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停留。一切也只好凝滯。 流水不再遠行。晚風不再吹拂。 枯萎的蘆葦和斷落的葉子都不再凋零。 墜落的霞光也不再飄散。
這一份安靜的凝滯,寂寞的凝滯,孤獨的凝滯, 是守望還是疲憊的飛翔? 問題也凝滯在這牆上, 化為鏤空的蝴蝶,化為纏綿的蛛網,化為初生的蓮花,化為虛無的時光。
時光,在相思裏的時光, 是否在千里之遙的山上,在筆直延伸的路上, 在和著風,對著回音的笛聲裏,在清晨樹林中渺渺升起的霧靄裏, 向人訴說一段惆悵一場夢,一窗明月一樹花?
有什麼在遮住淡然的眼神?有什麼捂緊沈默的嘴巴? 還有什麼沒藏住一顆跳動的心和腦海裏的歡歌? 讓它們還是從這凝滯的世界裏蹦了出來, 黃昏已然碎裂,流水已然清澈,飛鴻已然飛翔,蘆葦已然向人訴說世間, 這蒼宇之下恒久的秘密—— 這陽光呵,如此悅目,如此溫暖,如此乾爽,照亮了每一顆潮濕的心。
請送一曲歡樂的英雄頌歌, 請遞一雙善意的柔和雙手, 請給一個安詳的真實夢幻, 請畫一幅燦爛的麥田和收割的人們, 農婦懷抱著嬰兒,正在哺乳…… 請搖一支長長的櫓,讓時光對面的船兒駛回,他方。 請給我一杯濁酒,讓我就此醉去,消失在這遠去的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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