位元思考,理解他國的思維方式。從外交術語上來看,西方更喜歡用直觀的詞語,那麼,中國在宣揚時就應該貼合他們的實際,用通俗易懂的措辭。』

 

 

如何以『通俗易懂的措辭』來宣揚這『『縣政中國』(或其他由縣級(含)啟動真正的一人一票直選的制度)』,讓西方明白了解,進而使中國成為人類的新希望。』,吸引全球資金蜂擁進入大陸,或許是大陸當局所應深思的問題!!!

 

 

 

另外,吾人需注意的是:『哈德遜研究所網站表示,該機構致力於創新研究與分析,並提倡全球安全、繁榮與自由哈德遜研究所依據其信念「美國在全球系統中獨特且核心的角色,可以作為安全、捍衛自由與確保經濟成長的基礎」提倡相關的公共政策

 

911恐怖攻擊後,哈德遜研究所將研究重心放在如中東拉丁美洲伊斯蘭教等國際事務,

 

 

美國副總統彭斯十月四日選擇在哈德遜研究所發表演講,是否將來對中東拉丁美洲伊斯蘭教等國際事務的處理,也會著重哈德遜研究所的看法呢?

 

 

 

其次,在全球難民問題上,俄國會一貫地如胡狼,在秩序的夾縫中穿越吃腐肉,還是誠如高錦源先生所言:『這裡面最重要的觀念,是二十一世紀,橫跨歐亞兩洲的新俄國,所統領的新東正教文明,在中國所統領的新佛道教文明與美國所統領的新基督教文明的對抗中,起了潤滑的作用,來造福世人。』呢?

 

 

大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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