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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10 02:00:56瀏覽2204|回應7|推薦43 | |
那天回家,一切平安,醉了的青鸞很早洗洗睡了,而到了三更半夜,我卻始終無法安靜入眠,滿腹的心事也不知該同誰說。 曾經有人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姦。」 這句屁話是誰講過的?我忘了。 我想能寫出這樣傳神的精粹內涵,肯定是個擅長創作的男人,或許女性看了這話會唾棄,衛道士聽了更生氣,但我很誠實地告訴你們:這話說得真是入理,針砭了男尊社會有了三妻四妾,還能胡思亂想的形而下精神,並且不斷藉由偷腥犯賤,擺明了企圖出軌的原因。 這十六字箴言,不但表明了古往今來的男性本質,連他們為何會喜歡看日本色情片的理由,都說得很清楚,因爲通常那些A片的本質就是強暴加脅迫,雖然還沒有到達裸體加屍體的地步,卻能夠滿足人性之中的基本變態需求;然而,男人都是很膽小的,真要去對哪個心儀的女孩子施暴,其實並不太敢真的動手,頂多幻想一下,用意淫來取代行動,反正窩在家裡偷偷看變態戲碼,誰也不會曉得。 至於姦情,哪個男人沒想過呢? 或許,有人會覺得《柏拉圖式性愛》是本猥瑣的自傳,但是就算是文學,林語堂那本《紅牡丹》的基本架構,也在描述女人的需要與快感,所以古今中外的男女都一樣,脫了衣服上床,可以來幾句文言戲碼,當然也能用小日本的情節來亂套。 再度唸著那十六個字,我早就不記得是誰講的了,說真格的,自從失憶之後,我能想起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影像,有時福至心靈,竟然能回憶起什麼諺語俗話,卻是些沒格調的話,誰讓男人心思就是這樣猥瑣呢? 可見得,男人對於不屬於自己的女人,因爲得不到手,所以幻想的衝動更激發了「性趣」,既偷又姦別人的美嬌娘,可能是墮落的最高境界。 於是我又想起了何菲。 那個靚麗女人,如何利用機會和自己的容貌,晉升新興暴富階層,以及富而思淫,放蕩無度的種種傳聞,或許我會相信台幹們畏懼這個內地女孩的說法,畢竟她聰明又有手段,誰都會害怕的。 可是何菲的眼神和話語,那樣溫柔的表情,還有我們肌膚相貼的觸感,就連那個吻,似乎都有些不同尋常。 當前社會上的權貴和新興暴富階層,他們肆無忌憚,大量吞食國有資産,利用各種手段發家致富,驕奢淫逸,沈浸於聲色歡欲,何菲置身其間,或許金權已成爲她追求的時髦和肉慾佐料。 然而,我忽地想起,打從回復神志之後,自己竟然根本沒有親過青鸞的嘴? 我跟妻子之間,即便在床上性致昂然,通常都是她主動來挑逗我,過程也似乎蠻愉快的,或許是下意識的關係,我們只做愛、不接吻,老婆在我身上舔咬吸啜,或許礙於我的右腿不方便,前戲總是撫弄彼此的身體,接著就進入正題,所以幾個月下來,我完全沒有和親密愛人接吻的印象。 究竟是爲什麼呢? 為何我從未想過要親吻自己美麗賢慧的老婆,卻難耐地渴望著何菲的唇? 以她的表現和經歷來說,講難聽一點,那就是個用身體換取代價的淫蕩女人,這樣一個浪貨,說不定睡過的男人沒有一千也有五百,連安光正都用「不檢點」這個極其侮辱的詞,來形容何菲的作為。 搞不好,她會用嘴來服務那幾個胖大醜惡的黑官?說不定,她的身上和唾液還帶著性病與不知名的病毒? 真想罵髒話了,總是不由得想歪,可我怎麼會喜歡這樣污穢的女人? 實在猜不透,過去的劉鏡和何菲關係如何,但我有種預感,就算那不是愛情,何菲對我也別有意圖,不可能就此放棄聯繫的。 沒過兩天,我的感覺真的應驗了,青鸞臨時有事,一早就穿著正式的套裝,也沒讓小陳開車載著,就急急忙忙叫了計程車出門了。 我在家裡正感到無聊的時候,忽然小陳上來找我,說是接到了何菲的短信(手機簡訊),幫著約我見面。 我問小陳:「你幹嘛要替她傳話?」 這個年輕的專用司機,似乎有些猶豫,卻還是靦腆地回答:「我和何菲是同鄉……」 是了,「人不親,土親」的概念,鄉下農村出來的青年,一般來說很強調同鄉的概念,自然比我們這些外地來的台商要更重感情。 我又問他:「我若是跟你出去,陳嫂等一下不見人影,跟青鸞說起的話,那我不就麻煩了?」 「這個……」小陳笑了笑,「陳嫂是我姥爺(外公)的姨表妹,咱跟她熟絡著,太太不曉得這事,但誰都不會多嘴的。」 原來如此。 或許青鸞真是開門揖盜了,這些人表面上不打招呼,私底下全都相熟,內地人的心思真重,我個人不說,連青鸞都不知道;我有些警惕地打量著小陳,這個大約廿幾歲的小夥子,看來很老實青澀,沒想到竟然和陳嫂一樣,暗地裡都成了何菲的眼線,真是讓人想不到啊! 我不知道該去還是不該去,躊躇再三,還是覺得去一趟比較好,把話說開了,也聽聽看何菲的意思,不曉得她到底知道些什麼,人人葫蘆裡面藏著膏藥,卻似乎都在隱瞞我,實在讓人鬱悶極了。 思緒及此,其實我並不是懷疑安光正的描述,何菲極可能就是「淫娃蕩婦」,想到這裡我有些不痛快,心底一陣發酸,看那天她跟一票老頭子喝酒周旋,無風不起浪,都給人拍到了「肉戲門」,總不會在停車場那次做假的吧? 失去了記憶,筆記型電腦又拿給安光正修理了,那廿一分鐘的黃色視頻雖沒看過,卻能想像影片的火辣程度,就算她愛我又如何?不乾不淨的女人,骨子要是太隨便,隨便起來可不是人了,說不定以後何菲還會藉此糾纏我,萬一讓青鸞發現了,我可就糟糕啦! 盤算再三,我仍然在小陳的掩護之下,換穿了衣服出門,又怕坐輪椅太顯眼,於是帶著柺杖,讓小陳扶著搭電梯下樓,順利直達地下停車場,為此我臉上還戴著遮臉的口罩、墨鏡和大帽子,小心避開監視器的攝影。 小陳開車到了市區,約定的地方並不遠,也就五分鐘車程,卻是一家很普通的酒吧,我本來打算支開小陳,結果這傢伙很上道,自己說要在外頭晃晃,然後等何菲撥手機給他過來接人。 由於還是上午,一般的酒吧基本上並不會開始營業,可是這裡開著舞台效果燈,炫目的霓虹光影中,我拄著柺杖進入吧內;不同於室外明亮的陽光,酒吧裡面很昏暗,門上掛著「CLOSE」的打烊牌子,位置還顯得有些偏僻,似乎很難賺到大錢。 我進去一瞧,曖昧的燈光朦朧而充滿墮落的情調,裝潢是十足頹廢的風格,老舊的國寶級黑色唱盤旋轉著,悠揚的英文老歌《Only You》沉鬱地飄蕩著,空氣中有著濃郁的酒香,而何菲坐在吧台前,正低著頭喝著一杯調酒。 我輕咳了一下,柔聲問道:「妳找我?」 她轉回頭來,看見我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驚喜。「你……是不是想起來我們的事了?」 「啊?」 見我站在那裡發傻,她微微一笑,走過來鎖上了我身後的鐵門,只聽見「喀嚓」一聲,鎖頭很快扣上了,將彼此鎖在了門內。 「妳怎麼把門鎖了?這酒吧--」 「忘了麼?這間酒吧是你出資開的,擺設和裝潢也是你自己找的,平常沒幾天營業,這麼早也不會有人上門。」她穿著一身端莊的套裙,神色卻顯得相當勾人,只見她扭腰地走了過來,然後拉著我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哦,我忘了,你還失憶著呢……」 我歪在那柔軟的皮沙發上,驚訝地望著四周,這種五O年代老掉牙的酒吧,真的是出自我的構想? 「你真的想不起來了?」 我搖搖頭:「不好意思,我完全聽不懂妳在說什麽。我以前贊助這間酒吧?我跟妳……以前的事情,我完全沒有印象了。」 何菲的痛苦表情不像是裝的,只見她蹙起眉頭,苦澀地笑了一下,然後湊了過來,愛憐地撫摸著我的臉頰,輕輕吻上了我的唇。 雖然她的紅唇很誘人,可是事情沒弄清楚,我只能下意識地退開:「別這樣,我有老婆的。」 「……上次你吻過我的,這麼快就忘記了?」 「這--」 「我是你的愛人,以前的海誓山盟,你都想不起來了嗎?你說過要和她離婚,等這幾年撈夠了,就要和我在一起的!」何菲的態度似乎開始激動,她強硬地摟住了我的腰,把臉貼在我胸前,我甚至能感受到那怦怦的快速心跳,和自己的節奏合而為一。 我只能愣愣地問:「過去我真說過這樣的話?」 她喃喃道:「你當然說過,就這兩年,我攢了不少,本來你就打算要跟青鸞分手,趁機和我另組公司的。」 「另組公司?這……不可能吧?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們真的是……那種關係?」 我訝異地推開她,想要看清楚她的臉,而何菲冷冷地抬頭望著我,突然抓起我的手,用力咬了一口。 「教你忘了我,誰教你忘了我,竟然把我給忘了……」她憤怒地咬著我的手指,聽見我痛得悶哼了聲,又用紅唇吸吮著滲出來的血,那陣溫熱的觸感,充滿了情色的意味,連帶著那泫然欲泣的表情,都十足惹人憐惜:「……你說過愛我的,怎麼可以忘記了?」 這個女人發嗔的神情,還有那嫵媚的眼睛,都讓人渾身發熱,貼近的身體幽香陣陣,她拉著我的手向下,伸進了她的及膝裙內。 光滑細密的絲襪觸感,摸起來非常刺激,我緊張得想把手抽回來,但是何菲强拉著我的手不讓我離開,我愣在當場,那雙白嫩的大腿夾住我的手指,不停地摩擦擠壓,從無意識的撫摸之中,我知道她相當動情,而我自己也是。 她的吊帶襪是肉色的,上面還有兩個小巧的蝴蝶結,但我卻沒有摸著別的布料,那她的下身不正赤裸在淫靡的空氣中? 狂野的幻想泛濫開來,我迫不及待將手探入那彷彿無底洞般的裙底,沿着光滑的大腿內側肌膚,一路撫摸上去,然後進入一團濕熱之處。 她沒穿內褲…… 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體內滑動起來,就在此地,不知道那個方經理是否也曾如此撫摸過她的身體?安光正有沒有上過她?公司那些男人呢?海關那個許胖子是不是跟她睡過?那幾個臭老頭有沒有…… 雖然想到這些,我卻沒有覺得憤怒,反而有一種莫名的興奮,這種感覺很詭異,這樣的刺激很淫蕩,實在令我血脈賁張,在這種地方做出這事情,使我感到分外無法控制自己。 她的小嘴在我的耳邊饑渴地喘息著,舌尖挑弄著我的耳垂,雙手摸到了我的褲子,直接從外面抓住了我硬挺的火熱之源。 「你從前不是最喜歡晚上在酒吧裡做嗎?你從前還說喜歡和我到衛生間裡做,難道都忘了?咱們在公交車(公共汽車)上也這樣過呢……」 她喘息著在我的耳邊小聲呢噥,同時扭動著身體,讓我的手指更得以深入腿心,我感到胸中有股慾望在燃燒,於是扯下了她的外套和襯衫,另一只手急切地想要剝下眼前的衣物,看見那對曾經讓我倚靠過的胸部。 我跟這個女人在如廁的地方做過?也在這間酒吧的這張長沙發上?甚至還在外頭也能來? 「來吧……說不定能讓你想起來些什麽呢……」何菲拉著我的手,我身不由己地摸著那對乳房,似乎以前時常這樣揉捏著,酒吧的燈光昏暗,給人一種曖昧的性慾之色,更顯得她的肌膚白淨如瓷。 「阿鏡,你以前就喜歡在這裡搞……」何菲拉下我褲子的拉鍊,她的臉色帶著興奮的潮紅,電流般的快感在全身的細胞內跳躍鼓動著,我幾乎控制不了強烈的慾火。「還總不讓我穿內衣,也許這樣可以讓你想起以前的回憶呢……」 若是平常,這身套裝看起來就是端莊普通的都市白領裝扮,但是現在的何菲卻超乎尋常,她的感官情熱高漲得厲害,好似迫不及待要做愛,她用手一把扯掉上衣,裙子也撩高到大腿上,整個胸部和下腹都露出來了,半躺在黑色的皮沙發上,對比顯得特別強烈,肌膚更顯得晶瑩白皙。 我俯在她身上,因為情熱的汗水涔涔而下,滴落在她豐滿的胸前,汗珠卻在那軟滑肥膩的乳溝上滾動著,讓那鮮嫩如乳酪般的酥胸帶著潮濕的水光,乳波一搖,汗珠隨之晃蕩,最後終於順著我舔吮的濕痕滑到一邊,滲入飽滿的胸脯邊緣,浸潤了她半褪的胸罩。 這淫靡的場景,香豔的裸女,還有那性感的吊帶長襪,尖頭的高跟鞋,混合著成熟和淫蕩,簡直就是所有男人的夢想。 種種春意撩人的動作,以及男性對於蕩婦的猜想,使得我突然也湧起一股衝動,就如同有光不沾,一輩子遺憾啊!眼前的女人肉香四溢,自己主動送上門來,我爲什麽不要? 何菲的身體顫抖著,酥胸傲人、玉體橫陳,我看著她冶蕩的姿態,想著她豐富的經驗,比起青鸞那樣端莊的熟女,她更習於在這種暗巷酒吧裡主動展示自己的肉體,歡愛的反常想法,使我心中的驚訝甚至大過了熊熊燃燒的情慾,因為過去命令她這樣做的男人,就是我自己。 我以前真的如此變態?怎麽一點也想不起來? 難怪這個情慾奔放的女人,和變態的劉鏡一拍即合,可是我對這樣的性癖根本一點印象也沒有啊! 按照她的說法,我似乎以前很喜歡這樣的遊戲,這兒又是我們平日通姦的場所,那我至少潜意識裡應該有些印象纔對吧?難道我失憶之後,竟然連人格都改變了? 我確實對何菲有感覺,感覺和她的關係不一般,但是我沒想到自己和她竟然是這種關係,這樣的尋歡方式,還有這個為了慾望而成立的酒吧,按照她的說法,何菲似乎也不像是發花癡的那種瘋女人,她大膽地暴露著,眼底蘊藏的貪婪欲火更是瘋狂地燃燒著,我迷亂地看著她,身下壓著一個期待自己愛撫的女人,又是何其興奮? 忽然間,我的手指摸到了一處柔軟滑膩的地方,那是在她蠕動的腿際內側,何菲偏著頭、咬著牙,不讓自己的呻吟聲渲泄出來,好似我在盡情蹂躪著她,我忍不住用舌頭品嚐著她的胸,不時咬囓,這樣似乎有種折磨而暴虐的快感,她也喜歡這樣,狂野地蹭著我脫衣,可是長褲卡在右腿的石膏那兒,所以前戲耗了許久。 見我好奇地揉搓著她的腿心,她按著我的手,分開了大腿,藉著微弱的燈光,我看見她修長的大腿內側,竟然誘人地刻著我的全名:劉鏡。 何菲呻吟著說:「記得嗎?這是你找人幫我紋身的,師傅特地紋了台灣的繁體字……」 這是我做的?我讓人在她的腿根刻印自己的名字? 一陣愕然之中,我看著她白嫩柔滑的雙腿,摸著那清晰的兩個文字,問道:「這真的是……如果妳身上有這個,別的男人不就?」 她咬著我的喉結,悶聲嚶嚀:「人都是你的了……這東西也洗不掉……我哪兒還能給別的男人看到……」 現在已經無暇回憶這個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且她還這般對我,甚至能讓我把名字刺青在那樣羞恥的部位,還有什麼好問的呢? 我將唇壓了上去,雙手在她的全身游移,不知道以前是否有過這樣的經驗,雖然已經有和青鸞的房事,但現在躺在酒吧裡看著一個女人刺著自己大名的下體,夾雜著變態的快感更形强烈了。 粗重的喘息聲,使得我們彼此都已陷入忘我的狀態,何菲急切地索吻,我調整著彼此的姿勢,用力頂入她濡濕的體內。 「啊……哦……」何菲亢奮地用力歡叫著,徜徉在性愛的波濤中,她環住了我的脖子,美腿勾住了我的腰。 我狠狠地撞擊著她,身上的衣物糾結在一起,因爲急切而顯得凌亂不堪,在這一刻,我確信曾經發生過同樣的事情,全身的感官刺激,幾乎要到達了最高點。 我知道,此刻自己已經變成了一隻禽獸,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忘記了青鸞,忘記了家庭,忘記了一切,在這昏暗獸慾的小酒店中,我和何菲在沙發上做愛,這種感覺很詭異,腦海中只依稀記得那句話的最後是「偷不如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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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