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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25 08:42:19瀏覽1558|回應1|推薦2 | |
所有堅若磐石者皆銷融成煙
有著長達30頁且由原作者於小說出版二十年後的自序堅若磐石地橫在前頭,所有關於《蛛巢小徑》的論述,若不是只能噤若寒蟬,就只有竊竊私語。 這本卡爾維諾首部長篇小說,比起後來頭角嶙峋的作品,像《看不見的城市》、《命運交織的城堡》或是《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等等,《蛛巢小徑》可說相當平易近人。相信所有讀過此書的人,掩卷沈思之時,腦袋裡都會浮現出《單車失竊記》中那對衣著破舊滿臉灰塵為生活奔波的父子,以及片尾父子歷盡滄桑筋疲力竭的伴著夕陽餘暉手牽手回家的場面,讓人有點欷噓,有點不平,但不可否認的,也有一點溫暖。這也是《蛛巢小徑》的基本色調。 然而如果妳認為這是因為「青年」卡爾維諾尚未染上「成熟」卡爾維諾的數學癖與對形式的考究,那就大錯特錯了。 經常,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正在變成石頭。 輕逸,一直是卡爾維諾式小說的最高目標,對抗著不只是物質本身的重量與慣性,同時也是理性嚴格的分析序列和賦予生命的秩序,一種被凍結了的光景。存在因而沈重,思想因而呆滯。 二次世界大戰剛結束的義大利,正被美度莎的雙眼凝視著:反法西斯有功者,莫不論功行賞,成為民族英雄,當然裡頭不乏投機客;而大戰時作為法西斯爪牙的,莫不變成過街老鼠或待宰羔羊,裡頭想必也有些許正直之人。然而,在勝利榮光的照耀之下,世界遂變的黑白分明:一方是過度神聖化抗戰與過度責難戰犯及其同情者,是藉神聖洪流來洗滌自身;一方是以一種超然客觀的姿態,對抗戰熱情與犧牲全然不屑。於是熱戰方酣的義大利,隨即進入寒冬,凍結如冰,硬化如石。 對此,卡爾維諾只有一種心情,就是不敬,對過度神聖的不敬,對超然客觀的不敬,甚至還隱藏了對教條「新寫實主義」的不敬。而表現在小說裡的,便是嘲諷與譏誚。馮內果說:「笑話涼了,不幸的,砲筒還熱著。」 所有堅若磐石者皆銷融成煙 然而,有著長達30頁且由原作者於小說出版二十年後的自序堅若磐石地橫在前頭,所有關於《蛛巢小徑》的論述,真的只能噤若寒蟬,或是竊竊私語?亦或是繼續在馬克思的歷史狂風裡,翱翔。所有堅若磐石者皆銷融成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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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