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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聖誕老公公在嗎?
2006/12/26 11:05:41瀏覽732|回應0|推薦0
  自小侄子出生起,我就每星期三會去看他,從不間斷,至今已三年半多了。說來也奇怪,我也都是在這天沒課可上,雖然少了好幾小時的鐘點費,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樂得輕鬆。這天是我與小侄子約會的日子,不僅我很盼望這天的到來,連他更盼望這日子的到來。

  常常時間還沒到,他就會要媽媽打電話給我,或吵著要找姑姑,從他還不會說話、牙牙學語,到現在已會表達自己的意思和感受,並說完整句子的現在。弟妹總會在前晚打電話確認隔日的幸福約會︰「姊,明天要不要來看小YY啊?」 「當然要!」這是我唯一且肯定的答覆。

  「星期三之約」都會從中午開始持續到晚上十點鐘,我每次都會在弟那裡待至少十小時的時間,有時弟妹會利用下午這段時間外出採購或去銀行辦事。從小侄子會用言語表達感受開始,每次我按門鈴,我都會聽到門內清脆的聲音︰「姑姑來!」然後到他會走路,聽到門鈴就會自己來開門,以陽光般的笑臉迎接我。然後,我們會共進午餐與晚餐。

  在這段時間內,他會熱情地邀約我進到他與爸爸媽媽的房間,和我一起玩遊戲和唱歌,他一定會把房門關上,不准爸爸或媽媽進來──這是屬於我倆的私密空間與甜蜜時刻,他小小心靈也深知這種感覺的重要,而特別珍惜與姑姑相處的每分每秒!

  當他會走路會說話的時候,我每次的告別就顯得相當的不容易。他會想盡辦法要姑姑不離開,他曾經還把我的包包緊緊抱在懷裡,或是拉著包包的帶子讓我無法離去,還嚎啕大哭,喊著:「姑姑不要走!」

  敏感的YY三年多來對姑姑來看他的模式已很瞭解了,往往九點多,他就開始不安,且鬧著要爸爸出去。或許是弟回來不久後,我就跟著離去的緣故吧!大約半年前,有幾次我開始在八九點的時候,利用遊戲的空檔告訴他:「天黑黑了,姑姑等下要去坐ㄅㄨㄅㄨ了,不要哭哭,姑姑很愛你,但必須要回家,下次還會再來喔!」這招有時有用有時沒用,因此,針對這個與幼兒告別的問題,我還特別研究幼兒教育專門書籍,參考專家們建議如何與幼兒告別的方式,但其中所用的招數我都用盡了,也用了很堅定且有愛心的語氣與行動,但似乎都無法讓小YY不哭。

  常常我走出大門、走下樓梯還聽到YY的哭聲,說老實話,我的心很痛,連坐上公車和捷運都還很難過,這樣的別離實在太令人難受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又不是不再見面了!

  弟妹告訴我,我每次離去後,他們都要安撫他大約五到十分鐘。

  這星期的約會改到昨天的聖誕夜,不過,我的小YY生病了。弟妹一直勸YY吃藥,但他怎麼樣都不肯喝,說藥太苦了。弟妹就說,再不吃藥,姑姑就打電話給聖誕老公公,要他不要給聖誕禮物!這就讓我想起整個下午,小YY和我玩的一個遊戲──小熊維尼與他的朋友打電話給聖誕老公公要禮物。

  我一人扮演全部角色的時間又到了,我設計每個玩偶和聖誕老公公的語調和聲音表情。

  小飛象(飾演老師)說:「小朋友,快來排隊跟聖誕老公公講電話要禮物喔!」不一會兒功夫,YY就把小熊維尼與他的朋友全都排好隊了,等在玩具電話旁邊和聖誕老公公講電話。跳跳虎說︰「聖誕老公公,我很乖,我都有聽話,我要一個遊覽車。」聖誕老公公說:「你要聽媽媽的話,睡覺的時候就要去睡覺,那麼你就會有一部遊覽車。你要乖乖睡覺,我會把遊覽車放在床邊窗戶的大襪子裡,你明天早上起床就會看到禮物了!」

  小熊維尼說︰「聖誕老公公,我很乖,我要一個遊覽車。」聖誕老公公說:「你要聽媽媽的話喔,要乖乖吃藥,那麼你就會有一部遊覽車。你要乖乖吃藥喔,我會把遊覽車放在床邊窗戶的大襪子裡,你明天早上起床就會看到禮物了!」

  當然除了跳跳舞、小熊維尼,還有他的朋友們,每個人都跟聖誕老公公講到電話了……他們也答應聖誕老公公要乖,會聽媽媽的話。

  於是,我跟YY說:「你看,剛剛跳跳虎和小熊維尼都跟聖誕老公公說會聽媽媽的話,會乖乖吃藥,然後他們都會得到聖誕禮物喔!你不是也想要聖誕老公公給你禮物嗎?」YY點點頭,「那你要去媽媽那邊乖乖吃藥才行喔!」YY終於騎著他的小三輪往媽媽那裡靠近一點了,但怎麼樣都不肯吃藥。

  我拿起玩具電話說:「聖誕老公公,我們家的YY都不乖乖吃藥耶!那他還有禮物嗎?」此時,YY睜著大眼睛看著我表演。我停頓了幾秒鐘,然後看著YY說:「聖誕老公公說他聽到你咳嗽很厲害,要你乖乖吃藥,這樣才有禮物。」

  弟妹趁勢說:「你要不要吃藥?」YY點點頭,「快過來吃藥!」

  YY一面點頭一面指著沙發,哭著說:「不要過去!」

  我看弟妹與YY僵持不下,我拿出手機按了幾個鍵,開始另一波的表演:「喂,聖誕老公公在嗎?」YY悄悄地坐到我身旁,很認真地說:「我要跟聖誕老公公說話。」

  「不行!聖誕老公公只跟大人說電話!」這次是弟開口答腔。

  「不在?……喔!你是聖誕老公公的秘書?……」我接著說。

  YY在旁問:「聖誕老公公的秘書是誰?」

  我看著YY說:「聖誕老公公秘書是幫聖誕老公公做事的人,聖誕老公公的秘書說聖誕老公去送禮物給小朋友了喔!」YY不哭了,靜靜地聽我講電話:「請問聖誕老公公現在在哪裡?……啊!在捷運站……請你轉告聖誕老公公,我家的YY會乖乖吃藥,請他一定要來送禮物喔!」

  弟妹看我表演完後,又命令YY過去吃藥,他看著藥很不樂意地又哭了起來。我看「聖誕老公公」快沒效了,接著我改變策略,拿起藥杯聞了聞說:「嗯!好香!有草莓的味道喔!好香喔!」我盯著YY道:「來吧!來一口氣喝下去!就不會咳嗽了!」

  弟妹又著急地大聲命令YY吃藥,YY哭著說要姑姑餵。後來,我在YY喝完藥後又按了手機上的鍵,跟聖誕老公公報告,我對YY「轉告」聖誕老公公的話,他要的車車聖誕老公公會放在床邊窗戶上的大紅襪裡,要乖乖睡覺,明天早上醒來時就會看到了!

  晚上,我與弟他們一起去信義區新光三越附近看聖誕樹,我在聚會結束時親吻了YY的臉頰,他今晚沒有哭著不要我離去,因為他母親告訴他姑姑要去找聖誕老公公,這樣禮物才會快快送給小YY。

  啊!祝福我的小YY病快快好起來!也祝福全世界所有小朋友身體健康,並祝福所有的人美夢成真──聖誕老公公的傳說,這是一個屬於地球人的美麗夢想!

  T.H.
  2006/12/26

  附註:拜訪聖誕老公公之家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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