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 2017/03/30 16:58:53瀏覽1901｜回應1｜推薦29 | |
| 媽媽生養六個女兒一個么弟；我排行老四，上面三個姐姐，下面兩個妹妹與一個弟弟。
三個姐姐都是在嘉義出生，隨著父親到省政府財政廳當公務員，舉家搬到省府宿舍，從我開始在南投中興新村出生。 父親是福建省永春縣人，據說是被派到台灣洽公，還是逃難，隨著父親離世，再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總之，父親在福建省已有老婆和孩子，母親是在台灣另外再娶的。 誰知，自我懂事以來，總看到父親和母親爭吵個不停，我的童年，常被家裡父親和母親的吵架聲弄得很不愉快。母親是全職庭主婦，每天為了照顧家庭，忙進忙出，父親在省府上班，雖薪資微薄，因為母親的能幹與手巧，會幫我們做衣服、做好吃的料理，竭盡所能的讓孩子們衣食無缺，七個姐弟皆平安長大。不管是父親或母親，都是不可或缺的支柱。 然而，母親和父親的感情一向不好，因為母親是在生活對我們直接照顧，自然對母親較親密，對父親較疏離。 隨著時間長河，回過頭去思考父親的處境，總忍不住激起淡淡的憂傷，當時，父親一定很痛苦，小孩都站在母親這邊，深感無力；即便和年齡相差17歲的母親情感不佳，再怎麼樣，他都是愛孩子的，卻不知如何表達父愛。父親在78年也就是滿78歲的那年中風過逝，當我身為人母，較能體會身為父母的心情時，已來不及，成為一輩子的懊悔。 其實，父親疼惜子女，在他能力所及，幫大姐、二姐、三姐陸續高職畢業，便找人情替姐姐們安插在財政廳當約雇人員。（在60年代，只要靠關係，是很容易進到公家單位謀職的）雖如此，父親仍鼓勵姐姐們，盡量認真讀書參加高普考取得正職，約僱人員畢竟是臨時人員較沒保障。 大姐可能因為家庭氣氛不佳，隨著情竇初開的年紀，在財政廳認識大姐夫，就這樣，被愛情沖昏頭，奉子成婚。在那保守年代，父母為了不讓家醜外揚，也來不及去瞭解姐夫是怎麼樣的人，就憑第一印象，認為姐夫是高考吉格的公務員，應該對大姐的生活有保障。就這樣，大姐未滿21歲就嫁出去，那年，我才剛上小學五年級。 嚴格說來，我對大姐沒什麼感覺，自我懂事以來，很少見她在家幫忙忙碌的母親，也未對弟妹有什麼特別的照顧，只見她每天去上班，假日和當時還是男朋友的姐夫約會，很少見到大姐的人影。 印象最深的是，當母親知道大姐未婚懷孕，氣得拿棍子把大姐打到指甲流血，罵大姐整天只知道在外面「逍遙」不回家幫忙，未出嫁的人，竟然還在外面過夜……。當時的我，不太懂母親為何那麼生氣，父親為何沒笑容，總感覺，大姐的婚姻並非得到父母的祝福。 不料，大姐所嫁非人。 大姐夫是一容易情緒化的大男人，常對大姐家暴，對此，爸媽心疼大姐忍不住到大姐家找姐夫理論，卻得來更多的不堪。好幾次因為大姐家的紛爭，常聽到父親在去一趟大姐家，回來後直罵姐夫是「畜牲」。 完全無法料到，大姐自從嫁到夫家，一個錯誤的婚姻，是她的人生不幸的開始，也讓娘家陷入無窮盡的紛擾。 大姐夫高考及格，在財政廳應該很吃得開，基本能得到「股長」的職位，當時，我父親只是科員，我們都這些不會讀書的子女，是很佩服能高考上高考的人，覺得很了不起。父親還因為姐夫考上高考，還為他打造一個匾額送到家。 在當時，父親微薄的薪水，特別花錢為大姐夫訂製，那是一個岳父為女婿展現多麼大的情誼。誰知，姐夫的自私的人格特質與壞性情，罔顧人情義理，不知什麼紛爭事件，姐夫為了和父親作對，竟然在父親面前，將匾額摔到戶外，如此大逆不道，惘顧人情義理的態度，氣得父親將扁額帶回家給小狗當床睡。 隨著時間的流逝，翁婿表面似乎「平息」曾發生的不愉快，事後，姐夫情緒平穩，竟然厚著臉皮來和父親要回扁額。 但是，姐夫的目中無尊長的態度，屢次讓父親身心受創，已對這「半子」完全沒有任何的期待。當姐夫來要匾額得時候，只見父親幽幽的說，那扁額已是門外小狗的床。 我不記得當時姐夫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這件事，總在日後許多時刻，成為父親和母親對姐夫的大逆不道，唯一可以填補心中不滿的事件。 姐夫的心性負面，在任職的單位與同事格格不入。某一天，聽說提前退休了。因為高考吉格，按月坐領6萬多元的退職金。 之後，從側面瞭解，篤性佛教的姐夫，退休生活就是唸經、做股票。大姐嫁的是一個大男人，這個大男人只會唸經、做股票，怕我姐姐弄的食物不夠營養，他只做自己吃的餐食，家務與照顧小孩的事，仍是我大姐在做。 我未曾從篤性佛教的大姐夫感受到佛家闡述的慈悲情懷與義理，倒是覺得大姐夫是個迷信自私的男人，大姐也因為長期和姐夫相處，也變得自私迷信，帶給弟妹們無限的困擾。 回到大姐的工作。受父親的人脈蔽蔭，大姐任職約僱人員，薪水穩定，只要好好的做，不犯錯，雖非正職，也算是穩定的工作。 我大姐可能因為工作與照顧家庭，她無暇認真準備考試，就這樣，約雇人員做了三十幾年，直到五年前申請退休，仍未考上正職。 因為大姐夫的脫序行為，我們幾乎很少與大姐家往來。 二姐與大姐年紀相近，她曾轉述大姐的處境，大姐的薪水不高，但是，卻要扛大部分的家計。大姐表示，姐夫並不會將錢拿出來幫忙，姐夫只顧自己做股票，購買養生食補自己食用，與大姐分開用餐……。 聽起來很離譜，這像夫妻嗎？真實情形到底是如何，我們也不得而知。 總之，在我的生命中所認識的姐夫，是一個自私的大男人，喜怒無常，對老婆動粗、對岳父岳母大逆不道、對小孩嚴厲……。一個有婚姻的男人，因為壞脾氣與自私性格，所具備的任何缺點，我的姐夫一樣也沒少。 大姐生養兩個小孩，老大是女兒，老二是兒子。據瞭解，外甥因為受不了爸媽的婚姻爭吵，與爸爸的壞脾氣，刻意在聯考時選填志願以北部的學校為主，以便逃離缺乏愛的家庭與父親的魔掌。外甥如願以償，考上台北淡江大學資訊系。在學校與一位女同學談得來，情感穩定。就在服完兵役沒多久，小倆口就結婚了。從此，定居在新北市中和。逢假日有空時再帶老婆孩子回去探視。或許，角色不同，從側面得知，姐夫倒是對孫子女不會嚴厲。 外甥女則在中興大學外文系畢業後一直擔任補教界的英文老師，已四十幾歲了，幾年前也搬離家裡自己到外面住。 外甥女的處境也讓人憐惜。聽說她小時候，曾被壞脾氣的大姐夫扔到馬路上。外甥女應該是在家暴環境生長的孩子。 事過境遷許多年，男婚女嫁的傳統觀念仍是為人父母的期待。大姐也不例外。她曾擔憂外甥女已老大不小還不結婚。我反問大姐，若我是妳的女兒，光是看自己的爸媽爭吵不斷，爸爸還會對媽媽施暴，小孩也難倖免於難的被體罰，這種家庭，這種婚姻，會有所畏懼的，是不太敢嫁人的。 大姐聽了我的話以後，一時語塞。 她可能想起，某年的過年假期，我和老公從雲林繞到南投xx護理之家探望母親，和大姐有短暫的相會。大姐和外甥女一同前來會面。記得大姐也提到擔心外甥女還不出嫁，外甥女反問：「妳敢保證所嫁的男人是好人？」是啊！大姐怎麼敢保證？外甥女從小到大，她經歷過多少來自姐夫情緒失控，性情粗暴，對家庭的成員，完全體會不出愛的家庭。她一個人自食其力，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單身女，遠比因為可能所嫁非人而痛苦一生。 命運的捉弄，也因為大姐的婚姻問題，從未讓我們陳家因為多一個人有任何的助益。對於我大姐，婚姻生活不愉快；對於爸媽，未曾有擁有女婿的安慰帶來的無奈與痛苦；對於我們這些妹妹們，大姐長期浸泡在姐夫的負面個性影響，變得自私又迷信，有時可以為了錢的問題，對妹妹們說出無情的話。 在整理母親住的宿舍雜物，大姐把一些狀況還很不錯的物品帶到家裡繼續使用，大姐夫竟然責罵大姐，認為母親已年老生病，拿宿舍的東西回家，會帶來不吉利。隔天，大姐又將物品搬回宿舍。我實在不知如何形容大姐夫和大姐這對可以因為迷信卻做出荒誕行徑的夫妻，竟然是我的家族成員。 每次想起大姐因為一個錯誤的婚姻，在日後可以為了錢翻臉，當母親年邁，需要多擔負家庭責任分擔，卻找理由不敢擔責，極盡可能用迷信相剋做為原因，荒謬展現出非長姐應有的態度來規避長姐應有的責任，每回想起，忍不住讓我背脊發涼。 |
|
|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