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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19 00:48:55瀏覽365|回應0|推薦5 | |
在炙熱的夏季午後,我獨自一人悠閒的走在母校的校園之中,尋找一塊休息的地方。校園裡寂然無聲,有著只是陪考家長之間的寒喧對話聲而已,陪考家長佔據了教室外每一個可以坐的地方,有些家長手上拿著扇子,靜靜的在一旁看著報紙,等待自己的孩子從考場出來。而我最後選了一階樓梯就坐了下來,同時也拿起隨身的紙和筆,寫下了自己的心情,因為這樣的場景使我想起六年前自己來這考高中的情形,那時的我懷著對高中生活的憧憬,來到這與一張又一張的聯考考卷奮戰著,我永遠記著當時考場內肅殺的氣氛,監考老師在我身旁走來走去,雙眼注視著每個考生的行為,而在悶熱的教室裡,汗水不斷的溢出,身邊總是傳來沙沙的鉛筆聲,時間如急逝一般,緊張跟恐懼充滿在我心中,因為很多題目不會寫所以緊張,因為怕考不上所以會恐懼。很快的一堂課考完了,漫長的休息時間又是如此的難耐,那種氣氛如同犯人面對行刑前一般,幾乎快要窒息。『鈴、鈴、考試開始』我們又必需走進如行刑台般的考場,在經過兩天的折磨後,開啟了我的高中生活。轉眼間高中讀了三年,大學也即將結束,六年就這樣過去了。看著高中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內心總是充滿的各種回憶,校園內的花花草草曾經留下我的身影,廁所內總是被那熟悉的煙味給瀰漫的,禮堂內似乎還聽的到班上拿到英文歌曲冠軍時的笑聲,三年的回憶存在於這個校園的每個角落,同學們現在已經分散到各個地方,一年只有幾次見面的機會,雖然如此,這些回憶卻像是昨天才發生一樣,如此的清晰。 六年的時間,對於離鄉背井的遊子而言,是個難熬的歲月。而當他們,從外地回來的時候,對於家鄉,必定有很深的感觸,那種感觸跟我現在坐在母校之中的感覺必定相似,是一種悲傷跟悽涼。悲傷的是,自己的年華老去、悽涼的是,景物的不變。六年的時間,對於等待遊子歸來的母親而言,是個長久的等待跟期許。每天接到的書信,是他們母愛的關心,當遊子歸來的那天,等著他們的是白髮蒼蒼,但笑容一樣不變的母親。我的母校就像等待遊子歸來的母親一樣,等待的如遊子般的我從遠處歸來,他懷著深厚的期許,看著我從這裡畢業,也看著我從遠處歸來。雖然我無法達到他對我的期許,但他還是無私的展開雙手,擁抱歸來的我。六年的時間,感覺就像撕日曆一樣,很快的消逝於一聲聲的惋惜中。有時候在路上遇到久未見面的國小同學跟我打招呼,我有時還會認不出來,跟他們的回憶也是十分的稀疏,有時不禁覺得時間不但漸漸的流失,同時也帶走了我幼年時的記憶。時間總是那麼快的在流動,不論是短短的一年或是六年,在這之中,人的變化也是難以預料的,每一個變化也總是讓我們為之驚訝,那個在國中時被譏為『校花』的她,卻是這一班之中最早結婚的人。那個在國中時外號『少男殺手』的她,卻常常情場失利,男朋友不斷換。結果總是跟我們猜想的不同,我們只能驚嘆時間的變化吧。 從我第一次因為要考高中而來到這個地方,到現在我成了陪考生回到了這個地方,整整六年了。第一次的我有著年少時的不成熟,現在的我是否還是如此的不成熟呢?我捫心自問,答案是肯定的也是否定的,我無法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因為在這六年之中,我經歷了許多事,每件事都曾讓我傷心過,也曾讓我成長過。這些事讓我清楚知道自己在處事行為雖然變的比以前成熟,但是在面對感情的問題還是十分的不成熟、還是重覆犯著一樣的錯誤、結果還是一樣的可悲。看著網路班版上國中同學的留言,突然覺的這群已踏入社會的同學在心智、行為上比我還要成熟很多,他們都有了自己的方向,也很努力的想達到自己的目標。而我呢?從開始讀國中到高三畢業讀大學,又是一個六年,一個六年過去了,另一個六年即將來到,人生又有多少個六年可以讓我搓跎呢? 『景物已舊,人事全非』這是一句非常老套的詞句,會帶給人一種極深的感慨,但是在現實上,有時連景物也會全非。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感覺,小時候熟悉的校園,到長大以後,變了一個樣。曾有過我們嘻戲聲的走廊被拆除了,操場上的籃球架整個被換新了,很多的記憶不知要擺到哪去,因為許多的景物現在都只能在發黃的照片中尋找。在每個星期五我都會從台北坐火車回到基隆,每次火車都會從熟悉的八堵火車站經過,我總是不經意的往月台望去。月台上等著火車的學生群,其身影是那麼的熟悉,因為在六年前,我也曾經是他們之中的一份子。他們站在整修中的月台上,望著緩慢向他駛來的火車,就像以前的我一樣,心裡會想著:『你終於來了,等你好久了。』月台的一旁,堆積著因歲月長久而腐朽的枕木,他們陪我走過這六年,現在即將功成身退,化成一陣灰,培育著下一代,我也即將從大學畢業了。看著正在重建的月台、一旁堆積的枕木。看著過去的一景一物,慢慢的在蛻變。心裡頓時生起『歲月不惱人』的感慨。 過去的一景一幕從火車的窗口中逐漸流去,我無法抓住過去的任何一刻,只能回憶著過去的一切。過去的試練造就了現在堅強的我,過去的遭人嘲諷使現在的我更加認真努力。不論過去的回憶是好或壞,我都會感恩過去的一切,因為他造就了現在的我。我更要抓住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因為他將會造就未來的我。『鈴、鈴、考試結束』耳邊傳來曾經熟悉的廣播聲,原本寧靜的校園內瞬間集滿了考生跟家長,老弟也從考場走了出來,我笑著臉走向他,問到:『怎樣,考的如何?』老弟只是冷冷的回我一句:『還好啦!』看著他那離去的身影,讓我想起當我考高中那時,我也曾回答父親這句話,但是那時的我內心卻抱著很多的可惜,不知道現在老弟是不是也有著我當時的心情呢?在漫長的休息時間中,許多考生都習慣的聚在一起聊天討論,家長帶來陪考的小孩則在一旁嘻戲著。心裡慶幸著這群小孩還存有純樸的天真,沒被這緊張的氣氛給嚇到,但多年以後,這種天真還能維持著嗎?成長的代價是否是天真的失去呢?以前的我並不會想那麼多,現在的我卻思慮煩多,似乎也代表著隨著成長的腳步,人的心境也會跟著成長吧。『鈴、鈴』考試的鈴聲響起,老弟帶著自信大歨的走進了考場,我看著川堂上那刻著我過去回憶的匾額,看著遠方的校門口,恍惚看到一個身上背著包包,臉色有點焦慮的自己,快速的跑向考場,隨著自己的身影漸漸的消失,深刻的感覺到自己的成長,未來的路更為艱辛,自己要更堅定的往前走,把過去存在於回憶之中,要好好把握現在的每一分鐘,這就是我現在必需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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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