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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1/02 15:41:50瀏覽5857|回應1|推薦58 | |
(五)愛如潮水? 在一片熾熱的世界中,她彷彿飄盪如一尾小舟,搖晃在一方波濤洶湧的火海裡。 趙頗黎覺得自己快要被燒灼起來,或者是被一陣陣熱潮所淹沒,她掙扎著喘息,卻無法抵禦那沖刷而來的巨浪,一路拖曳著自己往下沉溺。 她渾身抽搐著醒來,感覺腦袋裡面似乎有什麼快要炸開來了,眼前也是亮得讓人受不了。 在莫名其妙的痙攣與歡快交替的感受中,她終於忍無可忍地睜開了眼,發現身上趴著一個渾身熱燙的男人,自己被那人緊緊摟抱著,悶得同樣一身大汗,天是亮得很了,可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反應了半天,趙頗黎終於明白自己在酒店的房間裡面,可又搞不清楚狀況,怎麼這個男人又這麼對自己了? 她努力晃了晃頭,這小小的動作驚動了倒在她身上喘息的男人,胡行樂粗喘著從她的肩膀抬起頭來,用一種難以理解的神色望著她,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趙頗黎恍若在那眼底發現一抹惱怒或是自我厭惡的光芒。 那種眼神好像帶了點憎惡,還是其他的什麼,她悄悄移下自己無意識摟上對方肩背的雙手,心中萬分尷尬,卻依然能感受到下體那陣陣熱浪延續出的快感餘韻。 下一秒,胡行樂離開她身上,一扭腰便翻到了床了另一側。 在明亮的晨光下,趙頗黎有些窘迫,她撐著手臂去尋找被單,卻見被子被遠遠踹到了床底下,昨天兩人的穿著上床的白色浴袍也扔了一地,她還是有些搞不清狀況,不知怎地一大早那男人又發情似地撲到了自己身上。 胡行樂有些氣悶的聲音從旁傳來:「昨天睡到半夜,妳自己把被子踢掉了,然後就往我身上貼……」 趙頗黎想了想,好像真有這麼回事,她睡得迷迷糊糊,又覺得有點冷,所以就拚命靠向唯一的熱源? 胡行樂又說:「從沒見過哪個女人睡相這麼差……妳別看我,天還沒亮就在我身上磨蹭,男人早上有晨勃,是妳自己貼上來,怪不得我。」 趙頗黎知道自己一向睡得七扭八歪,還習慣踢被單,就是如此的關係,所以每次趙鑫這個妹妹來她住的地方投宿,她都會自覺地去睡沙發,免得彼此都睡不安穩。 她覺得下腹有些濕濕的,低頭一看,卻見自己的肚皮上灘了一抹白色的精液。 「保險套用完了,我沒射進去,不用擔心。」胡行樂煩躁地說:「妳跟八爪魚似的摟得我動彈不得,這還是第一回我被女人困在床上,還怎麼弄都醒不過來……」 趙頗黎紅了紅臉,拿了床頭的抽取式衛生紙擦了擦,又要拾起落在床邊的浴袍遮住自己的赤裸。 沒想到,胡行樂湊了過來,一把拉下她正要套上的白色棉質厚浴袍,就著明亮的陽光,細細審視她畏縮而赤裸的肥胖身體。 他鄙夷地說:「身材五短、腿比我粗、滿是贅肉、長相平凡、肥胖超重……妳最少有七十五公斤吧?」 趙頗黎一臉驚訝,沒想到這個男人的眼睛比體重計還準確。 胡行樂的雙手惦量似地在她身上比劃著,望著她的時候帶了一絲懊惱,仿若她是不得不接受的一件破爛禮物:「妳怎麼把自己弄成這麼癡肥難看的樣子?這腰身比我還粗,笨拙又不會打扮,連個衣服也不會穿……只有皮膚還不錯,細滑而沒有什麼疙瘩,胸部按比例是小了點,但差不多是兩手可以掌握的尺寸,堅挺豐潤……」 說著說著,那雙手又在她身上撫摸起來,不過胡行樂似乎不太願意繼續接觸她的身體,很快又抽身扭過頭去了。 趙頗黎還是第一回讓人如此直白地數落外貌,她很有自知之明,也覺得頗為難堪,因為這是自己首次讓一個男人看見自己的裸體;說真格的,男人多數是外貌協會的信徒,對方的條件又這麼好,對於上床的女人過於挑剔,想來同樣無可厚非。 她知道自己很自卑,在這明亮的光線下被人無情批評,也有了點自知之明,能跟這樣一個好看的男人做了三次,自己第一次昨晚耗在他身上,想來不算太虧吧。 於是,趙頗黎默默地穿好浴袍,不願再把自己這難看的身體裸露任何一部分出來,她就算想露,人家哪會想看呢?搞不好會怕長針眼呢! 她想先去洗個澡,不料床鋪猛地一震,胡行樂突然光著身子起來,逕自往浴室踱去。 趙頗黎沮喪地坐在床邊,趁著胡行樂去沖洗的時候,她有些顫抖地起身,雙腿之間很是痠軟,讓她有一種莫名的慾望,好像希望早上那次情事能夠再來一回,或者繼續躺回床上,瞧瞧是否下體受創得太過嚴重。 她暗自唾罵自己的心態猥瑣,不過早上那次真的比昨晚兩度春風舒服一些,至少沒有那麼疼痛了。 走到角落,她望著此時安放在旁邊梳妝台上的整套運動服,又看看自己那件被撐破的雪紡紗連衣裙,雪紡紗的質料沒有彈性,一個胖子想穿就得小心為妙,而POLO衫肯定誰套上都撐不破,也難為那個昨晚上跑去臨時買衣服的男人了。 她拆開運動服的外包裝,在自己身上稍為量了一下,尺寸正合。 然後,她又發現自己的肩包和小外套被擺在旁邊,初次與個陌生人同房,還一起睡了一個晚上,對方是頗紳士的男人,並沒有動她的東西,只是暗中擺在一處,就連她那件被撐破的裙子也摺好放在一起。 反正昨晚上他兩度使用保險套,算算自己現在應該在安全期,早上他體外射精就沒後顧之憂了。 只是,以後大概不會有任何人生方面的交集,趙鑫這個妹妹沒有意願相親,而她與胡行樂根本搭不到一處,人家還當面數落她的外表,就讓此事隨逝水東流吧! 她打定主意,可心中擔憂自己一夜未歸,小妹趙鑫或許會找上門或打電話來,於是打開了設定為震動的手機,想要查看是否有留言或未接號碼,幸虧裡面一片空白。 「妳在幹嘛?」 她一愣,發現是胡行樂站在自己身後,他此時已穿妥了昨晚的西裝,身上打理得一絲不苟,只有外套上些微扭曲的皺摺,顯示了昨晚自己的愚蠢和之後的荒唐情事。 趙頗黎支支吾吾地說:「我只是在看有沒有人打電話給我——」 胡行樂微蹙眉頭,彷彿有些不耐煩,或者對她老式的手機有些不屑,伸手一把就奪過她的大哥大,然後在上面隨興按了按,鬱悶地說:「沒有視訊,不能上網……這麼落伍的破東西。」 見他扔了手機回來,趙頗黎無聲地把大哥大放回小皮包,又覺得氣氛尷尬起來。 胡行樂說:「房間我訂到中午,零碼運動服估量著應該可以穿,我有事得先走了,就這樣。」 「嗯。」 見趙頗黎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點了點頭,胡行樂有些惱怒的模樣,又對她說:「昨晚的事情,大家就當是個意外……當然今天早上那次也是,以後妳跟我毫無瓜葛,懂了麼?」 趙頗黎微微頷首,只覺得奇怪。這話還要說出口嗎?他不是早就表明態度了? 胡行樂的眉頭擰得更緊,他氣呼呼地冷哼了聲,扭頭就往門外走去。 趙頗黎覺得他這人有些情緒化,好像在生她的氣,這又是為什麼呢? 她莫名其妙地拉了拉身上的浴袍,緩緩走進浴室洗澡去了。 半小時之後,等她洗漱完畢後走回床邊坐下時,這纔發現自己的小肩包上面貼了一張酒店的便條紙。 上面寫道:「昨晚妳我都喝醉了,日後大家還是朋友;我把電話留在妳的手機裡面,以後有事可以找我。兩張鑰匙卡都在梳妝台上,酒店費用已經結清,將鑰匙還給櫃檯即可。阿樂」 趙頗黎望著那張便條,覺得有些不解。 難道剛剛這個男人又跑回來了? 是了,鑰匙卡有兩張,肯定是想乾脆拿回來給她,順便提醒她不要想太多。 她望著手中的紙,也不知自己昨晚是否出醜了被人記恨,或者是日後會不會再有交集,但看完後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有一絲糾結,也有些酸楚。 她想:這個男人對人真周到啊。多年以來,她好像很少能感覺到別人這麽溫情地對待了? 或者是償付昨晚和今天早上的性愛,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值得他人另眼相看的地方了。 不說昨晚,能夠細心處理一個陌生女人的問題,想想被這種男人愛上的女人可真是幸福,而自己什麽時候會遇到一個全心全意對待的男人呢? 趙頗黎很渴望被人呵護的感覺,想和一般正常女人一樣,找個好老公,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 想著想著,她的臉龐浮起一絲寂寞的嘲諷:估計自己是想得太多了,自己各方面的條件不好,事業無成、外表不佳,而且自認為是個粗心又蠢笨的女人,真是不招人喜歡吶。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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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