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之1開始讀

五、

我將徐璐的故事，小心折疊起來，收存在心靈的角落，在每個學期的期初，拿出來與學生們分享，希望能鼓勵一些學生勇敢地走出心靈的黑夜。

「天使不是那麼亮麗的，她也可能經歷過黑夜，但她會勇敢地走出來。」我總是跟學生們這麼說。

「她後來結婚了嗎？」有個學生追問我。

童年的童話故事，常常結束於王子與公子結婚，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偶然讀到一本關於天使的書，我好奇地問老師：「天使與誰結婚呢？」

「天使不結婚的，因為他們要四處飛翔，把愛傳給更多的人。」我將過去老師回答我的話，轉送給了那位同學。

天使不結婚的，但她還是需要一個家，有一群天使住在一起，可以分享工作裡的酸甜苦辣，這是我一直深信的。

某個春天的下午，我坐在髮廊的椅子上，窗外的玫瑰一朵朵地展開了花瓣，窗內的我似乎因著感動而去拿了本女性雜誌來看，忽然看見了徐璐與幾位女子的親密合照，徐璐那時候已經到華視任總經理。

橫跨好幾頁的文字，一字字地細說，這幾位才女從相識到相知的路程，由於我常欣賞藝術表演，也知道照片中的羅曼菲。

羅曼菲是個名舞蹈家，在舞台上像是翩翩飛舞的蝴蝶，蝴蝶張開美麗的翅膀，追逐愛情與圓滿的夢，卻反覆陷入三段婚姻的糾葛裡，飽受感情的折磨。

在被情絲糾葛時，她仍然翩翩起舞，將所有的痛苦掙扎，都化為驚豔的舞碼，與其他的編舞者一起將雲門舞集推向世界的舞台，她在台上盡情飛舞，但仍不忘記台下正在成長的年輕舞者，她在台北藝術學院當舞蹈系主任時，栽培了無數的學生成長。

蝴蝶在黑暗的舞台飛舞，卻散發著生命的光，照亮了所有人，那也是天使的光芒。

讀完了她們的故事，我抬頭看見眼前的鏡子，彷彿看見她們幾位天使在飛翔，她們曾經飛過黑夜，曾經用淚水洗過傷痛，如今她們要結伴飛向更高更遠的地方。

我在地面上，輕輕地向她們揮手祝福。

六、

再次遇見徐璐，是在誠品敦南書店的門口，我呼喊她的名字，已經隔了那麼久的時間，她仍然認出我的臉孔，她親切地跟我說，要到中華電信慈善基金會工作，我為慈善的園地多了一位天使而慶幸。

但幾個月後，在坐捷運回淡水的途中，看見手中的報紙登載了羅曼菲離去的消息，我才知道在誠品遇見她時，她正在照顧癌症末期的羅曼菲。

窗外的夕陽落了山，殘餘的光照在河面上，窗內的我，忽然想起在醫院的窗內，陪羅曼菲走過人生最後旅程的徐璐。

曾經在雜誌上看過她們的照片，相愛的感覺是那麼恬靜美好，像那時候窗外一起綻放的玫瑰，分離卻是那麼苦澀，像現在窗外逐漸黯淡的夜色。

走出了淡水站，天色真的暗了下來，黑夜又來了，我沿著淡水河而走，想到當時在淡江唸書時的那位青澀女孩，或許曾經倚靠在高樓上，天真無邪地望向這片河海，編織過許多夢想，卻沒有想到她後來的人生會曲曲折折地走過這麼多苦難。

「她能走出這次的黑夜嗎？」我心裡一直有這個問號與擔心，我與徐璐不算認識，畢竟她是公眾人物，而我只是個到電台辦課外教學的老師。

回家後，我寫了一封短信給這位天使，希望她能從受傷中站起來，我與自立報系、台北之音、華視那些無數個與她有過接觸，深深為她感動的人一樣，盼望她能堅強地走出來。

在這篇文章的最後，我也要再對她說幾句話： 「羅曼菲並沒有走，只是天使已經完成任務，回到了天堂，希望妳能繼續地飛，將愛帶給更多的人。」

〈結束〉

當年跟著我去台北之音的六位銘傳資管專研同學，一位男生在宏通數碼（台灣最大IC卡公司）當總經理，一位在股票上市公司當MIS總主管，一位在中華電信研發中心高層；一位女生嫁給同組同學，一位女生在第一銀行資訊部，一位女生則不知在哪。

我所執教的銘傳資管系，最近要我幫忙設計網站，並且拍一段宣導影片，另外附近的餐旅系所也要我設計新的網站。做好了當然要借這個小版面，宣傳一下：

「銘傳資管系」網站
「資管在學什麼」影片
「銘傳餐旅系」網站