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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31 21:01:36瀏覽28691|回應3|推薦59 | |
如果有朝一日,自己不得不在別人面前赤身裸體,那時該是怎樣的感受? 在酒吧裡面,趙頗黎難堪地發現自己頓時陷入這樣的窘境,無論先前她如何告誡自己不要虛榮地穿一件好幾年前心血來潮買的L號連身裙,還是早就該選擇更適合自己的XL尺寸醜衣裳,現在都被迫不得不思考如何盡量在最不丟人的情況下,避免少出點醜就行了。 她羞恥地說:「我去洗手間把裂開的部位整理一下,胡先……阿樂,可能得請你幫我買件衣服……」 「不成,女廁我沒辦法進去,就算買了衣服也得妳出來拿。」 「那……那我該怎麼辦?」 胡行樂用一種無奈又同情的目光望著她,然後小聲地對她說:「這樣吧,妳先在這裡等著,我到酒店上面訂個房間,這樣摀著一起搭電梯上樓也不會有人注意到,然後我去幫妳買件衣服,免得——」 免得她繼續在這裡丟人是麼? 趙頗黎不敢看他,心底默默補充了他沒說完的話,羞憤難當地點點頭,幸虧這個角落沒人注意,不然她可就丟臉丟大了。 胡行樂拍了拍她垂落的肩膀,很快往一樓的櫃台訂房去了。 趙頗黎覺得有些膽顫心驚,她不敢再坐下,深怕一個不小心,整件衣服就這麼滑了下去,或者又扯裂了哪邊,在酒吧裡面把自己搞得衣不蔽體,若非身上還披著胡行樂的西裝外套給了她一點安慰,她大概早就崩潰了。 不一會兒,胡行樂拿著鑰匙卡過來,對她柔聲說道:「訂好了,我先陪妳上去。」 趙頗黎點點頭,讓他扶著她的背,戰戰兢兢提著快掉下來的連身裙緩緩離開,並沒有注意到吧台那邊調酒師小黃瞭然打量的目光。 胡行樂訂的房間在九樓,搭電梯上樓的時候,趙頗黎的心中一陣忐忑不安,就怕會被酒店的人或房客發現,所以一直惶惶不安,直到走進套房之中,也不敢稍微抬頭。 胡行樂將鑰匙卡插入玄關處的電源,一進門便安撫地說:「妳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 趙頗黎覺得自己太丟臉,一直沒有辦法正視他,所以只能點點頭,等到房門一闔上,便如釋重負地癱坐在玄關旁邊的鞋櫃上,渾身像是脫了力似的。 忽然間,她看到了椅墊下面的抽屜,猛然回憶起來,以前出差住飯店的時候,一般都會提供房客免費的針線包,於是她打開抽屜,欣喜地發現這間酒店果然放了一小包在裡面。 她望了望空蕩蕩的房間,仔細瞧了瞧自己身上鬆垮垮的難看連身裙,乾脆把胡行樂的西裝外套及自己的衣服一併脫了下來,然後審視後背裂開來的部分,又看了看自己只著內衣的身體,那腹部和大腿的贅肉依舊,使她不由得暗自呻吟起來。 連身裙後背的拉鏈整個綻開,有的地方還整個扯裂了,她瞪著這件被自己穿破了的雪紡紗衣服,想起當初買的幾千塊價格,這又是第一回穿就出紕漏,不免為此感到有些沮喪。 或許補一補還可以穿? 她抱著自己的衣服,有些懊惱地想:早知道當初就不挑這件了,要不是妹妹那番話刺激了自己,她哪會挑這麼窄又如此貼身的裙子出門呢? 她本來勉力想縫好綻線的拉鏈,又覺得手邊針線包的工具不夠,於是就把破衣服扔一邊,蹲在鞋櫃前面去翻找抽屜裡面的東西,沒想到抽屜裡面除了一次性脫鞋,還有兩個花花綠綠的小東西,她拿在手上一瞧,原來是一對保險套。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打開,急匆匆回來的胡行樂拿著剛去附近運動用品店買了的POLO衫和長褲,就那麼衝了進來,一臉懊惱地說:「我不知道妳的尺寸,就只能隨便買一套運動服,我——」看見她只穿著內衣蹲在那兒,隨著房門自動關上,他愕然地張大了嘴:「我沒想到妳——」 趙頗黎慌亂地扔開手上的東西,想用鞋櫃上的衣料遮住自己,但是玄關的燈光是那麼明亮,於是她朝著電源而去,伸手就拔下上面過電的鑰匙卡,沒想到卻撞在胡行樂身上,兩人在玄關處摔成一團,胡行樂悶哼了聲仰躺在地上,因為身上趴著的女人份量相當沉重,像頭笨牛似地撞得他猛栽在地。 胡行樂惱怒地想:幸虧他們倒在地毯上,不然按照這個肥婆的衝擊力道和重量,他早就被撞死了。 房間恢復了一片闃黑,昏暗的光線中,趙頗黎倒在男人上面,她摸索著想要趕緊爬起來,卻聽見身下的胡行樂「唔」地悶哼著,她有些暈眩又抱歉地問;「對不起,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胡行樂的聲音異常得有些低啞:「妳的手先放開我……嗯……那個……」 「哪個?」 趙頗黎忽然發現自己壓在他身上,左手還不自覺抓到了一個女人不該碰的地方,手心那處熱燙的東西忽地膨脹起來,她趕緊撒手放開,掙扎著扭動想要爬起身來,不料底下壓著的男人卻按住她。 「誰讓妳動……妳故意的是不是?」 她泫然欲泣地傻在當場,雙手向後撐著要爬起來,趙頗黎自知自己是個過份豐滿的女人,現在自己這樣丟人,撞倒了人家不說,還摸了男人脆弱的部位,醜態也被人家看光了,現在該怎麼辦? 驀地,她半裸的胸脯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濕氣,男人熱呼呼的氣息這麼近地吐在胸頸之間,適應了黑暗之後,她怯怯地看向前方,卻見他正在凝視她垂落的飽滿雙峰,而且他的表情是欣賞的,因為她為了搭配黑色連身裙,穿著全套的黑色蕾絲胸罩,更襯托出那垂墜的白潤圓弧。 胡行樂沒有說話,他的胸膛在襯衫底下起伏得愈來愈快,他的手爬上她的豐臀,用力碾壓他凸起的下身,剎那間兩人的視線膠著在一起,她在那毫不掩飾的陰暗眼中看到自己含著淚的眸子,而且他喘息不定的身上似乎燃燒著驟起的慾望。 他一個翻身,將趙頗黎壓在底下,本來梳得很端莊的齊頸短髮亂成一團,襯得她滿臉脆弱而無助。 趙頗黎在顫抖,她很是害怕,畢竟從沒如此貼身碰觸過任何男人,如果邁出了這一步,就一切都不一樣了;可她第一回這般接近一個英俊的男子,心頭有些詭異的騷動,所以不想叫停,她還喜歡被撫摸的感覺,當那雙手摟抱她的腰臀的同時,讓她覺得自己是被渴望著的。 她有點豁出去了,靜默地緊緊閉上雙眼,不敢看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可閉著眼讓身體的感覺更加敏銳。 她感覺到胡行樂的氣息從她的臉一直往下挪,下巴、耳根、脖頸、胸部,她的胸罩被拉了下來,敏感的紅櫻被那雙揉捏的手蹂躪地抓著,然後那手一直往下,很快扯掉了她的三角褲。 趙頗黎感覺自己有些緊張,有些冷得發抖,她不知道是不是做愛就是這樣,但沒有感覺到言情小說裡面那種讓人舒服的快感和激切,躺在地毯上的感覺也不舒服。她很想建議兩人繼續在床上進行接下來的活動,又擔心攪亂了氣氛,於是只能咬著嘴唇在那裡顫抖。 忽地,胡行樂將她從地毯上拉了起來,趙頗黎一緊張,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短腿也搭上他的腰,像一隻八爪魚似地吊在他身上。 胡行樂呵呵笑著,貼著她的胸膛也震動起來:「這麼急不可耐?」 這取笑的口吻,還有那格外的力道,趙頗黎有些詫異竟然有男人抱得起自己,只是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胡行樂把這狒狒一般、姿勢難看地掛在自己身上的胖妞扔到床上,雙手撫摸著她的肌膚,從那雙畏懼的眼睛到她隆起的胸部,再到下面的禁區。 趙頗黎仍然有些顫抖,這時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想出聲卻有些發不出聲音。 胡行樂很快脫光了衣服,跨坐在這個傻氣的女人身上,熟練的雙手依然向下,伸到那個讓趙頗黎害怕的地方,然後手指消失在那黑暗的盡處。 「啊……」趙頗黎勉強出聲,那地方連她自己都不喜歡碰觸,她不知該如何表達那股異樣的感覺。 胡行樂繼續動作著,他專注的神情很鎮靜,渾身緊繃的肌肉勁瘦而有力,趙頗黎望著跨坐在自己腿上的這個男人,覺得他像是一頭野性的動物,就連小腿上面的腿毛也那樣性感,他漂亮的幾塊腹肌也油亮動人,穿著襯衫的時候看不出來,本以為這男人很瘦,沒想到是這樣精壯的身體。 趙頗黎感覺那微涼的手指伸進了體內,先是試探的撫摸一下,接著她的雙腿被拉開,換了一個悸跳的熱燙東西,在那痠軟的部位挨挨蹭蹭,然後胡行樂俯身向下挺腰,在她想著該說些什麽的時候,疼痛感侵襲了她,幸虧那乾澀的觸感很快就被鮮血抹過,她繃緊了身子,冷汗向外迸射。 「疼……」她是真的有些說不出話了,那鈍痛的感覺,好像有一根燒紅的烙鐵插進了體內,撞得她好痛。 胡行樂頓了頓,繼續動作,一進一出如同楔子般釘入身體的感覺,狠狠扎在趙頗黎的下體,保險套摩擦得塑膠發出奇特的聲響,連同帶著她全身的皮膚、腿心還有臟腑一起在疼。 趙頗黎心想:唉呦唉呦,真疼啊!沒關係,羅曼史裡面總說第一次都是這樣,女人只要忍過了就好。 她忍著、等待著,讓男人堅挺的下體進入自己,努力深呼吸使自己儘量不緊張,她明白只有這樣方能減輕疼痛。 可是,不是要做前戲麽?為什麼要這麼快就開始? 胡行樂繼續抽插她的身體,用一種猛烈的力道,此時月亮從窗簾縫隙中流動進來,他像一個在攻佔疆土的國王在自己征服的土地上盡情馳騁,揮灑的汗水滴落在她身上,像是不耐煩耕耘而選擇破壞的騎兵,跨騎在卑屈臣服的女子身上。 趙頗黎因為疼痛而無力的雙腿被拉高,分開在男人精壯的肩背兩側,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不止。 第一次做愛,趙頗黎知道這個姿勢有些勉強,可她沒有什麽可抱怨的,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對方說自己很疼,而且痛得只能癱在床上任由男人撞擊。 她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有些怕胡行樂會在自己表現出太過疼痛之後抽身而去,因為自己是個超過卅歲的老處女,沒有任何經驗,所以她想辦法要取悅對方,便努力呻吟起來,那是咬著唇忍耐的、疼痛的、無力的、自怨自憐的,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呻吟。 然而,胡行樂在聽見後,速度更快了,過了一會兒,男人停下了動作抱著她的臀,趙頗黎感覺到似乎那滾燙的東西從自己火辣辣的下體不情不願地離開,終於有些鬆了口氣。 她睜開雙眼,雙眼有些潮濕,不免望著胡行樂發紅的臉心想:應該完事了吧? 但胡行樂此時和她一對眼,那神情像是沒有饜足的野獸,他抽過床頭的衛生紙,抹掉那猙獰物體上面的精液,扯掉保險套之後,又將自己的東西再次插入她的體內,就著兩人相連的姿勢,將趙頗黎翻了過去,已經無力的趙頗黎只能發出無可奈何的低吟。 然後,胡行樂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勢。 說實在話,兩度過程都突兀而兇猛,沒有什麼太多的溫情,甚至於連個接吻也欠奉。 這時胡行樂的手來到了趙頗黎的胸脯,有些不知輕重地揉捏著,好像她渾身上下只有這處能吸引他的留連。 霎時想起了「性感帶」這個名詞,趙頗黎在顫抖中有些興奮了,跪著的大腿肌肉也有點緊張,但在有了丁點快感的情況下,下體似乎不是那麽疼了。 她大口地喘著氣,暢快的汗水順著頭髮,沿著脖子、下巴、睫毛滴到了床單上,背脊上也淌著汗,滑進了兩人相連的部位。 胡行樂的動作愈來愈快,伴隨著的是一種苦痛參半的莫名感覺,他手上也收得愈來愈緊,但那兇猛的動作還是戳痛了她,趙頗黎感覺一陣陣如同電流般的快感從下體到尾椎順著脊柱往大腦傳去,身子不免更為緊繃著,也讓她下體的血流得更多,沿著腿際一路滑下。 最後一陣猛烈的抽動,胡行樂狠狠地插弄她,那姿勢又深又猛,她抽搐著趴在床上,實在沒有力氣了,只能俯臥著喘息,激情過後的眼淚從眼角滑進了枕頭。 胡行樂粗喘的氣息呼在她背上,抽出他的堅挺之後,他很快翻身躺到另一側,撥了撥遮住眼睛的頭髮,伸手抹了抹汗濕的臉龐,然後又扯了幾張衛生紙擦拭身上。 過了一會兒,胡行樂坐起身,走進浴室。 趙頗黎看著他健美的軀體,沒有說話,那背影彷彿有一股別樣的魅力,吸引著她的目光。 浴室的水聲響起,熱水的霧氣飄了出來,過了一會兒,那叮咚雨聲停了下來,胡行樂帶著一身清爽走出浴室,不時用浴巾抹著半濕的頭髮,身上穿著白色浴袍,鬆鬆地裹著散著熱氣的精壯身體。 趙頗黎覺得有些尷尬,裸裎的身上又是汗又是體液,黏膩得難受,於是很快地說:「我也去洗……」她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雖然自己在剛剛做愛時並沒有出太大的聲音,可嗓子一直緊繃著呻吟,現在也已經有些乾得發不出聲音了。 她艱難地從床上爬起身,害羞地裹著被子外層因為性事弄髒的被單,雙腿打顫得厲害,還是忍著疼痛自己走進浴室。 打開蓮蓬頭,剛一沾到水,便刺激得她下體一陣刺疼,她縮縮身體,握著沐浴乳塑膠罐的手緊了緊,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把手伸到了那個讓自己難以啟齒的地方,忍著痛看了看那濕黏血腥的部位,被水沖淡了的粉紅色映入眼簾。 她低垂下眼,心想:果然流血了啊,沒想到自己還是那三分之一會流血流得要命的處女。 當她一點一滴將自己洗乾淨的同時,不知是水還是汗,或是別的些什麽,順著臉龐往下滑去,可能帶了點慶幸,亦或是感嘆。趙頗黎將自己收拾好,估計也是差不多一個小時的事情了,因為下體似乎受創頗重,她慢慢從浴缸中出來,雙腿還有些打顫,勉強用浴巾裹住自己就緩緩踱出去了。 本來昏暗的室內已經打開了電燈,胡行樂躺在床上看電視新聞,見她從浴室出來,也沒說話,更沒有如同小說或電視劇那樣抽著根菸,而是一臉心事地靠在床頭,地上還扔著沾了她鮮血的另一條被單。 他問:「妳還好吧?」 那低沈渾厚的聲音在撩人的晚上響起,讓趙頗黎的臉上有些發紅:「還好。」 她沒敢看胡行樂,慢慢地走回床邊,心中想著剛剛在浴室洗澡時的幾個問題:是不是做完之後要說些什麼?還是穿好衣服馬上離開?運動服和訂房的費用要還給他多少?這算不算一夜情? 她害羞地走了過去,胡行樂瞧著她,見她拉過一旁疊好的薄被往身上蓋,但那動作牽動下身的傷口,讓趙頗黎有些顫抖。 她偏頭看看旁邊的男人,胡行樂也正在瞧著她,兩人靠近的時候,彼此身上都有著讓人安心的沐浴乳清香,這樣她覺得和這個只認識一天不到的男人彷彿有股特別的牽繫。 胡行樂面無表情地說:「這個房間我訂了一晚,妳就留下來睡。」 「噢。」 「我不知道——」胡行樂有些難以為繼地說,「我不曉得妳是第一次,我以為——」 趙頗黎很是尷尬,又怕他覺得不高興,於是很快地說:「大家你情我願,而且氣氛又好……這些意外,我不會要你負責的。」 胡行樂蹙起眉頭,望著床邊垃圾桶裡面的兩只用過的保險套膠膜,還有那團帶血的衛生紙,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趙頗黎不知為何他的臉色如此僵硬,但她真的很累了,只能努力抬頭望向那個沉默的男人,她睜著朦朧的眼睛看向那雙黑亮的眸子裡,覺得身側這個男人應該還是有些陌生的。 可是她太疲憊,沒有心思想得太多,只覺得腦袋昏沉。 「妳好好睡吧。」胡行樂沒有再說什麼,彎身關上電視,側過身翻到另一邊閉上了眼。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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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