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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12 00:14:18瀏覽6022|回應40|推薦361 | |
上流社會即景
有一些格友大概從對我的某些印象里似乎以為我應該常有機會接觸所謂的“上流社會”,如果去查英文字典,上流社會可以有幾種翻譯;top hat,upper-class,high-society,beau-monde等等,基本上,我認為在其中的gentry(上流人士),會傾向用upper-class為代表(gentry們英文或許不一定都好,但絕對得認識class這個字,哈),事實上,在已經國際化了的上海城市,我以他們心目中臺灣作家的身份確實也成了時不時受邀的對象,然而,在如此的social party中,我發現了很多奇異的Insect behavior -“昆蟲行為”。 在此不是故意要以話題女王自詡的上流美來應順貶低“上流社 會”,或對這樣的字眼產生反射般的不以為然,也不是特別拿是否有相對的“下流社會”做對照。而是我自己的一種娛樂性質的觀察。 請勿要緊聽我解釋什麼是“昆蟲行為”,如果去google,大家或許會更“霧煞煞”,因為有天才般的人還可以把“昆蟲行為”聯結到股票市場的動向,或許用比較為人知曉的“party animal”――派對動物一詞來刺激你的大腦,那個“image”就可能立即跳出個大致輪廓吧。 在上海(其他地方先不聊)的上流社會舉辦的social party中,首先需要有一定數目牢固基本盤的party animal撐場,在我感覺上,他們似乎生來就是為party服務的,類似某些有著粉絲情結的死忠派,這些人當然也得具備相當的條件,一是有錢(通常富二代的占居多),二是有“class”(通常實踐時尚的帶動),三是有人脈(通常能及時湊足人數),四是有原則(通常留守到彈盡援絕)。 而他們最大的共通性即是,鈔票;多半不用靠自己賺。閑情逸致,成箱成打。以及絕對得讓Party's never over.;或說Party life ;never ends.(誓死保衛四行倉庫) 我混在其中,是個“瞬間人物”,我的好友黑月曾經對瞬間人物有生動的描述,但我的“瞬間”卻是很掃興的那種“時間一到即走人”的意思。沒別的原因,只是精力有限加容易審美疲勞。光是party里每次的爭奇斗艷,嘉年華會般的盛況,加上人人都要跟你哈拉哈拉(我似乎是其中唯一的臺灣作家),而哈拉的口味都會由淡轉膻,無可避免由輔導級數轉到限制級數(這不稀奇,那時我在上weekly 的小資報紙有個專欄,名字 是“性,情,中人”,他們望文,生“自己”的意)。我真的也懶得教他們可否盡量組字而不要拆字啦。 不過小樂趣還是有的,一次party animal們問我:“臺灣的時尚界最崇尚那一種名牌?”(我想我應該知道他們期待的答案),而我逆向操作:“我們最不喜歡LV了,難道你們不清楚,LV其實被歐洲人視為“國民皮包”,已經是太平民化和太落伍了!”此話一出,立即一片哀鴻遍野。凡揣著LV包包的party animal們無不頓足懊惱,面面相覷且表情凝滯。(真的很奇怪為何他們會以臺灣人的標準為主??) “那你們現在最流行的是那種包包?” “就是我手中的這款環保包――”打鐵趁熱接續:“拿環保包,每天做環保,才是超眩,酷斃了的事啊!” 于是臺幣299的環保包,在他們手里傳遞著,討論著,那種千般萬般細究的精神,真有如決定人生中之最重大要事。佩服也。 還有,每次的派對中,一定得邀請“重量級的主角”,就我見到過的;還都是些顯赫名人沒錯。一次來了位具國際知名度跟張大千幾乎齊名的大畫家,如果你欣賞過他的畫,定會認為他應是仙風道骨那般,然而此人每次出現,身邊必有一左一右兩大“護法”――兩個身高都在170以上的;美得很一致工整的車模。不久就可發現他躺在包廂里面吃著“殘廢餐”――啥叫殘廢餐?呵呵,您自己發揮想像吧。 基本上沒有政客,但有所謂的高層人士,也有商界老板,但他們比較傾向“露個臉”,聊聊時事,金融等,出席是為了一種“地位”,以及“品牌”的認證,他們比較小心,盡量保持清醒,如果真瞇上了那位對象,最多遞上名片。他們跟每天生活重心就在upper-class中的party animal不太一樣,甚至還存有輕微敵我的潛在意識。 而這些upper-class中多數的party animal的關系很是奇特,互相可以是男女朋友,卻能與“愛情”無涉;或說與一般人認知的愛情無涉,肉體交流后心靈還是維持一貫朋友,很多時候是一種本能互惠行為(昆蟲世界里的生態顯影?),天亮后不必說分手,“分手”是非常庸俗的用語,“分工”才是從中提煉出的超然用語。昆蟲的多采和美麗自行辨識,他們的浪漫;就是沒有浪漫卻能夠單純聊著浪漫的自行辨識。 不知道是不是作家總會挑起某種“想跟你說真心話”的情緒,或以為作家的思維包羅萬象,見多世面而處變不驚,是個安全的收納柜子,我經常無意間被迫得知一些“內幕”。其實我的感覺是,那些內幕根本不會是永久的秘密,但到了你這里,故事有了經過作家頭腦二手轉化后的戲劇性,好像也有了立體的多維空間。 一次我正準備謝幕回家,一位先生是某國大使的太太硬是要送我。 在回程的路上,她興奮地開口:“我知道你是作家,我想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是個天大的秘密―――” “我可以不用知道嗎?” “不,你一定會有興趣的,因為太精彩了,我認為以后你可以替我寫一本書――” 搞了半天,原來是個跟“色,戒”很雷同的故事,她還秀出她無名指上的一顆“鴿子蛋”。 我最后的結論是;除了她那顆鴿子蛋大概是真的外,其他大部分內容應是她自己杜撰的。且由于碰到的是作家,她的想像力無形中增加了馳騁的力道。 是啊,要怪就得怪upper-class的世界實在太boring 了點吧,我終于明白了我的小小的副作用。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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