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經一位飛行同好的介紹﹐買了一套由王立楨先生所著﹐有關中華民國民航與空軍的書籍。在讀到其中一本“飛行員的故事”第二輯時﹐意外地發現一篇有關羅建華同學跳傘殉職的故事。我看完後﹐心潮洶湧﹐感慨不已﹐也同時進入了回憶。

羅建華在我們同學中最顯明的印象就是個子高挺﹐英俊瀟灑﹐而且是位天生的運動人材﹐無論是百米(十秒之內)﹐四百米﹐高低欄﹐跳高或撐竿跳﹐鐵餅﹐標槍﹐三級跳等各項運動都有他表演﹐出風頭的分﹐可見他被體育教練們重視的程度。他曾經代表學校參賽省運﹐還破了跳高記錄。高三時被中華奧林匹克委員會提名接受集訓﹐得以能夠參加一九六零年羅馬世運會的選手選拔。然而從小就羨慕空軍飛行員生涯的他卻在未完訓之前﹐因為受幾次臺灣海峽空戰捷報所掀起的從軍熱潮之感召﹐排除家庭與集訓教練們的異議﹐放棄將來可能成為揚名國際運動員的機會﹐毅然決定報考空軍官校﹐為國效命。 這篇故事記載了羅建華從軍過程及七年之後﹐因飛機機械故障﹐發動機熄火﹐他為了想保全那得來不易的戰機﹐彈傘太遲﹐結果因高度不夠﹐墜地不治的經過。那時他正值二十四歲。它也勾起了我的記憶﹐想起最後一次與他見面的一段片刻情景。記得那時我正在台南讀大學﹐一個週五考完試之後去看場電影﹐在散場的時候﹐剛走到戲院出口之前﹐突然看到羅建華身穿著一件“一套式”的飛行裝﹐頸部還圍了一個白色的圍巾﹐與幾位同樣衣著的同伴﹐從另一端走出。大家相見之下﹐一方面打招呼與介紹﹐一方面相互詢問高中別後的情形與分享一些同學們的訊息。我那時雖然知道他已經是戰鬥機飛行員﹐但不知道所駐基地就在台南﹐所以這個偶遇可說是相當意外。數年後﹐雖然輾轉得知他出了事﹐但無從曉得細節﹐要不是現在有機會從書裡看到了這些生動的敘述﹐今世可能永遠都無法了解真相。現在再想起這段四十幾年前﹐人生交叉的片刻往事﹐實有不堪回首的感觸與惘然。

再看看這幾天的報導﹐台灣正為了民進黨主席蔡英文女士一番中華民國是個流亡政府的言論﹐藍綠兩個陣營又各說各話﹐鬧得不可開交。與上述的故事相較﹐實在令人感慨萬分。不過四十幾年﹐還不到一代的光陰﹐台灣社會竟然有一批人的基本價值觀念被迷惑成如此地下流﹐是非顛倒。更可悲的是這種荒謬論調同樣出於一位受過了高等教育﹐也有一番閱歷的蔡英文之口。這不但令人對她個人的墮落感到不齒﹐也為這個曾經一度為台灣民主進步奉獻心血的黨“將來的沉淪”感到悲哀與可惜。 這也再次證明了一件事﹐就是為了滿足權力名利的私慾﹐人心能變得多麼地詭詐與惡毒。我之所以用下流﹐惡毒等字眼﹐因為這種信口雌黃的行為是一種能敗壞社會深遠的“罪惡”。要知道罪惡本身不是一種抽象的觀念﹐可以單獨存在而沒有任何連帶的效應。人們應當曉得﹐只要被它接觸﹐罪惡是有持續污染的深遠作用。一句不真實﹐扭曲的言論特別是出於有影響力的人之口﹐會加增社會價值觀的錯亂﹐尤其牽涉到國家認同的層面﹐它的影響會令軍人失去捍衛的對象與決心﹐政府官員放棄盡忠職守的理由與熱情。如果有朝一日這種人執了政﹐當了官﹐從了軍﹐一遇到利害關頭﹐各人的私慾天性必定發揮得毫無顧忌﹐其後果就可想而知。文的貪瀆﹐武的怕死﹐人心散渙﹐不用外敵的侵略﹐自己瓦解滅亡之日就不遠了。

中華幾千年的文化裡﹐一直有“正氣”的觀念與追求。它超越各朝各代所有的是是非非﹐可說是人類尤其是中華兒女為什麼生存的基本價值準則。我的同學羅建華﹐雖然只是個軍人﹐在世的官階也不過是個尉官。他短暫的人生如同一個燦爛的火花﹐稍縱而逝。然而他的抱負﹐他的選擇﹐他的犧牲﹐為“中華民國的台灣”﹐保守幾十年的安定而奉獻生命﹐盡了軍人的天職。在所有有理性﹐懂得修養的人的眼裡﹐他的作為正合乎“正氣”的要求。相較他的事跡﹐我實在要為這位養尊處優﹐身為一個黨的領導人卻作出這種忘恩負義﹐自欺欺人之事的蔡英文﹐覺得汗顏與羞恥﹐也為那些盲從﹑沒有智慧又心存怨恨的追隨者感到難過。

本人去國四十餘年﹐對台灣來講已經是個局外人。現在只不過感於年輕時﹐在台灣身受當時無數中華民國軍民同胞共同獻出的培育環境與機會﹐有一份虧欠與感激﹐永銘在心而已。對於目前台灣任何政黨或政治人物﹐都沒有好惡與偏袒的必要。不過深信宇宙之中必有絕對的真理存在﹐中華文化裡所謂的“正氣”也必屬於那真理的一部份﹐所以每個人都有必要追求與堅持真理的信念﹐作為自己安身立命的準則。不然從歷史的教訓裡﹐我們無法否認世上沒有永存的朝代及國家﹐人為的成就遲早都要如雲煙般化為烏有的事實。兩岸政權也不能例外﹐所有的恩怨情仇早晚都會過去。而目前台灣的國﹑民兩黨的權力鬥爭也將終究是歷史鬧劇一場﹐頂多只有一時的影響﹐不久的未來也不過是供後人評論的短暫話題而已。誰是忠﹐誰是奸﹕誰是智﹐誰是愚﹐如果光光是依憑人的“相對又有限”的評價﹐就算能被人高呼萬歲﹐在無限的永恆中﹐仍舊是如水過了無痕般的空虛﹐毫無價值可言。唯有在一個永存而又絕對的創造者所定的價值框架裡﹐人的作為才有被評估的永恆意義。因此我相信一個“非人創”的永恆絕對準則的存在﹐所以深信同學羅建華的經歷必有其不朽的內涵﹐相較於那些小丑般的行徑﹐在那永存而又絕對的創造者面前﹐必定有不同的評估與賞罰。我只能強調﹐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豈能不正視正氣的修養﹐真理的追求﹐終生謹言慎行﹐力圖遠離罪惡嗎﹖

詩 24:3 誰 能 登 耶 和 華 的 山 ． 誰 能 站 在 他 的 聖 所 ．

詩 24:4 就 是 手 潔 心 清 、 不 向 虛 妄 、 起 誓 不 懷 詭 詐 的 人 .

箴 12:20 圖 謀 惡 事 的 、 心 存 詭 詐 ． 勸 人 和 睦 的 、 便 得 喜 樂 。

箴 26:24 怨 恨 人 的 用 嘴 粉 飾 、 心 裡 卻 藏 著 詭 詐 ．

耶 9:8 他 們 的 舌 頭 是 毒 箭 、 說 話 詭 詐 ． 人 與 鄰 舍 口 說 和 平 話 、 心 卻 謀 害 他 。

耶 17:9 人 心 比 萬 物 都 詭 詐 、 壞 到 極 處 、 誰 能 識 透 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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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註﹕在此我要向王立楨先生致最高的敬意與謝意﹐讓我有機會追念我的同學及表示我對他的欽佩。我以與羅建華有同窗之誼為榮﹗同時我也大力推薦王立楨先生的著作﹐希望網友們能搜尋閱讀。能多接觸那些捨己為人﹐赤膽忠心﹐可歌可泣的事跡﹐是必然有助於個人培養那浩然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