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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12 17:35:16瀏覽1986|回應1|推薦4 | |
9/10日下午課審會審查國文課綱文白比例,十個小時馬拉松論戰,四個提案都沒過,最後維持原來課發會(課程研發小組)研擬的45%~55%。 雖然爭議最後回到原點,但風浪仍未平息,因此,我還是要發表一點小看法。 文言文沒老化 白話文仍是主流 看起來觀看古書、佛經、籤詩、法律判決文、簽呈等等,都需要有點文言文底子,省思文言文化的社會性記憶,課綱文白爭議,比例多少都不是重點,一直在談學校教學要有多元內涵,但文言文化的文本型態,仍處處可見,文言文化在社會溝通的場域裡,可一點都沒有少! 年輕時讀過的故事,當年胡適等人所帶動的新文學運動把文言文的地位旁落,接近口語表達的白話文,成為時代主流。 但中文的獨特性就是『語』和『文』可以是分開來看。 中文字的六書(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注、假借)六個原則,即使不會唸但可以望文生義,文言文是一種優美的畫面語,久遠的時代下文言文並沒有消失與老化,口頭語言則會因時代變遷或地理位置而改變。 有文言文底子的人,寫文精簡,理解詞句的隱喻能力較強,但是不是能讓自己說得好,讓別人容易聽懂,就可能要依賴白話文或是大眾語的表達能力。 學生透過老師指導看得懂孔子孟子文章等,這是漢學文化的傳承。 學生閱讀台灣文學作品,了解台灣的原生文化故事,有真實生活啟迪影響。 台灣新文學運動 課綱爭議中強勢發動 因此,看起來這次的文白爭議,在胡適時期的新文學運動就已經勝負已定,但現在的新命題卻是,屬於台灣新白話文學想要多擠進狹窄的課綱書目篇章裡。 審議結果,除了文言文比例維持在45%~55%,核心選文的篇章,則是下次會議再議。中華文化基本教材通過不限四書範圍。 由鍾肇政、鄭清文、楊青矗、陳芳明等130餘作家發起的連署,強化台灣新文學教材內容,強化台語、客語和原住民族語的語文素材部分,也在會議當中獲得認同。 這個結論顯然兩方都贏,台灣新文學也找到一個新的教育入口,接下來,就是要為台灣新文學下更精準的定義。 老實說,是哪一種文比例要增加?個人認為都嫌少了,學生讀什麼?考試怎麼考?與文化的傳承及強化閱讀能力是兩回事,把教育當戰場或工具,是這次爭議上,最令人無法認同之事。 這次台灣文學作家的強勢發聲,透露出一種強烈訊息,就是要把台灣『語』與『文』的結合,成為教學上的重要選項,強化在地文學的主體性。 這次課審會提案未過,回到課發會的原案,也就是文言文的比例沒有調降。結果,第二天民進黨立委及親綠政論節目來賓就抨擊,這是程序缺失,研修小組「特權」跳過表決程序,一字不修就原案通過,強烈呼籲教育部補正程序瑕疵,重啟文白比例修正動議,以免爭議擴大。 試想?如果是調降文言文比例提案過關,還會批判程序瑕疵嗎? 原案要不要投票?沒有人當場提出嗎?課審會委員有人棄權不投票,影響票數過半,但棄權票不也是一種投票意向嗎? 在重大爭議事件上,沈默權是要被尊重的,台灣的選舉有許多不投票選民,這是常態,只要是合格選民,就有資格選擇與不選擇,這就是民主。 在台灣,我們常見到許多綁架民意或動員民意的議事或選舉,立法院少見到棄權投票立委,只看到政黨甲級動員攻防或打架事件,集體意識對決,這才不是常態,有人有勇氣棄權,更該被鼓勵。 所以,根本不是文白爭議?而是台灣文學群再度發起的一場新文學運動。 1915年在中國爆發了新文學運動,主張『言文一體』。 1933年日治(據)時期台灣新文學有一群人辦一本雜誌,一年半後遭到廢止。 1977年~1978年發生台灣鄉土文學論戰,現代文學與寫實文學(鄉土)兩派論戰,是第一次台灣文學寫作與路線之爭。 緊接著,1983年至1984年間台灣意識論戰興起,黨外雜誌掀起一場思想論戰。 如果鄉土文學論戰是台灣戰後歷史中一次政治、經濟、社會、文學的總檢驗,那這次2017年課綱審議下產生的台灣新文學運動,將是民進黨二次執政後,在政治、教育、社會、文學上的本土新藥方。 台灣在歷經二次政黨輪替後,文學議題在課綱審議下再度對決,這是一條相當敏感的神經。 有些筆戰情景再現。 當年鄉土論戰的兩派作家,有人已離世,有人繼續現身發文擁護立場。 強烈的反差誕生。 當時國民黨執政官方的意識形態與現在民進黨執政官方的意識形態,顯然天差地別。 『語』與『文』的結合,是共生?還是霸權? 今年五月立法院三讀通過「原住民族語言發展法」,將原住民族語言列為國家語言,並明定政府應每年寬列預算,推動各項族語發展措施、培訓族語老師,學校也要提供族語課程。 賴揆剛上任,9/9日宣布未來客家基本法完成修法後,政府將把客語列為國家語言之一。 文化部也擬定國家語言發展法,要復振台語、支持台語頻道。 看起來台灣語言文化多樣性正在立法保護中,本土文化的復振箭在弦上。 讓語言與文字更加密切結合,推動台灣新文學及台灣新生代作家的誕生,正是新政府迫不及待的。 文言文貫穿不同世代,可以仰望古人對話溝通,這與台灣新文學的在地俯視精神是不一致的,因此,權重在哪一端?官方的立場是關鍵。 看起來文言文調降比例的提案並沒有過半數通過,但台灣新文學在教育的扎根,已經逐步啟動。 以在地文學樣貌來看,大家應該還記蔡總統春聯中的賀詞「自自冉冉(台客發音)、歡喜新春」嗎?語言與文字結合後,小英總統選擇台灣文學作為向全民祝褔的賀歲春聯。這難道會有錯嗎? 誠心建議,請語言符號學學者繼續參與論戰,把『語』與『文』概念詮釋得更清楚。 我記得馬總統時代博士內閣開院會時,常出現晶晶體(內閣發言中英夾雜)實況,如今換成賴揆開行政院院會時,會不會出現龍介體(中台語夾雜)溝通,有待觀察! 從台灣的語言文化脈絡上來看,台灣文學與本土化的主張,也不應該是台灣即將形成的文化霸權,在台灣,多元文化的共生,已經是現況,沒有誰才是霸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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