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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回 平戶港船隊弟兄相招來結義 算命改運厄運的流年命盤
2013/01/24 10:21:48瀏覽506|回應0|推薦41


「閃爍的霓虹燈亂竄在我夜晚的車窗
    我多少年總看不見我的影子在呼喚我回頭
淚眼矇矓的當我回頭~除了荒蕪
   我的生命如今也早就一無所有
     亂~城市悲歡的臉孔都是假
     亂~感覺我的心情很亂
我雖然總告訴自己我不在乎現實問題
    但我卻無法說服妳讓我們都活在夢裏
提著行囊來到城市這個陌生的地方~
   我只是站在紅綠燈下徬徨

閃爍的霓虹燈亂竄在我夜晚的路上 
  我問是否每個人都曾經像我這樣的失落
"高處總是眼亮~不要問人為什麼總是該力爭上游"~
     我永遠記得是妳對我這麼說
 亂~城市的愛情只是讓我癡心妄想
    亂~感覺我的心情很亂
  我覺的我真的很不成材
 因為我的人生充滿了不如意與失敗
矛盾迷惘與憂愁 即使面對一段感情失落~
    但驀然回首我看見城市霓虹燈依然閃爍
 
*閃爍的霓虹燈亂竄在城市的戀曲總是悲傷
   城市的女孩妳在我的夢中終究也要煙消霧散
 閃爍的霓虹燈亂竄在我年輕的路上
   我問這人生究竟我又要歷經多少頓悟領悟與錯誤才能解脫
不斷的想珍惜只是不斷錯過~
難道這就是我寂寞安慰自己的理由
   亂~感覺我的心情很亂~~ 但我得再更上一層樓
熱鬧的城市為何總讓曾經懷抱夢想的年輕人
越來越落寞與沉默~但我得更上一層樓

閃爍的霓虹燈亂竄在我夜晚的心頭
  即使面對一段感情失落~城市閃爍的霓虹燈彷彿對我說~
我得要更上一層樓的我要再更上一層樓
 


閃爍的霓虹燈亂竄在我夜晚的眼眸
我的人生路上挫折太多 妳的感情怎麼能執著
"高處總是眼亮~我會更上一層樓"~
路邊的電話亭我就在外頭向妳乞求
亂~城市繁華的夢最後終究是空幻
 亂~感覺我的心情很亂
我雖然也曾以為只要真心相愛我們就能突破所有障礙
  但我卻無法告訴妳功成名就~我什麼時候才會有
 熱鬧的城市即使快樂已經都沒
但只要我更上一層樓 是否我想擁有的就能再擁有

*閃爍的霓虹燈亂竄在城市的戀曲總是悲傷
   城市的女孩妳在我的夢中終究也要煙消霧散
 閃爍的霓虹燈亂竄在我年輕的路上
   我問這人生究竟我又要歷經多少頓悟領悟與錯誤才能解脫
有些事也許我做不好但有些事我說我會拿第一
 只是將來我能有成就與否~
  我卻不知道我又還能在這世上活多久
 亂~感覺我的心情很亂~~ 但我得再更上一層樓
熱鬧的城市為何總讓曾經懷抱夢想的年輕人
  越來越落寞與沉默~但我得更上一層樓

 閃爍的霓虹燈亂竄在我夜晚的心頭
  即使面對一段感情失落~城市閃爍的霓虹燈彷彿對我說~
我得要更上一層樓的我要再更上一層樓」


一、2012~算命改運~厄運的流年命盤
西元2012年夏初,中華民國101年,台灣台中市,西屯區的市區。『阿桑。你們這個兒子,落土的時辰不好啦。看這四柱命盤中,"根""苗""花""果"。這"根"的一柱,就是代表一個人出生的時辰。啊這出生的時辰,就像是一棵樹的種籽,種到土裡的意思啦。種籽落土的時辰,若不好,當然就會影響到一個人一生的運途啊。不管是事業啦,家庭啦,姻緣啦,財帛啦,還是子孫啦。都嘛會受到影響...』擺設有若佛堂般莊嚴的室內,空氣中散發著檀香的熏香,此時講著話的,是一個年約五十開外的女命理師。女命理師,一張鵝蛋臉,五官亦算清秀。再見其,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鳳仙裝,下身穿著黑色的長裙,一頭長髮在腦後挽成髻;簡單樸素的穿著打扮,看起來亦顯端裝。而這看似裝嚴佛堂的地點,就在台中市區內的一條主要幹道旁,是一幢四層樓透天的房子。一樓的騎樓外,停著一輛賓士500的高級進口轎車。而店面般的透明櫥窗內,往內看,一樓的屋內亦是擺設有若莊嚴的佛堂。推著透明玻璃窗門進屋後,是一面看似價值不菲,以原木雕刻佛菩薩各種神像的屏風。屏風後,則是擺著一張原木的大辦公桌。且見屋內,靠著樓梯間的那面牆,整面牆貼著牆面,擺著二層的神案。二層的神案,由上到下,皆鋪著金黃色的桌巾,供奉著佛佗,觀音菩薩的神像;而神案下,則是一張與神案一樣寬,擺放供品的神桌。

門口屏風後的原木大辦公桌,此時坐著三個人,面對門口屏風而坐的,正是那女命理師。坐在女命理師對面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約莫七十幾歲的老婦人;而坐在老婦人右手邊的,則是一個外表看似年輕,頭髮卻已花白的男子。男子的神情,沉默且落寞,看似老婦人的兒子。由當下的情景來看,不難揣想─當是這年邁的老婦人,帶著他的兒子來求助女命理師。原來,這對老婦人不是別人,正是顏程泉的母親。而那陪坐在辦公桌旁,一臉木訥且落寞的男子,正是年已四十五,早已步入中年的顏程泉。這時,只見女命理師面前的桌上,擺著一本大紅色A4影印紙大小,算命批命盤流年的本子。女命理師,則眼神專注的,望著那翻開的命盤本子,手中拿著一桿筆;邊以筆不斷在命盤上點著、劃著。只聽得女命理師,口氣親切的,對眼前的母子說『阿桑。你這個孩子,真的很可惜啦。看伊的命盤,實在是不應該走到這樣啦。到四十幾歲還沒娶某,又沒賺錢。這樣看他命格的運勢,都沒走出來』。

女命理師,看似思索了會,繼之便又說『嗯~~這原因。應該是被祖先、還是"倒房的"影響到,才會這樣啦。因為這子孫的運途,跟祖先都有一定的關係。所以自古以來,人要下葬,才都要看風水。若葬到好風水,祖先在陰間過得好,自然歡喜就庇佑子孫。啊若葬到壞風水,祖先在地府過得艱苦,自己都顧不了了,又如何能庇佑子孫。啊這"倒房的",影響又更大。倒房的祖先,神祖牌沒人拜,初一十五,也沒子孫給他燒香燒金紙;所以都會在陰間過得艱苦。啊倒房的祖先,在陰間過得艱苦,自然就會回來找子孫要啊。所以子孫若被倒房的纏到,運途一定會被影響到,才會一直不順遂...』。

擺設有如莊嚴佛堂的室內,明亮的日光燈下,坐在女命理師對面的;正是顏程泉跟媽媽。年過四十的顏程泉,慣常沉默的臉上,總是帶著些許落寞。而顏程泉的媽媽,早已年過七十,一頭斑斑白髮下,則見臉色略帶憂愁;神情專心的,聽著女命理師講解命盤。女命理師,眼前桌上,以四柱八卦批的命盤,自是顏程泉的命盤。「天下父母心」正因顏程泉年過四十,卻連自食其力謀生都不能,更別說娶妻生子,組織家庭;而父母縱是已年過七十,卻又怎能不為孓然一身的兒子,而擔心。正巧,偶然在收音機的廣播電台中,聽到這個女命理師在電台中,為人算命批命盤;並替人解決運途不順的各種疑南雜症。且在廣播電台中,這女命理師,果還有些本領,真替不少人解改了運,從此讓人婚姻或事業順遂。顏程泉的父母愛子心切,又聽得這女命理師在電台中,為人解說命理,亦是說合情合理。因此顏程泉的父母,不免有些心動,這便才打電話到廣播電台,花了幾千塊錢,亦為顏程泉批了個流年命盤。而當女命理師在電話中,用顏程泉的生辰八字,批了命盤後,又從顏程泉媽媽的口中得知─關於顏程泉年過四十,仍然無娶妻生子,亦無工作賺錢;且是意志消沉,既不願去相親,亦不想找工作謀生。正是從電話中,得知顏程泉一厥不振的困境,及顏程泉媽媽為兒子的擔心。因而這女命理師,便在電話中與顏程泉的媽媽,約了時間;建議顏程泉的媽媽,帶著顏程泉親自到台中找她。

舊時代的鄉下人家,總難免迷信鬼神與算命,顏程泉的父母亦是如此。何況女命理師,在看了顏程泉的命盤後,認為顏程泉的命運不該如此;或許只要改個運,便能改變顏程泉不順遂的人生,並助顏程泉走出困境。儘管孩子再怎麼不成材,但為人父母的,卻怎忍心見孩子無某無猴,一生窮途潦倒。況這女命理師,在電話中的一翻話,頓讓顏程泉的父母,恍若絕望中又看見一線生機。因而這日,顏程泉才會聽從媽媽的話,從清水開車載著媽媽,到台中市區來找這個女命理師改運。正是午後時分,置身在女命理師為人算命,佈置莊嚴的佛堂內。此時顏程泉,只頻頻聽得女命理師,提及「倒房的」一詞。由於顏程泉,對這命理中「倒房的」一詞,總是搞不太懂。一時顏程泉,便忍不住疑問,開口問說『"倒房的"。是什麼意思?!』。

女命理師,樸素端裝的外表,就有如一個修行人般,臉上除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外,少見有什麼情緒變化。這時聽了顏程泉的問,女命理師,則是仍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回說『"倒房的"。就是你們的公媽祖先中,可能有的房,是沒生孩子啦。啊因為沒生孩子,等他們過逝以後,也沒人可以供奉他們的神祖牌位。所以他們這一房,就算是"倒房的"。啊"倒房的祖先",他們的牌位,因為沒人拜;也沒燒香,也沒燒金紙給他們。所以他們在陰間地府,沒錢可花用,會過得很艱苦。啊公媽祖先在陰間地府,過得很艱苦,自然他們就會來找子孫討啊。當然祖先,是不會故意要害自己的子孫啦。不過也只有自己同宗的子孫,跟祖先有關係啊。所以這倒房的,沒人拜的祖先,自然也只有回來找自己的子孫。但是這些倒房的,沒人拜的祖先,已經變成孤魂野鬼。啊他們想向子孫,討香火供奉,又討不到。就是這樣,因為有怨氣在,有陰的在作遂,所以子孫的運途,才會不順。啊我看你這個孩子,應該也是被倒房的卡到,被那些孤魂野鬼的怨氣纏到。所以原本有姻緣的,也會變成沒姻緣。原本可以賺大錢的,也會變成一毛錢也賺無。所以說,這"倒房的"公媽祖先,跟子孫的運途,有很大的關係。就是這樣!』。

顏程泉,這下總算是弄懂了「倒房的」這個詞的意思。卻見女命理,進一步,便言語謹慎的,問顏程泉的媽媽說『阿桑。啊妳可知道,你們顏家的祖先中,有"倒房的"嗎?!~還是還那個沒娶某,就夭折的?!』。這時,坐在一旁的顏程泉的媽媽,則是欲言又止,遲疑了一會,才吞吞吐土的,向女命理說『有啦。這個孩子是第二的啦。啊在他的後面,本來還有生一個男孩,差他一歲的。不過那個囝仔,出生一個多月,就破病,沒有了。啊這可會影響到!?~啊~他們家的祖先,有沒有倒房的。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要問我頭家,才會知道!』。女命理師,聽了顏程泉的父母的描述後,頓顯一臉臉色凝重,先是問說『阿桑。啊妳說妳那個出生一個多月,就沒去的那個囝仔。他過逝後,妳甘有給他頌經辦法事,還是去廟裡給他供一個嬰靈的牌位!?』。媽媽聽了,眼神閃爍,似帶點心虛的回說『沒有啊。啊我們那個年頭,那有在注重這些。囝仔沒去了,也沒有給他供什麼嬰靈的牌位!』。女命理師聽了,臉色更凝重,低頭看了顏程泉的四柱命盤;便拿著筆,在顏程泉的命盤上點著劃著,頓恍然的說『對啦~阿桑。你這個孩子,雖然是次子。不過看他出生的時辰,他是命中,要頂長子的份』。說著,女命理師,便指著顏程泉的命盤,給顏程泉的父母看,口吻鄭重的又說『你看。他四柱八卦的命盤裡面,"比肩"帶這麼多。啊"比肩"就像是扁擔一樣。所以一個人的命盤內,若帶很多"比肩",就表示這個人要用扁擔,擔很重的責任。所以說,你們顏家的祖先中,若有那些"倒房的",還是夭折的,還是人死後,牌位沒人拜的。啊他們的魂魄,無依無靠,還是在陰間過得艱苦,才會都來跟到這個孩子...』。

「原來,那個與我差一歲,早夭的弟弟,他的亡魂一直跟著我。還有沒有子嗣的祖先,或是變成孤魂野鬼的祖先,他們的亡魂也都跟著我。真的還是假的?!~」原來顏程泉,竟是被"倒房的祖先"及"早夭的孩子"的陰魂纏到,運途才會如此不順。但想及此,縱是置在莊嚴的佛堂,明亮的日光燈下,頓時顏程泉卻只覺背後一陣發涼。而乍聽命理師這麼說,顏程泉的媽媽聽了,頓時亦不禁臉露訝異,並似帶著愧疚。只見女命理師,拿著筆在顏程泉的命盤點劃著,繼之又說『阿桑,所以說,你們剛剛說的,那個一個多月就夭折的囝仔,應該是都跟到這個孩子了啦。就是因為被"陰的"纏到了。所以才會讓這個孩子,到四十幾歲,還沒姻緣,也賺不到錢。嘸~~我看他的命盤,是不應該這樣啊。而且....』。但見女命理師,看著顏程泉命盤中的流年災厄,忽而面色頓顯凝重的,繼之說『啊阿桑。這個孩子,現在四十五歲。啊看他的命盤,再來在四十七歲這裡,跟四十九歲這裡,會遇到二個災厄跟劫數。啊這個被"倒房的"纏到的問題,若沒解決。這個孩子,在這四十七歲跟四十九歲,可能會很難躲過這個劫數喔~』。

顏程泉的媽媽,乍聽得顏程泉可能會遇到災厄,一時神情略帶緊張,一臉殷切的身體趨前,便忙問說『啊~是會遇到什麼災厄。啊這樣要怎麼辦?』。女命理師,鎮定神色,不慌不忙,回說『災厄,這很難說啦。有可能是車禍,有可是生病。像先前,不是有什麼禽流感。染到病的人,三天就死了。所以很難說。這個意外會怎麼發生,誰也不知道。但是這根底的問題,就是這個孩子被"倒房的祖先"的陰靈纏到,運途才會這樣...啊這個孩子,若在這個災厄中,沒去了。這樣豈不是讓你們兩個老的,白白養這個兒子了。還讓他讀到大學畢業。這樣不是可惜!!』。「顏程泉,被倒房的祖先的陰靈纏到。居然可能會在四十七歲,或四十九歲之齡,意外過逝!!」女命理師,講的這話,可重了。換句話說,就是顏程泉,大概僅剩兩年的時間可活。當下顏程泉的媽媽聽了,自是臉色頓顯更慌,急忙便問說『啊這樣要怎麼辦?!~若是解決這"倒房的"的問題。啊這個孩子,是不是就可以避過這些災厄了!』。

鬼神之說,江湖術士之言,原本顏程泉,向是嗤之以鼻,是從不會相信的。但隨著年紀增長,尤其年過四十以後,可能是感到自己的精力迅速的衰退;而且身體亦不再有如年輕時健壯,總以為自己可以百病不侵。兼之,大約就是這十年之間,家族中的長輩,更是迅速凋零。從阿公過逝,叔公過逝,伯公過逝,而後更是一個個嬸婆接連過逝。鎮平庄內,阿公他們那一代的長輩,共有六房;僅僅十年之間,而今幾已全部過逝。因此大概幾乎每年,顏程泉都在參加葬禮的法事;有時候甚至光是一年,就要返家參加好幾次的喪禮。由於顏程泉是當兵退伍後,不久,便離開鄉下,一個人潦倒獨居於台中市;且自此,鮮少再與鄉下的長輩有接觸。因而顏程泉的腦海中,對鎮平庄中伯公叔公嬸婆的記憶,多半都還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模樣;且猶記當時,伯公叔公嬸婆們的身體都甚為健壯,日日都還忙碌的下田工作。但驀然回首,恍若就這麼轉眼之間,伯公叔公嬸婆們,包括阿公與阿嬤,居然都已經不在世上。乃至顏程泉這麼一回頭,似也才突然發現,父母也都已白髮蒼蒼,早已年過七十。

歲月催人老,歲月也催得讓人,原本剛硬的感情,變得脆弱。年過四十的顏程泉,頭髮亦已花白,性情也再不似年輕時那樣的倔強與叛逆。「結婚生子」「賺錢謀生」...曾經父母的殷殷期望,顏程泉總認為是造成自己人生痛苦的來源。因而每當父母提起這些事,而顏程泉更總難免頓時脾氣大發,乃至心懷怨懟;甚至不想再回家。但年過四十以後,當自己曾經一意孤行追求的夢想都已成空;而對於自己荒唐的人生,顏程泉似也漸感悔恨。至少每次回家,當顏程泉看著父母越來越蒼老,卻仍得為他們這個不成材的兒子而擔心。當此之時,顏程泉心中的愧疚,更是油然而生。「兄弟娶某以後,都是一人一家事。啊你沒某無家,將來老了以後,要怎麼辦?!」父母的話,父母的擔心,年過四十的顏程泉,當身體開始衰弱後,亦開始能理解。並知道父母擔心的是─當有一天他們不在世上以後,而連自食其力的顏程泉,年老之時;或更將無家可歸,乃至孤苦伶仃。父母都已七十好幾,非但不能安享晚年,反還要為顏程泉這個不成器的孩子這樣擔心;而對此,顏程泉,卻又怎能不心生愧疚。兼之近年來,或是自覺離死亡越來越近,因此顏程泉也接觸了一些宗教,及看了一些現代量子物理學的東西。而就宗教,或是"量子物理學"而言,其所談的,似都已涉及生命存在的其他形式;或是宇宙存在的多維時空。換言之,就宗教或量子物理學而言,幾都似已確定,有所謂靈魂;或是所謂"主觀意識體"的存在。

「假如不止是宗教,認為有靈魂的存在。包括現代的量子物理學,都以漸涉入靈學的領域,並以科學的實驗,証明其存在。那就是說,鬼神之說,靈魂的存在,都已不再是迷信。而是真的....」正因接觸了宗教,及量子物理學後,顏程泉亦漸不再鐵齒,並不再像小時候;總嘲笑,認為父母相信的鬼神之說,是迷信。正因如此,這日,顏程泉也才會答應媽媽,載她來台中市,找這女命理師,幫忙算命並改運。...

二、鬼神之說~迷信或科學
莊嚴恍若佛堂的命相館內。女命理師說到,原來顏程泉是被倒房的祖先,其亡魂及怨氣所糾纏,才會運途不順;甚且兩年內,或許將有災厄,導致性命之憂。儘管顏程泉是個不成器的孩子,除了一輩子讓父母操心之外,未曾給父母絲毫分文的供養。但若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為人父母者卻又怎能忍心。因此顏程泉的媽媽,乍聽女命理師的話後,直慌得忙問是否可以避過災厄。這時只見得女命理師,莞爾一笑,說『阿桑,免煩惱啦。這些倒房的,還有這些冤親債主,應該還是可以化解啦。而且運途若走得順,這個孩子,不但會有姻緣,應該也會賺大錢。這樣我的意思,你得聽得懂嗎?』。顏程泉的媽媽,大概明白了女命理師的意思,頓似鬆了一口氣,卻不免言語謹慎些,又忙問說『啊若是要化解這"倒房的"的問題。啊大概要花多少錢?!』。女命理師,似怕顏程泉的媽媽誤會,忙答說『阿桑。免錢啦。既然你們來找我,算起來我們也有緣。既然咱有這個緣份,這樣我就義務幫你的忙。而且當初我做這一行的時候,就有對神賭咒立誓過,要義務替人化解這些陽間的跟陰間的恩怨。所以替人改運,我是做義務的啦。做我們這行的,也是要做功德。就像是"慈濟功德會"的義工那樣,只是要幫助人而已。而且咱們若是有這個緣份。等以後,若是你這個孩子的運途能走得順,將來常來我們這裡走走。大家做個朋友,這樣就夠了啦。所以別說錢的事啦!!』。

顏程泉的媽媽,聽了女命理師的話後,忙再三的,向女命理師道謝。只見女命理師,原本不茍言笑的面容,此時亦有若春風般,帶著滿面笑容的,回說『阿桑,免客氣啦。今日你們來這裡,還帶了三顆小玉西瓜來,這麼多禮。你們庄腳人,就是很客氣,能幫你們,跟你們做朋友,我也很高興啊!』。顏程泉的媽媽,見得女命理師頗有善心,便又笑著回說『那些小玉西瓜,是我們自己在田裡種的啦。也沒種很多,就拿來送人。啊你還要不要,不然我明天再帶一些來給妳。還是妳自己有沒有煮飯,不然我明天,帶一些我們自己種的菜來給妳!!』。女命理師,見得顏程泉的媽媽,如此純樸與熱心,倒反是滿口向顏程泉的媽媽道謝。後,便聽得女命理,又說『阿桑。不然你們就明天,再過來一趟。啊~有些東西妳明天要準備過來。就是你回去以後,就準備一個紅紙袋,再從你們神明廳的香爐中,舀三匙香灰放入紅紙袋裡。然後用一條七色線,把紅紙袋綁起來。啊明天再過來,把紅紙袋帶來給我。這樣我就可以,借神明的力,調你們的祖先的魂魄出來問。看看到底問題是出在那裡?!~』。當然剛剛女命理師,問顏程泉的媽媽,是否知道顏家的祖先,有"倒房的";但顏程泉的媽媽,說不知道。因此女命理師,自不忘,又提醒一翻說『啊~阿桑。最好明天,是把你頭家,就是把爸爸也請過來啦。這樣我們要問你家公媽祖先的事,也才會比較清楚....』。....xxx


台中市的街道入夜後滿街霓虹閃爍。離開命相館,當顏程泉開車載著媽媽,從台中市區返回清水鄉下,又從清水返回台中市區;此時已是入夜,滿街霓虹燈閃爍。車行在擁擠的車水馬龍街道,望著滿街霓虹,頓時許多的念頭,亦有如車窗外滿街的霓虹,投映到顏程泉腦海。「都怪我至今四十幾歲了,還一事無成,連賺錢謀生都不能,這才讓父母為我如此擔心。爸爸媽媽都這麼老了,還讓他們操心,我真是不孝啊。但假如那個命理師,說的是真的,說我是因為被倒房的祖先的亡魂及怨氣糾纏,命運才會如此不濟。而且假如亦真的,如那命理師所說,真的能讓我改運的話。那我也不妨試試,就如楊文興那樣。畢竟誰不想自己的命運,能一帆風順,好讓父母能在親戚朋友面前抬得起頭;亦不需再為我操心...」初聽到這個女命理師,一翻命理的話後,此時的顏程泉,確實亦也真幻想著;或有改運的這回事。而且不諱言,顏程泉也頗希望自己的命運,真能有好轉的一天。而且此時顏程泉的腦海中,亦頓想起了高中時的死黨楊文興。

話說,顏程泉高中時的死黨之一,楊文興。約就在將近二十年前,也就是顏程泉剛退伍的時候。當時的楊文興,在台北的一家廣告公司工作。因楊文興,重考了二年都沒考上大學,便放棄上大學;而當兵退伍後,入社會工作,亦僅有高中學歷。或因學歷僅高中,讓楊文興的職場工作,運途亦頗不順;甚至還連著發生車禍,更與公司的同事處得不快,時起口角紛爭。正因看不到前途之故,本來楊文興,還時來找顏程泉商量,說他打算放棄台北的工作,回清水鄉下的家,擺小吃攤賺錢。但後來楊文興,聽從一個算命師的建議,改了名字。因為那命理師對楊文興說,若是不改名字,非但事業婚姻不順,恐還有性命之憂。楊文興相信了。結果改了名字後,楊文興果然就像烏龜大翻身一樣,幾年之間鴻圖大展,求職之路更是一路暢通。因而楊文興不但沒回家擺小吃攤,反而先是順利的,進入一家大唱片公司;後來學了點鋼琴後,更順利的跟知名音樂人合作,寫歌製作唱片。寫了幾首歌,寫出了身價後,楊文興更順理成章的,出版了自己寫的書;而且還在全台的連鎖大書局,賣成暢銷書。身價大漲後,轉眼間楊文興,渾然擠身上流社會之林,更娶了一個小他九歲的富家女。爾後楊文興,又跟人合資,開起了公司;而他則當起了公司的總經理。總之,改名前與改名後的楊文興,其命運的變化,直有如神跡一樣。正也因為,看到楊文興改運後的平步青雲。因而在顏程泉的心中,此時自未免也才動了─「不如我也試試看」的念頭。

「就量子物理學而言。宇宙的量子訊息場中,過去、現在及未來,事實上是同時存在的。而且在10(-35)次方的量子微觀世界中,以相同頻率共振的粒子間,會有一種詭異的纏結關係,稱之為"量子纏結"。即以相同頻率共振的兩個粒子間,無論這兩個粒子分開多遠,就算是一個在地球,一個在月球。但當一個粒子發生變化,另一個粒子,頓也會同時變化。換句話說,這"量子纏結"就算是跨越不同的時空,兩個粒子間亦會有如中間沒有距離般的,連結在一起。倘人的靈魂與思想亦是共振的粒子的話,且藉著思想又能將粒子投射到不同時空的話。那過去的祖先,與現在的子孫,彼此間,可能真會有某種關係的連結。簡單的說,過去祖先的所做所為,包括心中的恩怨情仇,恐都是真的會影響到後代的子孫....」車窗外閃爍霓虹燈亂竄在夜晚的路上,頓時顏程泉的腦海裡,不住的浮現關於"量子物理學",與那女命理師所說的;關於祖先的亡魂糾纏的神鬼之說。

事實上,對於那女命理師說,關於顏程泉的運途不順,是因被倒房的祖先;甚或是一個出生才一個月,就早夭的弟弟糾纏,才會如此。然而就算這是真的,縱是被許多無主孤魂所糾纏,但此時顏程泉的心中,卻一點恐懼感都沒有。甚至想及此,顏程泉的心中,竟有如一陣暖流流過一樣,不禁升起了一陣憐憫之心。「無論是倒房的祖先,還是那出生未及一個月,沒緣早夭的弟弟。倘他們的魂魄在陰間,真的過得艱苦,而來向我求助。那又算是我的運途不順,卻又怎能不幫他們。....苦海無涯,當孤魂野鬼何其苦,我自是樂於助你們解脫....」車窗外滿街的霓虹燈亂竄,或是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同身受,就如同顏程泉活在世上,豈也不是有如置身在無涯的苦海中。但想及此,望著車窗外的滿街霓虹,頓讓顏程泉的眼角,感到一陣濕熱。....


「2012年x月x日鰲峰隨筆:宗教認為有靈魂的存在,是當然。要不然也不會有宗教。但現代科學,向是講究破除迷信,更不信有鬼神之說。從小學開始,我們這一代所受的教育,都是無神論的教育,一切都要講究科學精神。因此自小到大後,我也從不相信有所謂的鬼神。但近代,興起的量子物理學,這門新興的科學,卻已証命宇宙存在多維時空。甚至界定,以原子與分子構成的世界,是物質世界。而原子,以下的世界,則是無限多粒子,構築成的微觀世界,即量子訊息場的世界;並進一步認為宇宙的本身,即是一個量子訊息場。宇宙既只是一個訊息場,且同樣的一個粒子,可以同時存在三千個不同的位置。換言之,宇宙的量子訊息場,是一片混沌無法確知的。除非是有一個"主觀觀察者",或"主觀意識體"的存在。因為只有當這個"主觀觀察者",觀察這個粒子的時候,才能讓混沌無法確定的粒子,固定在一個位置。而宇宙混沌的量子訊息場中,這所謂的"主觀觀察者",當就是人所說的靈魂;亦即由量子磁場,所組成的一個主觀意識體。而且包括人的思想,可能也是由粒子構成。甚至人的思想,更可以將粒子投射穿越宇宙的不同時空。因此從量子物理學的角度而言─顯見靈魂的存在,人死後有另一個世界;甚至鬼神之說,恐怕都是真的。...過去現在未來,事實上是同時存在的。而祖先與子孫,無論生前死後,事實上亦是始終連結在一起的...」。.....X   X   X


三、1617~平戶港船隊弟兄相招來結義
西元1617年秋,日本元和初年,德川幕府年代,九洲平戶島。黃昏後的暗澹天色中,秋天的紅葉落滿地,時而秋風掃落葉,讓遍地枯葉猶如身著和服的舞伎,隨風而舞。這日的北風,隨著日暮又比昨日更強勁些。臨著平戶港不遠的"平戶織造製衣廠",就在廠邊一幢幾間的木造屋;卻是張燈結綵,門前掛起了幾盞紅燈籠。西落的夕陽將雲層返照的殷紅,隨著日暮,但見有人三五成群的騎著馬,馬蹄踏著滿地翩飛的紅葉,陸續來到這幾幢木造屋。因為這幢織造製衣廠邊,看起來不起眼的木造屋,卻正是"中國海商聯盟"武裝船隊大統領顏思齊,其在日本平戶的居所。日暮中的紅雲下,三五成群騎馬,來到顏思齊居所的人,亦不是別人;正是其武裝船隊中的一干頭人。正是這日一早,船隊的財副統領楊天生,曾來找過顏思齊,並向其提起─欲做大事,揚中華之名,應與船隊的弟兄,效仿「三國劉關張,桃園結義」。當時顏思齊,欣然應允。於是楊天生,這日可謂馬不停蹄,便往各處,去尋找武裝船隊的頭人;並告知以顏思齊,欲與弟兄結義之事。船隊的弟兄,乍聽大統領欲與弟兄結義,亦無不同感欣然。因而日暮後,受楊天生所邀的船隊頭人,個個便興高采烈,陸續趕來顏思齊的居所。

秋風吹襲的木造屋外,但見又有一人騎馬而來。只見這人,身材異常高大,留著滿臉的落腮鬍,卻不正是大刀陳勳。將馬繫於落葉紛飛的樹下,眼見顏思齊出門相迎,大刀陳勳懷中抱著壺酒,忙不逸乎,直張嘴笑說『大統領~喔不。現在我該稱大哥了。大哥,楊財副說,你想與弟兄們結義。我陳勳聽了,一顆心都熱起來了。看~我還特地帶了壺酒,要來慶賀吶。呵呵呵~』。大刀陳勳個性直爽,為人最重情義,有古豪俠之風;本是個李旦商號麾下的船主,亦是個海商與冒險家。因善使大刀,所以人家才會稱其大刀陳勳。且看大刀 陳勳,雖其外表甚為粗獷,豪放不羈,但卻是個心思細膩之人。而且當初顏思齊,遠渡重洋,落難到日本平戶之時,舉目無親,亦是得大刀陳勳之助;而這才得以在平戶島,靠著販賣絲綢與製衣,逐漸發跡。因而對顏思齊而言,大刀陳勳乃是個有恩之人。而倘要找人義結金蘭,顏思齊心中的第一人選,自非大刀陳勳不可。這日一早,當楊天生向顏思齊,提起結義一事。當時顏思齊,曾向楊天生,略提了幾個人,其中大刀陳勳便是其中之一。另顏思齊提到者,還有鐵骨張弘。因鐵骨張弘,當顏思齊來到日本平戶時,亦曾受其幫助,亦算是有恩。且這鐵骨張弘,最是嫉惡如仇,為人更好打抱不平與行俠仗義;而這也是讓顏思齊,賞識之處。

另外,這日一早,顏思齊,尚向楊天生提及了─現任總寨船隊軍副統領的陳衷紀,以及白虎船隊的商務統領何錦。因此二人,當顏思齊初離開大明國,落難到大員島之時,亦曾受其所助。尤其陳衷紀,顏思齊更忘不了,當他又饑又餓淪落大員魍港之時,正當百般無助之際。而當時,倘不是陳衷紀,端給他的那一碗白飯,那顏思齊或恐將餓死在蠻荒的魍港也說不定,又何能有今日。因此但就那一飯之恩,今日若要結義,那顏思齊也非找來陳衷紀不可。除了大刀陳勳,鐵骨張弘及陳衷紀與何錦外,顏思齊倒也未再多提他人。只又提到了一個洪陞。因為顏思齊知道,這洪陞不但武藝高強,且其與鄭一官最為交好。而顏思齊的心中,本是想提鄭一官。但鄭一官年紀不過二十初頭,且在船隊的年輕一輩中,亦頗有爭議。譬若鄭一官,向與青龍船隊的統領李魁奇,及白虎船隊的統領劉香,三人之間,頗有意氣之爭。而李魁奇,當初曾受倭寇所擄,要不是顏思齊出手相救,恐性命早已不保救命之恩。正因顏思齊對李魁奇,有救命之恩;所以李魁奇,對顏思齊的忠心,自不在話下。至於劉香,顏思齊亦是在初落難大員魍港,便已結識。正因李魁奇與劉香,都在鄭一官之前,便與顏思齊結識。因此若說要結義為兄弟,那也是李魁奇與劉香,該在鄭一官之前。但問題是,李魁奇與劉香,皆率船隊鎮守海上,並未前來日本平戶,向李旦祝壽。因此顏思齊,未免擔心,若他自提要與鄭一官結義。如此一來,難保將來,不會讓李魁奇與劉香,認為他對鄭一官有偏袒。所以顏思齊,並未直接向楊天生,提及鄭一官;反是提到了與鄭一官,形同莫逆的洪陞。

楊天生是個善於揣度他人心意的聰明人。但聽得顏思齊,提到了邀洪陞結義。但洪陞,在船隊中,只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這讓楊天生,起初也感愕然。然隨之一想,楊天生,便想及洪陞與鄭一官,向來交好。進而楊天生,更又想及鄭一官,這幾年來,始終隨侍在顏思齊左右,擔任其通譯;且實際上鄭一官的足智多謀,更是顏思齊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因而楊天生,自是揣想到了,應是顏思齊不好親自提說,要找鄭一官,便刻意提說應找洪陞。楊天生會意,本又想再請顏思齊,多提幾個兄弟。但顏思齊,卻言語婉轉的,說『要找那些弟兄來結義,怎好由我一人決定。船隊弟兄數萬,倘我只點名幾人,那未被我提及者,豈不認為我有私心。天生,當知道這個道理。若要找弟兄結義,當由弟兄們決定,他們想找那些人來結義才是。這事我不宜開口,當由天生與弟兄們,拿主意即可!!』。楊天生,自是明白顏思齊的意思,便領命而去。

這日一早。楊天生稟顏思齊之命,找船隊的弟兄結義。策馬離開顏思齊的居所後,當然楊天生,第一個想到人,自是顏思齊提到的大刀陳勳。一則大刀陳勳,亦居在離港邊不遠的地方,往碼頭的路上,順路可到。二則,以大刀陳勳與顏思齊的交情,及大刀陳勳的精明,楊天生自想─若找的弟兄要合於顏思齊的意,如此先與大刀陳勳參詳一翻,必然沒錯。正是做此想,這早,楊天生便一路策馬,先往大刀陳勳的居所而來。當時約是日上三竿,秋陽正和暖,而楊天生騎馬來大刀陳勳的居所。卻見陳勳,閒來無事,正拿著把大鋼刀,獨自在院子裡,舞得虎虎生風。楊天生將來意,告訴了陳勳。陳勳大喜,聽得顏思齊要找他結義,滿嘴直呼說『早該如此,早該如此。就算我們不是親兄弟,可這幾年在海上,一起出生入死。我們早就已經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了。只差一個名份而已。今日大統領,要認我們做金蘭兄弟,這也算是給我們這個兄弟,一個正式的名份了。大喜之事,大喜之事呀。呵呵~人家說人生有什麼四大喜,是什麼金榜題名,還有什麼洞房花燭夜。但我說,能與大統領結義,這才真是人生大喜之事呀!!』。

大刀陳勳,狂喜不已,正如其直率與豪爽。楊天生,先來找陳勳,原本就是想與陳勳參詳參詳,到底該找那些弟兄,來與顏思齊一起結義。而且楊天生的心中,還存在一個疙瘩;當著顏思齊的面,不敢問,便想來問陳勳。即楊天生,私下想增加自己在結義兄弟間的份量,便想把他的心腹楊六及楊七,也納入結義兄弟之列。因此楊天生,與陳勳略談起,該招那些弟兄結義之時,便也約略提到楊六楊七之名。當然楊天生,亦知楊六楊七,秉性有些不良,且當顏思齊初落難到平戶之時;而這楊六楊七兄弟,還曾與顏思齊有過節,並找過顏思齊的麻煩。正因如此,楊天生才不敢在顏思齊面前,提起楊六楊七兩兄弟。儘管,想試探著問陳勳,看招楊六楊七結義,是否妥當。卻見楊天生,仍難免臉露尷尬,猶似不經心的帶過說『陳兄。若要招船隊弟兄結義,那青龍、白虎、玄龜、朱雀四大船隊的統領,當是首選。不過青龍白虎船隊的統領,李魁奇及劉香,並未來到平戶,這也就沒辦法。唯玄龜船隊的統領合興五虎,及朱雀船隊的統領楊六楊七兄弟,人在平戶。那是否我們也該,招他們一起結義!!』。儘管大刀陳勳,亦知楊六楊七,是楊天生的心腹;且兩兄弟,亦是靠楊天生的保薦,這才當上朱雀船隊的統領。但怎料,大刀陳勳,臉色一沉,卻回說『合興五虎,是該招他們。但楊六楊七兄弟,這可千萬不能。楊六楊七兄弟,素行不良,見利忘義。縱是大統領寬宏大量,不計較他兩兄弟,曾與他有過節。但若結義兄弟中,有這樣的人,那就枉稱結義兄弟,那個"義"字了。楊兄,當心知肚明才是!!』。

大刀陳勳,心直口快,有什麼話就說什麼,也不怕得罪人。而且陳勳這翻評楊六楊七兄弟的話,倒是像是一言道破楊天生的私心。一時說得讓楊天生的臉,青一陣紫一陣,直尷尬不已;頓便不敢再提,想招楊六楊七兄弟,一起結義之事。繼之大刀陳勳,直率便又說『楊財副,說到要招那些弟兄結義,這也不好就你我說了算。不如咱們現下就到碼頭去。咱船隊的弟兄多半都在碼頭。尤其鐵骨張弘,及幾個與大統領,頗有私交的弟兄,多半以船為家。咱們不如就到碼頭,找他們商量去,這才是個道理!』。楊天生認為陳勳說的是,而且鐵骨張弘,亦是被顏思齊所提及者。於是楊天生,即回說『陳兄說的極是。那咱們現就往碼頭去』。兩人,隨即各騎了匹馬,一路直奔碼頭。


鐵骨張弘,剛直勇敢,生性嫉惡如仇,尤其臂力驚人,能舉五百斛青石遍行校場一周,亦面不改色;因此才有這"鐵骨張弘"的稱號。當大刀陳勳與楊天生,騎馬來到碼頭。平戶港的碼頭雖遼闊,但要鐵骨張弘亦不難。這不,正見繫著海船的一個碼頭邊上,正圍著一大群人;且眾人看熱鬧似的,么喝聲不絕。大刀陳勳與楊天生,騎著馬往人群聚集的碼頭過去。由馬背上居高臨下,看向人群中,卻見人群中間,擺著一個海船的大碇錨;而圍觀的人群,似就在較量,看誰能將這海船的大碇錨給舉起。海船通常有三個碇錨,分成大碇、中碇及小碇。而這最大的大碇錨,少說有千來斤以上,若非有幾個大漢,無法抬動。人群中,先是幾個壯漢試了下身手,卻是連大碇錨也無法掀動一下。『讓開讓開~~鐵骨張弘來了,鐵骨張弘來了~』一片叫嚷聲中,只見人群中走出一高大魁武之人,打著赤膊,露出渾身有如銅筋鐵骨的筋肉;卻不正是鐵骨張弘。但見鐵骨張弘,走到大碇錨旁,紮穩馬步,彎身以雙手握著大碇錨的兩個邊。『喝~』大喝一聲,但見鐵骨張弘,果是應聲,便將那千餘斤的大碇錨,給扛起。一時碼頭邊上,圍觀的人群,叫好聲不絕。

『鐵骨張弘,果是名不虛傳,果真是銅筋鐵骨啊。連千餘斤的大碇也能扛起。了不起啊』正當圍觀的人群,稱讚聲不絕於耳。而鐵骨張弘,更是扛得起勁,還扛著大碇錨,繞起了圈。不過這時,卻聽得一個聲音,恍若頗不以為然的,衝著鐵骨張弘,大聲說『哼~扛起一個海船的碇錨,有什麼了不起。碇錨是死的,難道會咬你不成。爺爺還曾在海裡,徒手博鬥,叉死一條二十呎的虎鯊呢。那才叫勇猛!!』。鐵骨張弘,如此神力,居然有人敢當著他的面,向他挑釁。「徒手博鬥叉死虎鯊,又是何人敢如此誇口?」由於剛剛眾人,皆心神專注於鐵骨張弘舉大碇錨,倒沒注意到;不知何時大刀陳勳,與楊天生,已騎馬來到碼頭邊。而這誇口說大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刀陳勳。只見大刀陳勳,一臉虯髯落腮鬍,壯碩的身形,跨坐馬背上,一派威武如三國張飛。鐵骨張弘見了,又想到大刀陳勳,居然當著眾人的面向他挑釁,又說他扛起大碇錨沒什麼了不起。頓時鐵骨張弘也不說什麼,大喝一聲,便將肩上的大碇錨,往大刀陳勳奮力擲去。『嘩』眾人見了一陣嘩然,卻見大刀陳勳不慌不忙。眼見千餘斤的大碇錨,迎面飛來,大刀陳勳腳上一個使力;頓時從馬背上,騰空飛起數丈。而後大刀陳勳,整個巨大的身影,忽而如大鵬展翅般,雙腳踩著大碇錨,騰空撲下。"轟"一聲巨響,大碇錨被大刀陳勳,重重踩落地;頓如火砲一般,在地面上轟出了坑。一時間,圍觀的眾人,更是叫好聲不絕。

鐵骨張弘,見得大刀陳勳,似故意來砸他的場,搶他的鋒頭;一時衝上前,便要與他鬧起來。但要是這鐵骨張弘與大刀陳勳,兩人再一抬起槓來,恐又是沒完沒了。於是楊天生,趕緊出面,緩頰說『張弘兄,我與陳兄,是有要事前來,要與你參詳。兩位趕緊別鬧了。咱們還是到船上說話。免得誤了大事!』。楊天生終究是個財副統領,在船隊中的地位,僅次於顏思齊;縱是鐵骨張弘,脾氣再倔,卻也不敢不聽楊天生的話。況且楊天生是說有要事,才來找張弘參詳。而張弘,好逮也如大刀陳勳一樣,是擔任船隊的護法之職,卻又怎能不知輕重。三人,便就這麼從碼頭的鋪木棧道,前後走回船上。當然返回船上的一路上,鐵骨張弘與大刀陳勳,兩人還是在鋪木棧道上你推我擠,彼此怒目瞠視;你架我一拐,我便踢你一腳的,誰也不相讓。待得楊天生上船後,這才發現,原來船隊的軍副統領陳衷紀,與綽號深山猴的林福,亦在船上。而陳衷紀與林福,此二人,正亦是楊天生要找的人;便邀其一起進入艙房中,共商結義之事。

海船的船艙中,楊天生,鐵骨張弘,大刀陳勳,陳衷紀與林福,五人隨意而坐。楊天生,直接便道清來意,說『各位兄弟。咱們都是海上同生共死的兄弟,有話我就直說。今日來找你們,主要是大統領,有意要效仿"劉關張桃園三結義",想與弟兄亦結義為異姓兄弟。事情是這樣的。今早我拜訪過大統領。言談之間,大統領嘆說:"人生如朝霧耳,若不能揚眉吐氣,羞做骯髒丈夫"。我想大統領的感嘆也不是沒有道理。想咱們中國海商聯盟的船隊,北起日本國,南及閩粵,交趾、暹邏。乃至爪哇、婆羅國及至呂宋的廣大海域,全在我們的掌控之下。但我們縱是雄霸海上,卻是被大明國的骨肉同胞,視為海寇海盜。正因如此,也無怪大統領要感嘆,若不能揚眉吐氣,羞作骯髒丈夫!』。眾人聽及此,無不頻頻點頭,大是感同深受。楊天生,見弟兄頗有同感,便又說『弟兄們皆知,大統領是何許人也!!~光是建立中國海商聯盟,這樣一支海上武裝船隊,可說已是華夏中國,在海上千古未有之功業。堯何許人也?舜何許人也?!~其所創之功業,也不及大統領。但堯舜,卻能稱帝,受人千古瞻仰。於是我就向大統領建請,以大統領的雄才大略,當效仿古之堯舜,建立一翻受後世敬仰的豐功偉業。大統領聽了我的話後,卻又嘆說:"我亦有效仿堯舜的心久矣,奈何一人之力微矣"。於是我就建請大統領,若怕一人力量單薄,無所依仗,那不如就找船隊的弟兄,來效仿"桃園結義"。而且只要有弟兄們,剖甘輸膽,頂力相助,再加上大統領的雄才大略。那想成就一翻大事,何愁不能成!!』。

四、為私心~楊天生假造上意歪曲事實
楊天生原本能言善道,口齒伶俐,一時說得讓船艙中的幾個人,皆是頓感熱血沸騰。便見陳衷紀,慷慨的說『正該如此。我初見大統領之時,雖說當時大統領,落難到台灣的魍港,饑寒交迫,卻是仍眉宇不凡。當時我就想,此人將來必是個非凡的人物。果然不出我所料,短短不過幾年時間,當年魍港的落難之人;轉眼今日,已成雄霸海上,萬人之上的船隊大統領。這亦正合了,今日楊財副之言!』。話鋒一轉,陳衷紀卻不免心中仍有些不明,便反問楊天生說『嗯~不過楊財副。剛剛你說大統領,想做一翻大事。所以想找弟兄們結義。但卻不知,這大事,究竟是何事?!』。楊天生,狡黠一笑,回說『陳兄。大統領,他想做一翻如堯舜的千古功業。你說這該是什麼樣的大事。而且現在大統領,海上擁兵數萬,從日本到南洋,皆已有如我船隊的囊中之物。大統領現在早已是海上的霸主,所欠缺的,也就只是一個名份而已了!』。講及此,忽見楊天生,眼神飄移,語調頓顯高亢的,又笑說『呵~~堯帝與舜帝,乃是開啟華夏的三皇五帝。而以大統領的雄才大略,想效仿堯舜。難道這話,我還說得不夠清楚嗎?!?呵呵~』。『喔~難道大統領,是想效彷堯舜,稱王稱帝嗎?!~』坐在一旁的鐵骨張弘,原本口無遮攔,此話一出。頓時,艙中眾人同聲驚呼,盡一臉吃驚。

「堯何許人?~舜何許人?~有為者亦若是!!」確實,今早當顏思齊,與楊天生閒談之時,兩人亦曾談及此。但當時顏思齊說這話的意思,本是讚嘆堯舜的賢良與才德,並認為一個有為者;當亦效彷堯舜的才德,德披天下蒼生。然而同樣一句「有為者亦若是」的話,到了楊天生的嘴裡,卻是成了─顏思齊想效仿堯舜,稱王稱帝。楊天生是個明白人,怎會不知顏思齊所言,"有為者應若堯舜"這話所言為何。可楊天生卻是假借顏思齊的話,卻又刻意歪曲事實,並借其來滿足自己的私心;而此正亦是楊天生,狡獪之處。恰如先前豐臣家所鑄,方廣寺大鐘的數千字銘文,其中「君臣豐樂」「國家安康」的二句銘文。此二句,原本也不過就是祈求國家能安康,君臣能和諧。但到了德川家康的眼裡,卻偏要將此二句銘文,解釋為「國家安康」─把家康二字分開,是豐臣家在咀咒德川家康不得好死。以及「君臣豐樂」將其倒過來唸,便成了「樂豐臣君」─意思就是百姓皆樂於讓豐臣家當君主,就是豐臣家有反叛之心。因而原本兩句,祝禱國家的銘文,倒成了德川家康,出兵滅豐臣家的藉口。

由此可見,人貪婪的私心,有多可怕─就算原本的好事,一旦經過人的貪婪私心後;往往原本的好事,亦將成惡事。因為這充滿貪婪私心的人,就如心中有一灘濁臭不堪的污泥般,而就算再清澈的山泉;一旦流經這灘污泥後,再流出,便亦成了濁臭不堪的污水。恰如西來的紅毛人,不正也是假藉上帝之名,聲稱要替上帝鏟除異教徒,而四處掠奪,強佔他國土地為殖民地,抓捕當地人當奴隸。上帝博愛天下萬物,豈會如此沒人性,還不就是人的貪婪私心;因而假借上帝之名,來滿足圖利自己。而此,假借顏思齊欲效仿堯舜之言,正亦是楊天生為了滿足自己的貪婪私心;而刻意扭曲顏思齊的話,來慫恿船隊的眾弟兄。碼頭的海船船艙中,這時當鐵骨張弘,語出驚人的說─莫非是大統領,想效仿堯舜稱王稱帝。眾人皆驚之際,卻是見得楊天生,露出一抹詭笑,又說『呵呵。稱王稱帝,大統領,倒是沒對我這麼說。大統領只說,是想找各位弟兄結義,好在海外做一翻,揚眉吐氣的大事。呵呵~~不管大統領想做什麼大事。但我想~要成就大事,終究還是得靠弟兄們,頂力相助才行。假如各位弟兄,認為大統領的雄才大略,該稱王稱帝。那各位弟兄,就該向大統領進言才是。這就是咱們做弟兄的,該給大統領的支持,不是嗎?!~況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大事既成。那各位弟兄,還不就是立時裂土封侯;或成將軍,或成卿相..』。

一個人縱是再善於隱藏,說謊之時總還是會心虛;而心虛之時,為隱藏自己的謊言,總難免眼神飄忽,語調不自然。事實上,此時的楊天生,便是如此。但楊天生,是個善於隱藏之人,因此船艙中的幾人,倒也都沒察覺。但楊天生,心思極其細密,為恐歪曲顏思齊的話,並假傳上意的謊言,將來被拆穿。這時楊天生,便又給自己預留一個下台階,笑說『呵呵。當然剛剛所言,這都只是小弟,今早與大統領,交談過後。私下揣測大統領的心意而已。總之大統領,想跟各位弟兄結義。而未來大事是否能成,一切都還是得靠弟兄們,為大統領抬轎才行啊!!』。眾人聽了楊天生的話後,皆不疑有他。皆認為楊天生,果是秉承顏思齊的意思來傳話。況且顏思齊,想與船隊的弟兄結義,這是一樁大喜之事。一時眾人,高興都來不及,又怎會去質疑楊天生的居心。唯獨"深山猴"林福,早年曾寸步不離顏思齊左右,當其貼身護衛。因此林福,對顏思齊的為人言行,算是知之頗深。這時但聽楊天生暗示,說是顏思齊,有心效仿堯舜稱王稱帝。

深山猴林福,一時不免,疑問說『楊兄。就我所知,大統領是一個重承諾、守信用之人。而且就我所知,當年大統領,首次率船隊,返漳泉,招募流民當船工之時。當時因頗受合興商號黃明佐之助。所以大統領曾登岸浯嶼島,親自向黃明佐致謝。而且當時,大統領還曾親口向黃明佐承諾─說是他率的武裝船隊,永遠不會登岸大明國,更不會犯大明國一草一木。況且今夏,在竹塹港與大明水師交戰。當時大統領,為勸退大明國水師的沉有容將軍,亦曾答應沉有容,絕不會進犯大明國。但今日,若如楊兄所言,大統領有意稱王稱帝。如此大統領,豈不要自毀,他與黃明佐,及沉有容的承諾。大統領真會這樣做嗎?!』。聽了林福的話後,卻見楊天生,一臉自信的狡黠,忽哈哈笑說『哈哈~~林兄啊。就算大統領要稱王稱帝,又何需登岸大明國。海外魚米豐富之鄉,沃土千里之國,多得是。就說日本國,亦是土地遼闊,不但上可通遼冀、直隸。下可達閩粵、交趾、暹邏。況且現下在日本,數萬西國浪人,無不尊大統領為甲螺。而大阪豐臣家滅後,西國浪人,對豐臣幕府更又恨之入骨,卻又無所從。倘有朝一日,大統領登高一呼。屆時,舉日本國,數十萬西國浪人,豈會不隨大統領而起。倘有此西國浪人大軍,又有我船隊武力。那大統領若想在日本國稱王稱帝,豈不直有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各位弟兄,不是嗎?!眼前如此良機,~~咱們又何需登岸大明國!!』。

『喔~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大統領,意在日本國啊~~』眾人聽得楊天生的話後,直是個個恍然大悟;滿臉又是驚訝,又是頻頻點頭。只見陳衷紀,隨即會意,立時讚嘆說『大統領,若有此心胸與氣魄。這果是一翻千古未有之事業。而兄弟們就算肝腦塗地,豈又有不跟隨之理』。隨即陳衷紀,更建言說『若大統領,真有在海外稱帝之意。那用兵、練兵之材,不可少。虎嶼幫五鯊兄弟的大頭目林翼,曾是大明國的水師教頭,最是善於練兵與帶兵。況虎嶼幫五鯊兄弟,林翼、黃碧、張煇、王平、黃昭五人,此次亦皆隨大統領來到平戶。因此若大統領,想找弟兄們結義,那虎嶼幫的五鯊兄弟,自是不可少!』。深山猴林福,隨即,亦提說『李旦商號在日本國,擁有龐大的資產,富可敵國。兵法有云:"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由此可見,若大統領真要興兵日本國,那糧餉財源的籌措,將是成敗的關鍵。而倘我們舉事之前,能先掌握李旦商號的資產,如此一來則已事成一半。而李英、莊桂、楊經三人,近年來頗受李旦重用。因此若要穩當的掌握李旦商號的財源,做為糧餉後盾。如此,則非將李英、莊桂、楊經三人,亦納入我結拜兄弟之列不可!』。

眾人認為深山猴林福,所言即是。鐵骨張弘,隨之亦提說『日本平戶島及長崎,現有我三萬唐人居於此。而這三萬唐人,可說便是我們最大的本錢。而大統領,雖被日本西國浪人尊稱為甲螺,地位崇高,對西國浪人能一呼百應。但大統領長年率船隊,奔波海外,在平戶及長崎,卻鮮少在咱唐人間活動。因此若要獲得平戶長崎,數萬唐人的頂力支持,則非另找一個在唐人町,地位倍受尊崇,能登高一呼者不行!』。大刀陳勳,聽了鐵骨張弘的話後,接口即說『嗯~張弘說的沒錯。但這事不能對外張揚,也只能在我們船隊的弟兄中找。而就我們船隊的弟兄中,能在平戶唐人町,倍受崇敬的。嗯~~那或許,就只有李俊臣了。畢竟李俊臣,是個漢醫,曾在平戶長崎行醫多年。且李俊臣,其醫術與醫德,都是廣受唐人推崇的。因此咱們也該將李俊臣,納入結拜兄弟之列才是!』。

船隊的財副統領楊天生,軍副統領陳衷紀,執法深山猴林福、及兩個護法,鐵骨張弘及大刀陳勳,經得一番商討後。大致上,對於要招那些弟兄結義,眾人心中都已有個數。於是楊天生,便裁奪說『陳軍副,那就請你去招虎嶼幫的五鯊兄弟─林翼、黃碧、張煇、王平、黃昭五人。林執法,那就請你與我一道往唐人町,去招李英、莊桂及楊經;還有李俊臣。另張護法與陳護法,就請你二位,去找李德船上的洪陞。還有一人,咱們也得招他,就是鄭一官。畢竟鄭一官,長年跟隨大統領左右,是大統領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事不宜遲。各位兄弟,咱們就分頭行動。待今晚入夜前,通知各位弟兄,務必往大統領的居所會齊。切莫錯過了,咱們與大統領義結金蘭的良辰吉時...』船艙中眾人商議既定,港口的潮水已漸漲。時間已近中午,便在楊天生的拍板中,眾人離開船艙,立時分道而行。....xxx


臨著平戶織造製衣廠,日暮沉沉中的一幢幾間木造屋,正是顏思齊的居所。秋風時而捲起滿地落葉翩飛,大刀陳勳,手捧一甕酒,滿臉笑呵呵,下馬而來;而顏思齊,亦正走出屋外相迎。屋外的樹下繫著幾匹馬,顯見已有幾位,欲與顏思齊結義的船隊弟兄,業已來到顏思齊的居所。『大哥啊~~鐵骨張弘,那龜孫子,來了吧。本來爺爺今日心情好,還想認他當孫子哩。呵呵~沒想到讓大哥搶先了一步,認了咱們當兄弟。算是便宜了張弘那龜孫子,現在倒竟與我平起平坐囉。哈哈哈~~』未進門,大刀陳勳,倒是先在屋外,便放大了聲音;刻意吃起了鐵骨張弘的豆腐。鐵骨張弘,是個急性子的,怎可能比張勳晚到。此時鐵骨張弘,早已在屋內,乍聽大刀陳勳的大嗓門,又是在嘴巴上佔他便宜。一時鐵骨張弘,便也衝出了屋外。兩人一見面,不免又是一陣抬槓,比起了嘴上功夫。只見鐵骨張弘,亦不惶多讓的,一見大刀陳勳,便取笑說『呵大刀啊。剛剛我們還在屋裡議論吶。說今日與大統領結拜,弟兄們的輩份,該怎麼排行。後來我建請大統領說,就早到當兄,晚到的當弟。所以說,這裡是大統領的家,大統領是最早到這裡的。理所當然,大統領就是大哥。然後,我是第二個到的。所以我就是二哥,二當家的。至於大刀陳勳嘛。你就自己進屋去看看,看看你排到第幾了。呵呵呵~不過不管你大刀陳勳排行第幾,總歸你是要稱我一聲兄長囉。大刀陳勳,你這個為弟的,可千萬別忤逆我兄長啊。否則就是三刀六洞,讓你受啊。哈哈哈~~~』。

大刀陳勳,一時還真以為鐵骨張弘,所說的話,是真的;一時臉色大變。但見陳勳趕緊拔腿,便奔進屋去看;卻見此時屋中,大約已來了十來人。軍副統領陳衷紀,深山猴林福,漢醫李俊臣,及虎嶼幫五鯊兄弟林翼、黃碧、張煇、王平、黃昭;還有喜自稱平戶三少俠的李英、莊桂,楊經,皆已來到。若照鐵骨張弘所言,先到者為兄,晚到者為弟;而如此算來,大刀陳勳自揣,自己豈不要排行十幾弟。大刀陳勳的年歲,僅比顏思齊少不及一歲。可眼下居然要變成十幾弟,這叫大刀陳勳,怎能不急。就別說李英、莊桂,楊經,都才二十來歲;都比大刀陳勳,小了五六歲以上。但最讓大刀陳勳,最不能忍的,還是若要他稱鐵骨張弘為兄;那這可真叫他,比死還難受。光想及此,大刀陳勳也慌了,忙得直對顏思齊,喊說『大哥。大哥。不能這樣啊。怎能早到的為兄,晚到的為弟呢!!~~這~~這也太不合情理!』。屋內眾人,見得大刀陳勳,一臉心急模樣,倒是頓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才見得顏思齊,對大刀陳勳說『陳勳。怎麼張弘對你說的渾話,你也相信了。呵呵~~什麼時候,你這麼聽張弘的話了!!』。乍聽顏思齊之言,大刀陳勳這才明白,原來是中了鐵骨張弘的圈套。但見屋中笑成一片,此時卻又聽得屋外,似有雜沓的馬蹄聲,奔騰而至。且聽得馬蹄聲響,似乎來的人,為數不少;卻不知又是那些船隊的弟兄,獲邀而來。屋中的眾人,便紛紛跟隨顏思齊,一起迎出屋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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