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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懸命往前走-改造野豬(六)
2006/08/12 15:48:07瀏覽3289|回應0|推薦6

 如果白岩玄的改造野豬是吉本興業版,木皿泉應該是傑尼斯及早安少女版。

 白岩玄讓修二藉著無傷大雅的醜化、自嘲,打破小谷信太的人際藩籬;木皿泉顯然藉修二之手,要將小谷信子打造成偶像。幫襯人氣最好的方法,就是發行野豬系列的衍生商品。

 「野豬power」鑰匙圈熱賣,後遺症跟著來了。凱薩琳提醒他們:「硬幣有二面,我們都希望漂亮的那一面是正面,但現實經常不是如此。要記住,錢是有二面的。」

 雖然爸爸說:「朋友說的話,一定要聽完。」顯然修二還是沒把凱薩琳的話聽進去。隨著仿冒品出現,修二陷入瘋狂競爭的陷阱中,投入所有獲利,製作更精美的升級版,只為了「正版怎麼可以輸給仿冒版」的好勝。

 結果升級版滯銷,這讓修二不解,品質提高不是應該更受歡迎才對嗎?其實修二早知道答案,價值因需要而產生,他只是不相信自己內在的聲音,在一開始野豬認為隨手做的玩偶太粗糙時,修二不是說了嗎?『廉價的感覺更可愛』。

 這個用腦和世界競賽,卻忘了用心回歸自我的修二,就這樣失控了。真理子關心野豬power滯銷影響修二心情,好意購買,卻觸怒修二的自尊。這讓修二很沮喪:「我受夠了,這不像平常的我。」平常的我是什麼呢?「不用一生懸命的去做就好了,如果適可而止,這樣失敗也還笑的出來,也不用讓真理子看到那樣的我。」原來配合別人的節奏,小心奕奕和著拍子,才是安全的,可是這樣的面具要戴多久呢?

 野豬的想法不同,她說:「一生懸命去做一件事不會無意義。」修二立刻回答:「可是沒有好結果不是很慘嗎?」野豬再說:「也許幫助了某個人,例如幫他實現了夢想。」修二說:「這不能算結果。」野豬問他:「你所謂的結果是賣出10萬,100萬才算嗎?」修二說:「沒錯,幫助某個人實現夢想這種說法只是自我安慰。」

 這段對話很精彩,一生懸命的投入一件事,究竟目的何在?修二的認知告訴他,投入必須得到利益回報,這樣的付出才是有用的。可是「有用」、「無用」不正是世俗社會的遊戲規則嗎?不正是每天和修二擦身而過,僵化表情的上班族們所處的世界嗎?他不是質疑:「我們以後會不會變成像這樣的無趣老頭。我不想變成那樣。」

 可是當利益在前誘惑,修二不也快速的掉入實用的陷阱中,熟練而興奮的計算獲利,爸爸在一旁說:「你看起來樂在其中,你似乎很適合當上班族。」修二一驚卻沒頓悟,那些無趣老頭很可能年輕時也有夢想,也曾浪漫,但實用世界的生存競爭,很快的就會讓我們忘了最初。

 發售野豬power不是為了讓野豬更受歡迎嗎?和賺10萬、100萬有什麼關係?但是對於在乎「結果」的修二而言,這是最具體的證明。流行市場不就是用銷售量來決定「暢銷歌手」、「暢銷作家」的嗎?可是他明明覺得「用一星期來決定自己的人生」太草率,那麼如此年輕就要「結果」,是不是也太急了。

 他自己不是說:「愚蠢的事不可能繼續下去,我們在屋頂上看著天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賺10萬、100萬的日子來日方長,可是三個好朋友熬夜做鑰匙圈,設計最佳「野豬power」儀式的歲月,卻是一去不復返的。我們怎麼總是沒有足夠的智慧來了解,生命中絕大部份的快樂都是在「過程」,而不是「結果」。

 野豬power暢銷的另一個後遺症是彰,他對野豬說:「你交到朋友了,野豬power也大賣,總覺得你會成為大家的,真令人寂寞。」他對修二說:「野豬變成大家的讓我很痛苦,我希望她是我一個人的。」原來總有這樣的迷思,愛常常讓我們分不清楚是「付出」,還是「犧牲」。愛上長久以來守護的野豬,彰不希望和別人分享,他要獨佔。原來愛還是會受到實用主義的影響,我用了許多「成本」來愛你,如果沒有得到你愛我的「利潤回報」,那麼我的時間、我的心意、我的情感不就白費了。可是「得到」不是真愛,那是犧牲,真愛是付出。犧牲是做「應該」的事,就像修二:「辛苦工作,應該獲得金錢回報。」就像彰:「我對你這麼好,你應該被我獨佔。」就像彰的爸爸:「我把鯛魚燒多餡的魚頭給你吃,你應該繼承我的事業。」當我們說:「I love you」的時候,我們希望別人回答:「I love you,too」,應該就是那個「too」,犧牲讓我們掉進「得到」的陷阱中。

 付出則不然,付出是做「喜歡」的事,如果我愛你是愛你的美好,那麼就讓我欣賞你的美好,分享你的喜悅,你不必為我做任何的改變。我誠實對待自己的「I love you」就好,你要不要給我「too」,那不重要。這個道理,彰的爸爸了解了,他把多餡的魚頭給彰吃,不是為了要彰繼承自己的事業,而是因為:「你是我的寶貝,我愛你。」

 為了喜歡的人、喜歡的事、喜歡的目標,一生懸命的往前走,這不是最好的選擇嗎?而且往前走,總會遇見美好的驚喜。野豬意外發現藏在土裡的時光膠囊,放著野豬power,她說:「我們做的東西也成為收藏者的寶貝,留在某人的心中,我認為這樣就夠了。」所有實用的東西都會消滅,只有存在過的美好會成為心中永恆的記憶。

 希望成為「路邊十元硬幣」的彰,「笑著活下去」的野豬,「做個堂堂正正的人」的修二,在秋天的夕陽裡,許下了金黃色的承諾,用喜歡的心情繼續下一步。

( 休閒生活影視戲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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