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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回 涅槃寂靜中晝神在冥想生命 敵寡我眾中荷澎湖第一戰(1)
2014/07/13 21:55:19瀏覽498|回應0|推薦26


「龍落於塵土~塵沙化成的我
只是會再化為塵沙
 這塵沙的生命讓我才剛出生為何卻感覺無限蒼老
 山之巔海之濱~但來到這個滾滾塵世的我說
我願以我所能承受的痛苦極限完成我人生最大的心願

紅塵眾生皆是幻~世間人存在人世間
 我卻不知這滾滾紅塵是否真的有相眾生皆是幻
 一沙一世界三千大世界輪迴~
 我問生命有什麼意義 ?
我在冥想生命的存在~多少人總渴望它是永恆
 但生命的苦你是否真的也希望你將永恆無法逃離


潛龍在深淵痛苦呻吟~
在我幻想生成的地方化成一個落寞詩人吟唱
山知巔海之濱 ~我在天地與造物者的生命裏冥想
   我究竟從何處來我問究竟我又該往何處去
這塵沙的生命當我沉淪在快樂
  為何卻感覺無限空虛與痛苦

紅塵的虛幻浮生~帶我穿越幻想時空輪迴與夢
  遠方天空飄來的浮雲
 彷彿封存我億萬年苦悶的心情
 一沙一世界三千大世界輪迴
  我問生命有什麼意義 ?
  多少七情六慾在我心中撞擊
     讓無中生有 讓我在是非中又生是非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竟成日月無光將我吞沒在混沌


* 龍飛在天~我內心的混沌痛苦中飛出一條龍
我匆匆在夢中瞥見飛龍在天
  那是關於我的生命將與天地宇宙溶為一體的傳說
我~原來當我被生命的永恆創造以後
  跟著我也開始創造屬於我生命的永恆的存在

山之巔海之濱~
     我在冥想我生命的存在~所以我存在
     剎那神也不神 生死也不生死~
     我只是我~我也不只是我  
  我來自無窮遠我原來將要去向無窮盡
龍飛在天~我匆匆在夢中瞥見飛龍在天



龍游淺灘~是造物恩寵人以痛苦
  但不知反省的人卻走上絕路
山知巔海之濱~誰能告訴我什麼是宇宙與靈魂
  我問生命有什麼意義?
空谷卻只是傳來我的迴音共鳴

紅塵的虛幻浮生~帶我穿越幻想與精神的時空
   陰陽剎那分離互相吸引~
物極必返 反樸歸真又至極 生生不息在我心深處
一沙一世界三千大世界輪迴~
  我在冥想我生命的存在
我~原來當我被生命的永恆創造以後
 跟著我也開始創造屬於我生命的永恆的存在

* 龍飛在天~我內心的混沌痛苦中飛出一條龍
 我匆匆在夢中瞥見飛龍在天
那是關於我的生命與天地宇宙原本一體的傳說
我~原來當我被生命的永恆創造以後
  跟著我也開始創造屬於我生命的永恆的存在

山之巔海之濱~
     我在冥想我生命的存在~所以我存在
     剎那神也不神 生死也不生死~
     我只是我~我也不只是我  
 我來自無窮遠我原來將要去向無窮盡
龍飛在天~我匆匆在夢中瞥見飛龍在天 」


一、涅槃寂靜~中晝神在冥想生命
約四十億年後,太陽系眾神造物的時代。四十億年後的太陽系,已進入生命輪迴的成熟期。包括每個行星,衛星,乃至小行星帶與百億隕石群上,更有如恆河沙數的眾神,在太陽系的各個角落,創世與造物。使得整個太陽系的每個角落,處處充滿了生機,恰如一片花團錦簇的花園,生命的繁花盛開。眾神更彷照四十億年前,地球生命的演化過程,把太陽系中的火星,創造成了第二個藍色星球。生命的初始,星球受到隕石撞擊,天崩地裂。繼之火山爆發,炙熱的岩漿橫流於大地,漫天的黑雲與灰塵籠罩,形成天地一片混沌。但這山崩地裂,捲起海嘯濤天的景象,看在眾神眼中,卻宛如看見一個呱呱墜地的初生嬰兒啼哭;感覺生命的誕生如此美妙。眾神,事實上是無形的,僅以跨越多維時空的量子磁場狀態,存在於宇宙虛空之中。而為了在有形的物質世界創世與造物,眾神則多以已身的磁場,結合大地。所以星球的天地之間,長出的花草樹木,無論蟲魚鳥獸,乃至最微小的一個細菌,皆帶有神的基因。正是天地萬物,皆帶有神的基因。因此太陽系的第二個藍色星球,其生命的孕育與演化的過程,與四十億年的地球,幾也盡皆相同。因為此時,進入成熟期的太陽系中,造物的眾神,亦多是來自四十億年前地球上的人類,所進化與昇華而來。譬若,以已身的主觀意識磁場,與星球上海洋中一個島嶼的土地結合的中晝神,亦是如此。

座落於虛空宇宙的太陽系內,一片涅槃寂靜中,中晝神在冥想生命。「無形的意念能量,驅動有形的物質」恰如電腦的軟體,驅動硬體運作。所以太系的第二個藍色星球,得以生成萬物,萬物得以演化;甚而讓萬物的靈魂,生生死死的,輪迴在宇宙的多維時空。

「生命如此奧妙。有如四十億年前地球上的人類。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誕生,他原本只是一個細胞,在母親有如海洋中的子宮中,慢慢分裂成長而成形。僅僅懷胎十個月的時間,一個生命已恍若已歷經地球上生命演化數億年的過程。一個嬰兒誕生後,一二十年的時間,慢慢的成長到成人。嬰兒期,口腔期,性蕾期,童年期,青春期,青年期....歷經一個一個的成長階段。恍若是地球生命演化數億年的過程,短短的時間內,又在人類成長的過程,循環一遍。從只知道滿足吃睡、性慾,與爭奪權力地盤的原始動物慾望。慢慢的,生命開始知道自我節制,互助互利與發展出智慧。因為這生命演化發展,歷經數億年過程,從原始到具有智慧,盡都在人類層層疊覆的大腦中。太陽系的第二顆藍色星球,生命的演化,亦有如四十億年前的地球。爬蟲類時代,到恐龍盤據的時代。恐龍滅絕後,出現了遠古哺乳類。遠古哺乳類滅絕後,百萬年前,星球上終於出現原始人類。經得百萬年的發展進化,原始人類,終於進化成了現代人類。現代人類,開始學會用火、搭屋、畜牧與農耕。尤其在發明了文字以後,現代人類開始有了歷史,並知道用文字傳承經驗與文化。自此,人類生命完全進入了另一個階段,物質文明,並以飛快的速度進步....」。

藍色星球上的島嶼,生命不斷的演化與進化,對中晝神而言,恰如看見自己灑下的種子,終於在土地上發了芽。生命點點滴滴成長,對中晝神而言,更是有如父母在呵護孩子般,無不滿心喜樂。宇宙的無盡星辰,仰望浩瀚銀河,中晝神知道─那有如恆河沙數的每一顆星辰,皆是有如太陽系這般的大神。縱是在太陽系大神的生命中,中晝神渺小如塵沙。但中晝神的心中,仍有一個願望,即是─宇宙誕生又毀滅,或許經過億萬次後,中晝神但願自己也能進化成像太陽系一樣的大神。 就猶如四十億年前,中晝神亦只是地球上的渺小人類;經過億萬年的成長後,終於進化成一個神一樣。但生命成長的過程,卻總是充滿痛苦與迷惘。不管是人,就算是神,其實都一樣。涅槃寂靜的宇宙,中晝神只是在冥想生命,就有如當他是人類的時候,也總是充滿迷罔與痛苦的孤獨寫作;與思考著生命。

「生命奧妙卻也充滿無盡痛苦與煩惱。戰爭烽火的大地,死屍與枯骨成堆。爬蟲類與恐龍的時代,爬蟲與恐龍掠食,僅止於飽腹;並不會濫殺無辜。所以恐龍能盤據星球二億年,才滅絕。但人類自從懂的組織成國家後,其國家的掠食,卻是竭澤而漁。不但捕光天上的飛鳥與海中的魚,更砍光大地的樹,燒光土地上的萬物。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爭奪,更是動輒數十萬,數百萬人的大規模殺戮。其所使用來彼此殺戮的武器,更是日益精進。從刀槍弓箭,一對一的互砍互刺。短短數百年間,人類殺戮的武器,便演進到一顆原子彈,便能讓二三十萬條的人命;頓時化為灰燼。千年以來,人類的智慧無法增長,殺戮的武器卻日益精進,越來越厲害。這正是讓神,感到最痛苦之事。尤其人類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殺戮,有的還是打著神與宗教的名號,來大肆殺戮。這怎能讓神,不感痛苦煩惱。畢竟土地上的萬物,無論人或蟲魚鳥獸,無不是神的細胞與分靈。而來自每一細胞與分靈的痛苦,其加總的總和,自盡是神承受的痛苦....」。....

太陽系的第二個藍色星球。這是四十億後,眾神所創造的世界的另一個故事。...

星球上的人類世界,進入二十世紀後,其國家制度,多已從封建帝制與威權政治,進入了所謂的民主時代。婆娑之洋,美麗之島,靠近大陸邊緣的島嶼,被稱之為台灣。而台灣在二十世紀末,幾經社會的紛亂與改革後,到了二十一世紀初,終於亦已從威權政治,正式步入了民主時代。只是民主政治,帶給台灣這塊土地的,似乎卻只是整個社會,更永無止盡的衝突與紛亂;甚是百姓各秉藍綠陣營,彼此仇恨與對立。正是民主政治,原本肇始自西方的歐羅巴洲,而其發展的背景,則是植基於歐羅巴洲的資本主義。「資本主義」則是發源於十六七世紀,歐羅巴洲的海權時代。當時歐羅巴洲,仗其堅船利砲,國家紛組成公司,佔領他國為其殖民地,掠奪整個世界。且公司存在的目地,原本就是為了謀利,所以舉世的價值,一切盡已利益衡量計算;並無所不用其極,貪婪的追求所謂最大的利益。

「人的動機原本就充滿貪婪與自私。只要人人都極盡所能的貪婪逐利,那人與人間的貪婪便能在自由競爭中,產生互相制衡;並以此造就社會的最大福利...」正如歐羅巴洲,其經濟學之父所言。因此植基於資本主義的民主政治,其骨子裡的最根本,自也就是主張─人人應該極盡貪婪,才能造就社會的最大福利。於是這個時代,正就在這主張「人人應該極盡貪婪」與「追求最大利益」之下,又發展出了歐羅巴洲人所稱的各種普世價值。譬若「無限上綱的人權,是世界的普世價值」「民主政治,是世界的普世價值」「歐美先進國家主宰世界,是世界的普世價值」「學習英語講英語,是世界的普世價值」....。種種普世價值的口號,恰如十六七世紀歐羅巴洲的海權時代。當時的歐羅巴洲國家,為了主宰世界,亦創造出了所謂的「實力主義」「弱肉強食」「實力強者制定規則」的普世價值。乃至到了十八九世紀,幾乎奴役整個世界,佔領整個世界為其殖民地的歐羅巴洲人,更有所謂「白種人優越論」「物競天擇,優勝劣敗。強者生存,弱者淘汰」的普世價值。而且這歐羅巴洲人所稱的普世價值,就是有如皇帝的聖旨一樣,是全世界都得遵守的價值。倘有一些國家,膽敢不遵守其所說的普世價值,則歐美先進國家集團,無不立刻展開各種恐怖的制裁。戰艦,飛機,大砲,坦克車...立時兵臨城下,大肆殺戮,非得將其國家領袖,送上絞刑台吊死不可;倘真是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西元2014年三月,民主政治下的台灣。受歐美各種普世價值熏陶,並在「人人應極盡貪婪」的民主政治主張下。二十一世紀的台灣人民,可說已脫胎換骨。在這民主的新時代,無論是強調道德良知為重的仁義精神,或是強調修身養性的自我節制,還是講求謙讓與禮義廉恥的君子之道;在台灣的社會,已盡被視之有如破鞋被拋棄。非但古之聖賢之道,盡被拋之腦後,但就見街頭上,人們為了爭奪權力與利益,終日呲牙裂嘴。各種團體組織,或以意識形態聚集成群眾,或希望己身的理念能遍行天下,無不號召群眾,展開一波又一波的抗爭衝突與街頭運動;終日在街頭獸吼咆哮。人人秉持極盡貪婪的民主普世價值,誰也不肯稍有退讓。三月,飽受民主普世價值熏萄的台灣新生代大學生,青出於藍更勝於藍,非但攻佔了台灣的立法院與行政院,並以此要脅,欲號令天下;聲稱國家從現在開始,要受大學生的指揮。因為新生代的大學生說,民主是世界的普世價值,民主重於一切。

普世價值的潮流,創造了一個時代,又一個時代的愚蠢。世俗的紛擾,終是永無止盡的貪婪爭奪。就在台灣中部的台中盆地,高樓大廈林立的城市,一棟老舊的公寓大樓,鐵窗內關著一個日漸蒼老的人。這個日漸蒼老的人的名字,就叫顏程泉。人類世界永無止盡的貪婪與紛擾,讓顏程泉,始終感到迷惘與痛苦。白天日落到黃昏,日復一日又一日,顏程泉總是坐困愁城,獨居在一間幽暗的小房間內;終日面對著一台電腦螢幕。因為對生命有太多的困惑與痛苦,使得顏程泉,年近五十,卻仍孓然一身,一事無成;終日只盤桓於文字之間。「平生貧窮潦倒,唯寫作以自愚..」正如顏程泉曾如此自述。正是顏程泉這個人,可說是半生荒唐,既不務正業,亦不知經濟謀生,致使"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乃至到了半百之年,更覺愧對父母的養育之恩與殷殷期待,亦無顏面對故舊親友。然而歲月既逝,悔恨亦無用,使得顏程泉終日亦只能留連於文字之間;或但希望能從文字寫作之間,為自己找到一條生命的出路。

「世俗何以永無止盡的紛擾?人類的世界何以永無止進的爭奪?茍活於世,人生何其苦?~~為什麼生命的存在會是這樣?~我該如何找到靈魂的救贖?」晝夜苦思於文字,滿頭青絲盡成了白髮,顏程泉半生盤桓於文字,不斷的問,不斷的寫;卻始終仍找不到生命的出路。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況且縱是與世隔絕,但人終究亦非是孤獨的活在世上。因為在神所創造的世界,天下萬物,無論蟲魚鳥獸,乃至最微小的微生物,無不都帶有神的基因;且與神的生命緊密相連。就像是一個人的身體有千百億個細胞一樣,雖然人無法察覺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但人身體的千百億個細胞,卻都與人緊密相連。簡言之,之於神而言,顏程泉也就像神的生命中,千百億個細胞中的一個渺小細胞。雖說神並無法察覺到顏程泉,這個渺小生命的存在。但精誠所至,當顏程泉,朝風夕雨,苦思於生命,日以繼夜,花費半生時間,寫下了數百萬字的苦悶與迷惘之後。其文字匯聚的能量,以及在宇宙的另一維時空,其精神與思想所創造出的世界;終於讓神察覺到了他的存在。是的,中晝神座落於宇宙虛空的量子磁場,終於察覺;並感應到顏程泉,這個渺小細胞的存在。

「這個僅具解析宇宙三維時空能力,既渺小,且智慧低等的生命。居然如此努力,孜孜不倦於文字,也想傚仿神創世與造物。那怕置身世俗紛擾之中,半生時間,貧窮潦倒,孓然一身,卻是不畏世俗之困頓。難得的是,其仍能焚膏繼晷,嘔心瀝血於文字,努力建構自己的世界與生命;並堅守靈魂的昇華與通往神靈之路。人世輪迴,縱是世俗無盡紛擾,世人無盡的爭搶奪掠。但滾滾濁世的煙塵世俗之中,看見這個渺小的生命,如此精誠於生命與心靈的昇華與進化;足亦讓我感受到生命的希望與光明...」暗無天日的小房間,但見顏程泉獨坐在電腦螢幕的微光前,滿頭青絲成白髮,卻仍孜孜不倦於寫作;中晝神著實為之感動。然而生命的成長,靈魂的進化,需得累積無數的智慧,學習無數的知識,經歷無數的苦難;方能讓人在迷惘痛苦中,有所領悟。因此對於顏程泉貧窮潦倒於世,百病纏身,兼之懷才不遇。中晝神縱是憐憫,但著實,卻也幫不了顏程泉這個渺小細胞的任何忙。因為正是必須經歷這些世俗的紛擾與痛苦,方得讓顏程泉這個渺小細胞,得以對生命有所領悟;並累積更多的智慧。

中晝神,幫不了顏程泉任何忙。縱然顏程泉是中晝神生命中的一個小細胞,但中晝神也不可能讓顏程泉過上好日子,從此安居世俗。只是看見顏程泉這個渺小生命,孜孜不倦的努力;卻讓中晝神也不禁,頓回想起四十億年前的自己。

二、天人合一~我已在創世與造物
「四十億年前,當我還是地球上的一個人類。茫然輪迴於人世,生生死死,浮浮沉沉,朝朝暮暮奔波,庸庸碌碌隨波逐流。一世又一世,也不知經得多少朝代盛衰興亡,卻總是有如坐困於地獄,始終無法解脫。直到那一世,縱然我窮困潦倒於世,卻是困頓中仍然孜孜不倦,堅持以文字建構我的內心世界;以尋找生命的解脫道路。縱然當時我只是個渺小的生命,就算那一世,我所有的堅持,最後卻讓我在人世上活得悽慘,死得很淒涼。但那卻是我,擺脫世俗的開始,步向神靈之路的開端。要不是有那一世的我,以文字建構豐富了我的內在世界,卻又怎會有四十億年後的中晝神...」時間就像是長河流淌的幻影,四十億年前的那段記憶,就封存在中晝神磁場的腦海深處。當中晝神一念之間,想及過往四十億年前的記憶。瞬息間,中晝神已跨越四十億年的時間,又回到了四十億年前的地球;並看到了當時的人類世界。這就有點像是當一個人,點閱了部落格中,一篇十年前的文章的超連結一樣;瞬息間,十年前的那篇文章,便會出現在眼前。

四十億年前的地球,時間點,應是當時人類世界的西元2014年。高樓大廈林立的城市,熙熙攘攘的人潮,街頭的群眾抗爭。因為人類的世界,人是跟鴨子一樣的群居動物,也只有跟群體在一起才為有安全感。所以人類的整個社會,總也是跟鴨子一樣,充滿了集體起鬨的趕流行與喧鬧。但也並非所有人,都喜歡加入群體的起鬨。就見一棟舊大樓的幽暗小房間內,鐵窗內鎖著一個人。恍若與世隔絕的黑暗小房間內,唯見一盞檯燈照著電腦螢幕。而這個人就孤單的獨坐在電腦螢幕前;不時敲打著電腦鍵盤寫字。「世俗何以永無止盡的紛擾?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我會淪落至此?茍活於世,人生何其苦?...」電腦螢幕上一行又一行的字之後,但見一個又一個的問號。因為此時獨坐在電腦螢幕前之人,正是半生窮途潦倒,孓然一身,且日漸衰老的顏程泉。

中晝神,對那生命中曾經一個又一個問號。事實上縱然過了四十億年,那些對生命的問號,依然也還盤桓在中晝神的腦海。因為生命,原本來自無窮遠,去向無窮盡,就算中晝神是個能夠創世與造物的神;但其實祂也只是在生命的另一個階段而已。俯仰浩瀚宇宙,無盡的星辰,面對那些恆星星系的大神,更顯中晝神的渺小與智慧貧乏。因為中晝神,其實也只不過就是太陽系大神的生命體內,一個渺小的細胞而已。事實上,中晝神對生命,依然充滿了困惑迷罔與煩惱,唯知─人類的世界,其實也只是生命的一個階段。就像是一個人的從誕生到成年,會經過嬰兒期,幼兒期,童年期,青春期,青年期與成年期的道理一樣。而每個生命的不同階段,也總會不同的思想價值與行為模式。只是因為中晝神,也曾經走過人類的階段,所以知道人類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這就像是每一個成年人,也都曾經走過青春期,所以多半也知道─正值青春的青少年,會有什麼樣的思想與行為的道理一樣。

「嗡~~生命原本來自無窮遠,去向無窮盡。世俗紛擾,人間道場,人人為利益,為權力你爭我奪,原本就是人類世界本有的現象。....六道輪迴的各道場,各有其現象─有如地獄道,有地獄道的現象。有如餓鬼道,有餓鬼道的現象。六道輪迴,各道場的現象,是永恆不變的。唯讓生靈在其間,生死輪迴,盼能讓其有所領悟,增長智慧。汝知沉淪於人世間之苦,正是汝之靈魂,開始有所覺悟,盼超脫於人間世俗。世俗紛擾的濁世,黑暗中的微光已現。有朝一日,斬去千絲萬縷的人世糾結。汝之靈魂,就將羽化昇華,進化到生命的另一境界與階段。嗡~~屆時,汝必將更能體會生命存在之奧妙...」黑暗中一縷微光相伴的小房間,電腦螢幕上,但見顏程泉敲打著鍵盤,不知不覺打出了一行一行的字。因為對中晝神而言,縱然顏程泉只是一個渺小的生命,但顏程泉的內心,卻恍若能感受到中晝神的存在。甚至有時候在夢中,有時候在似夢似醒之間,顏程泉的耳畔,似乎還聽到了中晝神的聲音。因為感受到中晝神的存在,所以顏程泉敲打著電腦鍵盤,縱是困頓於世,千百般想放棄;卻總是始終努力不懈的寫作。因為顏程泉渴望更了解生命的存在,或者透過中晝神,能讓他更完整的了解生命的真相。

「文字,能把我的無形靈魂與思想,拓印成有形。透過文字,我將能把我內心世界,拓印到這個有形的世界。我的靈魂,我的生命,究竟是什麼樣子?我從何處來,我又該往何處去?~當我把我無形心靈與內心世界,藉著文字,拓印成有形。時間長河所建構的故事,那是我以心靈的力量,以思想的傾注,打造的世界。日月交替,所以有晝夜,春夏秋冬四季輪迴,所以大地有濕暑寒熱的氣候。濕暑寒熱的氣候,帶來的風雨,恰似我喜怒哀樂的情緒。所以濕暑寒熱的天地,化育萬物,天地萬物皆有喜怒哀樂。在我所創造的世界,那怕是晨曦間的一枝草一點露,也都是我心血結晶....」黑暗中一縷微光相伴的小房間,但見顏程泉獨坐在電腦螢幕前,敲打電腦鍵盤;將構成故事的文字,一字一句的寫下。四十億年後,太陽系的第二個藍色星球,中晝神創世與造物;而其創世與造物的力量,正是來祂磁場腦海深處,遠自四十億年前的記憶。於是中晝神知道─

「嗡~遠方天空飄來的浮雲,彷彿封存我億萬年來的苦悶心情。宇宙初生,大霹靂中混沌初開,渾然一體的寰宇之內,自此便生成正氣與濁氣。正氣與濁氣,交互環抱,互相搏擊。太極一動生兩儀,所以生成陰陽,所以生成正負。所以寰宇之內,有光明有黑暗,有和諧有衝突,有創造有毀滅。而萬物稟正氣與濁氣而生,所以人有生老病死,所以國家有盛衰興亡。無論天上星辰,無論地上河嶽,正氣與濁氣雜然於人的心中,所以生成七情六慾。所以人的靈魂,有成長有沉淪。七情六慾,使得萬物生生不息,怨憎恨讓生靈彼此糾纏;所以能驅動生命輪迴的力量。生命的輪迴,六道之中,生生死死,所以智慧得以成長,靈魂得以昇華進化。此乃生命的成長進化,所必需。造物不造無用之物,既為造物所造,萬物必有其道理,無用也有用。就像四十億年前,當我生於地球人類的世界。當時地球的人類,正值所謂的資本主義時代,所有生命的一切,盡以金錢計算其價值。又值,奉人盡貪婪為歸臬的民主政治潮流,所以人人為了奪取利益權力與資源,無不爭的你死我活。而我,當時窮途潦倒於世,孓然一身,自是被視為人類社會中,百無一用之人。乃至我盡一生心血,所寫的數百萬言著作,因換不到一文錢;自亦被視為一文不值的無用之物。然而,世俗人們眼中的無用之人,無用之物,卻是四十億年後,我創世與造物的根本。嗡~~還記得當時我的名字,就叫顏程泉。筆名叫干仔轄、鰲峰....」黑暗中一縷微光的小房間,耳畔恍若聽見中晝神的嗡然聲響,當顏程泉敲打著電腦鍵盤,寫至此。霎時恍若一陣雷電,擊中顏程泉的內心;陡然間顏程泉,恍然大悟。


「原來,我就是中晝神!」置身冰冷黑暗的小房間內,頓時讓顏程泉,恍若無盡黑夜的盡頭,看到了一縷晨曦的曙光。「原來,我就是中晝神!」驟然的領悟,恰如寒冬後的枯枝新綠,頓讓顏程泉感受槁木死灰的內心;恍如又見帶著生命希望的嫩芽初萌。不,始終黑暗如墨的小房間內,顏程泉是真的看見了一縷金黃色的光茫,從房間一個被遺忘的角落慢慢的暈開。黑暗中暈開的金黃色光茫,恰如是黑色的滄海上,漫天的烏雲慢慢的散開。於是撥雲見月的皎潔月光又投映滄海上,使得黑色的波濤海上又是一片滄海月明。「黑夜已經到了盡頭了嗎?所以晨曦照了我的房間?還是這是我在做夢?~但不管是不是我在夢中,我心已明瞭...」黑暗的房間陡綻一片光輝,確實讓顏程泉感覺,宛然如在夢境。甚且,顏程泉也不記得自己有起身,陡然卻是已如一縷輕煙般,飄然到了房間那個綻放金黃色光茫的角落。且見一柄看似匕首之物,就在房間的角落裡綻放著縷縷金光。

「怪事!~這柄像是廢鐵的匕首,不是高中的時候,我在鰲峰山的鬼洞中,撿到的那把匕首嗎?咦~這柄黑不溜丟的匕首,這二三十年來,始終都只散發出陣陣黑氣。有時在夜晚,還會散發出像鬼火一樣的青碧光茫。怎的,今晚這柄匕首,居然變成像是黃金一樣的,散發出金碧輝煌的光茫。真是怪事!!」看見這多年幾被遺忘,並被丟棄在房間角落的那看似廢鐵的匕首,居然散發出縷縷金光;著實讓顏程泉,更覺訝異。正是滿心的不解,便見顏程泉俯身拾起地上的匕首,拿在手中端詳。怎知,當顏程泉將那柄拿到了手中,不知怎的,瞬間那柄匕首竟,變成了一根金碧輝煌的權杖。這柄權杖,有若古代的王國或是部落中,國王手中所持,那代表神權的權杖。一片金色光輝,照在顏程泉滿臉驚訝的臉龐。正當顏程泉尚想不透,為何一柄黑色的廢鐵,居然會變成國王的權杖?陡然間,卻聽得耳畔似有忽忽風聲。不止是耳畔的風聲,而是陣陣大風吹襲著顏程泉;讓顏程泉的一頭亂髮,與身上的衣衫,俱隨風而飄。驀然轉身間,顏程泉才發現,原來自己並非是在城市中,那走不出去的黑暗小房間;而是正置身在一處樹林蓊鬱的山頂上。熟悉又陌生的山頂上,還有陣陣的狂風吹襲。

「這裡好像鰲峰山?還是大度山?但我本來不是在台中市的房間裡嗎?怎麼會突然就在這裡?」蓊鬱的樹林有如浪濤般,隨著狂風而搖擺,遍山邊盡是莽莽蒼蒼的荒草,而顏程泉則發現自己正在山的崖邊,遠望著的西邊陽光普照下的海洋。說是感到陌生又熟悉,是因眼前的景象,雖說像是唸高中與大學之時,站在鰲峰山上,或是大度山上,遠望西邊的台中港。但山下,原本該有的,有如火柴盒堆砌的樓房及房子櫛比鱗次的街市,卻都看不見;亦不見有通到山上的泊油路。舉目所及,陽光普照下的大地,唯蒼翠蓊鬱的樹林與荒莽蒼蒼的草原。而且當顏程泉環顧四周,更發現山上的空曠草原上,似還建有一個個像是古代部落,用來祭祀天地神祇的土台祭壇。這些土台祭壇,就像是一間一間低矮的屋子,每個祭壇約莫有兩個人高,卻無門可入;但祭壇有土砌的階梯,可走上祭壇頂端。眼前的景象,讓顏程泉的心中,有點困惑。為了登高望遠,以看清楚自己到底置身何處?於是顏程泉,便順了一個土台的階梯,爬到了一個祭壇的頂端。正當顏程泉,才爬到土台祭壇的頂端,忽卻聽得周遭,似有人聲鼎沸。感覺好似土台祭壇下,正聚集著許多人,且是一片眾聲喧嘩;一聲聲充滿歡樂的叫喊聲,此起彼落。


『中晝王回來了。中晝王終於回來了!!』『尪姨說,只要建好十三個土台祭天,中晝王就會回來。我們的中晝王,真的回來了』....。眾聲喧騰,狂風掃過的山頂上一片人聲沸沸揚揚。正當此時,站在土台祭壇上的顏程泉,俯視土台下,更陡然發現;原本空曠的山頂上,不知何時土台下的周遭,竟已聚滿了人。土台下萬頭鑽動的人群,卻是個個穿著裝扮古怪─有的,臉上蒙了鹿皮面具,身上穿鹿皮衣,跨下僅圍著一條巾布;或手持長茅,或揹負弓箭。古怪的模樣,看起來,活像是顏程泉故事中,所描述的,慣於穴居在山洞的巴宰族人。有的,則是頭上齊耳剪短的頭髮,就像是頭上頂著一個倒蓋的黑色碗公一樣。耳下則垂掛了大竹環或是大鐵環,黝黑的膚色,渾身更是紋滿了鳥獸圖騰的刺青。恰似顏程泉在故事中,以文字所描述的,居住在大甲溪北方的道卡斯族人。有的,則是頭上戴著竹編的箍冠,箍冠側後方還插著雞羽毛,身上則是穿著麻織的繡有圖騰的短胴衣。觀其模樣,恰似顏程泉故事中所描述的,自古居住在大度山周遭一帶的巴布拉族人。而這巴布拉族人,道卡斯族人,及巴宰族人,正是組成古代大度山王國,三個最主要的部族。而這大度山王國,轄下各部族,所信奉的神,即是為大地帶來光明的中晝神。因而其所奉的王,便是擁有中晝神力量的中晝王。

據聞,台灣的大度山王國,在清朝雍正年間,因不堪大舉移民台灣的漢人欺凌;所以曾舉兵,群起抗暴。其浩大的勢力,甚至曾襲捲整個中北台灣,南至彰化。然而最後,卻因巴宰族人倒戈清軍,從內山與清軍裡應外合;使得大度山國的義軍,最後不幸,被清軍所滅。王國滅亡後,原本居於大度山一帶的巴布拉族人,包括牛罵社(今之清水鎮),沙轆社(今之沙鹿鎮),水裡社(今之龍井鄉),大肚三社(今之大肚鄉一帶),其餘民,便沿著大肚溪;溯溪遷往內山(約莫今之南投埔里與水里一帶)。而其王,則逃往海口,自此隱姓埋名,溶入漢人社會之間。但仍有部份的巴布拉族人,並未離開大度山。因為其部落,負責占卜與祭祀的尪姨,告訴他們,說是─只要巴布拉族人,建好十三個祭祀的土台。屆時中晝王,就會再回到大度山,並帶領他們重建大度山國。於是這些殘存的巴布拉族人,開始在大度山一帶,建造祭天的土台祭壇。

陽光普照的山頂土台祭壇上,但見顏程泉站在土台頂端,手握一柄金色的權杖。眼前熟悉的景物,更見土台下穿著怪異的人群中,竟似還出現已經過逝許多年的叔公伯公;以及看來就像是番仔的爺爺,似也夾雜其間。恍惚的熟悉感,一時顏程泉,不禁猶似喃喃自語的說─『是啊~我回來了。這裡是我的家鄉,我回來了!!』。

『嗡~干仔轄。恭喜你終於衣錦還鄉。汝秉天命,前往世俗人間,終不負汝族人所託,重建了大度山國。而今功德圓滿,脫去世俗塵土凡軀,終重歸故里,榮登極樂。汝之志堅不因人絕,縱是貧窮潦倒於世俗,孓然一身,看似一事無成。但就靈界觀之,汝卻是成就非凡,格成更勝尋常。實屬光宗耀祖,祖宗十八代及汝之族人,無論在地獄餓鬼道,更都因此而解脫。正是衣錦還鄉,可喜可賀...』金黃色陽光普照的山頂土台上,遙遠的天空恍若傳來中晝神的嗡然聲響,字字句句聽在顏程泉的耳裡,卻更是不解。因為這什麼「功德圓滿」「榮登極樂」的詞句,就顏程泉記憶所及,似乎只有當人家家裡在辦喪事的時候,才會掛這樣的輓聯。何況,中晝神又說什麼「不負族人所託」「重建大度山國」...這更讓顏程泉大惑不解。因為生在世俗之間,顏程泉就只記得,自己人生失意,窮途潦倒的,終日坐困愁城;甚至連自己的一間小房間,都走不出去。且因無力謀生,更感愧對父母的殷殷期待;再別說面對親友,亦是倍感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如此狼狽不堪的人生,連市井的阿貓阿狗,地痞流氓與無賴,皆無不恥笑;卻又何來─「不負族人所託」亦或是什麼「重建大度山國」。

正就顏程泉滿心疑惑,中晝神似也立時,感應到顏程泉心中的疑惑。乍聽得天空的雲層深處,似又傳來中晝神的嗡然低鳴之聲─『嗡~干仔轄。不需疑惑。世俗擁有的名利,或是優渥的生活,對生命的本質而言,毫無功德與成就。就算世俗的國家,其盛衰興亡,也有如人的生老病死一樣;終是難以長久。物質世界存在的一切,到頭來,終是有如一場夢般的虛幻。但你以文字建構,重建了大度山國,卻是亙古永恆,將在靈界長存。就算是過了四十億,就算是地球的人類也早已有如恐龍般的滅絕。然而你以文字建構的大度山國,早已在神的內心深處孕育,四十億後,更將在太陽系的另一個藍色星球,再重現。倘若心有疑惑,不如你親眼來看看,便知...』。中晝神的嗡然聲響,說至此,天空雲層撥雲見日般的飄移,乍現萬道金光。萬道金光遍灑大地,霎時之間,顏程泉看見原本在土台下,那些穿著打扮怪異的部落族人;頓是紛紛在萬道金光中羽化。有的,變成羽毛鮮豔的七色鳥,頓是拍翅翱翔。有的,則變成七彩的鳳尾蝶,翅牓閃耀著美麗的光輝,飛舞於天地間。有的,則變成鹿,有的則變成兔子,快樂的奔跑跳躍,穿梭於樹林與草原之間。

「原來這裡並非人世間。原來我已不在人世~~」雲層下的萬道金光中,見得眼前的景象,頓時顏程泉心中恍然明白。就這麼恍然明白,一念之間,山頂的一陣狂風吹來,霎時顏程泉渾身輕飄飄,隨風而起。因為顏程泉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變成了塵沙;霎如柳絮因風起,遠颺向天際。襲捲入風中的塵沙,則又散入蓊鬱的樹林,散入青翠的草原,散入潺潺河流,散入無盡的滄海。於是縱是己身已化為塵沙,軀體已從有形消逝為無形,但顏程泉更能感覺到─大地潺潺的流水,恍若是他血液奔流的血管,山脈與岩石,恍若是他的骨骼,土壤恍若是他的筋肉。草原像是他的皮膚,蓊鬱的樹林,像是他的毛髮;而大地陣陣吹拂的風,則像是他的呼吸吐納。正是軀體已為塵沙,散入天地之間,頓讓顏程泉感覺到,恍若自己已與天地化為一體;並溶入了中晝神的生命,與中晝神合而為一。既與中晝神溶為一體,倏忽塵世宛如只是時間的幻影。但就一念之間,顏程泉已從四十億年前,來到了四十億年後。正是太陽系中眾神造物的年代,置身虛無飄渺的宇宙虛空,顏程泉更看見了太陽系中的第二顆藍色星球。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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