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下來，單位的模式已經固定為：年底預測形勢大好、年度計畫燦爛奪目；接著Q1中期就大幅砍單，Q2整季只能苟延殘喘，Q3換個姿勢再躺一下，Q4又瘋了似的狂衝績效。迴光返照的假象讓高層滿心虛榮，於是一再重複去年幹過的蠢事：定目標的時候好大喜功，執行起來滿目瘡痍。

　暴起的時候也罷了，當年還可以撈點加班費；一跌下來就不得了啦，現場同仁馬上變成「冗員」，是不會被叫滾蛋啦，不過大同各種各樣的分支、據點很多，不一定哪個洞裡缺了蘿蔔，會被塞到什麼莫名其妙的坑裡，誰都沒有把握。不少跟我年齡差不多的同事，因為換單位做不習慣就飄然而去了，還好那時我已經轉任幕僚，否則……。

　不過，也不是進了辦公室就等於「天堂註冊」，我對面和隔壁的仁兄，就分別離職和轉調了（講得我好像掃把）。因為我資歷還淺，工作洗牌的時候沒有發給我，只是偏勞了課裡的組長。

　本來我不知道他是「組長」的，因為認知裡組長該有的功能他都沒有。他老人家管的東西最常欠料、也最難解決；其他人當然也欠，唯獨他被罵得最重。聽別的同事說，老大不太會罵年輕的，怕一罵就走了，所以組長就成為唯一的箭靶；理由是牽強了點，卻教我好生相敬啊。可惜，老大終於忍無可忍了；數月後，庫存管理交割給康師父，再過幾個月，也就是三月底，生產計畫交割給了我。

　一方面，組長被架空了，另一方面，悠閒的辦公室生活從此和我緣份盡滅。白天沒時間偷上網不說，下了班回家還要療癒被靠盃後的心靈創傷……不是，是調適被抱怨後的不滿情緒；萬一計畫不夠縝密，連假日都要抽時間思考去哪找東西來填。我多少天沒來po文了？好像有半個月。組長交接就只是把檔案轉寄給我，看他每個月都被罵成臭頭，我真不敢去向他請教；製造課的主管光會質疑不懂幫忙（他還是幫了很多忙），嘰歪一堆又不提建議（至少他幾乎都配合）；我終於知道計畫要執行有多麼不可能了。

　也許新手上路吧，第一個月總是要跌個幾跤的，做一次學一次吧。不過，真理還是那句名言：「計畫趕不上變化，變化不敵老大一句話」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