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類學家在深入異地禁區後才發現過去自以為的了解不過是一知半解,我也必須無耐且不情願的承認:因為到過『那裡』,我看見了過去看不見的。
如果只把『那裡』當作那裡,那無疑盡是些繁瑣無味的回憶,浪費時間,不值得留戀。但如果用人類學家的心情再走一回,那些認識的人,遇到的事,事實上都能幫助我們更理解這個世界,更認識自己。至少,對我而言,確實如此。
在『那裡』,我曾經憤怒,傷感,絕望,脆弱,我感覺自己的心破碎,因害怕而手足無措;這些情緒反映了『那裡』的某些真實。
⋯⋯
誰叫情緒從不說謊。
但這樣的脆弱性也帶我抵達了原本無法抵達之處:
我看見了堅持的意義,再無法忍受的,時間到了,終究會過去。
我明瞭大多數人都是良善的,不管其多麼面目可憎。
我應證了付出總會被看見,努力總會被紀念。
於是,我明白
當我開始被一些細碎的行為感動,我便遇見了人性的純粹。
謝謝你們給我鼓勵,給我祝福,向我道謝,
只是,我欠你們一個道歉,因為,我曾經把你們想得太簡單了。
PS:我在今年九月二十四日服役結束,從海巡署退伍,發現原本深惡痛覺之事其實沒那麼討厭,而情感總是習慣成自然,一旦曾駐足停留,就會懷念。
將此文獻給所有被迫長大而對過去存有眷戀的人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