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學生的生活方式,跟一般學生還真不一樣,若用現的的術語,「天龍人」的稱謂挺恰當,但待小丌年長後,發現當時的環境跟封建小朝廷沒兩樣。
太子˙阿哥。
太子,想當然爾,就是班上的第一名,當時小丌班上的第一名學生,還是同年級裡的狀元,因此,除了理所當然當班長外,各科老師也寵愛有加,故事情節與電視演的沒兩樣:千錯萬錯太子沒錯;好班的太子也不會沒事惹事,因為讀好書是大家一致的共識。
電視劇裡,總有些不安於室的阿哥,三不五時出來搏版面,班上那些功課好但排不上榜首的同學,就像電視的阿哥---基本上他們有什麼亂子,也不會有太多懲罰。有正義感的同學,常會為了福址當眾放砲;愛玩耍的資優生,除了做亂外還會跟屬於「江湖兒女」型的倒數生稱兄道地---你瞧,跟電視演的很類似吧。
文武百官。
成績中段的學生,就是朝中的文武百官,雖然是個貴族階級,但出了事也是有可能被摘下頂戴花翎;有些自認高人一等的傢伙,為求優越的快感,自不免魚肉鄉民(就是吊車尾的學生),衝著官大學問大的潛規則,自然,有鄉野賤民自為走狗,為這些自認優越的學生抬轎。
百姓˙賤民。
百姓,永遠是被壓榨的一群,在好班裡也沒例外,成績屬於後段的學生,就是屬於有事沒事被橫徵稅賦的百姓---有什麼不好的差事,絕對是這些同學優先;至於賤民,就是那些永遠的倒數三名,任何負面的事,都有辦法與他們扯上關係,與百姓不同的是,百姓偶爾還會受到表揚,但是這些賤民永遠都不會受到正加(增)強的鼓舞,真的是所謂出身為奴一世為奴。
講完了生態鏈,再回到幾十年前的小小丌時代。當時的小丌是屬於百姓階層中的遊俠(哈哈,因為是放牛的底子),所以勒,班上有個與小丌是鄰居的愛玩資優生,一下子就跟小丌成了麻吉,好幾次小丌被老師宣判「斬立決」,都靠這位貝勒阿哥出手相救,才成了「斬監候」(與現在的死刑變無期類似)。人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小丌說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想稱雄。
當年,升國三前的暑假,某位轉學生在屠夫的放牛班裡,似乎家裡有點閒錢,這學生在牛群裡當起散財童子,玩起行銷上的冠名贊助,那些吃人嘴軟的牛頭馬面,自然要說些外交辭令式的場面話(就是某某某,你爸給你靠,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還是不懂也沒關係,你想到中華民國的凱子外交就完全懂了;後來這學生,在國三時就跟這老師到了好班,很妙吧。
這學生,一方面當起好學生的幫閒份子,一方面又想當嘍嘍王,所以,常擺出一副人面闊的囂張嘴臉(草莓世代的用語叫扛壩子)。某次這學生就跟小丌嗆起來了,馬滴,又不是演水滸傳,小丌這類的人怎會像個會歸順朝廷的宋江者流,然後,這學生就開始唱出他贊助的企業,有的是小丌以前的哥們,有的則是聽都聽沒過的傢夥,總之,屬於阿尼基型的學生都沒在內。這樣寫,好像過份渲染校園環境,那小丌就用時髦的用語好了。
這學生就似股市的投機作手,專挑小型股與未上市股來炒作身價,至於大型牛皮股(阿尼基型的學生)則是沒有資本炒不動,這樣的形容大家就懂了吧,只要小散戶(成績不佳的學生)上當就心滿意足---可不是嘛,小散戶看到黑影就開槍,只會看報紙消息,哪有管道可求證。
後來,小丌去找了那些牛頭馬面問了原委,才知這學生暑修時常主動掏腰包買排骨飯請客,大家心想講幾句好話就能有個自動提款機,何樂不為,當下大夥講得口沫橫飛,神得與當年將自由女神變不見的魔術師大衛有過之無不及;眾牛頭馬面見小丌聽得瞪大眼有如死不瞑目的模樣,為證明自身「清白」,馬上找個跑腿的同學找這位學生來贊助午餐,之後,這學生再也沒跟小丌大小聲,而且還像個同極的磁鐵---一輩子不會碰到!
前面有提到文武百官的角色,小丌在此舉個實例來驗證。
有次,上課鐘聲響,在小丌回奔教室的路上,某個官爺一時興起就來個推擠,當下把小丌惹毛,兩個氣盛的小鬼撞在一起,當然沒啥好結果,於是,小丌又被嗆了。隔了一個課堂,這官爺的跟班嘍嘍就來跟小丌進「善言」,說這官爺是「街仔囝子」惹不起,要小丌去賠個不是免得惹禍,只是小丌鳥都沒鳥,從此,兩人相視如同空氣,直到畢業典禮預演才產生化學變化。
古人說冤家路窄,這句話一點沒錯,畢業典禮預演當天,小丌發現前述的那位官爺竟坐隔壁,這樣尷尬的場合,讓兩人頓時半身不遂---一個不看左邊、一個不看右邊。由於是預演,會場鬧哄哄地,在放牛班的學生起鬨下,後半段就像是嘉年華會,這時,終於有時間找同學簽名,以小丌的牛底身份,自是拿著紀念冊找各牛郎織女簽名。小丌看到大家拿簽字筆簽在衣服上,也跟著玩心大起,回到班上跟同學借筆,這時,先前嗆小丌的官爺突然拿出一枝簽字筆給小丌,差點沒把小丌嚇暈!靠,怎會醬,好吧,一筆泯恩仇。唉,世態炎涼、欺善怕惡,誰說是成人的專利。
講完了廟堂正史,接下來說些在野野史。
國三那年,鄰居媽媽給她的乖乖女訂做一個書包,後來因為轉學而把書包送給我。那個書包超高檔的,除了多層內裡,書包布料還不是粗糙的帆布,柔柔軟軟的布料與雙層背帶,背起來還真舒服,但因為是量身訂做,背起來的高度高好在腰部,背起來還真有點娘砲。
於是便興起改書包的念頭。吼,書包洗不舊就算了,連書包上的校名也刷不掉,加上兩層的背帶是最短的長度(只能從扣環處再放長),就算打個海帶結,也短不了多少,無法當挾在腋下的「馬鞍包」,這下,可把小丌這位改造書包研究家束手無策!
但人在逆境中越是能激出潛力,隔了幾天小丌用逆向思考的方式,順間解決書包娘砲的造型:把背帶放到最長,才知這長度還真不是普通常,竟然跟劉備的手沒兩樣(過膝)。於是,點子就來了。
小丌先把背帶拆掉重新縫於兩側,多出來的下方背帶又可延長到小腿肚,然後再書包蓋的上緣縫合處又動了些手腳,讓書包面增長三公分,這樣就飄逸不少;最後再以斜背的方式背上,哈哈,史上「最飄逸超吸睛惹眼七鼗包」終於誕生。但是,說句實話,幫時也怕很招搖被高中生打,所以,一開始只在校園內「試營運」,一時間高樓層的三年級教室騷動紛紛(小嘍嘍們說有個「屁猴」在操場上走得很挑釁,書包還長到靠北),當小丌走到教室大樓樓下時,卻聽到樓上一陣掌聲,原來那些小丌的好同學,覺得小丌書包太有創意,加上大家是自己人,紛紛喝彩。
下課後,這幫子同學蜂擁而來借書包,每個人都走著七爺八爺步,讓書包在小腿上隨風飄逸,於是甲同學借去背兩天,乙同學又拿去玩一天……,後來,聯考將近,書包再也不能如此飄逸,同時白爛的小丌也嚐到苦頭:書包底部已沒有背帶支撐,一堆書放在裡頭超難背,加上小丌的女紅不是很好,有次走到路上,背帶無預警斷裂,將書灑了一地(好在沒有見不得人的小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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