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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14 08:53:30瀏覽1322|回應3|推薦31 | |
我承認,自己是一個心胸狹隘的男人,或許我曾經對於嫖妓、二奶(小老婆)、小蜜(與老闆有染的秘書)有著無與倫比的喜好,可能也熱愛在公眾場合、衛生間(洗手間)、酒吧、賓館這樣的地方作樂尋歡,更曾經想過要背叛妻子和提攜自己的岳父,與何菲這個小三(第三者)兼過去的小蜜,暗中從公司撈回扣錢,然後再一起到外頭自己打天下。 即便過去的我--劉鏡--想過要跟老婆離婚,可是對於我現在心中的感情,說起來有些複雜,我既愛著何菲,也喜歡著青鸞,如果能夠來個「齊人之福」,我想天底下的男人,大概都會羨慕我的幸運了;可惜,我始終運氣不好,青鸞和何菲彼此看不對眼,兩個女人不可能並存,所以何菲提起那件事,分明就是挑明了要我選邊站。 我該怎麼辦? 繼續下去,等待時機離婚? 可就算離了,假如處理不好,會不會遭到岳父和青鸞在商場和法庭上的報復? 何菲這女人雖然很有魅力,我對她的感覺也相當強烈,難道她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目前我還沒有恢復記憶,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好還是按兵不動,老頭子要來內地,總得先擋一陣子吧? 另外,青鸞到底又和誰有染呢? 最後一個猜想,使得我夜裡難以安寢,看著枕畔這個美麗女子的睡顏,我心中隱隱泛酸,那種感覺十分不愉快,而日常生活中我下意識不碰她的嘴唇,連個吻也不自覺會避開,不知為何,這種感覺使我不安,彷彿我的腦海中已經知道了什麼,卻仍舊想不起來。 揣測似乎也沒什麼多大的作用,我繼續於空閒時窩在書房,偶爾翻一翻滿櫃子的藏書,沒想到以前的劉鏡喜歡閱讀,比如他有一本尼采的著作《歡愉的智慧》(The Joyful Wisdom),我就看到了中文譯本和英文版的兩本書,英文我看不懂,只能就中文版本來閱讀,打發岳父大人來臨前的鬱悶時光。 作者尼采是個腦子充斥著許多妄想的男人,也是個滿肚子牢騷的詩人,書中寫了如何成為「超人」的方法,就是尋找「智慧型的享樂」,但是,怎樣去運用「智慧」來「享樂」,纔能避開生活中不斷增加的煩惱呢? 尼采沒有說得很詳細,依照我的猜測,這個神經病可能性生活不協調,所以成天想一些有的沒的,難怪書封的簡介說他最後腦子壞了,有可能是嫖妓得到梅毒的後果。 這些裝B(意思參照:北京對話常用詞:通俗口語(九)關於「B」這個粗俗用詞)的哲學家,精神理論講得頭頭是道,可還不是會有男人天生的衝動,會去找婊子來進行骯髒的肉體活動? 也許,我這樣想,是為自己和何菲出軌來開脫,並且對於婚姻繼續質疑,但再怎麼說,青鸞都是我老婆,真想知道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玩女人能玩到我頭上來了! 青鸞對於我心中翻江倒海的醋意,似乎並無所覺,中午吃過了飯,就說一早派了小陳去接機,然後一路從香港開車過來東莞。 「等一下爸爸來了,你嘴巴要甜一點,別老跟他頂嘴啊!」 青鑾的吩咐,我記在心頭,之前問過安光正關於這個老泰山的種種,安光正的表情有些僵硬,只說老頭子脾氣不好,習慣以嚴厲的方式來管理員工,因此內地蕭規曹隨,我擔任總經理之後,只要有重要案子,所有的員工都得天天上班,不得休假,而假如週末手機一次連絡不上工程師,馬上就把人開除。 這樣的鐵血政策,造就了公司的業績成長,不過,聽說臺北那邊曾經有員工為此跳樓,內地也有工人鬧自殺,都是這樣的領導風格所致。 雖然看過了照片,劉羈賓本人--我的岳父--還是讓人嚇了一跳,他一進門就瞪著我,從上到下,停在我的右腿石膏上時,表情更是扭曲,然後冷哼著撇了撇嘴,看到我跟他打招呼,死老頭竟然理都不理。 為了他的到來,陳嫂在家裡忙得暈頭轉向,整理房間和打掃都得一絲不茍,而見到本人那嚴肅的老臉時,我馬上瞭解原因所在。 劉羈賓身體很好,不需要任何人攙扶,但是周圓一直伴在他身邊,這個中年女人很懂得如何表現關懷,而她也順勢拿行李準備住進客房,可能在晚上得陪著老爺子睡覺吧,我很不道德地揣度著。 王裕美也來了,從樓下帶上來不少老頭子愛吃的點心,陳嫂這個大陸管家婆,絕對不會做臺灣特有的蚵仔麵線,王表妹的老公池金獅,似乎相當受到劉羈賓的賞識,兩人在一邊聊著廠內管理的話題,而我這個右腳受傷的人,只能坐在旁邊當陪客,一句話也插不上嘴。 劉羈賓問我:「腿傷怎麼樣了?」 我陪著笑臉:「挺好,過兩天就可以拆石膏了。」 沒想到岳父大人眉頭一皺,不悅地說:「線上訂單那麼多,這個時候也能受傷?趕快養好身體,別讓大家幫你分擔那麼多工作!」 聽到他口氣不好,青鸞很快地接口:「爸爸,阿鏡受了腦震盪,現在還沒恢復記憶呢!大陸這邊有何叔和池經理幫忙,你就放心吧。」 劉羈賓嫌惡地瞥了我一眼,倘若不是知道青鸞外頭有男人,我恐怕會猜測;這個不通人情的老怪物,纔是我打算和青鸞離婚的主因! 死老頭沒有歇息,又問了公司的情況,於我卻是鴨子聽雷:「現在跟客戶談得怎麼樣?」 青鸞說:「何叔的朋友,也算出名的高幹子弟了,雖然之前蹉跎了幾年,但是當年的關係都還在,加上最近投資,我們合夥一起趁着證監會剛剛成立的契機發了筆財,憑借他們的人脈和内幕消息,池經理負責策劃包裝,一年多就堆起來了許多入賬,大約有一千多萬人民幣。」 池金獅也接口:「如果按照通脹率算,大概值現在的四千多萬吧,我們跟東莞這邊打點過了,以後可以擴大合作……」 劉羈賓又問:「廠裡發生了非公安傷亡事件,員工撫恤如何了?」 青鸞說:「何叔正在廠內處理,若媒體擴大報導公司形象將可能受到嚴重傷害,所以我們打理了記者那邊,相關報導都壓了下來……」 劉羈賓冷笑:「不就是要錢麼?老何找幾個領導吃頓飯就可以了,那些人想坑我,可總有一個限度。」 這幾個人在聊些什麼,我一個字也聽不懂,就連自己以前收藏的那些外文書籍,對我來說都是鬼畫符一般,啥也看不明白了,沒有恢復記憶之前,我還能怎樣啊? 從他們的對話,我大致可以猜到一些端倪,我們的公司待遇應該很不錯,但現場管理卻冷漠而缺乏人性,公司視員工一如貨物之買賣,依照劉羈賓這位老丈人的個性來看,我要是他的員工,那可真是倒楣了。 青鸞還有些猶豫,池經理卻說道:「公關部門會打點,何菲人面廣,交給她就能處理好……」 忽然提到何菲的名字,我心中一凜,暗自打量那幾人臉上的表情,青鸞的神色有些僵硬,其他人倒是沒有怎麼樣,而在我注意這些「家人」表情的同時,忽然對上了周圓的視線。 我對她的印象並不深刻,上次見面,也不過就照面了片刻,本以為只是個長相還像樣的女人,現在仔細一瞧,其實徐娘半老,也算有些姿色,難怪岳父大人來內地就要她當伴,可能床上工夫很不錯吧? 等等…… 為什麼我看著劉羈賓的「二奶」,會直覺認為她是用身體迷住岳父的女人? 難道我看任何女人,都是以她們的肉體來定位? 我搖了搖頭,決定繼續旁聽幾個商場老油條的討論,畢竟現在失去了記憶,必須努力補充一些這行業的知識和台商的手段。 池金獅正在講解自己的理論:「說句實話,這事還是得鑽法律的空子,也就是他們那幫人後台硬,還能做平帳,但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冒風險太大,而且政策時時都在變,監督機制肯定是會更完善的,投機也不容易了,該撤出來的時候,就要看準時機。」 劉羈賓似乎對這番話很是讚賞,雖然池金獅是老頭子亡妻那邊的人,這些姻親也不容易,只見他拍了拍池金獅的肩膀,讓我詫異的是,池金獅竟然投給我一個得意的眼神,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俗話說:中國人內鬥內行,外鬥外行,不鬥不行,愈鬥可能就愈痛快。 池金獅這個王表妹的老公,可能想跟我這位正牌女婿搶鋒頭,這應該是家族企業的內鬥常態。 等老子恢復記憶了,還怕他不成? 我挑釁地給了這傢伙一個白眼,又偷瞧了一下王表妹,王裕美神色如常,眼底卻有些複雜的光芒一閃而過。 下午,老頭子讓青鸞他們一起陪著,分坐兩輛車到塘廈的工廠巡視現場去了,我還是待在家裡,繼續窩在我的書房,當個太平閒人。 陳嫂到後頭的廚房忙著準備餐點的同時,我本想打瞌睡一下,岳父大人給人的壓力太大,只見到他幾個小時,我就覺得渾身疲憊。 正在瞇著眼看照片,等待周公找上門來,就沒想到,此時走進書房的,是劉羈賓的「二奶」,周圓。 「圓姨?」我迷惑地看著這個中年女子走近,不熟悉地打著招呼:「妳怎麼到書房來了?」 「真是想死我了!」她竟然撲了過來,摟著我的脖子,俯身熱情地吻著我的臉:「阿鏡……」 我差點跳了起來,連忙推開她:「啊?妳這是……妳想幹什麼?」 「還幹什麼?」她嗔道:「這幾天青鸞老盯著,我又沒藉口來,想不想我呀?」 「啊?」 見我愣住了,她媚笑道:「你連何菲都想不起來,看來也早把我給忘了呢!」 「妳和我……」我大吃一驚:「妳和我以前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周圓搖搖頭,貼著我的胸前說道:「你要我先跟著老頭子,想方設法套出遺囑的內容,記不記得呀?」 「妳說什麼?」我張大了嘴巴:「我要妳……」 「想要麼?」 她說著就開始脫衣,由於保養得當,身材並沒有變形,只有小腹略為突出,白皙的皮膚依然充滿彈性,等我注意到自己瞪著她有點久的時候,周圓已經光裸著身子,跨在我的大腿上了。 由於我坐在書房的躺椅上,自己的腿還打著石膏,這女人開門見山就脫衣服,態度比起何菲還奔放,想起何菲,我扯住她往下挪動的雙手,問道:「妳跟我真有這層關係?」 「哪還有假?」周圓呵呵一笑,在我面前跪了下來,模糊地說:「你跟那些小女孩……都是玩玩……我就是你的老相好……所以纔幫你盯著老頭子……」 她緊抱住我已經完全脫力的身體,身上十分火燙,肌膚黏滑的觸感,隨著撫摸傳了過來。 我潰堤一般地被她拉著倒卧在那兒,心中一片混亂,沒能阻止她的企圖,因為周圓扯開了我的褲頭,正在上下激烈地搖擺著,可以看出是她的呼吸已經相當紊亂了,這個女人所講的一切,使我對過去的自己充滿了疑惑。 何菲說,我是她的情人,打算和青鸞離婚之後,與她共創未來…… 周圓說,我也是她的情人,要求她當自己岳父的「二奶」,圖謀劉家的財產…… 天啊! 到底誰說的纔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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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