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人分類,我想自己是草根類的一種,沒有什麼枝葉、深植土中賴以存活,吸取大地養份,卻也不長任何東西、僅僅是個爛草根,或利益汲取者罷了。
這樣龐大的資訊社會,快將我壓垮了,我為什麼沒有病?我想我只是很聰明地知道由中抽離,但不代表我解決了它,問題一直存在,用別人看似逃避的狀態逃避著,那不代表我仍是正常的,所謂正常介定在「是否瘋狂」的行徑上,我不過聰明的繞道而行,讓問題丟在那裡,讓它恥笑我的無力,同時在任何夜半時刻侵蝕我的神經。
我進入到一種無明之中,帶著恐懼,因為釐不清頭緒。一種紊亂將我包覆,我用理智拼命震住它,但它有時在夜半時分攫獲我,情緒因此重又墮落。如此每每我必須進行一種悲傷的儀式,哀悼青春光陰悄悄無聲的流逝。然而我懼怕黑夜,猶如懼怕這樣的悲傷,避免晏寢,以逃離寂寞的情緒;讓所有的荒謬嘲弄並狂笑這樣的失序。
如果說孤獨是一種狀態,寂寞是一種情緒,則狀態可享、情緒難挨。在一切無可進行時無可享受孤獨,只有被深沉的寂寞感吞噬。那是全人類的狀態,無一倖免,我小心每個當下的思考,不特意製造孤寂的情緒,安穩此心乃成為個人重覆不止的要務;有些時刻恣意它妄為放肆,卻不敢對它掉以輕心。我悲憐在醫院的精神病患,那不代表沒進去的人都是正常的。
寂寞是偉大的藝術製造者,帶著全世界的悲情在其間蘊釀,它讓人陷入執迷,而且深愛不捨,如果說浪漫是一幅畫,理性則為欣賞者。浪漫可一直構築畫稿;對理性而言,真實的浪漫則是分離。理性並非不浪漫,只是它促使人們立於高處,看得更透徹深入罷了,並且帶著浪漫的痛楚,欣賞著一切自然產生的美與哀愁。它沒有混跡其間,但在幽暗一角靜觀、諦聽,帶著一種瞭解與感動,如同擁抱著自己般,默不作聲地擁抱這樣的愛,也許理智的浪漫,比較不容易致使自己陷在單純浪漫的瘋狂中吧?
Ps.觀者更高,觀浪漫同時觀理性
我想如果有一種浪漫的悲劇,那構築者是自然,原來人的作品也只是複寫罷了!自然讓人於其間構思、徜徉,但歷經時間之河湍流,產生如許才華獨具的創作,後繼者還能有什麼新構思?無非只是將前作再拼湊組合罷了!為了吸引人的目光,只有做些譁眾取寵的特效,但視覺、聽覺盲於色彩繽紛、音符絢麗之後,整個世界重又歸復空寂引人的狀態,一切狂嘯之後,只剩靜寂無聲感人,所以有些角落必須留白。
世界混沌,不代表存於我之中的私密也必須跟著混沌,在昏昧中的我,盡力地要逃,如果我面對它成功的脫逃,某方面來說,是另一型式的戰勝也猶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