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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的「吹」情力量(下)
2009/07/17 16:03:53瀏覽1556|回應0|推薦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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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由「coffee time」而咖啡,令我對台灣學術界產生頗多質疑。

社會學、心理學與人類學,號稱當今社會科學三大核心。

前總統府國策顧問、前公共電視基金會董事、台大社會系教授、中研院社會研究所所長蕭新煌(1948~),他其中一位助理曾在我於中研院工作期間,就坐在我正斜對面。

有次,這位助理正在幫先生整理英文稿,我很好奇這位大名鼎鼎的教授的英文寫得如何?

於是,我跑到對面在他助理的後面跟著看了起來。

我當時看了確實感到「傻眼」,因為我看到的是「一篇」中文語法充斥的英文文章──也許,先生的其他英文稿不致如此?

有次,有「台灣心理學界教父」之稱的楊國樞先生(1932~),周一來所裡的研討會開講,講題就是他那與著有「台灣人類學界教父」之稱的李亦園先生(1931~),當時已經合作了10多年的「中國人的心理」系列研究計劃──這計劃在當時展開還懷有另一個「重大目標」:社會科學本土化。

結果,這位當時高居中研院副院長的先生,在這個私下被許多研究員謔稱為「學術鬥爭大會」的最後,向之前許多對他的論點提出質疑的研究人員,當場低頭公開承認說:「我承認我這次的基本假設很有問題。」

楊副院長的這一句話,更是教我感到「傻眼」!

至於一直被心理學與社會學界認為「理論基礎」最弱的人類學,在當時國際上的社會科學學術界中,卻是台灣的社會科學界中唯一有被「review」過的文章──不過,那篇被「review」的文章卻是在台灣社會科學界中最冷門的「數學人類學」,作者是已故的民族所所長劉斌雄先生(2004)

我在中研院工作期間非常好奇的一大問題是:到底,這些歸國學人從老外那邊學到了什麼東西?究竟,學到了什麼程度?可是,怎麼學?──他們如何把國外的校園內與外的「異文化」,以及自己的母文化組織、整合起來?

這些多半是到西方取經的人,果真要入西方文化之神髓,過去的飲食習慣必也將受一定程度的影響?

咖啡,漸漸成為我切入去觀察這些問題的一種入口。

coffee time」,漸漸成為我對這些前輩、老師與學長,失望的一個出口──正在在這裡,我看不到、聞不到西方文化的激情、西方學術的激盪、西方知識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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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中研院民族所的「coffee time」,在我到報社工作那幾年,反倒是總也引我遐想良多。

幾度在報社邊喝咖啡邊想稿子時,我不禁想起我那時經常遠遠地觀望著民族所2F交誼廳那個「咖啡角落」的心情。

風,不時從我身旁與臉龐吹過,思緒,不斷在我腦海翻滾。

咖啡(),這個曾經鼓動起法國大革命,以及在20世紀初激動起法國新思潮(以致影響歐美20世紀新思潮甚巨)的飲料,為何連對於那些到西方取經回來的人,還是「吹」不動?

咖啡的「風」()度,引領我質疑台灣學術界的「深」度。

缺乏「主動與他人討論的熱情」──這種狀態也許真的很近似,咖啡那濃烈的香氣──,一切來自於再「異」想的書本上的知識,或都不過只是一間間無人進出的咖啡「殿」?

在我看來,咖啡這種飲料最奇特的力量,不在扮演一種裝飾性的被動角色。

咖啡的奇妙處,不在於對那已經有所思、懷有情的人,起著一股「催化」的被動角色。

而在於像一股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風」,在動靜之間,猛然吹動起人們內心中一股奇思妙情。

報社的環境與工作型態,都跟「風」密切相關。

這個社會的最新動態,別的家國的最勁爆動態,這些「東西」都跟需要人靜下心來,好好泡、品的「茶」的精神相背反,卻更貼近於瞬間就可沖泡、入口、「暴」香的咖啡。

說得更露骨,報社是一個被「膨風」所包圍的地方,或者說報社工作就是在暴風圈中尋找暴風眼──最勁爆的獨家在何方?記者與編輯,如何在暴風圈中尋找出一個最冷靜的觀察暴風圈的暴風眼?

在報社中,咖啡與茶的交替飲用,正也代表著報社工作這種矛盾性。

然而,戀愛與婚姻之別,就像咖啡與茶之別。

柴米油鹽醬醋茶,婚姻是很需要像品茶般,每一天都能具備像茶一般的平心靜氣才得以維持下去。

戀愛,很需要咖啡來「暴香」地吹動戀人們,在潛意識中總是渴望的那股「驚喜」之風。#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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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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