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裡總會有幾個所謂的「過客」，時間經過的愈多，回憶的次數或多或少因對象而異也因人而異。回憶的頻率過高不好，質量過輕也不好，而我們也多半會告訴自己對於那些過客，已無愛也無恨般的雲淡風輕，告訴自己會過得更好，也非得過得更好不可，但這似乎也是種倔強，即使我很不喜歡被刻意營造出的弱者氛圍，也總是抗拒讓自己陷入那樣的氛圍，但倔強的本質還是哀傷的，而所謂的積極或正向，對我來說，是在那之後才被建築出來的。

當我再想起那些逝去的愛情和它們各自歸屬過的「主人」，心裡卻僅能浮出一句話－Love can’t be all, but will be nothing。真的無愛也無恨嗎？我甚至覺得是不足以恨所以也不足以再愛，也或者不夠去恨所以也消弭了愛。恨這個字眼聽來總是有些負面，但事實上本質還是脫離不了在意。所謂的無視，就應當無感才是，就像我們總必須無視一些人事物一樣，倘若將世上的一切都背負在自己身上，我想沒有一個人可以承受得住，甚至該說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傻子想這麼做，當然宗教層次是另一回事。大多數的愛情似乎也和分手這兩個字寫來的筆劃一樣簡單，在說出之後，徹底的消除殆盡。

手機營幕不再閃爍那個曾經親暱的小名，更多的時候，那個小名已經更換成任何一種冰冷的稱呼或者在不久之後被刪除。打開公寓的鐵門，那個人也不再拿著安全帽等候在那盞街燈下，所有的表情和眼神都冰冷的像是一場場冬天的雨。將所有共同擁有過的痕跡消除，即使也不過是形式上的愚笨，收起桌上的相框；將曾經甜蜜過的字跡證據塞到抽屜最底層，甚至放把火燃成灰燼；拔下項鍊和手上的戒指，他往樹林裡丟去，她將它埋在土裡；歸還一起生活過的證據，他的備份鑰匙，她的睡衣。卻始終還留下一些無法切割的：棉被／ICash卡／燭台…。但其實我們都還是和這世界上的任何人一樣共有著時間，只是沒有愛了。所有的證據頓時產生諷刺，就像曾經飽脹的汽球消了氣之後的模樣。沒有愛了，經常就在我們甚至都還沒能用力去愛過的時候，就消散了。

Love is all or nothing？

I don’t think so.

Love can’t be all, but will be not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