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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虹‧虹)
2010/12/03 10:01:36瀏覽396|回應0|推薦38

「快快快,相機拿出來,好多好多的海鷗喔!」


每次只要想起 庫拉 ,有一道關於彩虹的印記通常都是伴隨著的。

那一年二十六歲,在結束了一季秋刀魚的撈捕後,船隻航行了近二十天了吧,當時一些更換漁具的整備作業也完成了一段時間,只剩每天六到八小時的航行值班,也稍慵懶的過了有一個多星期吧!

那天下午是剛睡醒不久,半個多小時後有輪值,正想去收取那用洗髮精泡一泡,那被老船員形容成海龍王牌的洗衣機拖洗的衣物時,船上最年輕的同伙跑來,語帶興奮的跟我這樣說,也就取了相機走了出去。

確實也是一幕令人興奮的景象,百來隻的海鷗聚在全速前進的船頭上方。雖然有一次曾因送傷患靠過釧路港,不過那次或是颱風前夕,海鷗都躲了起來,只見到少數的幾隻,對於沒見過的景緻,在海鷗發出的叫聲中,自己也在興奮中按下了僅剩的幾張底片。

出港前沒想過帶相機,那架相機還是出港前因颱風警報而多滯留,而又沒有辦法上船睡覺,在高雄市區遇見的,是一架 konic 可防濺的傻瓜相機,底片我也只買了三卷,而或是想說進了港就有的購,就都拍了海鷗了。



「只要看到這些,就知道港口近了!」


底片用完後,我是靠著欄杆繼續欣賞著的,這是接著也下來有一會的報務員開的口,不過他所提到的「這些」,倒並不是指這些海鷗,下來後看著我們的興奮他,原也是帶著微笑的,不過跟我同齡,但已經歷過幾年海上生涯的他,這時撐在欄杆旁注意向的已經不是海鷗,而是船邊所漂過的一些大型垃圾,而從垃圾的內容物,則似乎較傾向島上的居民,而我那從老船員口中「飛枝島」聽成「飛機島」,對這高中以前的地理課本上也沒見過的「薩摩亞」島,聽成的則是「三毛亞」。



「是啊!那似乎是有人類的地方,就避免不了的!」


從興奮的景緻中,遇上這帶有些報務員的「哲」感,我的回應倒也只是順口,而在報務員給我一個「凝」然的微笑就走開後,天空上的海鷗,或者那些或是著跳高,或試著加上衣物再跳高,一些役齡前夥伴們試圖與牠們互動的舉止,就將我拉了回去的,包括沒能想起船上那沒有化糞池的廁所,或者那或患有些幽閉恐懼症的二副直接就在船尾抱著纜墩排放,甚至一開始也不習慣,大副要我們將一些垃圾就往海裏倒的情景。



「有彩虹!」


微仰著頭側看著這些,當聽見這個也很有興奮味道,但畢竟比那個「快快快」的同伙文質些,而帶著有高中聯考國文、英文總複習的參考書上船,在船上被喚作「小白臉」的聲音時,也許前一個關於「垃圾」衝撞的消落,我倒是緩緩的移過頭看見的,而或是前一陣同伙的嬉鬧,海鷗散去了些,但就在船頭的正前方處,那道巨大又完整的彩虹,一頭落在薩摩亞島的森林,一頭落在一塊巨大的礁石的景象,接觸時絕對有些被引入棉懾的張口的。



「哇!嘖!嘖!嘖!水嘎有趟好出賣! …….. ,去嘎報務仔,跟下卡寢室還在睡的人,都叫出來看!」


這是又好一會後,船長發出的聲音。當時我似乎只知道向船頭走去吧,而那些原本嬉鬧的年輕同夥,似乎都被這道彩虹所吸引住,是也正在駕駛艙中的船長或是也看到了我們的觀望,頭探出了駕駛室後發出的讚嘆,而也是這個聲音之後,才打破了我們那幾個靈魂被吸引住的寧靜,開始也有了聲音的,至於當年三十八歲左右,據他自己說十六歲上船後除了當兵的兩年及船隻整備期間,都沒離開過海的他,「水嘎有躺好出賣」是他的心目中怎樣的形容,就不得而知了,而除了一次他提到「查某子要學鋼琴、子要學心算」的表情,曾經微有感嘆自己這輩子大概都很難恢復到他那股屬於在大自然的純粹間又帶有剛毅的孩子氣質的我,在稍回頭後仍只看著天邊,是也沒多想那或是也接近他一種極歎的語氣的。



「我已經沒底片啊!你去叫小白臉拿他的相機出來攝!」


在那個海鷗伴隨,正航向著彩虹的氛圍中,又好一會後那個最早叫我拿相機,喚作「大元」的同伙叫我拍下,並要我屆時候洗上一張給他時,我只好這麼說著。當時好像也只有我跟「小白臉」帶有相機,他那架是「 nikon 」標準型的,父母離異的他,原是商船幹部的父親移居了日本,而開委託行的母親物質上給他的都還富足吧,但那個階段的愛深責切的關愛,反而在聯考挫折上讓他想躲避吧!

他後來取出相機後,「洗一張給我」的話語,我也向他說了,不過後來的作業忙碌,與漁獲不佳下思考的何去何從,下船前我自己也忘了提醒,而他為了歸總都給了二副的十幾萬賭債,下船後也沒再見到。



「聽到沒有!您靠岸的時袸,喀有撙節的啊!本來還在考慮這次要給你們兩百還是一百,看這個情形,還是給你一百好啊!」


當時對這個天地間難得的景緻,坦白說有些不捨的,不過值班的時間到了,也就只好進了駕駛艙,在讓那個景緻的愉悅中,看著除了以慣有的嚴凝面向一切的大副,那些都帶有興躍的夥伴們逐漸的散去,至於這句船長的帶些煞風景,則又是接著的無線電上傳來的兩位船長的聊起,內容則是一位已靠岸的船長向一位也即將靠岸的船長說起,他有一名船員,在喝了酒回船的路上,因遭當地居民以石塊攻擊,而受了傷的情形。

當然的,那次船長真的也僅發放了一百美元的薪金,讓我連採補些生活用品都得打些折扣。

當然的,雖然當時也吃不到幾次蘋果,不過船長靠港時私人的錢購下華盛頓蘋果,送了我們每個人六顆,而每顆都只有檸檬般的大小,那稍顛覆了我關於蘋果的看法,當時倒並沒有想及那裡的蘋果可能也是海運而來,並不便宜。



「長的不錯!就是第一天讓你會來問我"beautiful"那一個?」


當然的,有一段關於另一位青少年的記憶,我是從一張拍立得的像紙上而來,至於這一段關於一位青少年於美麗的陷落,在十幾年前的整理裡,曾想藉著「 拍立得」表述,還請參閱連結。

至於下頭的照片,如果沒記錯,那天我是想去拍攝一座「奉憲示禁」的碑文的,不過光線的關係,覺得下午為適,是無意中拍了下天空的,還是兩個多月後整理相機時,才注意到那也帶模糊的形象的,而當時的希祈與畏懼也不曉得到了哪裡,可能受了些週末週日大明王朝大陸劇的影響,週轉著不少的關於萬曆十五年的基礎,而雖然稍後紀錄下了一個「 恭賀新禧與兩神合婚」的心情,不過倒是忘了在那個日期的稍早,在某種心情下也曾紀錄過的一種「白夜」心情了!



「這是不是就是——你跟潘尼洛之間的鴻溝?」

「難說。潘尼洛是個有學問的人,是個學者。他跟死亡沒有直接的接觸;這就是為什麼他能夠用那種確定的口吻來談論真理——用那似乎不能動搖的信仰。但是每個鄉村教士當他到教區看望教友的時候,當他聽到臨終的人在床上嚥氣的時候,都會有我一樣的想法。他會想辦法先減少人類的苦楚,然後才會向人指明這苦楚的好處。」

摘自卡謬《瘟疫》


「天這麼黑!風這麼大!............」

現在是都不知道小學課本中還有沒有這一課了!

當然的,在《大明王朝》中,記得有一次家母問起我那個嘉靖在做什麼,那是幕關於嘉靖在他的修室中兜著個八卦的象徵圖案不停的轉奔的情況 ,至於那幕經導演模糊化處理後象徵的象徵,我記得當時稍帶困難的跟家母解釋了點關於邏輯的判斷力之間,至於「失之在賊」或就因自己也遲疑了下,見家母已專心在劇情的欣賞中,就並未再加以解釋的了。



註:彩虹圖片為網摘

( 心情隨筆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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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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