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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5/12 03:42:53瀏覽627｜回應0｜推薦5 | |
| 不論演出結果如何，時間到了就會落幕；只要願意努力，遍地都有表演舞台。
坐在台大校園的戶外咖啡座椅上遙望，操場上進行著各類運動項目的人群一如往昔，唯獨不見兒子壯碩的身影。不久之前，我還帶著狗狗前來看他打球；小主人及球友們交相與狗狗嬉戲的景象猶在眼前，如今景物依舊，人事全非，感覺很不真實。 究竟是真心赴約，還是懷著捕捉某個歷史片段的念頭而出席？此刻，我已無從分辨。 明天兒子將要來校辦理休學手續，沒想到今天朋友將約會定在相同地點。與志同道合的朋友相聚本該開懷暢談，我卻左顧右盼滿心雜念，連同行的狗狗都懶洋洋地趴在地板上閉目養神，遍尋不著小主人的身影，想必牠們也很納悶。 三個月前，兒子遭逢相戀三年的女友劈腿；他的女友是球隊經理，女方新歡是兒子照顧有加的球隊學弟，換句話說，兒子同時為兩個摯友所傷。 這段發展令人意外與婉惜，昔日兩人志同道合，彼此真情相待，曾經被視為是最契合的戀人，不料上天卻突然中斷祝福。 往日兒子女友深入他的每個生活面向，是對形影不離的情侶；如今女方斷然抽離了與兒子的各種關聯，以致他不及順應造化作弄。而其女友為合理自己行為，加諸在兒子身上的某些昨是今非的推託之詞，同樣讓他難以招架。「情到最淡始為真」，面對這些毫無選擇的驟變，兒子調適的速度不及變化。 為了不讓父母操心，兒子盡量表現堅強，也不主動提及情傷；然而母子連心的天性能幫助我看穿表象，真實感受他的錐心之痛。當愛情遠離，我無法預測兒子能否重新歸零以脫胎換骨；或是難以擺脫傷害陰霾而前途黯淡？當下，我只希望陪伴著陷入黑暗世界的兒子早日重見陽光。奈何情傷只能獨自承受，旁人多半愛莫能助；身為母親的我只能見縫插針，善用機會加以開導，否則就默默守候在側，適時給予精神支援。 失戀的人需要歷經一段心理重建過程，才能認清真相，再面對現實；無奈接踵而來的任務，壓縮了兒子該有的喘息空間。 情變不久，兒子所屬球隊將要參賽，基於以公務為優先的考量，兒子仍然勉強去參加賽前集訓；團體生活大夥吃住一起，對方兩人毫不避諱的行為等同於在兒子的傷口灑鹽，以致他勉力建構出的脆弱武裝旋即潰散。 不知是巧合還是心情影響，賽前幾天，經年不曾出現的脫臼舊疾再度復發；處在身心雙雙受創的當下，兒子表示自己已不宜上場比賽；我也擔心他勉強參賽會造成閃失，於是出面找教練溝通，結果對方也同意讓兒子留在家中休養。 不料，南下出賽當天下午，兒子突然接獲校方行政人員命令他歸隊出賽的電話；按照慣例，發生脫臼時醫生會建議球員暫停運動；再說兒子近來情緒起伏不定，也不宜勉強出賽，況且家長事先已在程序上做了必要處置，於是我將事情始末婉言相告。 然而對方不理會解釋，並認為我過度保護孩子，堅持要立刻前來載走兒子去搭乘專車，與球隊一同出發；否則就視為臨陣脫逃，要兒子面對退學問題。由於整個通話過程對方口氣強硬且極不友善，而我也不願妥協於不近情理的要求，最後雙方在缺乏共識的僵持中草草結束通話。 我隨後用電話將經過報告球隊教練，對方要我依照約定行事，並表示他將負起全責；儘管如此，我仍然為兒子恐將面臨秋後算帳的局面而憂心；在屢次無法接通行動電話之後，我只好上網找到該位行政人員的郵件地址，寫信請對方高抬貴手，不要再對一個身心俱疲的孩子落井下石。 當晚，校方行政人員再度來電，對方第二通來電的態度與前次判若兩人，其間的反差令人難以捉摸；既然對方態度好轉，我就基於息事寧人的想法，商請兒子隔天搭飛機南下參賽(由於兒子修了這位老師的課程，當然也得列入考量因素)。 多年為球隊效力，到頭來卻換來無情對待，任誰都會心灰意冷；學期結束，該位校方行政人員對兒子開出的成績也頗耐人尋味。種種糾葛促使原本友善的關係蒙塵，讓兒子興起轉換環境的休學念頭。選擇離開，把眼前僵局暫時做個切割，可減少觸景傷情的折損，因而家人對兒子提出的要求都樂觀其成。 如今兒子在外地打工，以公司為家的他每天工時都在十二個小時以上，而且月休僅有三天；我本以為他無法勝任這份完全異於往常經驗的工作，沒想到兒子如魚得水適應良好，表現頗受上司肯定。也許是想藉由忙碌忘卻創傷，或許是工作的成就感讓他重拾歡顏，目前兒子情緒已明顯好轉，當下他想先努力工作，至於其他尚無規劃。 名校的光環一如豪門，仰望者眾；當牆裡的人基於需求而做出切割關係的抉擇時，牆外的人無法感同身受，紛紛對兒子休學的事實發出異聲，甚至認為當父母的我們不該任由兒子小題大作，視前途為兒戲。 「唸書必須有心，才能看到成效，否則只是讓費時間。」這是兒子當初說服我同意他休學的關鍵說詞。兒子既已無心戀棧，我若無視他的感受而苦苦相逼，結果只會換來兩敗俱傷；與其滯留在傷心地載沉載浮，不如讓他找個風平浪靜的地方稍事喘息。 平心而論，我不知道兒子休學的決定是否正確？也無法預測將來是否可以復學？只希望他能勇敢承擔後果，就像國中時期決定打球一樣，無怨無悔面對選擇後的各種磨練與挑戰；儘管過程的辛苦超出預期，他始終積極樂觀。 跌倒了要勇敢站起來，是父母對孩子的共同期許；但是先幫孩子檢查傷勢，並施以療傷或止痛之後，再鼓勵他重新向前邁進，孩子再出發的步履應該會更加踏實、穩健。因而眼前的階段性調整，將有助於兒子導正已趨凌亂的步伐，甚至找到讓他嚮往的跑道重新出發。 最後，我想引用好友雅卿（即種籽學院創辦人）在寄給我mail中所說的兩段話，同時也希望藉由這番話，讓自己複製出更多回應質疑的能量。 「我常覺得，孩子在面對世界形形色色的考驗時，家庭是他們情感和意志的最後支援。風雨之中，總要有個喘息的避風處，人才能調整腳步，繼續前進。不是嗎？」 「我常要告訴自己：相信孩子會有好的成長，因為我們曾經這樣用心的照顧過他，現在他大了，會有力氣對應他的世界，無論風雨如何。因此，我常可以看到孩子比我更有能力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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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