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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9/21 10:10:59瀏覽834|回應0|推薦29 | |
幾個星期前「緯來體育台」主播「蔡明里」,就穿著這件T恤,主持「天天玩運彩」節目。是的!十年了,十年前一場震驚中外的「921大地震」在今天發生了,那年的中華職棒也因此縮短了部分賽程,並發起許多義賣、募款活動。這件紀念T恤就是由中華職棒找廠商製作義賣,當時我還是透過兄弟棒球隊商品部經理「小左」幫忙,好不容易才弄到一件。因為國人的愛心讓這件T恤幾乎賣到缺貨,我跟「守正」自許為棒球人,當然也要支持一下。但是,許多回憶卻一直存留在心底。 1999年七月三日到四日,大學同學會讓大家齊聚南投日月潭「中信飯店」。就路程而言,在基隆的我是最遠的。但習慣上我會早早出發,因為「村興」說早點到可以先去游泳。當時剛結束小三和小一課程的兒女,就這樣泡在游泳池中,玩得不亦樂乎。而我就好像等著放榜、開獎一樣,等待其他同學陸續到來。那個晚上,一群人聚集在草坪、樹蔭下聊起往事,夫人們則找互相認識的三五成群哈拉去。在燈光吸引下,鍬形蟲、獨角仙、金龜子,還有許多不知名的昆蟲也現身參與這場聚會,孩子們追逐著這群訪客(我們才是訪客吧!),不須要特別介紹,很自然的就能玩在一起。但兩個多月後的那場災難,據報導這裡已成廢墟一片,「中信飯店」只能停留在我的記憶中。 隔年,彰化師大舉辦一場國際學術發表會,研一的我們除了偶爾必須充當聽眾之外,發表會結束後,還要當伴遊跟這群學者一起出遊日月潭。當遊覽車緩緩經過「中信飯店」時,我不自覺的往左邊望去,眼前所見其實是無法與記憶接軌的。第一站到達的「文武廟」,雖然在斷垣殘壁下還勉強留存下來,但樑柱外露的鋼筋,皸裂的牆壁在在訴說這一場地震所帶來的震撼。或許是神蹟,「文武廟」得以倖存,廟方也堅持除復建外,也要保留一些歷史遺跡給下一代作警惕。我拿了這一件「臉譜」T恤,這也是自由樂捐的義賣品,所得款項將用於「文武廟」重建工作。 不經意中,研究所同學「永勝」才透露自己就是921的受災戶,也訴說他跟他老婆在當下與事後的一段心路歷程。面對危難,「永勝」的豁達就如同我們平時所知悉的他。當天搖地動時,直覺告訴我這地震不同以往,不自覺的我牽著睡在隔壁老婆的手,心中想的我該從二樓逃下去嗎?因為停電了,外頭是一片漆黑,念頭只轉了一下子我就放棄了,我命由天。一會兒,樓下就聽到游教官、戴教官在聊天,陸續的搖晃我們全家都沒起來,直到天亮才知道這場地震危害之嚴重。問起剛升小二的兒子,他卻渾然不知有這場地震發生。在一切通訊完全中斷下,沒有手機的我,竟然還要老父想辦法跟我聯繫上,還好隔幾天我就回彰化過中秋節了。 隔天學校停止上課,一群人聊起自己當下的感受。我想這地震深夜來,也算是對台灣的一種憐憫,至少路上人車稀少,也相對減少了意外發生機會。突然一個搖晃,來了一個6.8的餘震,只見「小賴」從行政大樓二樓辦公室狂奔下來,我想我們都有一個念頭,不再走進建築物裡頭了。 回到彰化中秋節那個早上,兒子端著稀飯站在門檻上準備吃早餐,突然又來了一個6.8的餘震,只見兒子臉色鐵青,他終於感受到我們當時的感受。那頓早餐,再怎麼安慰他,他就是吃不下肚。聽說,家裡那塊靠近「宏晉紡織廠」的佃田,廠區圍牆整面倒下,切得整整齊齊。兩年後,大學同學會辦在南投國姓鄉南港村。 「統仔」在這裡教國小,這次輪到他辦理同學會。選在這裡主要原因,是可以看看一些有關921地震的遺跡。「統仔」的一位同事幫了很大的忙,他還是921的就難英雄。一些活生生的救難故事,就這樣從他口中娓娓道來,很多新聞媒體第一手的資料、照片也都是由他所提供。但他也遺憾媒體刊登照片時,竟沒有註明原作者是他,就當作是自己跑出來的獨家一樣。靠著「統仔」這位同事的關係,我們順利進到921震央附近,到了現場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統仔」的同事遙指著「九份二山」,介紹著這前後錯位的地表;偃塞湖的湖面看似平靜,但它潛藏的危機卻不容小覷。被攔截的河水,只在偃塞湖後面形成涓涓細流,這裡似乎也在囤積能量。踏在這個被翻過一次的土地,我的心整個是被架空的。我看到少了綠意的一片黃土,矮了半截的樹木、香蕉,突然隆起的小丘,宛如被大刀劈砍過的石壁,深不見底的地底洞穴…遠在山的那一頭可以看見一間小屋,據說它飛了好幾百公尺。 兩年後的大年初二,我一如往昔帶著全家出遊,這次我們選擇去溪頭過夜。途中經過一個禿了頭的山,我知道那是「九九峰」,因為一場921大地震讓它一夜間白了頭。那個晚上驅車到鹿谷街上覓食,訝異的是,我還見到帳棚一族。我不知道他們是無力重新建造自己的家,還是那顆不安定的心讓他們只趕敢擇外宿。我想,一頂帳棚就是一個故事,一個活生生的悲慘故事就在我們身邊發生。十年了,這些921受災戶他們過得好嗎?是不是每一個倖存者都能順利重新站起來? 這件T恤,每年的今天我都會穿著它去上班,今天當然也不例外。我的想法很簡單,面對大自然我們該謙卑就該謙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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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