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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19 14:43:44瀏覽2384|回應0|推薦17 | |
【文/路仁教授】 請先閱讀 愛心變奏曲(一) 窗外的樹輕輕搖擺,陽光柔細地像敷在水上的金粉,學生們在樹下笑聲款款,我默想政府的手,以愛之名設立博愛座,卻漸漸地推走台灣人的博愛精神,不禁悵然,可至少現在待窗內的閱讀世界內,不受紛擾,但政府的手,仍追進校園來敲門。 「叩、叩、叩..」學生敲研究室的門,我打開後請他坐下。「不能去非洲當志工嗎?」 學生問。幾年前,教育部規定大學生必修服務學習課後,學生變得更挑剔。 清大動用五年五百億的納稅金,送少數學生去非洲當短期志工,出發前開記者會宣傳,學生於是來詰問我。 「省下機票費,捐給當地慈善團體,可餵養無數嗷嗷待哺孩子。」我的回答未讓學生滿意,因為他們仍沒嚐到那志工經歷。 但史懷哲醫師赴非洲,並非為了增加體驗,而是看見當地苦難,無私付出後結出豐富生命果實,學生倒果為因,發心對嗎? 「不然能當山地志工嗎?」學生想起賽德克巴萊的美麗山景,但真實山地卻不同。「山地有弱勢孩子,但別只去一週,最好待整個暑假。」我回答,學生面有難色。 學生準備大學甄試時,得條列資歷,越壯觀越有利,於是孩子學會不停當幹部、參與活動,以換取一張張證書,貼於甄試資料上。「三個月換張證書,值得嗎?」學生眼神彷彿這麼說。 但長期志工才有意義。「大學生到山上帶一週團康,但山上孩子誰不會玩?還覺得他們像白痴。」李家同教授的重話,提醒愛得從對方需求出發,而了解需要時間。 「白痴!」李教授的話重敲我的經驗,在智障兒中心服務時,常見家長帶孩子來當短暫志工。「他們好可憐,你四肢健全要惜福。」家長常指著流口水、臉變形的智障兒,對自己孩子說。 他們走後,我抱著智障兒,又從他們心跳與發聲中,經歷心中的傷口。「智障兒生命狀態很清楚,渴望被真心喜愛,而非當成正常孩子的警惕。」若志工能長期服務,我多想帶他去經歷這更深的感受。 「不能去山地,何不在近處服務?」學生又面有難色,覺得志工經驗越來越乏味。但依我的觀點,孩子在家幫忙掃地、教弟妹功課,經歷雖不顯赫,「施比受更有福」的道理,已在發光。 「培育學生品格,得要他先當志工?」結束與學生談話,走出研究室、走過校園,我不斷質問。走過大樹,想起陳樹菊並非從當志工學習付出,而是在家庭困苦時,遇到老師伸援手,被老師不為表揚與回饋的真心付出所感動,於是一輩子走上愛心路。 「培育學生品格,得從大人關懷更多困苦孩子做起吧!」我對大樹說。當政府威權的手,以愛心之名推動志工,強迫愛心種籽翻出暗土,曝晒於陽光下,以換取功利果實,只會讓種籽枯萎,長不出陳樹菊般的愛心大樹吧! 繼續閱讀 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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