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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蔓草
2009/02/17 13:38:41瀏覽433|回應0|推薦5


  ——【晨光】,在天際之間悠悠閃現。黑到白的交界,恍如一曲舒緩的單曲,在樹林或者草原,荒漠裏輕輕地響著,仿佛如夢境,時而感到仍處於睡眠當中。時空鬥轉,月光和星辰如流水沖刷那散落在地上的遊絲一樣,悄悄隱去在藍色的天際裏,清冷而又夾帶著點點潮氣的風拂過臉龐,柔和而輕快,思緒終於被它吹開了。揉揉惺忪的眼睛,細心觀察所處之地——是在這樣的樹林裏散步,是這美妙的清晨走在樹林裏,軟軟的草地上。霧氣彌漫,遠方斷不可尋,除了輕慢的腳步再沒有異動,早起的麻雀在雜亂的喬木從中蹦來蹦去,甩著尾巴的松鼠飛快的鑽上了樹,晃動著腦袋遠遠地看。漸漸的,一切平息,呼吸在腦海裏發出沉重的聲響,這一天的思索或者幻想也就開始了,“唯獨散步得來的思想最有價值”。
  ——【霧】,仿佛是送別那清晨歸去的仙子,在樹林裏一簇一簇聚集,升——或沉,是在那突然從步伐的緩急,小路的升降突然看到它們,在那裏嫋嫋的搖擺,在身邊環繞。露氣漸重,一絲絲清冷襲來,但還未到發顫的程度,於是小心抵抗著這稀釋那多慮煩躁而熱烈的心的精靈們,又不由自主地擁抱它們,看不清它們來自何處,沒有閃爍,沒有移動,只有身處它們中間,冷靜而充滿希望的掃視整個樹林,“我願拋棄我擁有和寶貴的一切,除了你,偉大的希望”。
  ——【露】,掛在松樹針一般的葉子上,在略顯昏暗的樹林裏格外明亮,它們就是這清晨的珍珠,到處散落著,又到處破碎著。在走過的枯萎的小草上,在剛剛收割完的稻草上,在大樹高高的枝頭上,在那片刻間突然飄落的葉子上,還有那愈來愈向深處的鞋上,它們帶來了若即若離的潮濕,仿佛它們是遊弋在這清晨樹林裏的主人饋贈給這裏所有的生物們的禮物。這是什麼樣的主人?那一定是在清晨依依不舍離去的林間月光吧!“這人生,如你現在經曆和曾經經曆的……如這蜘蛛和林間的月光,一如這頃刻和你自己。生存的永恒沙漏將不斷重新流轉,而你這微塵的微塵與它相隨。”
  ——【蜘蛛】,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它正呆在那蛛網的中間,小心而警惕地趴著,於我,它亦是不速之客,於它,我亦非它所要捕捉的獵物,退一步,蹲下,凝視著它,沒了動靜,它緩慢地蠕動起來,不知道是在繼續牽它密密麻麻而又規矩方正地網,還是在靜靜等待獵物的出現。它是在那夜晚多麼精心而勤勞的布置它的陷阱啊!它或從很遠處來,爬過樹梢,順著那月光撲朔迷離的光線找到一個捕獵場。露掛在那網上,是那月光的恩賜,那辛勤的汗水的凝聚。我怎能這樣去破壞它幸福安寧的憧憬。“它完全占有了我們,使我們的眼睛飽含淚水,使我們的心靈充滿憧憬”,那是什麼樣的心靈?什麼樣的憧憬?
  ——【歌唱】,耳朵中,幽靜的樹林,突然被鳥兒們歡快的歌唱驚醒了,那當是杜鵑,夜鶯和百靈鳥的歡歌,你唱罷,我登場。婉轉,低沉憂鬱,紛亂,雜亂無章,不知道可用多少形容詞來形容,但那並不是所應當賦予這音響的最妙評述,最妙的時候是在黃昏小雨過後的樹林,真正的鳥鳴山更幽的境界,有樸素的自然所演奏出的無可比擬的樂曲,那裏有熱情、自由奔放的聲響,知己同伴音聲相和高昂而不知疲倦的歡叫,還有風聲、樹聲、雨聲,還有那歸家的牧童的短笛組合在一起,時而鏗鏘,時而悠揚。而清晨,這鳥叫卻另有妙處,“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萬籟此俱寂,唯聞鐘磬音”,它們原是歡迎那初升的陽光進入這還顯得暗淡的樹林的。
  ——【陽光】,如那古寺老僧的腳步一般,鑽進樹林裏,又照在眼前的蔓草上。縹緲的霧也隱沒在無聲無息的世界裏,心頭一片溫暖,這一早的散步和思緒仿佛都是在等它的到來,結束或者開始。“晨曦裏的第一縷霞光,是我對你的問候。暮靄裏的最後一抹夕照,是我對你最深的祝福”,關於清晨,仿佛便是這陽光的祝福讓心頭有無比的喜悅,它播灑溫暖,給這樹林的一切穿上金衣,一切都像沐浴在它的世界裏的飛舞的精靈,那已經委頓在地上無處不見的蔓草,也在這陽光裏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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