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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行跡之(48)---廣州記憶(a)
2011/02/26 23:30:56瀏覽373|回應0|推薦18

      對廣州的最初印象其實是定格在廣州西站範圍一帶,幾個車道的道路繁密分布,上面卻還有高架路, 也是好幾個車道, 因為是不夜城,所以燈火通明也車流不息,上下兩層道路上的車流交互發出的聲響,在高架橋與地面之間回響反彈 ,使這一帶長久彌漫著一種嗡嗡嗡的噪音,白天尤以為甚。

      高架路和支撐的水泥柱直接裸露著水泥混凝土的本真顏色,沒有任何的修飾,這在其它許多城市極為罕見,尤其是在火車站這樣一個「城市窗口」的地方,不過後來約在2000年前後也開始以灰白色油漆對水泥柱和高架路底部與外沿作了修飾,略顯典雅起來。

      最初將廣州的這一特質與本地域民風中的務實、不追求表面光鮮的特點聯系起來,後來也發現這種推理也基本上正確,廣州人相對而言真的具有務實的一面,整個廣東省的大部分地方也很具務實特點。

      但對於初在廣州生活的外地人,也一般能很快地感受到廣州的排外特性,最明顯、最直接的感受應是表现在「問路」一事之上,對於初到廣州的外地人,面對這個華南地區有悠久歷史、面積廣大、總人口幾千萬的大城市,肯定有許多的道路感覺陌生,甚至分不清東南西北,尤其早期的道路指示牌也不詳細,所以就經常需要問路,但只要是用國語向本地人問路,一般皆是遭遇到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對方不是說「不知道」,就是擡手給你隨便往一個方向一指,一個字也不說,年輕人似乎要好一些。

      很多的時候,若是按照其「指引」的方向找過去, 不是半天也依然找不到,就是南轅北轍,好象是故意給你指一個方向來折騰你。 這種現象在城市中心區域尤其普遍,到城郊結合部則輕微多了, 到郊區則一般不會發生。不過,如果在問路時用的是「白話」(即廣東話) ,則情形便不一樣,對方可能會有耐心、很和善地告知你怎麼怎麼走。

      這種現象讓不少外地來到廣州的人產生一種慍怒,也無法與在地的廣州人融合, 更別說深入交流成為朋友了,所以,在廣州的幾百萬上千萬的外地人一般皆是與同樣來自全國各地的「外地人」交往,或是成為真正的朋友。不過 ,因為既然來到這塊地界,為了因應不時之需,大家還是會努力學會一些白話,使自己在特殊情形下也能用廣州話作一些簡單或全程的交流,因此,在廣州待了幾年的許多外地人也能脫口說出一些「白話」,會說白話的「外地人」以與廣東相鄰的廣西、湖南、江西為最,其中不少人可以完全用「白話」交流,可能是地理距離近、語言差距小的原因。

      早期的廣州,治安非常不好,世界上存在的犯罪活動在這個城市都存在, 而當時的廣州火車西站則是一個可以用来管窺廣州市治安的最好縮影,常見的諸如: 搶劫女性耳環、項鏈,搶奪挎包(不分男女),扒劫錢包,割破衣褲口袋劫取錢財、手機,....,甚至開著車直接擄人,當然擄走的皆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車窗玻璃被黑色贴紙遮蓋得嚴嚴實實,所以一般路人也很難察覺出發生在近旁的擄人事件。

      廣東某地方的一些人更在周邊開一些士多店(即便利店) ,一年下來就能「賺」到約二十萬人民幣,如何達成此一「營業目標」呢,進一些假冒偽劣的飲料、礦泉水、蛋糕、口香糖、打火機、香煙、食品......,每件即能賺進貨價幾倍的錢,安裝幾部「公用電話」,於是每天就能吸引幾十個上百個的人來「打電話」(因為早些年外來務工人員都沒有手機),但那些能撥號、有聲響的「公用電話」皆不是真正的公用電話,電話線的另一端一般就在這店鋪的樓上或裏間,所以,只要有人上鉤,電話的另一端的人就能與你聊上幾分鐘,旁邊的計價器則飛速快跑,等到醒目過來發覺有異,掛下電話也總得按「計價器」數目給錢,少則十幾二十幾元,多則上百元,有少數強悍者也會「據理力爭」,但一般會以失敗高終,因為店裏面立馬會走出幾個紋身的彪形大漢問你是不是想「找事」,甚至旁邊一溜店鋪的老闆和彪形大漢都圍了上來,因此再強悍的人也會懂得在這種情形下給錢走人,吃一番悶虧了事。

      另外更惡劣的是,買一瓶「高價」礦泉水或飲料或食品之後,一般找回來的錢大部分是假鈔,如: 拿五十元面額的紙幣買一瓶五元的飲料,找回來的四十五元中,可能四十元是假幣。但對於初到廣州的內地人而言,這樣的當,總是上不完,每天總有入套者,因為在內地生活根本碰不到這種狀況,也便無法預先保有這種警覺性。這些店鋪的「營業額」也基本上就是這樣達成的。

      大部分到廣州不久的外地人就表露出廣州「很亂」的看法,一般也是在上過了這樣的一些「教訓課」之後形成的。

      每年臨近春節的廣州火車站更具一幅驚心動魄的紛蕪景象,因為春節是華人的最大節日,春節期間的人口大流動也便成為大陸的獨有特色----春運,而廣州是大陸外來流動人口最大的集散地,火車票的需求量也便最大,基於此,春節期間的倒賣火車票的「黃牛黨」也最瘋狂,有不少「老闆」將此作為一個項目來經營,聘用雇員、分工協作、精密籌劃、日進幾萬金,一個春運下來,據說有「賺」到一百萬人民幣的「老闆」。因為後來的一位朋友原先即是從事此一行當,只是後來洗手以賺得的資金從事了正當生意,所以在閑聊時也很坦然地講述裏面的門道與內情,當然這其中涉及的面不大,也不小。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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