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的正義(9-8)

趙龍神情嚴肅地走進派出所。

    「那天和林警官到伍仁德家查訪的警員在不在？」

    「我就是！」一位壯碩的刑警舉手說。

    「抱歉！我有點事請教，能不能私下談談。」

    「好的！」壯碩的刑警微微露出訝異的表情。

    我們三人在小房間密談。

    「你們去伍先生家，有沒有取走相簿裏有關朱通的照片？」

    「沒有什麼照片呀！」壯碩的刑警堅決地搖搖頭，指著桌上。「那就是我們帶回來的東西。」

    那是一個大塑膠袋，裏面裝了信件，活頁週曆、小冊子等等，就是沒任何照片。

    「奇怪？誰會取走那些照片？」

    「我不知道！我可以發誓，絕對沒看到，也沒取走！」

    瞧他一臉憨厚，說話直率，不像是撒謊。

    「會不會林警官自己偷偷藏著！」我在趙龍耳畔低著說。

    趙龍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你有沒有從他的遺物，發現蛛絲馬跡？」

    這個刑警從塑膠袋裏取出一本小冊子。

    「你看這個！他指著其中一頁，由上到下潦草寫著「萬十收五八二八  萬五收九二八」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耶！想了想，還是不明白。」

    突然趙龍笑了。「從下到上，唸唸看！」

    「八二五收十萬，八二九收五萬！」我一字字唸，奇怪，為什麼要這樣寫呢？這完全是有意安排的。

    我翻翻其他頁數；所記載的由上到下順著寫，都看得懂，而且大部分是關於廣告公司、朋友的事。

    「會不會是他的廣告設計費？」

    我迅速打電話給XX廣告公司查證。答案是否定的。

    有誰會給他錢呢？又為什麼要給他呢？難道他是為了這些錢而喪命？重重疑點，令人不解。

    「咚咚！」有人敲門。

    趙龍扭開喇叭鎖，一瞧，竟是剛從外地執勤回來的林國治警官。

    「檢察官，我正要找你！」他一臉興沖沖地走進來。

    「哦----什麼事？」趙龍面無表情。

    「我的線民回報我，朱通最近天天買冥紙、香燭，到寺廟去拜拜。」

    「哦！原來是這樣！」趙龍露出非常失望的表情。

    「這是他以前沒有的現象，我懷疑他涉嫌殺伍仁德，內心不安。」

    這是真實的？還是林警官察覺到趙龍對他起疑心採取的障眼法？

    「你怎麼會突然懷疑他呢？」趙龍話中有話。

    他從口袋取出一個空白信封，抖出一張郵局的包裹掛號收執單。

    趙龍接過瞧了瞧。「裏面有玄機？」

    「這是我在伍仁德家的抽屜找到的。拿到郵局查證，結果發現收件人竟是朱通！」

    真的是石破天驚的發現。趙龍似乎受到極大的震撼，久久不語。

    「原先我們弄不清楚朱通怎麼知道伍仁德？看來他倆早就認識了！」

    簡直不可思議！

    「所以，我就開始懷疑朱通了。」

    林警官彷彿能為自己洗清洩密嫌疑，雀躍不已。

    掛號收執單上面的郵戳是八月十八，記得我們去伍仁德家是八月十六日。到底伍仁德寄了什麼給朱通呢？

    「你有到朱通家去查證過？」

    「還沒有！我急著找你研究，看需不需要搜索？」

    「嗯----暫時還不要。朱通認識他，並不表示朱通涉嫌，殺人的動機呢？直接證據呢？也許那包裹和命案毫無關聯！」頓了一下，趙龍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以前懷疑你向朱通通風報信！」說著趨前握他的手致意。

    「沒關係！」林警官笑得很開朗。「換成我，也會有這樣的臆測！」

    「希望你不要介意！」

    「哪兒的話！胡適不是說過『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嗎？」

    說完，大夥哄堂大笑。

    「既然伍仁德會寄掛號包裹給朱通，表示以前他們曾有往來，徹底再翻找伍仁德的房間，說不定會有所發現！」趙龍推論說。

    「對！有理！」

    見到我們又折回去，伍太太顯得很詫異。

    「我們有新發現，有助案情了解。現在我們想翻找伍先生的書信----」

    「書信----他從不寫信的！」伍太太搖搖頭。「他認為自己文筆不好，不敢寫，有事情都是用電話聯絡的！」

    趙龍取出掛號收執單。「我們查證結果，這是伍先生寄出的。」

    「朱通！」

    「沒聽過！好吧！如果你要找，就請便吧！」

    我們在伍仁德的書房找了半天，都沒發現到任何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