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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8/06 04:00:46瀏覽3351|回應1|推薦7 | |
在行銷當道的環境中成長,白岩玄做為代表性的新生代作家,顯然對於日本社會過度包裝的虛實文化感到不安,因此「改造野豬」雖然以校園為背景,重點還是對行銷的質疑。修二將醜胖的野豬變身為萬人迷的冠軍豬,正是淳君將選秀中的落選者,打造成百萬銷售量的「早安少女組」的小翻版。 白岩玄或許年輕,創作理念較為單純,「改造野豬」是修二打發無趣校園的「行銷企劃案」,失敗了另起爐灶,換一個環境再找下一個專案。但腳本家木皿泉顯然更具企圖心,他把原著中被改造的男「野豬」改成「野豬妹」,再加上半路殺出個草野彰。使得龜梨和也、山下智久和堀北真希各自從不同的人性角落走出來,譜成悲喜交集的青春迴旋曲。 人為何而活?從馬斯洛的理論裡得到五大動機:生理需求、安全需求、愛與歸屬需求、自尊需求以及自我實現需求。傅佩榮教授將生理和安全需求歸納為生存世界,愛與歸屬、自尊需求屬於生活世界,自我實現則是生命世界。 野豬小谷信子隨著母親改嫁,因為小時候喊繼父「爸爸」,遭到繼父冷淡回答:「我雖然和你母親結婚,但我和你沒有關係,我不是你的父親。」這種「不被愛」的自卑情結,正是阿德勒所謂「後天學來的無能為力」。自卑招來信子悲慘的人際關係,不斷的在校園中成為被欺侮者,對信子而言,生存是艱難的,「這世界不管到哪兒都一樣,都是我無法生存的世界。」對人生自暴自棄,使信子困在生存最底層掙扎。 相較信子的無助,修二擁有生存競爭的優勢,家庭溫暖、外表討好、多才多藝、應付功課輕而易舉,因此他把人生目標提高到生活世界,「歡度青春,不要遺憾。」「做一些沒人做過的事。」但重點是必須「受人歡迎,不受傷害到終點。」這正是馬斯洛的「愛、歸屬以及自尊」,被喜歡、被肯定、擁有名和利。 可是這些自尊的獲得控制在別人手上,使我們掉入「討好別人」以及「患得患失」的陷阱,為了「得到」我們必須「成為別人眼中的100分」,可是「得到」以後又有「失去」的危機,所以在別人的評價中必須越來越完美,不能有一點閃失。為了完美演出,修二把生活當成一場「game」,說的好聽叫做「企劃、創意、設計」,說穿了其實是「偽裝、欺騙」。 只是修二即使優秀還是凡人,他必須為遊戲人生創造如同宗教儀式般的安全感,摸了柳樹才能上學,三分鐘到達便利商店,雖然沒有生存壓力,但在操縱和被操縱當中,修二並不比野豬活的輕鬆。 柳樹被移走那天,修二遇見野豬,他看見「好像隨風搖晃的柳樹精,彷彿不可能存在這世界。」這樣的野豬被欺侮時,修二勸她:「你不能更有要領一點,配合一下周圍的人嗎?」野豬卻回答:「這不能改變什麼?」然後接著說:「我已經習慣被欺侮了。」修二回答她:「不可能習慣的。」 二人的價值觀成了明顯的對照,野豬對「生存」幾乎是用一種「放棄」的態度,逆來順受。不像修二的人生強調目的性,如何不吃虧的到達最有利的目標。所以他敢對「無論到哪都無法生存」的野豬說大話:「那就來創造你生存的世界,我來幫你創造。」 只有在天敵草野彰面前他無法偽裝,彰生長在富裕的家庭裡,父親開明的教育使他既無生存壓力,也免了生活的計較,簡單的說彰的人生正在尋找馬斯洛的「自我實現」。所以他關心的是生命的議題,叫豆漿、豆奶都無所謂,受不受歡迎他也不在乎,錢花多花少不必心疼,他只要成為自己的100分。 野豬在生存最底層掙扎、彰在形而上的生命世界裡飄浮,修二夾在中間游走在現實生活裡,這三個不同的生命情調是如何走在一起的呢?木皿泉用了異中求同的方式來詮釋,修二提議幫野豬改造時,野豬回答:「我不喜歡說謊。」當野豬被阪東欺負生不如死時,她用猴手許願:「希望阪東消失。」可是當她看見被移走的柳樹即將飄洋過海,她期許自己成為不被移走的大樹,然後取消原來的許願:「我要在有阪東的世界裡生存下去。」原來她有著超越生存的善良與誠實。 至於表面世故的修二,雖然熱衷操縱他人的遊戲,可是他討厭暴力,不羞辱別人的自尊,就像他用猴手所許的願望:「被移植的柳樹可以在別處好好的生存。」這是真正的,打從心裡嚮往自由的桐谷修二。 所以野豬和修二的願望,其實和彰所許的「世界和平」,並無差異,都是超越外在世界的內心至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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