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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28 03:24:48瀏覽848|回應1|推薦5 | |
再把我叫醒 靖中是我們的好朋友。我上成功嶺時認識了他。大一的男生從成功嶺下來,一個個被訓練的黑黑廋瘦的,滿嘴粗話。靖中卻總是溫文爾雅,白淨斯文,從沒聽他說過三字經。到了美國,也沒聽他說過“f” word. 既然已經開了粗口,(小娟要我說說靖中的糗事,實在很難!)我先講兩個笑話: 有兩個好朋友承若對方,先去的要回來,告訴對方天堂是什麼樣子。一夜這人被先走的好友叫醒。 “怎麼樣?還好嗎?” “忙呀,每天吃了早飯就f, 吃了中飯又f, 晚飯後還f, 累了昏睡過去,醒了又f.” “天堂這麼好?“ “誰說天堂了?我現在內華達州,投胎成兔子” 還有兩個好朋友,互相答應先走的要回來,告訴對方天堂有沒有棒球打。一夜,好朋友被先走的叫醒。 “怎麼樣?有棒球玩嗎?” “好消息是有棒球打,可是,壞消息是星期五,輪你主投。” 我記得,靖中有三次把我叫醒。 打棒球是我們的同好,我們打了四年的系隊。我記得大三時,有一天他騎著摩托車到我家吧我叫醒,因臨時加了一場比賽。那場球還把我的牙打歪了。大學四年,從大一假裝文藝青年,一起辦系刊。在那男單戀女,女單戀男的年代,靖中,我,中力,和美琴,常參加舞會。跟俸玉,麗梅,大鑫等,爬山郊遊,吹牛做夢。四年自稱“敗類”,成了死黨。 第二次他把我叫醒是畢業旅行的早晨。我那時窮,沒打算買畢業紀念冊,或參加畢業旅行。靖中是班代表,硬把我拉上遊覽車,與好朋友們一同環島,為四年的友誼,畫了一個美好句點。 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是誰替我交的錢。問了他幾次,他總假裝不記得有這回事。 第三次他騎車到我家把我叫醒已是當完兵,讀研究所的時候,我開夜車睡過了頭。那是期末考,雷飛龍老師同意他來抓我起床去考試。靖中讀了一年研究所,他結婚出國了。 我1981到DC, 舉目無親,又找到靖中。於是,週末都在他家混。每個週末打網球,好說也打了幾百場。 Simon, 如果我是同性戀者,我可能一直被你吸引著。我一直欣賞你的文溫爾雅,充滿智慧與想像力,always think outside of box, 永遠嘗試新事物,玩樂器,看星象,working out。我總覺的比你不上。 我打golf, 是聽你說golf 好玩,我ski, 是聽你說ski好玩,我騎重機車,也是跟你學樣。 你走後,我打電話給永模,他說你是才子。俸玉說,你是一個大好人,從沒見過你發脾氣,只是官運財運不通。(他們今天不能來。) 我還是最欣賞與羨慕你的free spirit,自由自在,日日充實的一生。 你走後,我難過了幾天,一個人在家掉眼淚。後來突然發現,我可能不是哭你,而是,哭自己的生命的那些章節被翻頁,被撕了。我只是哭自己的過去,哭自己的不再青春。 你的生命是不該哭的。你的生命是該celebrated. 你可能其實沒走,我再經過青青草地,滑下白白雪山,仰望星座滿天的夜空,聽公路上的哈雷駛過,再看到那些大眼睛,戴眼鏡,充滿夢想的年輕人,我都會看到你,看到你站在那微笑。 Anytime, Simon, come to wake me up. You are always welcome. 2011年,3月24日,在靖中的葬禮致辭。回來整理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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