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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星星的另一端14
2015/05/03 17:15:37瀏覽84|回應0|推薦0
 聽人說過世上最髒的東西就是人心。

在這一秒開始,我跌進了自己迷思中,決定在絢麗的世界裡隱藏住骯髒的心。我站穩了身子,卻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天旋地轉的好似隨時都會倒下。

「大叔…你可千萬別怪我…」我口齒持續顫抖的說:「剛你也看見了,到底是哪
些人將你變成這樣的。如果……你真的覺得冤就去找那些人討公道…我…我還有事要先離開了,再見。」

沒錯,逃離現場,撇清關係。這對我而言才是最好的處理之道。

因為我還沒有真正踏進繁華城市過人生,多少次我想著脫離這荒山野外的鄉下居所,我幻想過無數次自己也會是街上那個個會打扮又時髦的女孩,理直氣壯的告訴那些異樣眼光的人說自己有多特別,但現在我和躺在地上男人未來命運會變成怎樣?

是困在密封的水泥牆裡?

是被拘索自由的開始?

耳朵從沒停止過嗡嗡作響,我的身體不斷的哆嗦。

「對不起!」我說,並以飛奔姿態向前邁步的跑著,但腳下卻在跑沒幾步斷然止步,腦海中浮現著相似的記憶畫面,好似曾有過的經驗正攪動著心裡一分的良知。

記得八歲那年,在回家的路上看見一隻死掉的狗,它被大貨車輾得血肉模糊,只能以慘不忍睹來形容當時我所見到震撼。

忽遠方一聲喝泣:「老天啊!誰這麼心狠!」

那是位大嬸,她悲痛的四處張望,眼神忽然看見了站在角落的我,沒有多慮的用著既悲慟又怨恨的眼神直直注視著我,問了一個問題:「是妳吧,見死不救的是妳吧!」

手緊捏著剛由雜貨店買的脆迪酥,我張大眼睛否認的直直盯著她,只是沒想到那句話卻至今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我停了下來。

緩緩回頭,盯著那昏迷不醒的大叔,樹上的葉子隨風灑落在他身上,那些葉子大概打算就此掩埋,好來個毀屍滅跡。

然而我開始猶豫了,無數可怕畫面就快掩埋所有生機:他會成了一具無名屍,無聲無息的如塵土般隨風消散在空氣間。他也許不會放過住在煙山每一個人,開始報復行動……

「拜託,我沒錯!我沒錯!」我像是瘋了!摀起耳朵,讓風聲再也無法穿入我耳裡繼續指責。  

我由恐懼中清醒,手輕壓著胸膛快要停止跳動的心臟。

雖然大叔的死可能與我真的無關,但就讓他如此安然的平躺在此處也說不過,他也許有家人會來找?或者說,大叔有個什麼萬一也該安穩躺在棺木上,而非此處。

就在理智與我拉扯不停時,眼前我卻見到一個不明黑物緩慢靠近躺在地上他的身上,似打著什麼主意的來回晃蕩。而那男人依然無動於衷的躺著,殊不知也許下一秒就有的危機意識。

我小心翼翼得靠近他和不明物體,直到距離不到五步左右,我停下來,面對自己再一次清楚看到物體形狀後,我又退了好幾步。

可惡,是隻黑狗。我最討厭的就是狗 …

 眼見小狗正用舌頭不斷舔著未曾睜開眼的他,我怯步不知下一步該要怎麼做。這樣的舉動卻被那隻小狗看見,它突然對著我狂吠幾聲,仔細一看像是一開始插些被我撞飛的狗,小狗仍不停吠著,像是摧促著我快些行動,好拯救它的恩人。

「去!去!」我邊走近一步,雙手合十的哀求那狗離我遠些。「我知道了,拜託離我遠些。」

我蹲了下來,正苦惱該如何將大叔拖到最近診所。最後索性一手托住他的手,採取背的方式企圖將他整個人靠在我的背,雖然我不太確定自己是否可以背得動這個男人,但我得趕緊將這具…不…是這個人趕快處理好。

於是我使力地將彎曲的腳努力站直,但抖動得過於厲害,我才剛穩住腳步,身體卻因後頭重量整個又跌趴在地,跌一個狗吃屎,只差身邊那隻狗沒有拉個屎讓我的臉埋入裡頭。   

「太累了,這可行不通!」我好不容易由大叔身子鑽了出來,坐在一旁靜靜得喘著氣,手又推動著躺在原地不動的大叔說:「喂,大叔,你很爽但我很累,你快點起來,我道歉總行。」

但從他安適睡著模樣,和我一身疲憊,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上演著默劇般的無奈。我兩手抱頭,心裡想著:到底走的是什麼衰運讓我變得這麼狼狽。

我認命的改抓起他那兩條靠我最近的腿,一鼓作氣打算以這種姿態拖行下去,但拖不到幾哩,耳邊聽著好似由後頭傳來一個巨大碰撞聲,我這才趕忙的放下他。剛才那一聲撞擊聲不知是撞到什麼東西,見沒異狀,我又著急轉個方向拖行,以頭為抓點拉著繼續拖行而走。

邊拖行著,腦裡卻越想越不甘心,其實我本來可以順利送完麵,因為不想讓媽媽在對我有機會大發雷霆,或許我可以藉由機會讓從一早發生過的事平穩得過了,然後理所當然得躺回我的床上,休息一番。

但…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就沒一件稱我心如我意的嗎?

「Asshole!」停止動作,我放肆又對著天空大怒。

我認了,真是沒意思。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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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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