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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3月孟春,在變與不變中香火繚繞的台北行天宮進入電子網絡時代
2013/05/24 23:53:40瀏覽1460|回應0|推薦17

個人一直很喜歡台北行天宮,主要是因為來到此處,可以思考許多信仰與人性的主題,故而此處算是我最常來到的宗教場合。

「天人合一」的境界,或許就如同行天宮入口處的對聯那樣,看似簡單,實際上卻是對於精神世界的提升和重重反思。

下圖這樣虔誠的婦女,每每來到台北行天宮都能夠看見,本以為下跪是一種很容易的動作,然而在這樣冰涼的孟春三月地板上,或許是中老年人的一段美妙卻痛苦的考驗。

廿一世紀進入電子網絡時代,台北行天宮也不落人後,或許天神同樣需要網路為傳達宗教思想的平台,就像我們這些平凡人都對於發表網路文章始終性趣濃厚一樣。

現在有些人常常有一種散播謠言的奇特心態,當自己的觀點得不到支持,或者是無法自圓其說的時候,常見在微博或臉書上面侉侉其詞,將臆測或幻想的事件虛擬為真,其言之鑿鑿的程度甚為可觀,以示自己是真理的繼承者和正義的化身。

《尚書˙畢命》說:「驕淫矜侉,將由惡終。」《書經》這樣離現代社會已經超過兩千五百年的上古之書,還是很有道理的。

當我們掌握網路而驕恣過剩的時刻,應該反躬自省是否自己所書寫的內容出於真實,而不可以矜己所能胡說八道,以誇大不實手法大在沒有確切事實或正確認知的情況下,胡亂發表網路文章是很危險的,因為捏造事實來傳播一種惡意,後果會更為可怕。

本來沒有謠言,就是人們相互指證出來的謠言傳播開來,像是朋友跟我說了個故事,他家對面大樓總宣稱天臺鬧鬼,愈傳愈神,離譜到後來聲稱目擊到有鬼出沒的總共有八個人。

真的有鬼嗎?本人不確定,但我那不信邪的朋友,上樓探查究竟的結果,是那頂樓的天臺晾了只破拖把,傍晚起風就會隨之搖曳。

台北行天宮在今年三月有了這樣嶄新的查詢機器,好奇的信眾不時過去碰碰那觸控螢幕,貌似相當欣賞這樣的新型裝製。

在謠言與傳聞的搖擺中,人們能夠對信仰抱持堅定的態度,純粹是願意去調查真相,並且不忘隨時接受新事物和新觀念。

個人喜歡科學跟科技相關的命題,因此珍藏了阿西莫夫(Isaac Asimov)的許多作品,猶記得他的一句名言:「寂寞是一帖良藥,它能讓你認清自己,是故做人一定要耐得住寂寞。」

我曾多次思考:信徒們的組成,究竟是聚集了一群寂寞的人,還是會合了一群耐不住寂寞的陌生人? 

個人相當欣賞台北行天宮的許多對聯,過去也曾探討過所有的聯句內容,上圖這句開頭「行己以忠」,能夠「忠」於自己的真實心意,無愧無悔地生活,這算是對聯帶給信眾的良好寓意。

「讀好書,說好話,行好事,做好人」是關聖帝君的箴言,目前我仍不確定自己做到了多少,頂多就能盡量當個「好人」吧。

比起其他信徒的祭品規格,家人就準備一些橘子與蛋捲,本來我還想在宮門外隨便找個站崗的強悍老太太買五十元台幣的「拜拜經濟隨手包」(含長香、麵線、如上圖左上角的桂圓糯米糰、米菓或梅子餅等),後來因母親想要虔敬還願,於是帶著「大吉大利」的橘子前來。

家母秉持的論點與她的人生觀相同:如果不能給我最好的全部,那就寧可全部都不要!

因此兩樣我最愛吃的東西被擺上了供桌。

上圖不得不拍攝留底的原因:中間那位來自東南亞的不同信仰參拜者,在台北還是可以安心入內,可見中國人的道教信仰仍實現了「有容乃大」的儒教優良思想。

個人這輩子從未在歐美見過有這類異教信徒(特別是回教徒)敢堂而皇之進入任何教堂或基督教聚會所。

當我偶然回望,那位虔誠無比的女士仍跪在原處,這樣的信念與堅忍度是很可貴的。

無論何時來此,台北行天宮始終香火鼎盛、人潮不斷,可能這些人滿地遊走,只為了追尋幸福快樂的下落。

「收驚」的排隊人潮同樣驚人,可能站在關公面前,許多人都會免不了忐忑起來,總是看著看著就覺得人潮和信徒的力量十足驚心動魄。

忽然想起朋友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永遠站著一個女人,一個有錢的女人背後永遠站著一群男人。」

換言之,忽然有些感慨,一位偉大的神明前方永遠站著一群信徒,一群卑微的小市民前方永遠站著好幾排人龍。

上圖可以看到另一台資訊看板,台北行天宮如此受歡迎不是沒道理的;當傳統信仰有可能快要被時代淘汰的時候,嶄新科技瞬間就讓一切改觀。

我們在台北行天宮待到中午以後,人潮開始散去,午餐也開始變得重要起來。

當我飢餓得催促家母離去時,母親大人給了我一個白眼。

小時候,我就知道永遠不能和父母吵架,因為吵不贏的時候只有挨駡,吵贏了又只有挨打,幸虧長大之後情勢逆轉,家人已沒有多餘的力氣跟我這能說善道的兇女人吵架了。

陰鬱的天空下,某一對母女因為午餐這個可笑的問題齟齬了幾分鐘。

三月的時候為了寫稿和出版問題,心情十分不愉快,母親讓我來台北行天宮多拜拜,祈求工作與生活俱能順利。

後來想想:女人有什麼理由能不堅強地活著呢?至少到更年期以前,我們都是每個月流血一星期而不會死去的偉大雌性動物。

本想為台北行天宮寫一些相關的人物介紹,後來發現網路上太多人為此大書特書,現在的部落格發表文章還限定不得超過一萬字,故而下圖兩位人物暫且省略不提。

今年抽的籤詩還是吉利的,「中吉」或「大吉」、「上吉」差別不大,心中都有那個「吉」就行了。

第一次來到台北行天宮那年,我也見過下圖這樣低頭祈禱的許多藍色長袍老太太;當年的本人非常無禮,由於懷疑老太太們在打瞌睡,於是等在旁邊想要拍攝她們的打盹表情,幸虧她們沒有責難那時僅有十幾歲的我。

多年以後,仍是同樣的情景,自己觀察信徒的心態卻有些不一樣了。

我曾經不明白,為何道教的神明都是些歷史人物,這些人之所以成為神祇讓人崇拜的原因,說來都有些複雜性,面對祂們總令我覺得緊張,就像做物理化學的考試題目一樣。

曾經在提問時聽高中老師說,這個不用懂,大學會講的;後來大學老師說,這個不講了,高中老師講過了;出了社會,老闆和主管說,連這個也不懂,妳到底有沒有高中畢業啊?

或許中年婦女的無知,全都是高中老師的錯…… 

我一直很喜歡拍攝屋脊或房頂,觀察頭頂上的蓮花燈,還有各式各樣的吉祥標誌,例如隨處可見的蝙蝠、祥雲、靈芝、如意,庸俗但艷麗的紅黃二主色……還有那些四處固定燈架的鐵鍊。

從行天宮的主殿往外瞧,「別怕買不起」的廣告大得使人側目。

有錢不是一切,這世界也並非樣樣都能買得起,或許有一天某信徒能買得比行天宮還大的廣廈千萬間,但沒人能買得回自己的青春華年。

下圖讓我想起了當年的國中課本,南宋文天祥的《正氣歌》默背考了一星期,那一陣子個人很討厭古人,覺得這「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繞口又囉嗦。

這世道,讓人回頭讀書比讓一個人回頭還要難。

俗話說「人死留名,虎死留皮」,曾有朋友問本人為何成天寫作,或許我不是為了這點小名氣,而是想要審視自己還能搞懂多少皮毛。

看到下圖,說來我還是很羨慕「桃園三結義」的。

大抵無法湊齊三個人當好姊妹的女子,都有個人這樣的問題:水不試不知深淺,人不交不知好歹;知了深淺就怨半桶水響叮噹,識了好歹便恨交往的人更喜歡自己的姊妹。

年輕的時候,表白或被表白並不怎麼可怕,可怕的是結局並非談一場戀愛,而是少一個能交往的朋友。

下圖這樣的窗格,總令個人非常不敬地聯想到監獄。或許信仰是某些人心靈的囚牢?

思考了許久,還是不明白下圖這位陳先生在只有松樹的圖樣上寫了什麼。簽名麼?還是丁未初春這個標明的時間?

本人跟著虔誠的母親一直餓到了下午一點多,耳殿前方許多人們開始就著自己的祭品大快朵頤。

外頭日當午,拜拜真辛苦;母女不說話,一站一上午。

行天宮的正殿行人稀落,終究還是午餐最要緊,正應驗了大陸朋友的俗諺:「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天沒降大任於我,照樣苦我心智,勞我筋骨;然而,天要降雨於台北的時候,沒帶傘的人苦了,想回家的懶人樂了。

正當母親大人又想到什麼要回去對著關老爺子禱告的時候,我無聊地四處張望,忽然發現一個女孩蹲在角落玩手機,如下圖所示。

人生就像一次旅行,指不定會在哪兒停留片刻。

可能這年頭杞人憂天的日本人很多,能跟團的人都來了台北,而且團進團出到了台北行天宮,在這裡停留了好幾刻鐘。 

其實我真的很想再抽空去各地旅行,但是太理智的人總會錯過誤入歧途的轉折,少了遇上陌生人的機會,以及種種錯誤所留給自己的沿途美景。

忽然看到一群年輕女孩站在正殿前面搔首弄姿,嬉鬧的聲音顯示,她們應該來自於大陸,行天宮的大陸團也是很多的。

路過的台北婦女可能覺得相當好奇,為何一群短褲辣妹興奮地在這麼嚴肅的地方歡快地攝影,回想起來也十分有趣,畢竟少有笑臉出現在這個滿是收驚者或祈求實現幸福願望的信徒之中。

從另外一道門離去前,又看到另一個韓國團的女領隊正揮舞小旗在召喚遲遲未集合的團員們。

母親希望我過得幸福快樂,但覺得我有時太過份投入某些事情,投入到常常無視於她的地步;其實當女兒的時常憂心忡忡,就怕日後沒辦法讓媽媽無法幸福快樂地養老,因為孝順卻不努力的女人只有兩種最討厭的生活主題:穿不完的地攤貨和逛不完的菜市場。

個人覺得上述這些都是家母最痛恨、最不符合她期盼的重點。

「讀好書」有時候真的頗具困難度。

假如每個女人都是一本書,很多女人僅有三頁,一頁畫著車,一頁畫著房,一頁畫著鈔票在銀行,就像內地《黃金剩女》的歌詞那樣。

那天看見有一些信徒坐在路邊享用路邊攤的美食,母親大人頗有意見,要求我一定得回家吃飯,說是外頭的東西不乾淨之外,坐在大街上更不好看。

不是我不想當淑女,是生活把本人逼成了潑婦,有時臭臉一擺,媽媽說我這模樣比晚娘還兇悍。

為了母親大人「在路邊吃東西不雅觀」的告誡,我忍耐著飢餓,一路隨她往行天宮捷運站前進;有時不免覺得,媽媽找我一同拜神是由於她太寂寞,我不反抗而持續忍耐是因為我愛她。

賣花的行當,看似在這路邊也很辛苦,忽然想到音樂劇《窈窕淑女》裡面的Eliza Doolittle,這年頭可能沒了Henry Higgins教授,似乎所有浪漫的想像都留在了劇作家的作品中,現實世界是不會出現的。

台北行天宮裡通常有許多信眾擺放的花籃,這次難得看到了綠色的菊花,不免想到了《後宮甄嬛傳》的沈眉莊。

我向來喜愛玫瑰花,主要是那份嬌豔更勝過其他的花朵,至少在台北很難看見牡丹或芍藥,能爭艷的就屬粉紅色的玫瑰了。

在提早凋零的雞冠花與黃色菊花、葵百合旁邊,玫瑰花縱然花朵較小,仍保持了一種層層疊疊的盛放姿態。

孟春三月,台北的菊花開得很美,從粉紅到綠菊各色繽紛,忽然對那句「寧可枝頭抱香死,不肯吹落北風中」有了另外一番感觸。

在東風吹拂的春天,菊花還是可以活得相當燦爛的。

在火鶴花與各色菊花的映襯下,還有大大小小的紫蘭花,讓我想起了陜西漢中市勉縣定軍山的諸葛武侯墓,墓旁就栽植了許多這樣的紫色小蘭花。

最有趣的一點,在於定軍山的諸葛武侯墓(武侯祠)有果親王(愛新覺羅‧允禮)於清雍正十三年(西元一七三五年)立了一個小石碑,上書「漢諸葛武侯之墓」,碑身特別以龍紋雕刻,改天有空來寫相關內容。

再看一眼綠菊,現代科技的好處就是:無論想要怎樣顏色的花,都能運用知識與科技製造出來。

出了行天宮,本以為將要變天或下雨,然,烏雲瞬間加速飄走,恢復了一片晴空,可見老天爺的變化真的是不可預測的。

踱到對街,仍可窺見台北行天宮和熙來攘往的各式車輛;回家,彷彿走哪兒都是順路。 

有時覺得不能只用雙眼看世界,因為眼前可能許多東西是會變化的,就像必須用時間和心來觀察人,而不是只用眼睛去瞧那些移動中的物體殘影。

每次找親友來台北行天宮,必然會停留在下圖這間丹堤(Dante Coffee Shop),但並非由於這裡的東西好吃,而是這地方坐下來說話抽菸都方便。

有時覺得人們總在尋找一個可以落腳之處,不外是這地方符合某些需求,或者是具備最基本的飲食聊天功能。

都說人是無法最忍受孤獨的動物,每當聚集的時候,就得跟親友碎碎念上幾句,此處乏人問津又設有開闊空間,最重要的是裡外均相當清靜,無礙於高聲交談或細聲耳語。

我與同齡的男女朋友們聊天,他們不外乎幾個話題:從前,看上了、追求了、好上了、開心了、感動了;不久,纏了、煩了、膩了、吵了、淡了、散了、滾了、又開始了。

回想一下同家母的話題,大致上就這幾個:剛剛,新聞說了、工作多了、人累了;日後,別囉嗦了、餓了、回家了、睡了。

記憶中彷彿具有建設性或文學藝術性的話題真的不多……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我還沒走遍台北,每一次回台北都來行天宮,但無論何時到來,總覺得寫不完種種感想,希望這樣的感覺會繼續維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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