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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02 22:38:43瀏覽3406|回應2|推薦2 | |
想像是個有雨飄落的地方
誠如許多評論人對《命運交織的城堡》的介紹,本書是卡爾維諾藉著玩塔羅牌,把眾多個人的命運,乃至人類集體的命運放回塔羅牌的原形之作。因此享用本書,大概不外是神秘的塔羅牌(當然外帶點異文化的奇魅)與卡爾維諾獨到的編織術。 這的確迷人,也的確令人驚豔,然而還是有很多人問我到底《命運交織的城堡》想傳達甚麼?如同他們追問《看不見的城市》、《帕洛瑪先生》甚至是未來可能出版的《宇宙連環畫》一樣;另外也有很多人向我抱怨看不懂卡爾維諾的作品,偏偏他老人家好像又家喻戶曉,彷彿不說點甚麼,就落伍了。然而抱怨的背後,其實是一種不解/不屑,一種想要加入的渴望,一種不得其門而入的焦慮。 其實,卡爾維諾的寫作生涯,可說是小說形式的研發史。每本小說都是第一本,也是最後一本,形式就是內容。但是貼他一個「形式主義」的標籤之前,卻不能忘記他念茲在茲的,並非形式本身,而毋寧是灌溉一塊沃土,培育輕逸、富想像力、開發新視角的能力與態度,是對生命、宇宙、人與物之關係的細細品嚐與賦予質感,是至死方休但充滿趣味的探索。 我自己倒是比較少去推敲卡爾維諾作品中的內涵與言外之意,而比較常當作推理小說來讀,猜測卡爾維諾這名故佈疑陣的兇手如何佈局,又如何滅跡。然而與推理小說不同的,在於推理小說終究會水落石出,有個透明且唯一的「真相」,而卡爾維諾的作品卻像個不斷變形的迷宮,或是可含納諸多變異(variations)的函數。讀者可以先填一組X值,看看會不會出現原先推估的Y值,再藉此重建可能的函數。樂趣不在於尋找唯一解,而是發明能提供解答的方程式,打造一座一夕數變的沙丘魔堡,描摩結構主義者理論上預設但永遠缺席的「結構」。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被考驗的並非卡爾維諾及其作品,而是我們自己的想像力。有多少種人,就有多少本《命運交織的城堡》。 那麼,到底卡爾維諾想傳達些甚麼?到底該如何才能登堂入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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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