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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10 16:35:04瀏覽526|回應1|推薦24 | |
早在1980年之前, 由於生產工具、生產資料皆歸集體所有, 各生產隊的牛每天由隊里3、5個人輪值去看管, 放到山野間任其吃草. 聯產承包責任制之後, 1981年, 每四家人家分到一頭耕牛, 於是, 一年12個月看管耕牛的時間也平均分攤到各家, 每家看管3個月。 放牛的日子, 也可以將其轉化成快樂的時光, 都是十來歲的小夥伴, 有時會到茶樹林的茶樹花上吸吸蜂蜜, 茶樹林也屬家鄉的特色, 廣泛分布在低矮連綿的山坡上; 早晨10點之前, 家鄉的茶樹林還是清涼一片, 白色的茶樹花的花芯中間, 大多有蜜蜂留下的一顆黃豆大的蜂蜜, 兼蓄了氤氳山氣中的晨露, 分外甘甜, 大家隨手折來地面茅草的莖幹, 抽取其内芯, 做成約8cm長的吸管, 一手捏著樹枝, 一手捏住“ 吸管”, 對準茶樹花中的蜂蜜, 一朵一朵的吸過去, 吸到大家心滿意足方才離開。 家鄉除了蜜蜂, 還有其它幾種野蜂, 什麼土蜂、黃蜂、馬蜂...之類, 放牛的時光里, 見到了黃蜂、土蜂、馬蜂窩, 大家便會興趣盎然的搗毀之, 齊心協力去撿來乾樹枝, 堆放於蜂窩之下, 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柴, 點燃, 導演一出“ 大火燒蜂窩 ”的好戲, 不過, 黃蜂、土蜂、馬蜂們也不是好惹的, 尤其是在拿著長棍棒捅戳大火中的蜂窩的情形之下, 大批的黃蜂、馬蜂或土蜂頓時傾巢而出, 在周邊狂舞, 大家便從茶樹上折來滿帶綠葉的樹枝(茶樹一年四季是綠葉), 爭相將狂亂的蜂群拍入熊熊燃燒的大火中, 發出蜂體因炙燒而爆裂的“ 啪、啪 ”聲響, 這也是大家興致勃勃而極具幹勁的時光。 這種“ 興致勃勃 ”有時會令人付出沈重代價, 被激怒了的蜂群會尋找旁邊的“ 元兇 ”, 予以攻擊, 躲避這種攻擊需要技巧, 關鍵在於冷靜, 因心驚膽戰而快速逃跑的人必定成為蜂群的攻擊對象, 奔跑刮起的氣流, 正是蜂群的最佳追蹤引導, 厄運往往無法幸免; 而冷靜不動, 屏氣凝神作木偶狀, 站著一動不動的人則能安然無恙, 因為, 野蜂即便落在臉上, 到處爬行了一圈之後, 也便會飛走。 被蜂群蟄了的人往往很慘, 當即痛腖難耐, 這僅是痛苦的開始, 第二天之後的幾天中, 便是真正的煎熬, 清晨陰涼之際, 被蟄了的夥伴便痛得倒在空曠的曬地(曬稻谷的場地)上打滾, 呼天搶地; 腫脹的臉龐和頭部往往使眼睛也被擠成了一條“ 瞇瞇眼 ”, 在不痛的時候, 許多的大人和小孩還會拿他開開玩笑, 取笑說: “ 哇 ! 你吃了什麼營養補品呀? 長得這麼胖! ” 那時的家長也不會對小孩的這種慘狀有啥治療, 一般就是按所謂的“ 土方 ” 找些東西, 塗一塗、抹一抹了事。 也有用池塘中淤泥塗抹進行“ 治療 ”的, 不過, 也似乎較為有效; 不過, 因自己没被蟄過, 爸媽也便從來不用面對這樣的問題。 深秋時節, 由於莊稼早已收割, 沒了耕牛濫吃莊稼之虞, 有些人家便是早晨將牛趕到野外便回家, 而任由黃牛、水牛們自由無管束地到處吃草, 這種情形有時便會滋生牛只惡鬥的問題, 那時我家的那條烏黑壯碩的大黃牛甚為好鬥, 耕田耙田的效率也夠高, 十之八九的時間中, 眼睛血紅而充滿鬥志, 而本村另有幾頭大黃牛或許前輩子就跟它有過宿仇, 經常一見面就是一場惡鬥, 這使放牛的時候都還要竭力做到讓它們相隔得足夠遠。 家鄉有一句形容人的倔犟脾性的話叫作:“ 某某人的犟都可以犟斷田埂”, 而事實上, 鬥志昂揚起來的黃牛真的可以犟斷田埂, 當初看管那頭狂暴烏黑的大黃牛時, 是絕對不敢在前面牽著它走路的, 而只敢在後面驅趕它, 但在它發現了敵手且鬥志昂揚之際, 則無法阻止, 不少的時候, 它低頭先對著人氣勢洶洶的衝刺一個回合, 然後才向它的牛敵人狂奔而去, 狂奔途中, 或是出於示威, 亦或是要震懾對手, 會對著田埂一陣狂頂, 強勁的雙角頓時如兩把鐵鎬, 好端端的田埂也立馬被開了一個缺口。 兩頭強悍的大黃牛頂角的場面激烈而壯觀, 飛沙走石, 塵土滾滾, 一班放牛的夥伴便只有靜下心來欣賞, 為求安全起見, 一般會找一小溪對面的高岸上“坐岸觀牛鬥”, 對兩頭黃牛評頭論足, 評議其各自之勇氣與體力; 惡鬥的黃牛一般非得落得一方或雙方傷痕累累才會停歇, 嚴重時, 一方會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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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