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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親子】伊係阮的阿母(三)
2012/06/16 11:12:29瀏覽715|回應2|推薦27

每年清明節左右,莊裡都會舉辦一次到雲林嘉義,甚至台南的進香參拜活動。那時我們都會央求大人讓我們跟,但因為父親要身負莊裡到各大廟宇時進香參拜的大小法事,所以,照顧我這毛頭小子的重責大任就落在母親身上。

坐遊覽車一點也不舒服,其實說穿了,孩子所貪圖的無非只是祭拜後的糖果、餅乾,尤其是知名的新港飴(新港糖),更是小孩子的最愛。每到一個廟宇,我就一定要跟緊母親,深怕一個不小心走丟了。不然就是幫母親建議要買什麼貢品祭拜神明,因為我想到的就只有「吃」一個字。「拿香跟拜」也成了一種必備的常識,只是我這小不點兒,還曾經不小心讓香頭誤觸前方香客的衣衫,把人家背後留下幾個紀念品,幾個小洞…

一個廟宇又一個廟宇的趕場對大人是相當勞累的,尤其是母親這會暈車的身子更是如此,但她卻還是要強打精神看顧我這精力充沛的小孩。一直到回程時,我才願意懷抱著戰利品(貢品)躺在母親懷裡沈沈地睡去,但母親呢?我想她早已暈個七葷八素了!

那年頭家裡總會種一些蔬果,母親也會將成熟採收後吃不完的蔬菜先作清洗處理,然後騎著家裡那輛雙管鐵馬到和美鎮上沿街叫賣【請參閱【家庭親子】父母親的鐵馬與我】。我總是喜歡湊熱鬧的跟著母親鄉巴佬進城去,跨坐在鐵馬前頭的橫桿上頭,也會在母親鐵馬後頭的竹筐裡蔬菜漸漸減少之後,換蹲坐到竹筐裡玩耍去,或許就是這般膩著母親,我們母子的感情才會這麼好吧!

國小五年級時學校能力分班,我被分發到最優秀的甲班。那時私立國中獨立招生的制度還存在著,而我們的目標正是《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這部電影的場景~精誠中學。當其它班級同學都放學後,我們卻還要留下來課後輔導,但由於我繳不出50元的報酬費,幾個星期後我就被遣送回乙班,但誰料得第一次月考後我的成績卻比絕大多數甲班同學還要好,這是葉清波老師找我問:
老師:『你怎麼不參加補習?成績那麼好。』
韋駝:『我家裡沒錢…』這時候老師與我彼此靜默了一陣子…
老師:『那你回去問問媽媽,別人一個月交50元,你交5元、10元都可以。』
韋駝:『可是…』我還是擔心被其他同學看到會很丟臉;
老師:『沒關係!反正錢是包起來的,別人看不到。』老師竟然聽到我心裡的猶豫;
韋駝:『喔!』老師摸摸我的頭…

回家後母親正在廚房準備晚餐,我跟往常一樣一邊幫忙生灶火,一邊跟母親說老師跟我說的這段話。我窩心的是不識字的母親沒多做考慮,就說5元、10元我們還付得起;母親她同意讓我轉回甲班去參加補習,儘管她一點也不清楚參加補習是要作什麼。

之後,每個月的月底我就會用一張白報紙把5元或是10元包在裡面,再用用糨糊黏好以免被發現。慶幸的是那年頭零用錢是用「角」為單位,這5元或是10元在那個年代還紙鈔,所以沒有被拆穿的危險。至於是包5元還是10元,就要看母親那個月手頭情況來決定。

在兄長陸續從國小畢業投入就業市場之後,家裡的農事除了星期天還有人幫忙之外,大概只剩下我這個還在唸書的老么了。尤其是暑假的下午,我常常要跟著父母親一起稻田裡去幫忙除草、施肥,或者是幫越瓜(醃瓜)摘心。暑假那火毒的太陽其實真的讓人受不了,所以母親會讓我偷偷地跳進灌溉溝渠涼爽一下,不然就是摘取河岸旁那株芭樂樹讓我吃個甜頭。 

其實,自從我一頭栽進插秧這農事之後,我就不再拒絕任何田間工作,就連大家最害怕的「挲草」工作,我也是在小學三、四年級就跟著父母一起趴進水稻田的軟泥中匍匐前進,也是那時後讓我有能力分清楚什麼是水稻?什麼又是稗草(害草)?因為我就是喜歡黏著父母親的小孩子…

【延伸閱讀~伊係阮的阿母(一)
【延伸閱讀~伊係阮的阿母(二)

第五屆部落客百傑

(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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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 客【達摩祖師的故事】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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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窩心的
2012/06/17 15:02
這黏著父母親的小孩
說法挺窩心的
韋駝(sirarong) 於 2012-06-19 14:32 回覆:
我想我就是這樣喜歡黏著母親的小孩啊!

傅 孟麗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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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背影
2012/06/17 11:06
比朱自清的還動人...
韋駝(sirarong) 於 2012-06-19 14:31 回覆:

謝謝您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