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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2/21 02:16:17瀏覽249|回應2|推薦8 | |
幾年前有一回,為了蒐集台北地方誌文獻相關資料,走進了圖書館的台灣史藏書區。其實台灣近代真正的文獻蒐藏有限,但是所謂的台灣文獻區卻佔了好幾排的書櫃。我開始細心的瀏覽各櫃藏書書名,意外的發現,以二二八之名所撰寫的相關書籍,佔了相關書櫃的大半,其中多屬大部頭的套書,隨手抽閱其中的幾本來翻閱,幾乎都是當時在台灣,由北到南的台籍二二八受難者家屬,以口述的方式,記載著這些受難者,各個單純,愛家,正直的生平。接著多半是在一個漆黑的夜裡,突然家裡衝進來一群制服軍警,不由分說的,將二二八受難者,在家人的眼前,活生生的帶走,不論當時家裡的妻女長輩在地哭求拉扯,要求給個說法,但是多被軍警人員無情的推打之後,將受難者帶走。之後家屬生活在惶恐與悲傷等待中,有的後來被通知去收屍算是幸運的,更有甚者,是生死不明,當然屍骨無存者憑誰問? 放回手中的這一本之後,我不想再看了,抬眼望,我似乎聽到滿滿幾書櫃的孤兒寡婦的哭泣聲,泣訴的是在大時代的動盪中的每一個意外的共同歷史。但,那終究是一段歷史,一段自有因果卻又扯不清的歷史,一段只剩下當時在地人鄙視貧窮中國政府,以及兩地分隔五十年後,產生部份不同生活文化差異所造成的摩擦,進而演變成排斥對立衝突流血的歷史融合過程。在幾個書櫃中我看不到全貌,多少歷史的真相,就被有心人操弄掩蓋了。 我的母親如果還健在的話,應該快要八十了吧?她溫和嫻淑的中國傳統女性的美德,與我的阿姨比起來,雖然兩個人小時候都是受日本教育,但是個性大相逕庭。所以在此,我推崇當時日本政府在台推行的教育普及政策,但是皇民化的教育絕對無法教出母親的好德性。 母親的溫婉慈愛,讓我銘感在心,永誌不忘。但有些事情她也會有所堅持,像是她經歷過的二二八,就與我們平時在書本上唸到的不太一樣。 當時她是個十來歲,剛到台北市來工作的小姑娘。光復之初,當時她與許多台灣人一樣,對祖國中國視為天朝,因此應該萬般都比台灣好才對,但是這個天真的想法,從接到的第一班船開始,看到從中國來的都是衣衫襤褸,或是身體殘缺的傷兵,每個人看來骯髒窮困得如乞丐,身上唯一有的,可能是那身裹在身上的破棉襖,或是背上背的破舊厚綿被。所有接船的台灣人開始心涼,進而開始對這些中國來的人有了鄙視與防範(防乞丐來搶東西,佔便宜)之心。雖然一兩年的過往時間裡,台灣的一些人曾經努力的學國語,但是碰到這些從中國大江南北匯集來的唐山客,每個人幾乎都說著各地的方言土話,溝通起來還是沒聽懂幾句。再加上這些從八年艱苦抗戰中爬過來的唐山客,生存的法則沒有太多的規矩,所以官方制度之外,就看個人的倫理道德觀念與操守了。生活的方式自然也就五花八門的各行其事。這些都與台灣人的觀念不同,自然的,雙方生活在一起,難免會有零星的小磨擦。而當時的中國正剛剛經歷了與日本的八年抗戰,亂世惟用重典,才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弭平地方的動亂,給予地方絕大多數的人安定生活。 母親的記憶中,當二二八事件尚未爆發時,台北城已開始亂,隨時有落單的唐山客當街被圍被打被殺。嚇得她躲回近郊的鄉下。不久,二二八事件爆發,社會呈現宵禁的狀態,所有資訊都僅剩接頭村尾的口耳相傳。聽說軍隊開始從台北往南殺人,又聽某個姐妹說,她認識的一位理髮師,只是去看個熱鬧,就再也沒有回來了。在那個鋒頭裡,大家都好害怕這些消息,但是部隊沒有到他們的村子來過。母親每每提起,都還在為那些外省人殺台灣人而生氣,而且說起就怒氣難歇,但是,過了幾年,她嫁給了大陸來的父親。 我們這些受國民政府教育出來的外省第二代小孩,每次聽到母親憤怒的陳述這一段親身經歷的歷史時,總會針對母親所說的內容,與教課書中讀到差異的地方,與母親[求證]。既然剛開始是本省人圍攻落單的外省人,這種恃強凌弱的行為對嗎?母親回答當然不對,但是那些外省人有的行為不檢。我們會追問哪些行為是不檢典的?她說像是會對女孩子說喜歡人家。我就問,這樣就該被殺嗎?她總是沉默不語。我又問,認識那位傳說中的理髮師嗎?母親說是那位她的好朋友認識的,自己沒見過?於是我就會追問,既然不認識,又怎能斷定他是好人?他真的只是去看熱鬧嗎?至此,母親總是會生氣的回我們一句:你們不懂。是的,我們這一代的確幸運的沒有經過那一場恐佈相殺的動盪,我們永遠無法感受生活在那種恐怖份圍的恐懼。 今年是中華民國九十五年,距離民國三十六年的二二八事件,整整相距六十年,當時十來歲如家母的小姑娘,不是已到七老八十,就是如家母早已千古。在此向經歷大時代動盪的所有長輩們,致上萬分的敬意,因為你們的前半生,經歷了中國最苦難的歲月,嚐盡太多人世間最無奈的無常聚散與人間的悲歡離合。在亂世中,每個人都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而且靠著這個想法努力生存。這些想法擺在亂世裡,實在說不上誰對誰錯,只是所有的事情發生,都是在每一個當下的每一個人,依照自己方式表達互動的結果,這就是因果的必然,在這必然的因果中真的說不出一定是誰對誰錯。 我堅持用客觀理性與悲憫之心,看待所有苦難的中國歷史,雖然對於我來說,這些所謂的歷史與我實在遙不可及。但是我堅持後人只能以平常心的去看歷史,卻無權去批判歷史的對錯,更不該為歷史下定論。至少放眼當代台灣,實在沒有一個夠資格的人能這樣做,更甭提去批判歷史中是誰對誰錯?誰是主謀元兇?在所有臆測之後,又下裁決的指稱現代的某人或是某個團體,該為歷史負責,並且須付出天文數字的鉅款。 在此鄙視的問這位大言不慚的傢伙,你是誰啊?你不過就是一個主張台獨的北社份子,屍位宿餐的給陳水扁扶上了國史館館長的位子,與陳水扁相互做球的唱和罷了,一份偏頗的二二八報告又能代表什麼?更扯的是,再怎麼樣,也不該是由你來定鐸現在的國民黨該為歷史賠償多少鉅資?每每新聞中看到你洋洋得意的竊喜神色,實在感覺,你玷污了歷史學者之名。歷史不該是用你者種有心人偏頗看待與操弄的,你實在忝為台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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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社會萬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