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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回 笨港的援軍來了卻是噩耗 鄭一官斬李新擒袁八散義軍(2)
2013/06/17 19:16:10瀏覽464|回應0|推薦23



三、1986~教官室裡罰寫"悔過書"
「西元1986年五月x日高中記事:有點後悔,不該因一時衝動,去寫那塊抗議的牌子,插在學校內操場的草坪。連著二天的午休時間,都被主任教官叫到教官室去罰站;還被罰寫悔過書。當初為什麼那麼衝動?是因為禁不住同學的慫恿嗎?還是因為想在班上的女生面前,當英雄。...情緒高低起伏,似乎越來越無法控制。有時候感覺心浮氣燥,有時候感到寂寞空虛,兩種情緒好像一直在循環;而且越來越明顯,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唸書。是因為高中要畢業了嗎?還是因為大學聯考的壓力。還是因為想念~楊惠惠?...再一個多月就要畢業了,班上多年的好同學,都要各奔東西了,總想能留下什麼。時而狂悲,時而狂喜的心情,幾乎要讓我越來越張狂;總覺沒有人真正的了解我。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隻風箏在狂風中飄來盪去,沒有歸宿。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像是一條深沉的大河,波瀾不驚的靜靜流淌。誰知自己卻越來越像台灣的野溪。大雨來了,小溪頓成滔滔洪流,洪浪濤天的把一切都吞沒。但大雨一過,大河卻又乾涸見底,剩得滿溪谷的鵝卵石,亂石磊磊的在陽光下曝曬。為什麼會這樣?誰能解開我心中的困惑....」


西元1986年五月,中華民國七十五年,台灣台中海線,鰲峰山腳下的清水高中。『三年六班,顏程泉同學,現在馬上到教官室報到!』正午的陽光灑在學校內操場的草坪,近午休時間,擴音器傳來主任教官的廣播。內操場的後排樓,高三教室這邊,午餐過後,有的同學在走廊聊天,有的同學在教室裡嘻鬧;而女同學,則多半乖乖坐在教室裡,溫習功課。剛吃飽飯,此時的顏程泉,則與三年一班的幾個死黨,蔡益昌,蔡進貴及楊文興,拿著滑板在走廊上;從三年六班教室到三年一班的教室之間,划著滑板嘻鬧。時而兩腳踏在滑板上,擺盪著滑行,時而翹起滑板的前輪,三百六十度的轉圈。正當四人,正在走廊上,比著看誰划滑板的技術比較高超;忽卻聽得主任教官的廣播。當然在學校裡,教官室大概就跟警察局一樣,通常會被主任教官廣播,叫到教室去,都不會有好事。這時聽得主任教官,用擴音器,叫顏程泉到教官室去。頓見綽號"砰興"的楊文興,不免帶點興災樂禍,一臉嘻笑的說『ㄟ顏程泉。你出名了。現在全校都認識你了耶~』。

顏程泉可真的出名了,連著兩天的中午,都被主任教官,用擴音器廣播;叫到教官室去報到。原因,正是二天前的午休時間,當天,顏程泉用紅色的粉筆,在一快破木板上,寫了抗議二字;並斗膽的把那塊抗議牌子,公然插在學校內操場的草坪上。至於顏程泉為何要寫那塊抗議的牌子?原因則是,聽說最近有教育廳的官員,召集了全台灣的高中校長,要到清水高中開會與視察。所以當天中午,午休的時間,學校為排練大會舞,以迎佳賓,便集合了一二年級的學生,在操場上排練。又因操場排練大會舞的擴音器,聲音不斷的傳到了內操場;吵得在教室午休的高三班級,根本無法午休。班上的一些男生都在說要抗議,於是就在同學的慫恿,與三年二班同學王家爵的起鬨下。因而顏程泉,便就像是一個不怕死的烈士般,挺身而出,拿著紅色的粉筆,並在一塊破木板上,寫上抗議二字;且將其插在內操場的草坪。結果,抗議的牌子,被主任教官看見了,很生氣。而且為了糾出在學校裡,搞顛覆破壞的學生,午休時間,主任教官,還把後排樓的三年一班、三年二班及三年六班的學生,全都叫到走廊集合。正因看見那麼多同學,因為抗議牌子而受害;於是顏程泉,就只好自己走出來,向主任教官自首了。

前天中午,午休時間,顏程泉就被主任教官帶到教官室,去審問。昨天中午的午休,顏程泉則是又被主任教官,用擴音器廣播,叫到教官室去罰站。沒想到今天中午,主任教官又用擴音器,廣播叫顏程泉到教官室報到。『三年六班,顏程泉同學,現在馬上到教官室報到!』乍聽得主任教官的廣播,一時顏程泉聽到廣播,不禁心中一凜,連得划滑板的興緻都沒了。『是呀~是呀。顏程泉你出名了ㄛ~』聽得楊文興及蔡進貴的取笑,顏程泉更是笑得一臉僵硬與無奈。三年六班的教室外,正午的陽光正照到了走廊的邊緣外。椰子樹影婆娑隨風擺動,教室的後門,楊惠惠一如往常,總是背倚著白牆;一張白淨的臉龐,兩眼猶似望向遠方的若有所思狀。乍聽得主任教官,廣播顏程泉到教官室報到,楊惠惠微側著頭,望向顏程泉。當此之時,若心有靈犀,顏程泉,亦望向楊惠惠。四眼交接,瞬間恍若又是一陣電流,直觸擊到顏程泉的心頭;讓顏程泉的心弦一盪,又是說不出的狂悲或狂喜滋味。又或是被主任教官廣播到教官室,這時對顏程泉而言,竟似有一種吸引了楊惠惠注意的快感。每每與楊惠惠四眼交接間,總是萬般複雜的心情在心頭,但顏程泉也不敢耽擱;趕緊向教官室的方向,穿過內操場的水泥路,小跑步而去。

主任教官,對於在學校的「保密防諜教育」向是很重視的,也很嚴厲。前車之鑑猶不遠,上個學期,一個高一男生,因上完書法課,到學校後門的廁所去洗毛筆;順走就用毛筆,在廁所的門上,寫了「血洗台灣」四個字。結果這事,被一個躲在廁所偷抽煙的高三學生,報到給教官後。當下,就被主任教官,認為是「匪諜事件」。因此還連得專門抓匪諜的「警備總備」都被通知來到學校,調查匪諜案情。後來那個寫「血洗台灣」的高一男學生,就被警備總部的人帶走。據說後來被退學了,總之此後,就再沒看到人。而有此前車之鑑,顏程泉因一時衝動,在學校的內操場插了抗議的牌子,捅了這個摟子;此時怎能不感到恐懼。

學校的教官室,就在前排樓,中間穿堂旁的左邊第一間。顏程泉跑到了教官室,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見主任教官正在裡面,便喊了聲『報告』。此時的教官室裡,尚有另兩二個男教官,及一個女教官,都在裡面。主任教官坐在他的辦公桌後,正與其他教官說話。一見顏程泉喊報告後,主任教官一張黝黑嚴肅的臉,望向顏程泉,隨口便說了聲『進來』。待得顏程泉,帶的忐忑的心,進入教官室。只見主任教官,便指著辦公桌上,一張寫作文用的六百字稿紙,對顏程泉說『顏程泉,這件事可大可小。照理說,你在學校搞顛覆破壞,這是很嚴重的事。如果是在軍中,這是要送軍法審判的...』。「送軍法審判」乍聽得主任教官講至此,顏程泉差點沒嚇得腿軟,頓覺渾身一陣顫慄。所幸,只聽主任教官,續又說『不過。昨天你們導師,劉邦偉他有來跟我講過。他說可能是大學聯考快到了,壓力太大。所以你才會一時衝動,去寫那塊抗議的牌子。而且你們導師,還跟我擔保,說你一直都是一個好學生,只是一時糊塗做錯事。而且你們也快畢業了,所以希望教官能網開一面。諾~~這裡有一張稿紙。今天中午午休,你就在教官室這裡,寫悔過書。總之把事情交代清楚。等你把悔過書寫好了,看要怎麼處理,我再做決定!!』。

三年六班的導師劉邦偉,是一個七十幾歲的國文老師,也是早年跟國民黨撤退來台灣的外省老師。劉邦偉是隔壁班班長劉其真的爸爸,不但教過顏程泉,也曾教過顏程泉的哥哥;當也算是學校裡,最資深的老師。因此既有導師劉邦偉,出面替顏程泉求情,主任教官,多少恐還是得看一下他老人家的面子。再說清水高中,大學聯考的升學率,向來不高;通常一年應屆能考上大學的,向來也沒幾個。而顏程泉的功課還過去,若不出意外,應是可以考上大學的。因此倘若是主任教官,要比照上學期那個高一男生,把顏程泉也從學校開除了;那清水高中,今年大學聯考後,貼在學校外牆的紅色榜單上,恐怕又要少一個能考上大學的學生。或因如此,所以主任教官,似亦對顏程泉有網開一面之意,只是要顏程泉寫「悔過書」。既然事有轉機,主任教官,只要求寫悔過書,顏程泉也不敢怠慢。搬了張椅子,只見顏程泉老老實實的,不敢多說話,只伏案,便在主任教官的辦公桌旁,寫起了悔過書。

「寫悔過書,至少比在教官室裡,罰站還好!」老實說,罰寫悔過書,顏程泉的心裡,是有點慶幸的。相較於昨日,中午的午休時間,顏程泉是被主任教官,叫到教官室罰站;而且是一個人孤伶伶的,就站在教官室的門口旁邊。整個午休的時間,教官室中,不時還有教官進出。那種一個人好似犯罪的心虛,有點惶恐,又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還真是讓顏程泉;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但寫悔過書,顏程泉也只要低著頭,假裝認真的悔過就行;至少不用抬頭,去面對教官室的其他教官。再說顏程泉,向來作文的成績都不差,要寫個六百字的悔過書;對顏程泉而言,絕不會是什麼問題。

「考試的作文成績要拿高分,無非就是作文的內容,要投閱卷老師所好!」對一個即將面對大學聯考的高三生而言,這可說是寫作文最基本常識;亦是每一個高中生,歷經無數的考試洗禮以來,老師所耳提面命的。而以顏程泉的小聰明而言,自然舉一能反三,當然更知道─既是主任教官要求寫悔過書,那悔過書的內容,自然就是要投主任教官所好。信手捻來,但見顏程泉低頭伏案,便在悔過書的六百字稿紙上,作起了文章。關於悔過書的內容,不外乎是:

其一,顏程泉把在學校內操場,插"抗議牌子"的主要原因,歸咎於─是因為近來在電視新聞中,常常看到有黨外人士,聚集在街頭抗議。所以顏程泉認為,自己是受了電視新聞中黨外人士街頭抗議的影響。這才有樣學樣。一時因心中不滿,便在學校的內操場,插了抗議的牌子,以宣洩心中的不滿情緒。其二,顏程泉則是認為,因為大學聯考將至,學校又要模擬考。因為壓力太大,且天氣又越來越熱,因而讓自己感到心浮氣燥。又因為晚上唸書唸得很晚,睡眠不充足。所以中午的午休時間,希望能好好睡個午覺。不料操場上練習大會舞的廣播聲,卻吵得讓人無法午睡。正因為午覺被打斷,這才使得情緒暴燥,一時衝動,去寫了抗議的牌子;因而鑄下大錯。其三,當然顏程泉坦誠的聲言,並不知道有教育廳的官員,還有全省的高中校長要來學校視察及開會。所以插抗議的牌子,絕對不是針對教育廳的官員,更沒人指使;而只是自己一時的衝動而已。其四,悔過書的最後一段,顏程泉自也不忘,要做個自我檢討與反省。即是顏程泉認為,黨外人士,時常上街頭抗議,不但破壞社會的和諧,也對社會造成很不良的影響。所以學生,身為國家未來的主人翁,不應該學習那些黨外人士的抗議行為;而且更應該引以為戒。倘或心中有不滿,應該主動向教官報告,或是向老師報告。而不該去插抗議的牌子。....


午休的鈴聲響後,主任教官便拿起辦公桌的大盤帽,離開教官室,到校園中去巡堂。後來另幾個教官,也陸續離開了教官室。僅剩顏程泉一個人,在教官室中,寫悔悔書。約過了二十幾分鐘後,待得主任教官,巡完堂,又回到教官室。此時的顏程泉,亦早已把悔過書寫好,前後又審視了幾次,且對自己作文章的文筆,頗覺滿意;便把悔過書交給主任教官。當然,顏程泉好歹,也認為自己是個講義氣的人。所以悔過書中,顏程泉對於班上同學的起鬨慫恿,以及三年二班的王家爵也有幫忙的事,倒是支字未提;可說是義氣十足的,一個人將所有的罪都給扛下。主任教官既已回來,顏程泉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便將悔過書交給了主任教官。而主任教官,收了悔過書後,只看了一眼,便將悔過書先放到自己的辦公桌上;也沒多刁難顏程泉,也沒多說什麼,便只叫顏程泉先回去。

學校前後兩排樓間的內操場,正值午休時間,整個校園中一片寧靜,除了正午的陽光照耀著青翠的草坪。離開了教官室後,顏程泉可說是暫時鬆了一口氣,循著草坪間的水泥路,經過了圓環的水池,便快步走回教室。距離教室尚有一段距離,這時顏程泉望向後排樓,三年二班的走廊;卻見有一人,正值午休時間,不在教室午睡,反是坐在走廊邊的台階。且見那人五短身材的模樣,不正是三年二班的王家爵。見得顏程泉從草坪間的水泥路走來,王家爵立時從走廊起身,裂著一張嘴的笑著,向著顏程泉迎過來;倒像是刻意在走廊上,等著顏程泉的樣子。

王家爵,身高大概還不到一百六十,走起路來有點腳跟不著地,講起話來滿是江湖氣;一張反叛的臉上更滿是,像是與人打架後留下的坑疤。雖是長得不高,但或是因身邊常有威脅,所以王家爵倒是很勤練身體,把身體的肌肉練得很結實,而且老愛對人炫耀。人家說「走路腳跟不著地的人,比較浮躁」,這話用在王家爵的身上,倒也貼切。因為王家爵的行事為人,不但浮躁,而且還很叛逆反骨。學校內操場的後排樓,王家爵見得顏程泉,從教官室回到教室,便主動迎了過來。裂嘴笑著,問顏程泉說『ㄟ顏程泉,有沒有怎樣?主任教官,他有沒有說什麼?』。顏程泉則一臉無所謂,瀟灑的回說『啊~管他的,頂多應該就是會記過吧!!~那就讓他記好了~』。王家爵走到了顏程泉的身邊後,略搭著顏程泉肩,恍若帶點心虛的,又笑說『ㄟ顏程泉。那時候主任教官,一直問我說是寫那塊抗議的牌子,我都跟他說我不知道喔。我沒有說是你寫的哦!!』。原來王家爵,是怕顏程泉誤會是他向主任教官供出顏程泉。所以午休時間,這才這才會在走廊上等顏程泉,想跟顏程泉講清楚。當然,顏程泉也知道。因為前天中午的午休,三個班級都被主任教官,叫到走廊集合後。當時也是顏程泉,不想牽累別人,才自己向主任教官自首的。

兩個人,才走到走廊邊,由於尚值午休時間,教室外都沒有人。卻見王家爵,忽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包長壽煙來,拉住了顏程泉,詭笑著說『ㄟ顏程泉。走啦。來去在廁所哈一根啦。剛被主任教官叫去教官室,一定很不爽。來去透一下啦~』。高三男學生,離畢業越來越近,學生似乎也總越來越大膽;居然連煙都帶到學校來了。事實上,也不止王家爵有帶煙到學校,顏程泉的書包裡,也總藏著一包煙。甚至沒有煙了,有時顏程泉,還會趁著午休的時間,躲著教官,偷爬牆到校外的檳榔攤去買煙。而後,通常就是留在學校晚自習的時間,這些帶煙的同學就會呼朋引伴,躲在學校隱密的黑暗腳落裡;就像學著大人交際應酬般的,偷抽煙。「原本不熟的人,還是沒話說的人。只要敬個煙,點根煙,大家就有話說了!」就是這樣的哲理,所以偷抽煙的同學間,更是有冠冕堂皇的藉口,可以彼此敬煙與學抽煙。此時王家爵,既要敬顏程泉煙,以為顏程泉剛從教官室回來接風洗塵;而就禮貌上而言,顏程泉當然也不好拒絕。於是兩人,便這麼順著午休空蕩的走廊,朝著學校後門的廁所走去。

事實上,顏程泉與王嘉爵,已是多年的好友。更正確的說,顏程泉之所以會從一個純樸乖巧的鄉下孩子,越變越叛逆;這恐怕多少,還是受到王家爵的影響。要說顏程泉認識王家爵,那已是在唸清水國中,二年級的時候。當時唸國中之時,每一年都會重新編班。而二年級重新編班之後,王家爵便與顏程泉,編到了同一個班。由於台灣的升學主義掛率,考試引導教學。所以一般來說,上了國中以後,國中二年級開始,學校便會對學生「能力分班」。能力分班,當然就是以課業的成績來將學生分班。譬如清水國中,就是依成績把學生分成前段班的「好班」,後段班的「普通班」,再加上一個「工藝班(俗稱放牛班)」。唸國中的時候,顏程泉的功課比國小的時候,大幅滑落,但也還不致太差;所以被分到了前段班的「好班」。而且當時,前段班的「好班」中,導師為了「獎善罰惡」鼓勵學生上進,通常連學生的座位,都會以功課的成績來安排。班上成績最好的第一名,為了讓其有更好的學習環境,所以他的座位,通常都是在最靠近黑板與老師的第一排中間座位。而後第二名開始,就依此類推,從前方的座位,隨著名次往後坐。當時顏程泉的名次,五十個學生當中,約就是排在三十名上下;所以大概就是坐在教室中間,靠後的座位。至於王嘉爵的成績,比顏程泉還好一點;所以正巧就坐在顏程泉,前面的座位。

四、反骨的王家爵~是非之人總惹得一身是非不斷
國中的校園,由於正值進入青春期,不論男女學生通常開始會變得很叛逆。甚至有如動物發情的時候一樣,總是脾氣會特別暴躁,對爭奪個人的領域性特強,特別愛反抗;讓老師很難管教。因而國中的校園,往往充滿暴戾之氣,有如弱肉強食的原始叢林一樣,飛禽走獸為了在惡劣的環境中求生存,竟相虎視耽耽的充滿敵意。王家爵,長得矮,原本就不利於國中校園中,弱肉強食的惡劣環境;或因如此,所以他的個性,反卻極其強悍頑劣。譬如:國中的時候,幾乎每個老師都崇信所謂的「嚴師出高徒」「不打不成器」的教學;且都會準備藤條打學生,要不就用手捏學生的耳朵。甚且幾乎是天天都在打,每節課都在打。照說一般的學生,若是老師要處罰,通常便會乖乖的讓老師處罰;尤其是好班。但王家爵不一樣。每每老師要處罰王家爵,王家爵通常都會反抗,用手去格擋。因此課堂上,便常見老師要捏王家爵的耳朵,而王家爵便一邊左躲右閃,一邊用手不斷去格擋老師的手;硬是不讓老師捏到。於是一個老師,一個學生,二個人就像是在課堂上比武一樣,招式百出;常常讓老師都氣的,不知如何是好。

王家爵反抗老師的處罰,還算是小事。更讓老師頭痛的,大概就是王家爵,老愛的課堂上,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與老師頂嘴與抬槓。王家爵,有張看起來有點鬆垮的闊嘴,薄薄的嘴唇,兩邊的嘴角微往上翹;大概就是人家說的「菱角嘴」。「長得菱角嘴的人,通常嘴巴都很銳利,能言善道,得理不饒人!」這個說法,用在王家爵的身上,倒也貼切。猶記國中二年級的時候,當時教歷史的老師,也是一個伶牙俐齒,喜歡以言語諷刺人的男老師。因此每每上歷史課的時候,王家爵就愛跟這老師鬥嘴,總是一句來一句去的抬槓。有次,歷史老師,大概是厭煩了王家爵,每次上課總是抬槓的閒話,說個不完。一時歷史老師,便諷王家爵說『王家爵,你上課那麼愛講話,嘴巴那麼大。以後我乾脆,叫你"闊嘴的"好了!』。沒想到,王家爵,立時帶著冷笑,以台語,對老師回諷說『呵~我叫闊嘴的。那你~~不就是"唬爛嘴的"』。

「唬爛嘴」台語的意思,即是專諷刺一個人講話浮誇不老實。一個學生,當著課堂上,說老師是「唬爛嘴」;這讓老師的面子,如何掛得住。於是歷史老師,為了扳回一城,即帶著嘲諷的口氣,直攻王家爵的痛處。『好~好~你說老師是"唬爛嘴的"啊。不然你不要叫"闊嘴的"。看你那麼矮,那我就叫你"小人"好了。還是就叫你"矮仔冬瓜"。這樣好不好?!』歷史老師說王家爵矮,要叫他"矮仔冬瓜",這可讓王家爵,更是不高興。因歷史老師的臉上,有很多的痘疤。索性,王家爵便也口不擇言,直朝歷史老師的痛處,又以台語,出口大聲的諷歷史老師,說『啊~~我是"矮仔冬瓜"。那你的臉坑坑疤疤的,像柑橘皮一樣。這樣我不就要叫你是"柑仔面的"』。台語「柑仔面的」,是罵人面目醜陋,且貶低人的話。而歷史老師,當著課堂,被學生嘲諷是「"柑仔面的"」一時,自是臉色鐵青。班上的同學,聽得王家爵說老師是"柑仔面的",當下都是想笑,又不敢笑。至於歷史老師,既無法在言語上與王家爵爭勝,索性便走到王家爵身邊;又想捏他的耳朵,加以處罰。但王家爵豈會乖乖的受處罰,自是又伸手格擋,又左閃右躲,就是讓老師捏到耳朵。於是一個老師,一個學生,又在課堂上比起武來;搞得班上的同學看了,總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男老師都如此無法管教王爵,再別說是女老師。猶記國中二年級的時候,教國文的老師,是一個未婚,且身材瘦弱的女老師。而個性頑劣的王家爵,更是愛在上課的時候,欺負這個女老師。女老師捏他的耳朵,王家爵不但會擋。有時,當那國文女老師走過身邊,趁著女老師不注意,王家爵還會突然站起來,從女老師的背後,伸手到她的耳邊;假裝做勢也要捏女老師的耳朵,弄得全班哄堂大笑。因而三不五時,教國文的女老師,總常上課上到一半,因再也受不了王家爵的頑劣與作弄;而跑到廁所去哭,哭得兩眼紅紅的,再回到教室上課。記得有次,女老師正教論語,開口閉口總是「子曰」「子曰」。有好發問的同學,便問女老師說『為什麼古時候的人,後面都要加一個子。像是孔丘,就叫孔子,老聃,就叫老子。莊周,就叫莊子...』。女老,師則回答說『"子"在古時候,是對人的一種敬稱。加在姓氏之後,大概就跟現在,叫人"先生"的意思一樣。所以古時候,叫老師,都叫"夫子"。對有學識道德的人,則稱"君子"。這也是對老師,或對有學問的人的敬稱!』。

國中時期的男學生,正值青春期,總是言語不安份。何況教室裡面對的,是年輕未婚,又柔弱可欺的女老師。聽得國文女老師,解釋"子"的意思。一時教室中,便有善於逢迎諂媚的狗腿同學,接著女老師的話,舉一反三便說『老師。那"女子",就是古時候,對美麗的女人的敬稱囉。那我們可不可以叫老師"女子"?』。乍聽「美麗的女子」,國文女老師,自是臉上帶笑,點頭說『可以啊。老師本來就是"女子"』。話題一開,班上的男同學,紛紛各提所見。有好趁機,想吃女生豆腐的同學,便開口說『老師。以前的人,都叫還沒結婚的女生"姑娘"。那我們可不可以叫老師~"娘子"』。國文女老師,聽得班上同學,開玩笑,亦是笑著回說『"娘子"~這是古時候,"妻子"的意思。所以叫老師"娘子",並不適合!!』。一群國中男生,開起玩笑來,總是會開始有點不知節制。繼娘子之後,果聽得有人,便說『不可以叫老師"娘子",那叫老師"處子",可不可以?因為古時候,還沒結婚的女生,不是叫"處子"嗎?』。「叫老師"處子"」這時國文女老師,臉上略顯尷尬,似不知如何回應。隨之,便又有人,說『不是啦。老師那麼漂亮,應該叫"仙子"!!』。繼之,又有人說『不是,不是。老師還那麼年輕,應該叫"妹子"。可不可以,老師我們叫你"妹子"』。

「女子」「娘子」「處子」之後,又是「仙子」,又是「妹子」。國文女老師,一時聽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心知,只是學生開玩笑,倒也不已為意。猶其聽到「仙子」「妹子」誇讚漂亮或年輕之詞。見得國文女老師,酡紅的臉上,不免更露出未婚女子羞澀的笑容。然而就在教室裡,男同學沉浸在一片,該用什麼"子",來稱呼國文女老師的輕鬆玩笑聲中。此時,眾"子"聲中,忽卻聽到有人大聲說─『婊子!』。「婊子」這是罵人像是妓女的髒話。這時當著全班學生的面,居然有人公然,叫國文女老師「婊子」。當然,班上的同學想都不用想,眾人眼光望向語出驚人之人,自就是王家爵。

國文女老師,當眾,被王家爵叫"婊子",陡然臉上一驚。剛剛課堂上,國文女老師與學生玩笑,臉上的羞澀與輕鬆笑容,頓亦一掃而盡。況且國文女老師,一個年輕未婚的女老師,這一輩子,恐怕還是第一次當眾被人叫"婊子";用如此難堪的字眼稱呼。一時國文女老師,臉色鐵青,便質問王家爵說『王家爵,你剛剛說什麼?』。王家爵,見得國文女老師,怒氣沖沖的質問,卻仍是一臉不在乎。強詞奪理的,又是狡辯說『婊子,也是"子"啊。叫婊子,有什麼不可以!!』。王家爵如此反骨,又言語蠻橫,倘真是一個年輕未婚的女老師,如何能應付。果然,見得國文女老師,眼眶一紅,轉身便離開教室。當然大家都知道,國文老師應該又是被王家爵氣到受不了,跑到廁所去哭了。而王家爵,就是這樣一個人,似乎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就是故意要唱反調。明明剛剛教室裡,一片師生和樂融融,談笑風聲;就王家爵一句話,陡然卻風雲變色。國文女老師,氣到跑去廁所哭了,班上的氣氛頓是一片嚴肅凝重;不過王家爵,卻也似乎是以此為樂。....


顏程泉是一個生長的農村的小孩,國小唸的也是鄉下的小學校。鄉下人,總是對老師很尊敬,而且對孩子也多是充滿嚴厲的威權;使得小孩總是很懼怕老師。反觀王家爵,自小生長於街市,父母都是做生意的,日日見得三教九流之人來往;個性上自是比較五湖四海。因而顏程泉,從小到大,上國中以前,何曾見過像王家爵這樣無法無天,不但不懼怕老師的權威;且勇於反抗老師的學生。正值青春期,對一個男生而言,難免總有叛逆,與想挑戰威權之心。或許正因如此,王家爵的目無尊長,不怕衝突與頑劣叛逆,對顏程泉而言;竟成了想要學習與傚仿的對象。座位一前一後,日日相處,自此顏程泉與王家爵,兩人形同莫逆;甚且連得週末假日,兩人都還會相約一起到學校「讀書」。

假日到學校「讀書」,自然只是個青少年不愛待在家裡,愛與同學到處晃蕩的藉口。清水街上,電影院,市場擺著許多電子遊戲機的二樓,冰宮,打撞球的彈子房,甚是觀音廟,夜市;還是到鰲峰山上的軍事靶場,在黃土山壁上,去挖步槍射擊後留下的子彈頭。總之,顏程泉與王家爵,說是相約到學校唸書。事實上卻都是騎著腳踏車,整日到處閒逛與與聊天。而且王家爵,喜歡帶顏程泉去玩的地方,似乎很多都是涉足不良場所。這些不良場所,涉足其中,自是不乏會見到許多所謂的「不良少年」。其中自是不乏清水國中,後段班中,一些成日在學校逞凶鬥狠,耍流氓的學生。

國中的校園中,總不乏都會有些在學校裡,耍流氓的學生;猶其是在後段班的學生。畢竟前段班的學生,比較會唸書,可以從課業上取得成就感;而且按步就班的繼續升學,將來也能擁有比較高的學歷與前途。但後段班的學生,通常並無法在課業上得到成就感。事實上多半後半段班的學生,也都早就放棄繼續升學。既無法升學的管道中,獲取被認可的成就與求取前途,這些後段班的學生,自也得在他們的環境中,謀取他們被同儕認同的成就。「當人人懼怕的流氓」「當人人敬畏的老大」...雖不會唸書,卻同樣可以獲取權力,與被人重視;甚至有本事的,夠凶狠的,還能找一群人圍在身邊像小弟般簇擁,更能呼風喚雨。當時在顏程泉這個年級,聽說學校裡,就有個叫「十二生肖」的學生幫派。而且這些耍流氓、混幫派的學生,儘管同樣都是國中學生,卻都有其共同,可以讓人辨認的特徵。即他們的制服,都是不像一般學生,現成的成衣;而是都是自己特別去西裝店,專門量身訂作的。其中最大的特徵,就是不管冬令制服的卡其長褲,或是夏季制服的深藍色短褲;他們身上的褲子,褲管都訂作得很窄,好讓制服的褲管能緊繃的裹著大腿。因褲管緊繃著大腿,似乎連得胯下的睪丸形狀,都要被緊繃的褲子繃出來;所以人走起路來總是會不太自然,難免會有點外八。而這緊繃的褲管,與外八的走路姿勢,通常便是學校裡,這些逞凶鬥狠,愛耍流氓的學生,共同的特徵與自豪的自我標籤。

國中二年級,能力分班後。前段班的「好班」與後段班的「普通班」,教室便各在一邊,就像階級分明的兩個世界一樣。中間要不隔著穿堂,就是隔著寬闊的樓梯間,彼此的教室幾可說是遠遠的隔開。乃至「前段班」的學生,與「後段班」的學生,幾也都不會互相往來。就像二樓的女生班的女生,也不可能會到三樓的男生班來一樣。因此國中二年級,能力分班後,顏程泉幾也就再沒也跟後段班的學生,有過接觸;更不可能會去接觸到那些,慣在學校狐群狗黨游蕩,與耍流氓的學生。及至有一日,正值星期六,下午要留在學校自習。中午放學後,要吃午餐,而王家爵便約顏程泉,一起到學校對面的麵店,去吃乾麵與貢丸湯。原本,就只是到麵店,吃個午餐而已,顏程泉也不以為意。誰知跟王家爵,到了那學校對面那家麵店後,顏程泉這才驚覺─學校對面的那家麵店裡面,居然是後段班的那些狐群狗黨、與耍流氓的學生,慣常聚集的地方。於是一進入麵店,就有如進入一個滿是飛禽走獸,與豺狼虎豹,彼此叫囂搶食,與掠奪的叢林一樣。麵店裡面,幾乎沒有人會守規矩,也沒有人會排隊點餐。所有規矩的,幾乎就是都用搶的,或是彼此嗆聲叫罵。甚至就算是你已經捧了一碗麵在手中,還是會有人硬要伸手,來把你的麵搶去吃。光是見到這種有如野蠻人,彼此搶食的陣仗,差點沒把顏程泉給嚇傻。但讓顏程泉更搞不懂的是─為什麼王家爵什麼地方不好去,就是喜歡來這種是非之地。而且與那些終日在學校耍流氓的學生,只見王家爵卻是與他們一付熟稔,與稱兄道弟的模樣。

正因王家爵,個性如此頑劣,又喜歡涉足是非之地;自然在學校,難免也是樹敵不少。就說國中二年級的時候,當時,班上有一個叫顏獻仁的同學,就與王家爵有如八字不合般;成日就愛找王家爵的麻煩。叫顏獻仁的這個同學,也是個生性乖張頑劣之徒,不但天生一付流氓性子;而且長得高大,身材魁武。而這顏獻仁,或許就是仗著自己高大魁武,似乎專就愛耍狠欺負人。國中二年級,到國中三年級,或許隨著高中聯考的迫近。又或是國三學生,叛逆反抗之心越來越強烈,亦越來越難管教;使得暴戾之氣,往往更總是瀰漫整個教室。顏程泉猶記得,當時在男生班,常有人起鬨,因而流行著,每當下課時間,就有人在教室後面,一對一的單挑;台語叫"釘孤支"的打鬥。暴戾風氣所及,正值青春期的男生,誰也不甘示弱;甚至在同學的鼓燥起鬨下,似乎連得原本從不打架的同學,也會身不由己的被捲入。當時顏程泉也就曾在同學的起鬨慫恿下,身不由己的被捲入,與另一個同學的"釘孤支"。人與人拳腳相向的鬥毆,腎上腺大量分泌,獸性大發起來,那可是什麼都顧不得。當時顏程泉也只記得,在同學的圍觀起鬨下,不斷的猛烈揮拳。結果後來,竟將那個原本的好同學,壓在牆角,直打得鼻青臉腫。而當時,這股班上鬥毆風氣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叫顏獻仁的同學。

顏獻仁,算是狠的,掀起了整個班級,同學與同學間的鬥甌風氣。自此後,整個班上,幾乎天天都有人在打架,同學間竟相耍狠;甚至桌椅齊飛,鮮血直流的都有。而身材矮小的王家爵,平日怕被欺負,勤練身體,正也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時。雙手打不過人,王家爵耍起狠來,就會拿椅子砸人;將人砸得頭破血流。王家爵如此凶狠頑劣,這讓顏獻仁,看在眼裡,自是更想強壓王家爵;也好在同學面前,更逞威風。有一日,放學後,班上的同學,大概走了大半後,就見顏獻仁,與幾個同學;彼此眉飛舞的,不知嘀咕些什麼。之後,就見顏獻仁起身,逕向王家爵走去。這才走到王家爵身前,一句都沒說,卻見顏獻仁,忽而用手叉住王家爵的喉嚨。『幹~~』煞如猛獸發狂般的,只見顏獻仁吼著,一路撞翻桌椅,直將王家爵推向教室的牆角。王家爵,莫名的顏獻仁,叉住喉嚨,抵在教室牆角。由於顏獻仁身材高大魁武,王家爵身材矮小。因而被顏獻仁叉住喉嚨後,王家爵連腳都踩不到地,就算拼命的褌拳,卻也無法反抗。頓時,王家爵也只能怒目橫眉,被叉在牆角掙扎;白白卻被顏獻仁,又踢又踹的打了一頓。

完全佔在上風,毒打了王家爵後。此後在班上,顏獻仁更是氣燄高漲,跋扈囂張。只不過顏獻仁,這目中無人,跋扈囂張的好日子,卻也不長久。畢竟王家爵,就算是拳腳上,打不過顏獻仁,可他卻是個有心機;且有仇不報非君子的人。

王家爵,向顏獻仁討回公道,並不需自己出手。因為顏獻仁,就算在「好班」中再狠,卻也狠不過「後段班」;那些「十二生肖」的飛禽走獸,與真正的流氓。事實上,也隔沒幾日,王家爵就勾搭上學校中,那「十二生肖」的學生幫派;而且還讓他們,來替他教訓顏獻仁。而且這些後段班的學生流氓,還真夠狠;要打人,也不等放學,或是到校外解決。那一日,就這麼在下課的時間,就見幾個後段班的學生流氓,穿著繃緊大腿的褲子,手裡拿著棍子;堂而皇之,就這麼從後段班的教室走廊,一路走進了好班的教室。而且同樣是二話不說,幾個流氓,走到顏獻仁的身後;正當顏獻仁都還不知發生何事,卻便是棍棒如雨下。先打了一頓,再獸吼著罵『幹~~顏獻仁。你再給我囂張一點啦。幹~~在校外,你就別給我遇到~』。下課時間,當著全班的面,被後段班的學生流氓毒打,顏獻仁原本凶狠囂張的氣燄,再也囂張不起來;且是滿臉驚恐的,張口結舌,頻頻想解釋什麼。畢竟一個人再凶狠的有如禽獸,也比不過真正的禽獸。此後顏獻仁,可說對王家爵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自此畢躬畢敬。....

國中二年及,國中三年級,高中聯考後,王家爵也考上了清水高中。於是到高中一年,顏程泉與王家爵,還是同班同學,二人可說成日在一起廝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因如此,數年的耳濡目染,顏程泉的心中,自也難免沾染了王家爵那頑劣叛逆,與喜好衝突的習氣。乃至這頑劣叛逆與喜好衝突的習氣,恰就有如在顏程泉的心中,放了一塊總愛惹是生非的磁鐵一樣;不時也總是會把是非之事,吸到了顏程泉的身上。甚至讓顏程泉,也漸有如王家爵一樣,老是永遠是非不斷。及高中二年級,大學聯考分組,顏程泉選讀了社會組,而王家爵則選讀了自然組;此後兩人才沒有再同班。只是「入腐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而顏程泉的內心之中,既有了喜歡衝突的因子。此後顏程泉不知不覺,漸似也就有如王家爵一樣,總動輒一股衝動下,就要惹事生非;倒竟也成了一個是非之人。自此讓顏程泉的人生路途,就恍若,亦不斷走向一個充滿是非,與衝突的黑暗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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