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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21 23:49:26瀏覽1008|回應3|推薦2 | |
今年稍早,「世界是平的」這本書躍上暢銷書籍的榜首,許多企業把它奉為圭臬,指定管理階層及員工,必須熟悉它的概念與內容,以迎擊全球化的競爭。這幾個月來,面對全球金融海嘯的席捲,許多針對「全球化」的反思應運而生。像全球化助長了地球暖化,惡化了所得分配,消滅了原本各地的文化多元現象等等說法;那本「世界又熱、又平、又擠」可說是其中的代表作。 到底全球化是好是壞?它是這時代的妖魔還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誡條?尤其本身就在外商金融產業裡,每每夜深人靜,不禁反躬自省:我的工作到底是讓世界變得更美還是更差?我該怎麼看待全球化這件事情? 本周二下午,我有幸聆聽到瑞士商務辦事處處長 Jost Feer 先生的講演:題目是Global Mobility (姑且譯為「全球化移動時代」)。短短的二個小時,Feer先生以幽默的語調,配上一系列的投影片,對這個爭議性頗大的主題,娓娓道來,內容或許能啟發我們一二。 整個講演其實圍繞著「瑞士與台灣的對比」,漸次鋪陳。從一張「山地與平原」的比例圖開始,與會的人恍然大悟:雖然隔了半個地球,我們其實並沒有這麼不同。 瑞士國土四萬多平方公里,台灣是三萬八千多;山佔了瑞士全境的三分之一,而台灣則是二分之一。多山的國土,使二個國家的景物又是那麼相似:江山多嬌,森林蒼翠,鐵力士山與玉山的頂峰同樣巍然矗立。台灣的農民種稻,瑞士的農民「種」牛,經營畜牧業。 二國也面臨類似的挑戰:瑞士「深陷」在歐盟國家的包圍之中,而台灣,則時時刻刻得提防身邊的「大傢伙」。同樣地窄人稠,同樣缺乏天然資源,瑞士人民與台灣人民用腦力與勤懇走出了自己的路:瑞士自豪於化工、特殊織品、鐘錶製造,與金融旅遊服務,而台灣則擅長資訊科技與光電領域。 在分享的過程中,Feer先生也以詼諧的口吻點出一些文化社會方面的差異。他談到我們都是高齡化人口偏高的社會,可是顯然台灣的老人比較會安排退休生活:瑞士的老人坐在湖邊無所事事,台灣的銀髮族則是起個大早忙打太極拳跳土風舞。台灣的股民看著號子裡「綠肥紅瘦」的螢幕欲哭無淚,瑞士的投資人則是最怕紅通通的行情:在那兒,紅色代表下跌! 整個講演在輕鬆愉快的氣氛下邁入尾聲。愈到後頭,許多與會者愈想問:他山之石,可以攻錯,我們能從瑞士身上借鑑到什麼呢?且聽Feer先生的這一段話: 「在瑞士,我們有四種官方語言:德語、法語、義大利語,和羅曼諾語。開會的時候,我們不需要翻譯:每個人至少都會二種以上的語言,這個不懂,就換個語言講。」他還開玩笑地舉出另一個例子:「做會議紀錄的時候也是,端看那天負責的人心情如何,常常前一段是德文,後一段就變成法文,這樣子的文件一點問題也沒有!」「許多企業選擇蘇黎世作為歐洲營運中心,因為從那兒二個半小時以內,你可以飛到歐陸任何一個主要城市;除了方便的地理位置,人才因素也很重要:那兒的公司所有秘書至少都會講五種語言!」 是了,這應該就是瑞士成功的秘密吧。首先是寬容,一種發自內心的、自然而然地尊重他人文化與生活習慣的想法,體現在每一寸生活之中。第二,小國寡民沒有自滿的權利,只能戰戰兢兢地奮鬥求生:別人不懂我們的語言,我們就講他們的;別人嫌我們山高路遠,我們就把自己變成營運中心,把自己帶到人家家門口去。We make ourselves available for everyone,不論是瑞士的山民或是台灣的島民,都沒有患「mountain syndrome」或「island syndrome」的奢侈特權。 全世界最豐富的畢卡索收藏不在西班牙而在瑞士,而全世界也只有台灣這個華人社會,有胃納欣賞崑曲長生殿與牡丹亭的首演。瑞士自詡是德法義三大民族的熔爐,台灣則該以華人血緣,揉合日本文化、美國影響、南島因素,昂然屹立於東亞。 就因為我們很小,所以更要有寬闊的胸襟與遠大的眼光:當你遨翔在大氣層之上了,就沒有人能追究你當初的發射點是不是彈丸之地。重點是,我們不能一直往下瞧,向後看。悲情,到底能玩到什麼時候?如果走不出去,四周的海洋對於我們,其實是詛咒而不是資產。 另一個有關全球化的問題是:怎麼樣在全球化的浪潮裡,求同存異,既能享受全球化的成果,又能同時做自己呢?Feer先生的另一句話,很適合為「全球化移動時代」的主題做註腳:「瑞士人民相信:『是的,我們是生命共同體;但我們不必強迫自己每件事都一樣』(Unity, yes; uniformity, no)。」全球化移動,其實給了全人類一個機會,看看天涯若比鄰的兄弟姊妹們,體會這世界的奇妙:感謝造物主的仁慈,把我們造得那麼相同;同時頌讚您的智慧,把我們造得那麼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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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