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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軍官的山海印記(15-3)---機場保衛戰端啟
2010/04/17 13:54:47瀏覽602|回應0|推薦6

對面指揮部異常忙碌,大伙房更是不曾稍有停歇,晝夜燈火通明的運作著。饅頭、大餅從地面堆到屋頂,又一批一批的送到部隊手上,當作食物,也當作備戰用的乾糧。調動的部隊雖多,但白天卻很少見到人員動移動。一到入夜卻總是能聽到一隊隊的武裝部隊走過街頭,整齊的步伐往往讓住在小街對面的我們感覺到地面的震動。在古典歷史故事中看到的人銜枚、馬摘鈴,不聞號令,但聞人馬疾行,在這裡得到了印證。

隨著情勢的轉變,外子從隊上帶回來兩支分配的槍枝,一枝長槍、一枝短槍,以及配備的子彈。因為兵員不足,這些地勤的空軍人員必須負責護衛機場安全。當天夜裡,外子未值班,在家裡待命,黃昏過後,忽然從門外闖進一個蠻子,比手劃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他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槍枝,又摸了摸懷裡的銀塊,終於搞懂了,原來他是要向我們買槍,問他是否想要買我們的槍,他回說:

「對。」

我們回說:

「這槍不能賣。」

他搖著頭,又從懷裡掏出碗狀大小的銀塊,我們說不要。他以為嫌少,就再掏、再掏。但我們仍表示這槍不可以賣。最後,他有些發急的說:

「那你們要什麼?黃金?鴉片?你們要多少?你們有兩枝槍,賣我一枝也好。住在這裡的人都在賣槍,有很多很好的槍都在賣,賣我一枝好了。」

這個蠻子就這樣在家裡糾纏了大半夜,在我們極端堅持不賣的情況下,他才嘆了一口氣,悻悻的離開。至此,我們才真正領悟到,當地軍閥的部隊賣武器,換銀塊、換鴉片不僅僅是傳言,而是千真萬確的事。

時空好像進入一個緊繃的狀態,雖見不到人員的移動,但整個空間都充滿著肅殺的氣氛,雖然經歷了那麼多的逃亡、磨難,但這確實是我第一次深深感受到親身置身在殺氣瀰漫的空間裡,這種山雨欲來、殺氣在大氣中醞釀的氣氛,讓人感到顫憟,毛骨悚然。但是也正由於曾經經歷了那麼多的險境與磨難,更讓我能快速的沉靜心情,準備接受即將來臨的危機。

傍晚,外子由機場回來,催促著趕緊吃晚飯,吃了晚飯就送我和兩幼兒到屋後的山上,所有非戰闘人員都奉命走避,因為入夜後可能將有一場惡戰。駐守西昌機場的部隊奉命殲滅伍培英師長的部隊。但伍培英有一師人馬,又是四川大軍閥劉文輝的女婿,而西昌機場的部隊卻只一團人,眾寡極端懸殊,一團人如何和一師人對抗?據說在劉文輝投共後曾令朱團長繳械,朱團長亦曾以急電奉示:「先下手爲強。」朱團長接獲此電令後,已漏夜展開部署。當時駐在西昌的最高長官是賀國光將軍,為了應付即將來臨的禍變,特召集總部全體中高級軍官,舉行決策會議,討論是戰、是拖以待變?就在賀將軍召集會議時,接獲情報得知,伍培英已下令準備攻擊。於是決策會議作了決定「打!」就這麼一聲「打!」天知道代表的是什麼涵義。但身處當時、當地的人都知道那會是一場什麼樣的戰闘,也代表了當時軍人不懼生死、剛毅不屈的擔當。

(15-4)-機場保衛戰端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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