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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03 20:24:36瀏覽190|回應0|推薦7 | |
若有人問我喜歡聽的歌曲,毫不猶豫的回想到年輕時所喜歡的歌曲-民歌,直到60歲仍未改變。 問我喜歡過西洋歌曲嗎?當然有,印象中就是空中補給、木匠兄妹、比吉斯合唱團的歌。 喜歡日本歌曲嗎?我則馬上搖頭。不知怎麼回事,對那種老式、抖音、顫音東洋味十足的歌曲,從未喜歡過。所以,不記得日本知名的歌手有誰,唱過甚麼歌,只要是日本歌直接從好惡感覺排除,聽過即過,不留痕跡。 從未想過,在2024年9月28日那天,竟然開始著迷美空雲雀唱的歌,她的聲音很特殊,除了低沉,還有特殊的抖音、顫音等,就是一向不喜歡聽的東洋音韻,就在那一天,我聽著AI美空雲雀唱的《在那之後》,歌聲悠悠傳到耳裡,充滿情感的嗓音讓我忍不住淚流滿面。 是甚麼樣的機緣,讓我遇見「AI美空雲雀」? 去年928那天,參加一場「繪本陪伴面對生死」講座,主講人是作家:海狗房東。 海狗房東介紹許多和死亡議題相關的繪本,印象較深刻的是《雲上的阿里》、《爺爺的天堂筆記本》、《媽媽是一朵雲》…。 為何會去參加這場講座? 自從親愛的母親與愛狗相繼從我的身邊永遠離開,我很難過,那種難過無法形容,像是內心有個黑洞,在深處在幽微,說不出來的難過,常常會想哭的難過。生老病死,是很自然的事。只要是人就必需經歷的事。這些,我都懂。我透過許多方式「淡化」悲傷。例如,書寫、閱讀、參加活動…,試圖讓「忙碌」沖淡。 然而,當我在路上看到中高齡的女性攙扶行動不便的老婦散步,想起母親;當我在公園看到搖著尾巴開心到處嗅聞的毛孩,想起我的愛犬apple…。有時想著想著,時不時悲從中來。腦海總會跳出好幾個以「假如」為起頭讓人難過永遠找不到答案的問題。107年,就在那一天,母親不吃不喝被護理之家送進南投醫院急診住院。107年10月8日去探視母親的時候,擔心母親沒吃東西,問要不要吃些東西? 母親用盡最後的力氣搖頭,然後發出嘎嘎聲的睡著。坐在一旁的我,只能關心母親是否會冷。 摸到母親的手腳冰涼,急著搓揉按摩,希望把自己的溫度傳給她。看到母親上身套上一件單薄的住院服,下身只有略鬆的紙尿褲沒穿長褲,擔心身形單薄枯瘦的母親會不會太「冷」,還請護士多給一條毯子。 值班護士來量母親的脈搏,量好幾次都量不到。護士來回測幾次,終於測到然後紀錄。 母親好像很累,無法和我談話,睡得正熟,呼氣時發出痰音般的嘎嘎聲,以為那是老人生病的正常呼吸聲。直到晚上7:30左右,必須搭末班客運到台中換高鐵北上,已不記得有無和媽媽說再見。只記得當天搭車的心情很沉重,對於母親是否能再出院,身為遠嫁台北的女兒,自己的家也得照顧,一種心有餘力不足的疲憊與無力感,化為憂慮糾結,如石塊哽在喉頭,已坐在統聯客運的我,只能用迴避去抵抗抑鬱。才隔3天,10月10日早上,擔憂成為事實,接到醫院的電話,媽媽走了。 【假如】,我有警覺,媽媽的手腳冰冷、量不到脈搏、呼吸有嘎嘎聲…這些徵兆是「臨終」,我不會回台北,我要留下來,陪媽媽到最後,起碼…最起碼,我可以抱抱媽媽,在她的耳邊告訴媽媽:「謝謝您當我的媽媽,我愛您,我永遠愛您,您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身體累了,就放下吧!您的此生已圓滿,好好的跟著菩薩去修行…。」 111年,就在3月15日那一天的下午,趕完報告,比較晚餵apple吃威而鋼(心臟病的藥)。餵完,準備一小碗炸雞腿肉。自從apple生病,她對甚麼都沒胃口。尤其是我刻意準備的各種促進食慾的高級罐頭,她沒有一樣有興趣。卻對巷口的炸雞腿有興趣。曾帶apple去找杜白醫生,他說,apple已是老狗,「吃」,對狗來說,是一件幸福快樂的事。想吃甚麼就讓她吃一點,現在的她,又能吃多少?我想通以後,有時會讓她破戒解饞,買炸雞腿,把油膩的皮剝掉,再把雞腿肉剪碎,有時還需帶點骨頭,盡量用安全一點的方式,讓她在生病期間也能享受「吃」的快樂! apple的肺高壓讓她常常突然昏倒呼吸困難。看她走路無力的樣子,很心疼。她常常趴在椅子上,眼睛直盯著我看,眼神追隨著我進出客廳與廚房。 那天,她緩緩起身走到餐盤,卡滋卡滋的吃香噴噴的雞腿肉。看她吃完,心想,接下來再調營養液,隨即拿餐盤轉身到廚房洗接續下一回的餵食。 突然,聽到apple的哀號,我驚慌的跑到她身旁不知所措問著:「apple 妳怎麼了?別嚇媽媽…。」我趕快拖著租用的氧氣機到她身旁,用氧氣杯罩著口鼻,讓她吸氧…。 apple雙腳抽蓄表情痛苦的又嚎叫一聲,瞬間,兩眼張望著前方,空洞無神,已無法和我「對眼」。apple的嘴巴微開,氧氣機的馬達聲仍努力送氧,這次,再也沒有成功。【假如】,那天不要太晚餵apple吃藥,她吃完雞腿肉,我不要那麼急著洗碗盤,先抱抱apple,摸摸apple,是不是可以發現異樣,來得及救?或是,看到她危及,不要用氧氣,把握時間緊抱著她,輕輕在耳邊說:「謝謝妳來我們家當我們的毛孩,陪伴我們,帶來快樂的16年。我們很愛妳,我們會永遠記得妳,希望妳離開病痛,到另一個世界做快樂的小天使…。」 【假如,假如】…,總在我想念母親與apple的時候,【假如】…翻攪我內心的黑洞,時不時想哭。 當有相關談論生死的講座,有空就會參加。很想從講座聽到些什麼,沒有預期一定是什麼,就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祈求構築的意念。想從各方人士對「生與死」的分享,對於母親與apple的離世帶來的傷心與難過,企盼能引渡屬於自己能依靠的心靈療癒。 就是這個意念的牽引,報名參加由海狗房東老師主講的「繪本陪伴面對生死」講座。 海狗房東(以下稱老師)是個知性的繪本作家,以「生死」為主題,挑選相關的繪本、書、歌曲,逐一的介紹,大家聽得入神,引起共鳴處,聽到有人拿衛生紙擦鼻涕,這才發現,我的眼角不知何時溢滿淚水正要滑落,輕手從包包取出面紙…。 老師說,聽歌曲也是一種很療癒的方式。 和大家分享一首AI美空雲雀的歌曲,名為《在那之後》。 美空雲雀是日本知名的歌者。《在那之後》這首曲子是由美空雲雀生前最後一首單曲《川流不息》的作詞家秋元康,從200首候選曲當中挑出最適合「AI美空雲雀」的曲子。 美空雲雀以低沉渾厚的嗓音,走紅歌壇整整40年,被譽為昭和歌姬,唱過不少膾炙人口的歌曲,擄獲廣大歌迷的心。生命無常,她在1989年,才52歲就突然因病驟逝,在許多歌迷的心目中,她的地位不論時間過多久,任何歌手都難以取代。 科技發展的進化讓人無法想像。 想不到,美空雲雀離開30年後,2019年12月31日以「AI美空雲雀」以全像投影登場演唱《在那之後》。特別的是,AI美空雲雀不是只有唱歌而已,在間奏穿插口白。目的是要讓「AI美空雲雀」唱歌與說話,仿真度最大化,讓觀眾再次看到美空雲雀的身影,聆聽屬於那個許多老一輩的民眾的共同回憶,也聽聽AI美空雲雀想要和想念她的歌迷說什麼? 老師發下一張A4日文中文對照的歌詞以及一個掌心大小的信封。老師特別叮囑,小信封內有張小紙條,現在不能先打開。請我們內心先想著已離開世界的人,老師播放歌曲時,請我們專心聽歌曲,眼睛看歌詞,看不懂日文可以對照中文。直到間奏穿插的口白段落,才能把小信封打開。 AI美空雲雀的口白: 「お久しぶりです。あなたのことをずっと見ていましたよ。頑張りましたね。さあ 私の分まで、まだまだ、頑張って」 中文: 「好久不見,我一直在(天上)看著你喔。一路走來,這段時間你真的很努力,我都看在眼裡!好了,請連同我的份,再繼續努力下去,好嗎?」 我的淚水又忍不住從眼角滾落! AI美空雲雀低沉充滿感情的聲音,像是從另一個世界為我的母親代為傳話:「 好久不見,我(媽媽)一直在(天上)看著妳喔。一路走來,這段時間妳真的很努力,我都看在眼裡!好了,請連同我的份,再繼續努力下去,好嗎?」 我聽到心裡的話: 【apple正依偎在媽媽的身邊,她也在看妳哦!我們都知道妳很愛我們,我們離開的時間雖然讓妳無法接受,其實,雖然很突然,不過,這是老天爺最好的安排! 】 【媽媽和apple沒有離開,只是換另一種形式存在,就像水和霧和雪以及天上的雲,形體不一樣,本質是一樣的。只要妳想念我們的時候,我們隨時都在。希望妳要連同我們的份,好好的享受每一天,快樂健康的生活哦!】 聽完AI美空雲雀的《在那之後》,我用淚水讓情緒得以流動、宣洩,謝謝一切的安排。 1989年,美空雲雀離世;我的父親也是1989年離世。是巧合嗎? 在2019年30年後,「AI美空雲雀」出現在舞台。 2024年9月28日,「AI美空雲雀」的歌像是一道光,照進我內心被悲傷填滿的黑洞。 很玄妙的生命連結,來自一首AI美空雲雀的《在那之後》。 感謝美空雲雀,在1989年發表最後的一首歌《川流不息》,歌詞已告訴我「生命如同旅行,在這條沒有終點的路上,願與相愛的人攜手為伴,共同尋找夢想,就算大雨泥濘了道路,也總有放晴的一天。」 感恩一切的安排,2024年9月28日聆聽AI美空雲雀的《在那之後》,我也在聽完歌之後,正向積極面對死亡。 接受母親與apple離開了,她們只是形體不在,是用另一種方式成為我們未盡人生旅途上最溫柔的陪伴者,日常生活裡最忠誠的指引者。領會到親人或是所愛的人死亡,不再是只有悲傷與難過,可以當作生命最好的禮物,讓我們學會勇敢,勇敢朝夢想前進,勇敢表達對生命的熱愛,勇敢去接受瞬息萬變的無常。 「在那之後」,內心默默答應母親與apple,我知道妳們在天上看著我,用心念陪伴我,相信我可以學習用勇敢去填補內心黑洞,不再說【假如】。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IXG_WlEhif0&ab_channel=JohnnyKuo《在那之後》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XiSSRAaWVM 《川流不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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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