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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F4的飛機上用餐(4):食色一體,第四點
2009/05/25 23:24:51瀏覽1650|回應0|推薦3

6‧食色一體,第四點

底下這部份的「美食」經驗,焦點將有好幾個,這是傳統文章理念上的大忌,不過,傳統也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僵化與缺乏創意。

英國18世紀的小說家羅倫斯史特恩(Laurence Stern1713~1768),那本絕世驚妙小說《項迪傳(The Life and Opinions of Tristram Shandy, Gentleman)》,它的創意在小說史上至今恐怕仍可以稱作是空前絕後。

該書不僅敘述結構空前,文脈屢屢脫離本題而行(細密中有瀟灑,瀟灑中有溫情),而且書中「竟然」還有時來個不可思議的空白頁──「竟然」在此的意思是,我還沒讀這本書之前,在我之前提過那本最富實驗性的小小說拙作中,我也大膽做過這樣的實驗(不同的是,出版社說他們不能這麼幹:「這會被說成是在賣紙!」)

事實上,這本書的超級粉絲相當多,老馬(卡爾馬克思,1818~1883)是其一(全世界共產黨的聖經《資本論》中有不少章節就很「項」式筆法),當代大小說家魯西迪(1947~)寫了那本被何梅尼下達全球追殺令的小說《魔鬼詩篇》,一開場那天馬行空的寫法,很容易就教人想起先生這本小說一開始的場景──先生還在娘胎時,就展開一路纏綿的我思我感又我愁。

當然,我也沒忘記電影【活著】(1994)的同名原著小說作者余華(1960~),最近受邀為一中國的文學獎評審時不禁大嘆說:「許多作家把小說寫得那麼難讀,連我自己也看不下,這種小說的存在價值令我深感懷疑。」

《項迪傳》、《資本論》、《魔鬼詩篇》那樣的文字與詩意,在今天這個白癡化的年代,確實教許多許多許多人讀到便秘。當然,我們總是得把時代的變化朝向「正能量」的方向來思考:再晦澀的詩意,如何可能一步步地白話?再白癡的現象,必也有歷史的能量供我們汲取。

上述的「飛機美食」經驗已然飛越當代那些大談美食的文章的範圍,下面要說的美食經驗,雖然來自於一個有點白癡的點(善於走光的女藝人)開始,但論及的範圍只有比上面的更廣,思想與感覺更活潑。

如果只談吃的,這次的也許不到十句話就可以交代清楚,而即便是如此,焦點還是跟大家所見的美食大不同。微妙的地方當然不會在於美食與旅遊的結合,依我看來,美食與旅遊的關係還只是這個詭異的時代奇「軌」的一部份──遠離核心的那部份。

那些我在書店用腳翻過的許多名家的美食文章,在我看來都是十分單調的;從我眼睛裡所看到的那些食物、餐廳、旅程與人物,事實上它們都是由層層「時代氛圍與環境」積蘊出別有一番風味──正是這兩種東西使得人類的食物別具「滋味」,正也是這兩樣東西,令我對標榜為美食的文章備感反胃。

這次的南怡島(韓劇《冬季戀歌》場景)美食無關飛機,更無涉佛教音樂,「亂流」也許是一個可以把上下相關起來的「象徵」點,而且這個「點」說來還真教人有點「反胃」。

我剛開始跑影劇就碰上劃分華語武俠片另一個分水嶺的【臥虎藏龍】(2000),但真正給予我在跑影劇新聞時第一個震撼點,卻不是跟【臥虎藏龍】有關的一切,而是來自我的兩位女同事,當著我的面談起某女星裸露「第四點」。

什麼是「第四點」,屁眼是也。

剛開始,我還沒怎麼聽懂,等到她們往「第三點」再「後面」那一點去說時,我才心中恍然又大震:原來這個年代已經走到了,女人們可以公然當著男人的面,不羞不愧地「暢談」女人屁眼的時代!

7

我的女同事們是說的那麼自然又大方,絲毫不覺得眼前有一個男人就站在她們面前,有什麼不妥與尷尬的地方,當下令我有種【臥虎藏龍】「最多」也只不過是,這個詭異的年代的一個產物之感慨。

沒錯,這回的美食經驗就是跟屁眼密切相關。是的,這也是一個在美食狂潮中同時併生「便秘」的年代。

在下雖然鮮少受到便秘之苦,不過,每次出國出差多少還是會為此擔心一兩下。因為,有出差經驗的人(無論國內外),都難免會因出差的忙碌作息而無法每天少上大號。

這次出差的「美感」不是來自於,「第四點」在這次出差每天都能排放,而是「每天固定在某個時間,都能『那麼自然又大方』」地準時排放。這種連續三天都如此的精準度,真是令我震撼!

這回(2005/03)是我第二次去韓國出差,算是代班,代電視線的班;我第一次去韓國出差,是因為電影【我的野蠻女友】的採訪,時間是2002年的五月中,整個採訪過程也是三天兩夜。

記得那年我的同業們,在機場巴士開回到台北時,有好幾個人忍不住大叫:「終於又回到人間了!」

韓國在大部份的台灣媒體記者的眼中,是一個「超級難玩的地方」,即便我印象中覺得那次我們吃得很好──去的時候是午餐,這是我們到韓國的第一餐,就是一人一道人蔘雞,整整一隻雞,湯底濃稠、蔘味十足,在一家很乾淨、寬敞,冷氣強、光線亮的一整棟餐館裡;晚上吃的是銅板烤肉,每個人桌上至少有五道菜式不同的泡菜──;即便最後一站我們到聞名的華克山莊參觀,我的同業們還是對於到韓國出差引為苦事。

這樣的苦差事大概連電視線的記者也頗有同感。這次電視線受邀到濟州島,是因為有「走光女王」別號的許佳蓉的一個韓國觀光節目。我的電視線同事說他不想去,「新聞也不太重要,改改新聞稿就可以了!」

那時我已經接手報社的影育中心的主管半年多,半年多來受到的各整稀奇古怪的壓力,完全不同於過去跑電影線記者,覺得借此出國去「客觀」一下也很不錯。

「老大,聽說這次還是跟團哩,我嘛幫幫忙!」我的同事聽到我要去,都勸我要多三思。我當然沒給它聽進去,老大不在家,沒有一個不用心的下屬不會暗自竊喜的。

但我一點也不在意,也不煩憂再被丟到無聊至極的東大門瞎拼。我總想起2002年去韓國出差,第二天我們去漢城一個世足賽(五月底開打,由日韓聯合舉辦)場地時,球場的工作人員在我們抵達不到十分鐘後,立即在看台上的大電腦看板上秀出「歡迎台灣來的記者入場參觀」的中文字體。

我的同業們都覺得很驚喜,我卻暗暗感到震驚:這個看似對世足賽本身沒什麼直接經濟效益的簡單小動作,以這麼高的效率臨時大力上陣,背後包藏著更多「新韓國振興運動」的思維、行動與戰略:足球賽>(不只是)足球;媒體=宣傳;為了宣傳,也可以把已經踩在足下的台灣媒體捧在手上!

不奇怪的是,世足賽首次由亞洲人舉辦,竟然不是落在亞洲第一大國的中國,而是日本與韓國;比較奇怪的是,華語世界的媒體在2002年,很少針對這個大哉問,發表過比較觀點的細論乃至研究性的文章。

更奇怪的是──世足賽來到2002年,很可能才比較夠格稱得上「世界」;過去,世足賽一直是盤繞在歐洲與美洲人的腳下,2002年首度由日韓舉辦,不僅吸引了大量亞洲人的眼光,就連以棒球為國球的台灣人,民間也開始瘋足球(這次的世足賽總觀看人次,足足比上一屆法國主辦的多出66億人次),政府更是訂下2003年為「台灣足球年」,且瘋言說就要在當年令台灣進入世界百大足強之列(結果當然是連看似這麼小的目標都沒能達到)

最奇怪的是,韓國前總統盧武鉉大前天(05/23)自殺身亡,台灣媒體只曉得一味抄外電的政治話題,再也沒人去翻攪出這位韓國總統當年(2002/1219)擊敗對手當選總統,眾所皆知是靠著「韓國網路的爆發力」,而因為一個總統之爆死,再思量台灣如何可能「宅」出台灣新力量──例如,我們的國球慘敗至此,號稱網路蓬勃發展非常的我們,如何可能以此發揮「改革」國球的新力量?沒錯,韓國當年的網路爆發力的核心正是來自這股「改革」的力量。

而,韓國網路正是因為舉辦2002年五月的世足賽,經由這次大量吸收到國際技術與經驗(世足賽首度使用網路訂票、訂房服務,不僅周邊商品釋放到各國網站,還首度開發世足賽電子遊戲軟體),才能為未來的網路政治爆發力奠下雄厚的基礎──在2004IMD國家競爭力年報中,「韓國居民使用寬頻人數稱霸全球」,該年報中敘述,每一千居民使用寬頻人數,韓國是218人,高居世界第一,台灣是93人,排名全球第四。

台灣媒體眼中「韓國是個超級難玩的地方」,與談論美食只知曉動嘴巴、搬飛機的文章,都是台灣社會在面對這個詭異萬變的年代時,同一種單調至極的觀點下的產物。

再也難怪,台灣女人公開暢言「第四點」,只能順著前面三點的情色觀點以說;這些台灣觀「點」,都跟連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入不了圍的【海角七號】狂賣5.3億,同樣令人感慨不已。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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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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